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克 第27章

作者:冬日牛角包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市井生活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沈云舒睫毛颤了颤,夹起碗里的荷包蛋,送到他嘴边,“前几天有人打电话找过你。”

  冯远山咬一口,接过她手里的筷子,把没咬的那一端递到她唇边,“有说是谁?”

  沈云舒不想吃,直接推开了他的手,回道,“没有,我说你不在家,得到年底才能回,她就挂了电话。”

  冯远山察觉到什么,“男的还是女的?”

  “……女人。”

  “什么时候的事儿?”

  “好像是你走的那天晚上吧,就你打电话之前打来的。”

  “当时怎么不跟我说?”

  沈云舒蓦地顿住,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那天没及时跟他说这件事儿,一直拖到现在,她也摸不清他现在这个问句是不是有埋怨的意思,怨她没有早点儿跟他说。

  冯远山看她,“这事儿这几天一直在你心里压着?”

  沈云舒不看他,“没有一直压着,就是现在突然想起来了。”

  冯远山又问,“你以为她是谁?”

  沈云舒被他这种逼问问出了恼,她不想表现出来,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心平气和道,“我谁都没以为,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有一个女人打电话找过你,而且就算她是谁也没关系,你年纪这么大了,之前有过什么也很正常,我不也谈过。”

  空气里突然涌过来些冷风,冯远山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他在她心里到底年纪大成什么样儿,还年纪这么大了……

  沈云舒能感觉到他情绪瞬间的变化,握着筷子的手有些紧,她知道自己不该说最后一句,可话出了口已经收不回来。

  她放下筷子,试着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之前就算是谈过别人,哪怕是谈过几段,那都是我们认识以前的事情,我一点也不介意,那天她来电话,没能及时跟你说,我跟你道歉,她后面要是再打过来,我会记得第一时间跟你说。”

  冯远山原本黑成锅底的脸又生了层寒,他看她一眼,没说话,将碗里的面几口吃完,又拿过她的碗,把她的碗底吃干净,将两只碗摞一起,起身走向厨房。

  沈云舒有些无措地叫住他,“远山哥……你是生气了吗?”

  冯远山没回头,只平静道,“我生什么气,我娶了个再大度不过的媳妇儿。”

  沈云舒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嘲讽,她不知道他生气的点在哪里,难道她要说她很介意,她没及时跟他说,就是不想告诉他有个女人找过他?

  因为她自己谈过,她不希望他介意这件事,她也不喜欢他抓着这件事不放,所以事情放到他身上,她至少也该拿出同样的态度。

  沈云舒不想闹隔夜的别扭,更何况他明天还要走,她从椅子上下来,走进厨房,站到他旁边,将手里的筷子放到水池,又伸手接他洗过的碗。

  冯远山没给她,只道,“你不用管,去洗漱。”

  沈云舒看着他冷硬的侧脸,拇指一下一下地抠弄着自己的食指,很长时间都没有动,最后扭身直接出了厨房。

  冯远山等她脚步走远,才停下手里的动作,他讥诮地扯了下唇角,她都说了她一点儿也不介意,他总不能逼着她非要去介意,他年纪大了,就必须该谈过?这到底是她从哪门子寻来的歪理。

  沈云舒洗完漱,去隔壁房间看了看小知言,想着要不今晚干脆和小知言挤一张床上睡好了,她才不要回去看他那张冷脸,她大度还大度出错了,早知道就不该跟他说,管谁找过他。

  人家既然能把电话打到家里来,肯定也有他呼机的号码,两个人私底下没准儿早就联系上了,就她跟傻子一样还一直记挂着这事儿,明明都不想跟他说,却又觉得不说是不是不好。

  沈云舒在小知言的枕头上闷了会儿,又起身回了睡房。

  她要是这样一躲,反倒成了不占理的那一方,她又没有错,他如果不想看到她,他就去睡地上,这样正好,她反正也不想再经历一回那天晚上的疼,还省得再找什么借口一直往后推了。

  沈云舒掀开被子躺到床的里侧,背对着门口,眼睛盯着墙发呆,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忙紧紧闭上了眼。

  冯远山先去看了看小知言,又走进睡房,看了眼床上缩着的那小小一团,关上门,径直走向洗澡间,等他再出来,屋里已经暗了灯,只留着他这边床头柜上的台灯。

  他走到床边,站着没动。

  沈云舒听不见他的声音,心里愈发紧张,她攥紧被子,又悄悄往床边儿挪了挪。

  冯远山看着她快要悬出去的身子,沉声道,“你把被子全都扯到你自己身上,我盖什么?”

