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钱钱
她太紧张,反而引得官志亨和孟松年他们都注意了过来。
官颖棠马上摇头,“不用,我出去透会气就好。”
官志亨也知道女儿才长途跋涉地回家,身体时差或许都还没调整过来,今晚该到的客人都到了,她该露的脸也露了,应酬工作基本都完成。
“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
官志亨还算体谅,正转身想让人去叫司机,一旁边的孟清淮淡淡开口。
“我送官小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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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如注。
官颖棠都没想到,她原本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怎么会莫名其妙就到了孟清淮的车上。
他亲自开着车,从酒店停车场缓缓出来,行驶在今晚的瓢泼大雨里。
两人谁都没说话,彼此间静到只听见雨刮器规律的摆动声。
官颖棠也没有去看孟清淮。
毕竟吵架的心结还在,那些自爆的话如今在两人面前横着,他没做出回应之前,总是有些尴尬的。
“哪里不舒服?”孟清淮这时主动开了口。
官颖棠看着密集打在车窗上的雨滴,闭了闭嘴,“没有哪里不舒服。”
沉默几秒。
“我以为你发烧了。”
官颖棠微怔,还没回神孟清淮为什么会这么说时,他靠在路边停下车。
那股微妙的不悦从酒店延续到现在,孟清淮转过身,深深看了官颖棠几秒,忽地便抚上她的后颈吻下来、
官颖棠措手不及,下意识想推开,想给出拒绝的姿态,想告诉他,她还生着气。
可她推得越用力,孟清淮便吻得更用力,手按紧了她的腰,几乎要折断。
官颖棠起初还挣扎,可很快,身体便慢慢屈服。
人不能违抗自己的心。
当熟悉的唇舌汲取着她时,她只会控制不住地想要迎合他,想要将他的气息全都融在自己口中。
接受是必然的选择,官颖棠的手情不自禁地环上了孟清淮,彼此间唇齿交缠的水声几乎要盛过窗外的大雨。
吻到快要接不上气时,孟清淮才松开官颖棠,轻轻喘息着,抵在她额上说:
“我不喜欢他。”
昏黄的雨幕中,官颖棠抬起眸,对上孟清淮晦暗的眼神。
他凝望着她,哑着嗓子又说了一遍,“我很介意,棠棠。”
敏感的话题再度提起,官颖棠平复着吻到乱的心情,“你真这么介意的话……”
她也不知怎么就昏了头,“我们可以离婚。”
官颖棠不想让孟清淮为难,她已经坦白了一切,也没有办法再伪装下去,现在是蒋培明,那以后呢?何姿的外界评价也不是那么好,她难道也要和自己的闺蜜割席吗?
孟清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
他半分都不愿去设想那样的结果,立刻冷淡地说:“不可能,我不同意。”
“可我跟你说过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不是什么淑女,我的朋友也都不是那么完美,他们都有缺点。”
孟清淮越发听不懂官颖棠在说什么,“你的朋友不完美和我有什么关系?”
官颖棠也委屈地眨了眨眼,“你不是介意我跟他们来往,会影响到你或者孟家的形象吗。”
“……?”
孟清淮停顿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捋清官颖棠在说什么,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才吻过,官颖棠的唇红红的。
孟清淮忽地解开怀里的安全带,将她抱到了怀里。抱得很紧,绝不会放手的姿态。
“棠棠。”有些无奈,虽然听上去不像他这样理智的人会做的事,但眼下,孟清淮不得不承认,
“我的介意,是在吃醋。”
第33章 车里都要被你淹了……
官颖棠很懵地眨了下眼睛,太突然,又或者是外面的雨太大,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她坐在孟清淮怀里,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吃醋?”
