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个黄昏 第28章

作者:殊娓 标签: 情有独钟 现代言情

  程岱川很重视朋友的,大概是担心他的情绪影响到她,才装出一副已经释然的样子吧?

  阮熹以为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

  在商阿姨挂断视频后,她一口把最后半个苹果肉桂卷塞进嘴里,鼓着腮:“程岱川,我们今天的一万个计划要开始啦!Go!”

  为了给程岱川分散注意力,阮熹把时间点安排得更加满满当当。

  八点钟,他们先去环甲板漫步,绕到船尾看游轮在海面上留下的波纹......

  步数5000,以一人一杯冰咖啡结束。

  不到十点钟,他们又换了套衣服,去攀岩墙玩攀岩。

  阮熹简直是舍命在陪程岱川。

  她是运动能力有限的小趴菜,勉强攀了一点点,吃午餐时端着餐勺都会发抖。

  能抖出去半勺汤。

  至于下午,更丰富。

  他们体验了冲浪机。

  阮熹在水流里摔倒一万次,感觉自己像个零件粉碎的破娃娃......但,还是要坚持按照备忘录行程,又拉着程岱川换衣服去了室内网球馆。

  比起外面娱乐性更高的项目,网球馆似乎没什么吸引力。

  整个场馆里只有阮熹和程岱川两个人。

  网球馆里面有个自动发球机,阮熹拿着球拍,连续几个球都没接到,干脆把球拍一丢,哼哼唧唧地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程岱川抬眉:“不玩了?”

  阮熹不敢说自己腰酸腿软,支支吾吾:“我看一下手机,你玩吧。”

  她按亮手机屏幕。

  才下午四点多钟,她真的感觉自己要累死了。

  幸好,程岱川还算给面子,无论进行哪个项目都没抱怨过。

  他挥拍接球:“累了?”

  阮熹嘴超硬:“完全不累!等我回完消息就来和你大战八百个回合。”

  程岱川没理会阮熹这段容易有歧义的满嘴跑火车,问她,她的一万个计划里,是不是都是这种运动型的。

  其实也不是。

  晚餐之后的计划是去剧院看演出,据说是黄昏号的原创剧

  目。

  阮熹问:“去剧院看演出,你感兴趣么?”

  程岱川挥着球拍,把一颗从发球机里蹦出来的网球打回去:“还行。”

  “我要回消息了。”

  又一颗网球落地,然后飞过来。程岱川没接,偏头躲过,问:“长辈们的信息?”

  阮熹慌慌张张:“不是!是朋友!”

  她其实没有消息可回。

  正犯愁呢,手机在手里“嗡”了一下。

  石超发来的信息?

  阮熹喜滋滋地想:还得是石超啊!好兄弟,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石超问:“程总在身边吗?”

  阮熹看了眼程岱川的背影,像做贼,鬼鬼祟祟地支起腿,藏着手机给石超回复。

  “在的。”

  “不过他在打网球,看不见。”

  到底是从小到大的朋友,石超很担心程岱川,问阮熹这几天程岱川的状态如何。

  阮熹尽可能详细地描述,差点打出个八百字的小作文来。

  中间她收到石超的催促:“熹子,你这总在输入中什么情况?我心脏可不太好。”

  阮熹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把“小作文”发出去,再抬头时,稍微愣了愣。

  程岱川已经没在打网球了,靠在阮熹对面的墙边。

  姿势挺慵懒的,阖眼休息。

  他们没有为游轮上的这些运动做过准备,只穿了休闲裤和纯棉短袖。

  程岱川流了些汗,闭着眼睛撩起衣服,用衣摆擦脖颈的汗。

  用来挥球拍的右臂布了些凸起的青筋,也许是运动久了,右手虎口的皮肤是红的,衣摆下露出腹部淡淡的薄肌线条......

  阮熹盯了两眼,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然收回视线。

  这就是没办法只做好朋友的原因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想要更多,更多更多更多......

  石超发来好多条回复,手机一直“嗡”“嗡”“嗡”振个不停。

  阮熹勉强凝神。

  在回复石超“晚上去剧场看舞台剧”这句话的同时,她也在心里吐槽自己:

  拿到房卡的那天,还敢说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现在却不敢了。

  人果然是贪婪的啊。

  阮熹还在胡思乱想,手机又是接连振动,振动声在安静的网球馆里格外清晰。

  石超发来一大串问号和好几句疑问:

  “程总不是最不爱看这些?”

  “前阵子我约他,他都拒绝了,说不爱去。”

  “熹子,你干啥了,威逼利诱?”......

  程岱川不爱去?

  他刚才怎么答复她来着?“想去”,不对,好像是说“还可以”的啊。

  阮熹担心自己的安排有问题,毕竟舞台剧时间那么久。

  真不喜欢的话,坐在剧场里可能会很煎熬吧......

  她爬过去:“程岱川。”

  程岱川闭着眼:“嗯。”

  “你不喜欢去剧院吗?”

  “还行。”

  阮熹不能说和石超联系过,想了想,只能调动程岱川的兴趣:“其实还挺好看的,我之前和别人去看过一次......”

  程岱川还是没睁眼:“知道,和张序。”

  

第22章 颈窝体验就那么好?

  阮熹都快要累瘫了,整个人像艾斯那样,四肢着地。

  本来还想再往程岱川身边爬两步的,闻言,愣在原地。

  她下意识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和张序看的?”

  程岱川平静地开口:“朋友圈动态。”

  去剧院那天阮熹心情很差,根本没发过动态,绝对不会记错。

  只有张序发过票根的照片......

  票根能看出什么?上面又没有名字。

  况且,程岱川又是怎么能看到张序的朋友圈动态的?

  阮熹反应片刻,不太能理解现在的情况:“你们认识?”

  “啊。”

  张序就是被阮熹突然冲出去拦住去路、找人家询问外套购买方式的那个人。

  高中那会儿,张序在隔壁附中,和阮熹他们并不是同校。

  阮熹认识张序算是意外,现在更令阮熹意外的事情是:

  程岱川居然也认识张序。

  可就算是认识,也不会随便就把和谁去过剧院这种事到处说吧?

  阮熹思维开始打结:“你们......是朋友?”

  程岱川吐出两个字:“不算。”

  “哦。”

  阮熹不欲多谈那场剧目以外的事情,也不愿意多回忆那个糟糕的、寒风凛冽的冬天。

  手机被她按在地上,振动良久。

  她也在振动声里安静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提起去剧院这件事,本意不在那句“我和别人去看过”,她是想给程岱川讲讲那场舞台剧带给她的震撼。

  舞台剧真挺神奇的。

  阮熹那天心情那么低落,后来都被演员们的表演带入剧情,感动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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