  沈云舒肩膀一僵,松开了攥着的被子,没转身,只倒着手将被子往他这边扯过来,身子还紧贴着床沿。

  冯远山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上床,将被子连人一块儿抱到了怀里。

  沈云舒恼怒瞪他,眼眶渐红,他不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想看吗,干嘛要抱她。

  冯远山一看她这双泪汪汪的眼睛,心里有再大的气也消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她要是再叫上一声“远山哥”,大概也就消没了。

  沈云舒就是不叫他,她今晚一点儿也不想

  哄他。

  两个人都别上了劲儿,谁也不开口说话,他俯身咬她的唇,她就有样儿学样儿地咬回去,他咬她多疼,她就回给他多疼,纠缠在无声的撕扯中越来越深。

  当再一次被艰难劈开,沈云舒疼得眼泪又掉,但她不出一点儿声,也不求他,哪怕疼得唇都在哆嗦。

  冯远山低身要亲她,沈云舒偏开头,不让他亲,泪珠成串地从眼角坠落,进到大红的枕巾里,消失无踪。

  原本柔成水的人真要犯起倔来,让人拿她一点儿招都没有。

  冯远山又沉气退出去,气息慢慢向下,沈云舒开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抓不住他。

  那种无助又陌生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湮没,她双手紧捂着自己的脸,终于还是哭出了声。

  冯远山起身来看她,问得不确定,“不舒服?”

  他完全靠自己摸索,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舒服。

  沈云舒不敢看他的唇,双手死活不肯离开自己的脸,语无伦次地哭,“冯远山,你就是个混蛋,我都说我不介意了,一点儿都不介意,你还生气,她都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我也没说什么,我不就晚跟你说了几天她来过电话,可我不也跟你说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既然这么盼着她的电话来,干嘛要和我结婚,你还抱我亲我。”

  他哪儿都亲,还亲她……

  他就是个坏人,他真的是坏透了。

  他都会这么多花样了,她也没问他什么,他还对她冷脸,他们现在虽然还没多少感情,但好歹也顶着夫妻的名义,她又不是块儿石头,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想法,她都尽可能地不表现出来了,他还要她怎么不介意。

  冯远山坐起来,托着她的腰将她从床上抱到身上,想生气又不知道该从哪处开始生,她要是再说一遍不介意,他就要被气成脑溢血了。

  他扯开她的手,给她擦着眼泪,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气急败坏的无力感是什么滋味儿,“沈云舒,我迟早有一天得被你给气死。”

  沈云舒一怔,扬手一巴掌直接拍上他的嘴,冯远山被打得愣住,沈云舒打了人,眼泪掉得更凶,她拽起他的手放到木质的床头上,呜咽道,“你快说你要活到长命百岁。”

  冯远山心头登时软下来,他反握住她的手,哑声道,“我会和沈云舒一起活到长命百岁。”

  沈云舒甩开他的手,她才不要跟他这个坏人一起。

  冯远山抱紧她,“我为什么要盼着她的电话,我又不知道她是谁。”

  沈云舒压根儿不信他,可她身上又疼又难受,刚才还被他弄得哪儿都软得提不起劲儿,她挣不开他,只能靠在他怀里缓气儿。

  冯远山抚着她的头发,抵到她耳边,一字一顿地让她听清楚,“没有别人,只有你。”

  他又咬牙切齿地添一句,“这种事儿跟我年纪大不大没一点儿关系。”

  

第28章 天底下属你沈云舒最会灌……

  沈云舒的背有些冻住,她清楚他这种性子的人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她,况且他反应还这么大。

  冯远山看闷在他怀里的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鸵鸟,“我在你眼里年纪很大?”

  沈云舒没说话,将眼角的潮湿在他肩上蹭了蹭。

  冯远山咬她的耳朵,“我还谈过几段?你还挺看得起我。”

  沈云舒搂上他的脖子,过了好一会儿,别扭又小声地抽噎开口,“谁让你会的花样儿这么多……”

  冯远山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有所指,他抬起她的脸,看她的眼睛,哑声问,“所以刚才还算舒服?”