说出口了,孟清淮便也觉得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会冲破理智,会不清醒,会产生莫名其妙的敏感和占有欲。
他和官颖棠的开始就是极其顺利的,当初是她主动要来北城,主动要领证,他一直享受着“得到”这件事,突然某天发现,竟然有另外一个男人比自己更了解她。
甚至就在刚刚,官颖棠因为这个人而跟自己提出离婚。
孟清淮不愿再去想这两个字。
“是。”他这次更加从容地承认,微顿,有些低涩地说:“你叫他培明。”
官颖棠:“……”
官颖棠的心怦怦跳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孟清淮,收起平日里上位者的姿态,俯首在自己面前,计较着他光风霁月的人生里根本不可能在意的东西。
一个名字而已。
官颖棠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喊了一声培明。
可明明最开始,她也是想过这种可能的。她担心像电视上那样,一个男人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出现而吃醋,偏偏后来孟清淮无意中提了句蒋培明的风流,她才将整件
事走偏去了完全不搭界的方向。
官颖棠内心柔软,一瞬间有好多话想要说,可停顿须臾,却只看着孟清淮轻轻道了句,“可我叫你老公啊。”
“……”
“我叫他培明也好,明少也好。”官颖棠眼神清澈,“都不会心动的。”
孟清淮呼吸忽然就滞了一下,紧接着被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包围,他声音发紧,也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问她,“那你叫谁的名字会心动。”
官颖棠咬了下唇,故意别过去,“不想说。”
孟清淮掰过脸吻她,那双很难激起波澜的眼里,此刻涌着几乎要将她融化的灼热。
呼吸交错,强烈的拥吻让官颖棠心都在发颤,甜腻的喘|息难抑地从唇齿间溢出,她仰着头,有些受不了地承认,“你,你的。”
唇上的吻更重了,孟清淮哑着嗓子,“以后不准再说离婚两个字。”
“……嗯。”
窗外雨不停,路边的车灯接连急促闪过,被误解的情愫打开后,也在潮湿中狂奔。
明明是雨夜,空气里却好像燃起了炙火。官颖棠身体变得滚烫,人被吻得迷迷糊糊时,孟清淮撩开旗袍下摆,掌心贴上她的腿侧,像是要进行下一步时,动作忽然又停了下来。
他们在车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官颖棠对他的停下有些不满。
孟清淮吁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我送你回家。”
官颖棠蓦地懂了原因。
她低下头,身体忽然去蹭了蹭,“可是好硬。”
孟清淮:“……”
孟清淮喉头滚了下,平静地说:“对着你很正常。”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孟清淮一本正经地说这些话时,官颖棠都觉得很色|情。
她俯下身去亲他,“前面有家便利店。”
接着又慢慢到耳边,“我就想在这里,好不好?”
孟清淮:“……”
这样大雨的夜晚,不会有人注意一位身形矜贵的西装男士撑着一把黑伞从车里出来,走进一家便利店,两分钟后,又撑伞回了车上,驾驶汽车低调地隐入雨雾中。
随便停在一处偏僻的小道上,车窗隐私帘全部拉下,孟清淮俯身过来,低头衔住官颖棠的唇瓣,舌尖抵进去。
根本吻不够。
雨滴不断敲打着车窗,发出细微而密集的“嗒嗒”声,湿热的唇一遍遍地纠缠在一起,官颖棠被吻得身体都发麻,只能难耐地抓紧孟清淮背后的衬衫,直到那双手再次掀开下摆,贴上滚烫的掌心。
她没忍住很轻地叫了一声。
“不是说不喜欢穿旗袍吗?”男人在脖颈处轻嗅流连。
官颖棠像一颗汁水盈盈的水蜜桃,被他吻得软软的,湿湿的,“……但他们喜欢我这样穿。”
“他们是谁?”
“我爸爸,我那些叔叔,叔公……”
不仅是家族里的人,那些把官颖棠捧成第一千金的媒体,把她当成淑女模版的大众,刻板地用那些漂亮的词把她框起来的人,都在对她贴标签。
什么端庄,什么优雅,对她而言都是沉重的枷锁。
原本只是随口问的一句,孟清淮没想过会听到这些回答,他终于意识到官颖棠内心的痛苦,抬起头,“棠棠,为什么要去满足别人的喜欢?”
官颖棠怔怔地看着他。
“不想做的事可以拒绝,不喜欢的话可以当没听见,你的人生是自己的,不要去接受任何人的审判。”
官颖棠的旗袍领口都解开了,雪白的皮肤上有几处吻痕,看着乖巧又可怜。
“可大家都认为官颖棠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角色演了太久,官颖棠都没了抽身的勇气。
孟清淮摸了摸她的脸,“告诉我,如果你拒绝了,会怎么样?”
官颖棠努力想了一下后果,“爸爸一定会很生气,家里那些长辈也会觉得我不听话。”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