作者:苏钱钱
从巴塞回来,这人似乎也不需要倒时差,精神得很。
孟清淮看了眼手表,才刚过9点,“我不会睡这么早。”
他这么说,官颖棠顿了下,忽然想起智叔下午说的有关他失眠的事。
……所以他是睡不着,所以才不睡吗。
官颖棠忽然生出一丝同情,在心里想了想,又坐回沙发上,“你转过来。”
孟清淮:“做什么?”
话音刚落,属于女人的香气忽然涌到脸边。
官颖棠盘腿坐在他面前,微微俯身,两只手停在他的太阳穴位置说:“我妈妈有段时间失眠,中医师教会她几个穴位,每天睡前按十分钟,她就会睡得很好。”
官颖棠权当是回报孟清淮这段时间照顾自己的种种了。
“我帮你也试一试,说不定会有用呢?”她低着头轻轻按揉,语气温柔极了。
孟清淮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下,“智叔告诉你的?”
对于聊了一下午孟清淮这件事,官颖棠有些心虚,“……无意中说到的。”
她主动打断孟清淮的思绪,“嘘,别说话,要保持安静。”
两人面对面坐得很近。
指尖的滑腻感反复摩擦着皮肤,官颖棠专注按着,并未察觉到那皮肤之下细微的紧绷。
更不知,那道落在她眼睛、鼻子,再到嘴唇、下巴上的目光,几乎要溢出的灼热。
她的吐息随动作缓缓流动,打在孟清淮的鼻尖,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所有暗涌的情愫在克制,又被无限放大。
直到身体开始有了回应。
官颖棠忽然间仰起脸,很轻地问:“有没有感觉舒服一点?”
视线对上,她眼中单纯清澈,反衬得孟清淮此刻的内心有些不堪。
他别开脸。
声音有些哑,“可以了。”
官颖棠手停在空中。
孟清淮紧跟着起身,“我先去洗澡。”
“……”
官颖棠有些懵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才按了三分钟都不到,就见效了?
他是真的可以了还是敷衍自己的?
官颖棠嘀咕着也上了楼,回卧室躺下后,脑子里总想着帮孟清淮按摩的事。
时不时看一眼手机时间,都过去半小时了,这人洗澡结束了吗?睡了吗?
她刚刚帮他按的那几下到底管没管用……
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官颖棠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隔壁卧室没找到人,以为孟清淮还在楼下,她又打算下楼,谁知经过二楼书房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墨香味。
书房门微微掩着,没关全。
官颖棠好奇地上前,看到房里的场景后,诧异地微睁大眼。
书房左侧的书法桌上整齐摆放着笔墨纸砚,孟清淮低头站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执着笔尖往砚台里蘸了些墨,而后停顿了几秒,不知想了些什么,才在纸上落下墨迹。
身姿沉稳,腕力千均,有种轻描淡写又力透纸背的感觉。
眼前的画面,理应是翩翩公子世无双,可孟清淮却写出了另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冲击感。
他应该是刚洗过澡,身上的黑色浴袍系得不紧,微微敞开的缝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腰间的人鱼线,和块块分明的八块腹肌。
性感至极的身体,却矛盾地做着沉冷禁欲的事。
官颖棠看着看着,忽然心跳加快,脸红耳热。
背过身,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办。
今晚,她可能也睡不着了……
第24章 避孕套
——心静则身安。
这是孟清淮16岁学习书法时,傅盛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一字可见心。心静时字稳,心乱时字燥,孟清淮眼下写的,足以看出这一刻他体内的心浮气躁。