  沈云舒低垂着湿漉漉的睫毛,抿紧唇,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刚才还没散去的潮红顺着雪白的脖颈又漫开,这种无言的羞涩比言语更能说明一切。

  冯远山眼眸一深,虎口卡着她沁粉的脸颊欺身压下来,沈云舒看到他高挺鼻梁上沾到的晶亮,慌乱地想躲,但根本避不开。

  两人唇舌相缠上,她被迫在他的嘴里尝到了她的味道,沈云舒脑子里一瞬间有什么炸开,全身弥漫的臊意从骨缝里生出来,她咬着他递过来的舌尖颤颤地嘤咛一声,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冯远山趁她注意力分散,慢慢沉入,沈云舒昏沉的意识全部被他的亲吻占据着,等她感觉到什么,浑身又绷紧,冯远山停下,捧起她的脸温柔地吻着。

  沈云舒在他这种没有侵略的气息围裹里,渐渐放松了神经,冯远山观察着她神情的变化,直接一举捣进,沈云舒闷哼出声,眼里蓄着的泪又溢出。

  冯远山用唇摩挲着她的眼角,轻声哄,“乖,放松些。”

  沈云舒抱紧他,试着一点一点地放松自己,慢慢地,她还不太熟悉的那种难受劲儿又涌上来,她看着他,委屈又可怜。

  冯远山亲她紧咬的唇,“说话,要我做什么?”

  沈云舒泪眼模糊地摇头。

  冯远山很有耐心,亲她的眼,亲她的鼻尖,又含着她的唇吮,她不说话,他就这样一直亲下去,反正夜还很长。

  沈云舒最终呜咽出声,“远山哥……”

  冯远山克制的喉结蓦地急滚开,像是得到了某种即刻指令。

  昏暗的灯光里,春情涌动着风月,时重时慢地流淌开,直到凌晨的深夜。

  沈云舒只记得自己最后是晕过去的,再醒来,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她在被窝里躺着发了会儿呆,又拥着被子慢慢起来。

  这次身上虽也酸软,但没有了上一次那种撕裂灼烧的疼,她想把床单换下来,手摸上去,才发现已经换过了。

  床头还叠放着她干净的衣服,沈云舒一件一件地将衣服穿好,穿袜子的时候,又看到脚趾上的药应该也是重新抹过的,她对这些事情都没有印象。

  她将被子摊开在床上,挪着脚蹭到床边,视线扫过床头柜上开了盒的药,热气霎时铺上脸。

  她就说她怎么会有一种清清凉凉感觉,她睡得是有多沉,竟然连这个都没有感觉到。

  沈云舒将药连同盒子一起藏到了床头柜的最深处,手碰到里面的计生用品,指尖似被烫了下。

  她前两天收拾屋子的时候就看到了,民政局发的那些计生用品他一直都没开封,他用的是别的,她也不清楚这里面的区别是什么,他喜欢用哪种就用哪种吧。

  沈云舒又把床头柜给紧紧关上,想着回头还是要给这个柜子安装上锁,省得哪天小知言找东西,被他看到这些。

  她走去隔壁屋,小知言已经起床了,连小床上的被子都是叠好的,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沈云舒收拾好自己,匆匆忙忙来到隔壁,他只说今天要走,也没说什么时候走,他时间那样赶,现在已经走了也说不准。

  她掀帘进屋,顾老太太从厨房出来,看到她,笑着开口,“来得正好,饺子马上就出锅了,小知言已经吃完了,松寒出去办事儿顺道将他送去了学校,这样你也就不用着急赶时间了。”

  沈云舒走上前接老太太手里的碗筷,有些歉意道,“姥姥,我今天起太晚了。”

  老太太嗔她,“你这孩子,在自己家里,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沈云舒被老太太的眼神看得脸热,下意识地抻了下衣服的领口,怕自己没捂好,不止脖子上,她身上好多地方都有他弄出来的痕迹,上次就好几天才消下去,这次怕是时间会更长。

  顾老太太一看她的动作,心里更乐。

  她扬高了些声音,故意说给厨房里的人听,“我昨晚早早儿地就睡着了,都不知道他人回来了,今天早上一起来,看到他正在厨房剁馅儿,都把我吓一跳,你说他一打小就不喜欢吃饺子的人,突然说想吃饺子了,这也真是天上下红雨,不知怎么的就改了性。”

  沈云舒心里一动,抬起的视线和走出厨房的人对上,又转落到他身上穿着的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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