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弱水千流
钱多多或多或少也对陆齐铭有些了解了。
她看得出,这位男朋友同志此刻的眼神此刻的状态,是有些不高兴。
好在钱多多别的不好说,哄这位,刚好是拿手的强项之一。
“怎么不说话?”
钱多多嗓音轻软,大着胆子红着脸,带着些故意的成分,身体往他贴得更紧,“因为我不想去看玉兰花,你生气了吗?”
陆齐铭摇头,语气不冷不热:“不是。”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话。”钱多多眼眸晶亮,盯着他看,“你就是生气了。”
“没生气。”
陆齐铭情绪不佳,但还是耐着性子,柔声对她道,“明天还要早起,你快睡觉。”
“你不高兴,我怎么睡得着。”
姑娘柔声嘀咕着,一双手臂抱着他脖子往上蹭。
陆齐铭想制住她,可手刚碰到她的腰,喉结便被两排小兽似的牙齿咬住。他没防备,让她激得倒吸一口凉气,分神的刹那,姑娘跟只小野鹿似的,使出全身力量一撞,竟直接将他压得躺下去。
位置颠倒,钱多多成了在上面的那一个。
她两腮和耳根都滚烫一片,低头,靠他很近。
近到两人鼻尖相触,呼吸都缠错在一起。
陆齐铭平躺着,怕她乱动惹出事,指掌下力握住那截细软的腰,自下而上看着女孩红扑扑的脸蛋,竭尽全力克制着。
咫尺之遥。
女孩定定看过来,陆齐铭也直勾勾盯着她。
他声音压低,透出一丝危险的威胁意味:“下来。”
“不下。”
钱多多红着脸跟他耍无赖,倔强地说,“你没有不高兴了,我再下来。”
陆齐铭极轻微地眯了下眼睛。
是谁嚷着要滑雪,要看日出?
考虑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起床,他怕她太困睡不够,左忍右忍,硬憋着什么都不做。
她倒好,明明可以安然入睡,非要趴上来天雷勾地火。
暗自做了个深呼吸。
陆齐铭合了下眸又重新睁开,非常好心地提醒:“你先从我身上下来,乖乖睡觉,不然明天看不了日出。”
“可你还是不高兴啊。”钱多多皱起眉,眼巴巴的,“你怎么样才能心情好起来?我亲亲你可以吗。”
说完,她也不等身下的男人回话,自顾自便将唇贴上来。
在他左脸上亲一下,又在他右脸上亲一下,最后毫无技巧又异常生猛地,一口咬住他漂亮的薄唇。
“……”陆齐铭要炸了。
这样的温香软玉,一抹长在他心尖上的柔,含苞待放,羞怯又热情,这会儿已经不是忍不忍的问题。
他简直想把她一口给生吞进肚子里。
雪山日出,姑娘念叨了几次,得让她圆满看上。
所以,次数不能多,时间也不能长。
务必速战速决。
陆齐铭心思定下来,也就没什么好顾忌,握住钱多多的腰肢一个利落翻身,便将她牢牢掌控在身下。
夏季睡裙就是一块布,宽松又薄,脱起来最容易。
钱多多满脸通红发丝散乱,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为了转移重点,确实是故意胡搅蛮缠,主动引诱他的。
但是真如愿了,又忍不住心惊肉跳……
猛一下,纤白的十指紧紧收拢,用力到骨节泛青,瞬间将洁白的床单揪扯得皱巴一片。
陆齐铭全程都很沉默。
动作激狂,强硬,猛烈。
野得像一头在驰骋在山林间的兽王。
漆黑的眸里烈火灼灼,从始至终死死锁住她。
清楚看见钱多多全身浮现的粉晕,她额头沁出的薄汗,和沾着湿润泪珠的,眼尾处妖娆糜艳的红。
终于还是忍不住,温柔吻上去。
才几分钟,姑娘被折腾得,思想意识已经飞到很远,湿润的眸子怔忡而失焦,像是已经完全迷失了理智。
