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狸枝枝
“一个养女而已,指不定云轻雾怎么蒙骗的傅斯泠,等傅斯泠反应过来绝对要离婚!”
“这都几天了,都没听见俩人有什么动静,诶你们说,他俩是不是偷偷摸摸去办离婚了?”
“有可能哦!毕竟离婚肯定影响股价,先离了,等过段时间再公布,将损失降到最小,很像资本家利益至上的作风。”
云轻雾有些头疼,婚礼本就定在12月,延迟本就是无稽之谈,更不用说离婚。
这些人,与其说是出于八卦好奇,不如说沾沾自喜期待看到她被抛弃,云端跌进烂泥,摔得越惨越好。
即使知道傅斯泠发了朋友圈,也许还在想,谁知道是不是她偷拿傅斯泠手机发的。
戒指说不定也是P的呢。
云轻雾举起无名指看了看,紫色钻石在自然光下散发着晶莹的光芒,可是周围人的猜忌,像是给这枚戒指遮上一层膜。
那层光也模糊了。
左看右看,一点儿没了当初刚看到这枚戒指时的开心和激动。
她正想将这枚戒指摘下。
房门转动,傅斯泠从衣帽间出来。
似是注意到她的动
作,傅斯泠走近,握住她手腕,“摘戒指做什么?”
云轻雾红唇轻扁,“太沉了,戴得手指疼。”
“这么久了还没适应?”
傅斯泠盯着女孩柔白的面颊,像是在找什么破绽,看穿她的口是心非。
“不适应,一点都不适应。”
云轻雾移开视线,近乎赖皮地打了傅斯泠一巴掌,带点儿迁怒的力道。
“我惹你了?”
似笑非笑地看她半晌,傅斯泠握住她的手指咬了一口。
他像是故意的,没收着力道,瞬间的刺痛,而后是温热的潮湿,在指尖辗转。
像是被烫到,云轻雾缩回手指,红着脸瞪傅斯泠,“你咬我做什么。”
傅斯泠抬手,落在她的眉心轻抚,“嗯,咬某只大早上就发脾气的小猫。不如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男人声线低沉,循循善诱,又莫名让人安心。
抬眸,和男人那双深隽的眼对视上,云轻雾心跳有一瞬间的加快。
她近乎慌乱地移开视线,躲开傅斯泠的触碰。
自从她养女身份曝光,傅斯泠从未有过离婚想法,妥帖而周道。
外人的嘴管不住,说了显得她计较。
不说又像是有根刺扎着,稍微一动,刺得难受。
不致命,却扰乱心神,平白不痛快。
还没酝酿好说辞,像是约好的,和时杳的通话结束,父亲的电话又进来。
云轻雾接通,话筒对面传来父亲关切声音,“轻雾,你现在和斯泠在新西兰?”
“对啊爸爸,怎么了?”
前段时间父亲一直在外地出差。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她是云家养女的事,才打来这通电话。
云轻雾正在心底这么猜测着,听到云向宏问她,“什么时候回国?”
“计划明天。”
云轻雾这么回答,云向宏似乎也不好再说什么,连连诶声,“行,行,你和斯泠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好好玩,别想太多啊。”
没给云轻雾说话的机会,云向宏挂断电话。
手机渐渐熄屏,映出云轻雾面露担忧的脸,刚才兴致勃勃收拾行李,要去滑雪的的兴奋劲儿,因为父亲的这通电话,有些冷却下来。
她看向不远处的男人,“我总觉得父亲的声音不太对。”
傅斯泠沉思片刻,面色已经有些冷下来,“估计因为那件事和姜阿姨闹了不愉快。”
“如果现在想回国,我让方何订最近一班回国航班。”
“可是都已经和Perter约好了,会不会有点扫兴。”云轻雾有点担忧。
她对Peter和他的女朋友还挺有好感的,工作的时候认真工作,玩的时候放开,玩得很尽兴。
“扫什么兴,”傅斯泠不以为意,“之所以有滑雪的日程,本来也是为了你。”
“好吧。”云轻雾不再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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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同事还是按照原定日期回京。
最近一班直达京北的航班在三个小时后,方何已经订好机票,他们收拾好行李离开酒店。
Peter已经知道他们回国的计划,很是遗憾,特地来酒店送他们去往机场。
一个小时后,他们共同抵达机场。
“好不容易见一次,都没好好聚聚。”Peter有些遗憾地道。
下一秒,Peter看了眼云轻雾,对傅斯泠道,“Fu,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亲自负责和我们的这次业务对接,希望明年还是你。”
傅斯泠挑了下眉,“明年这个时候见。”
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傅斯泠又道,“不过,我想,不久后我们还会再见。”
傅斯泠和Peter在一旁寒暄,云轻雾若有所思地望了眼身旁男人。
所以,是因为她想看雪,特地带她来新西兰出差的吗?