心神一直被其他的思绪牵引,他笔锋凌乱,浑然没了往日的流畅。
冷不丁的,官颖棠的脸就会突然跳到脑中,连带着她温热香甜的吐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
孟清淮神情冷淡地站在桌案前。
谁也不会看出他这张平静面容下此刻翻滚的暗涌。
这是孟清淮擅长的,他像一片深沉的海,无人得知他的心藏了多深。但他清楚,每一次用理智压下的起伏回落,都在另一个暗处滋长蔓延。
孟清淮最终将笔搁回砚台之上。
他垂眸看着面前的这页宣纸。
“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
后面的“心动”两个字,他没有写出来。
或许是反复静心无果后,孟清淮终于清楚地知道,这样一个看似暗涌的夜晚,周遭的一切都是平静的,万物不动,唯一动了的——
是他的心。
-
官颖棠真的一夜没睡好。
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孟清淮露着一点腹肌写字的样子,她忍不住在心里想,他怎么能性感成这样,一副冷冷沉沉的姿态,看似无欲无求,身体却矛盾地充斥着欲色。
她更没想到,原来孟清淮真的会写毛笔字。桌上那些本以为只是附庸风雅的摆设,如今都成了他致命的吸引力。
人都是视觉动物,官颖棠很难不想入非非。
更可恶的是,之后的几天,孟清淮每晚都会去书房写字,官颖棠被他勾得上了瘾,也默契地在那个点假装去楼下接水,接着在书房门口瞄几眼。
有时问孟清淮在写什么,他也是轻描淡写,说不过是睡前练字,可以静心。
家里又不吵,官颖棠不知道他有什么好静的。
她需要静一静才是真的。
周末到来,听说官颖棠这几天一直心浮气躁,江可为又主动给官颖棠安排了新项目。
正好孟清淮也要回孟园,他这段时间一直住在京华府,如果连周末都不回去吃饭,以庄佳仪的性子,说不定哪天就会亲自上门送煲汤。
下午,夫妻俩一起出门,正好在门口遇到江可为。
官颖棠没藏着掖着,反正江可为知道他们的事,便自然地给两人做起了介绍。
“这是……”介绍孟清淮的时候,官颖棠本想在名字前加一个“我老公”的前缀,可当着本人的面这样说,又莫名有些烫嘴。
抿抿唇,干脆直接报名字:“孟清淮。”
江可为饶是平日里跑在吃瓜第一线,此刻正式被介绍给孟清淮,还是心颤了一颤,客客气气伸手道:“你好,孟学长。”
她自我介绍,“我叫江可为,法学院的,和颖棠是同级。”
孟清淮礼貌回握,点头,“我知道。”
江可为表情怔了下,紧跟着,官颖棠也有几分不可思议地转头看过去。
眼神里好像在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们?
毕竟两人刚认识时,官颖棠曾问过孟清淮是不是认识自己,当时孟清淮否定了。
他都不认识自己,怎么会知道江可为和她同级?
孟清淮意识到自己一时失言,面不改色地补了一句,“我是说,我知道了。”
多了一个字,意义截然不同。
官颖棠虽觉得奇怪,但又说不出什么问题,随便寒暄了几句后,拉着江可为上车离开。
刚上车,江可为就表达了同样的诧异,“妈呀,我还以为你老公之前见过我们呢。”
江可为十分兴奋,“不过近距离地看,孟清淮真的好帅,你不觉得自己老公帅吗?”
“……”
够了。
官颖棠一点都不想再想孟清淮这三个字,这人这几天在家里把她勾得不轻。
她朝江可为做了个stop的手势,“不是安排了新玩意吗,是什么?”
江可为又开始保持神秘,“到了你就知道了。”
说到这,江可为又想起一件事,“你让我转送给养老院的手信我前天送过去了,顺便问了下楚老太和老伴的幸福经验,她让我赠你六个字。”
官颖棠不是很想听,但耳朵又不自觉地竖过去,“?”
“少说话,多做事。”
官颖棠一时反应慢,“做什么事?”
江可为恨铁不成钢地睨她一眼,“生命大和谐的事!”
“……”
十分钟后,江可为将她带到今天玩的地方。
官颖棠抬头看眼前的建筑,有些不解,“北城国际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