感觉到他的吻,她迷迷糊糊地,完全是出于本能,下意识迎合。
软软的小舌有自己的生命力,热情妖媚地探过来,像条满是毒刺,能扎透他心脏的金丝藤。
陆齐铭合了眸在心里叹息,认命地纳入,更深也更虔诚地吻她。
他爱她。
他好爱她。
他们明明如此般配,连身体都契合,像天生为对方而生。
偏偏……
这个已经吃掉他心的姑娘,从来没有真正将他,纳入过自己的未来。
*
天气预报也会骗人。
次日五点整,当钱多多拖着腰酸背痛的身子,在闹铃的催促下睁开眼时,耳畔响起男人隐含一丝倦懒的嗓音。
“下雨了。”
陆齐铭淡淡地说,手臂从背后亲昵地抱着她,薄唇在她发顶落下一个吻,“你可以继续睡。”
钱多多一愣,定下神,仔细去听。
果然,窗外淅淅沥沥,是雨声。
下雨了……
钱多多侧躺在床上,怔然望着闭合的窗帘,一时间竟有些无法接受。
“昨晚看天气预报,今天是大晴天,而且昨晚还有月亮……”她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怎么会忽然下雨呢。”
“雪山的天气复杂多变,天气预报不一定准确。”陆齐铭轻声安抚她,“没关系。你想看日出,以后我再陪你来。”
钱多多听完,朝他点了点头,随后又轻叹一声,忧心道:“也不知道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如果今天整个上午都下雨,我们就滑不成雪了。”
“我会时刻关注。”
陆齐铭亲了下她的耳廓,轻哄道,“你昨天很累,再睡一会儿。”
钱多多脸泛热,没再多说什么,重新闭上了眼睛。
放在枕头上的手指,却微不可察地蜷缩起来。
昨晚和陆齐铭的谈话,今早这场突如其来的雨……
是太神经质了吗?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这个礼拜天,苍玉峰的雨下到上午九点半。
还算走运,九点半雨停,并不影响两人事先规划好的行程安排。
在酒店吃过早餐,钱多多和陆齐铭拿着自备的雪具来到滑雪场入口,过安检,换装备。
苍玉峰是一个四A级旅游度假区,每逢周末和节假日,游客众多。但托清早那场雨的福,这个点儿,整个雪上乐园的人并不多。
这里的雪道有三种难度,初级道,中级道,以及高级道。
钱多多虽然有一点滑雪基础,但也只算得上“花拳绣腿”,这点三脚猫的雪上功夫,只能在入门级的雪道玩一玩。
雨过天晴,太阳从云层背后露出半张脸。
浅金色的光芒从穹顶洒下,整座雪峰渐次被镀上金边,愈发显得巍峨而壮阔。
乘坐雪道电梯到达顶部。
钱多多在电梯口旁的长椅上落座,护目镜下,白皙的脸被雪域的风刮得微微泛红。
穿戴滑雪板的工夫里,她想起什么,转眸看向身旁一袭深色防雪服的男人。
“你会滑雪吗?”她问陆齐铭。
陆齐铭:“嗯。”
钱多多听完,不由有点诧异,脱口就接了句:“怎么你会这么多运动。”
套好雪板,陆齐铭直起身,黑色护目镜挡去眉眼,只能看见一副利落分明的脸型轮廓。
他很随意地说:“我在北方出生,北方长大,会滑雪正常。”
钱多多恍然,点点头。
也对。
差点忘了他是北方人。
钱多多想了想,又建议道:“那不然这样,你去旁边的中级雪道和高级雪道玩,我们分开?”
陆齐铭拒绝,说:“不分开。”
钱多多:“可是,你跟我一起滑这个入门级的雪道,连个弯道都没有,不具备任何挑战度,多没意思呀。”
“我来这里,重点本来也不是滑雪。”陆齐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