飞机逐渐升空。
蓝天,和成片洁白的云漂浮在脚下。
新西兰之行,有完满,也有遗憾。
不过,想看的雪看到了,身旁的人也一只在。
似乎没什么遗憾,云轻雾在心里想。
下了飞机,都顾不上倒时差,他们直奔云家。
没想到扑了个空,家里除了佣人,只有翟兰在。
反应过来今天是工作日,云轻雾准备去公司。
被翟兰叫住,“他不在公司。”
云轻雾有些迷茫地转身,“翟姨?”
翟兰道,“云总和姜月池吵架了,出差回来后就一直住在酒店。”
因为太过震惊,云轻雾没注意到翟兰对姜月池直呼大名,她语气里隐隐的痛快和得意。
傅斯泠却注意到,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翟兰。
“哪家酒店?”云轻雾问。
翟兰告知地点,傅斯泠安抚般地捏了捏她的指骨,“别担心,我陪你一起去酒店找父亲。”
“好。”
云向宏住的酒店,和他们家别墅隔了大半个京北。
抵达酒店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提前和云向宏取得联系,在前台指引下,顺利抵达云向宏所在房间。
房间门打开,看到父亲平安无事,云轻雾松了口气。
见到她,云向宏长叹一声,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轻雾,这些天,委屈你了。”
父亲眼里的心疼不是假的,云轻雾想掉眼泪,又憋回去。
傅斯泠安抚地拍了拍她,看向云向宏,“你们聊,我去那边抽支烟。”
傅斯泠走后,云轻雾看向有些憔悴的父亲,有些担忧,“父亲,您别和母亲吵架了,我和心遥凭实力争取云白,到时候母亲总不会再这样了。”
“而且就算未来我继承云白,又不是一点股份不给心遥,既然我是姐姐,自然会承担起身为姐姐的责任。”
“不,轻雾,大人的事太复杂,你不懂。”云向宏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这次他必须让姜月池认识到错误,二十多年来,他念在她丢失女儿的痛苦,对她的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
换来的只是对轻雾无底线的伤害,现在为了心遥不顾轻雾感受肆意造谣,如若继续姑息,还不知道将来会对轻雾做到哪一步。
他不能一错再错,到时挽回不了。
云向宏不打算和女儿说这些。
视线一转,注意到云轻雾无名指的戒指,猜出个大概,心神宽松些许,问,“这是斯泠送你的戒指?”
想到刚才父亲的担忧,云轻雾连忙‘嗯嗯’两声,期待地问父亲,“是傅斯泠知道我喜欢紫色,特地找设计师定制的,好看吗?”
“好看,斯泠有心了,只要见到你们感情好,爸爸就放心了。”
“轻雾,爸爸没事,就是有点想你,觉得…”
对不起你。云向宏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有一刹那想一股脑全告诉她,终究没说出来。
最后看了云轻雾半晌,只道,“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回去吧,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从父亲房间出来,云轻雾站在空荡荡的走廊,有些迷茫。
远处男人的背影轮廓袖长,落在视野有些模糊。
在新西兰的那几天,逃离京北的世俗利益,美好得像是一场幻梦。
摆在眼前的事情太多,她找不到明显的线头,不知道先处理哪一件。
正走神间,傅斯泠已经走过来,径直牵起她的手,“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