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倪多喜
梁宴洲握住她的膝盖,说:“别动,给你暖着。”
秦霜就真的不再动了,两只小脚放在梁宴洲的小腿上。
梁宴洲温热的手掌一直握着秦霜的腿,略微粗粝的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她腿上肌肤。
秦霜被梁宴洲这么抚/摸着,身体有些难以言说的感觉,她有点痒,捉住梁宴洲的手,小声地说:“你别一直揉。”
梁宴洲刚才其实是在想事,手上的动作是无意识的,被秦霜捉住了手,他才回过神来,低眸看到秦霜耳朵红了,顿时明白了什么,笑着勾勾她脸蛋,逗她,“怎么这么敏感。”
秦霜抬头看他,红着脸,”
我一直摸你试试。”
梁宴洲笑,说:“来啊,随便摸。”
秦霜被逗得脸更红了,挪开腿就想睡到旁边去,结果还没挪开,又被梁宴洲把腿拉回他腿上,搂住她说:“好了不逗你,我刚才是在想事。”
秦霜抬头看他,“想什么?”
梁宴洲道:“在想找哪个医生来给你看看,脚这么凉得调理一下。”
秦霜愣了下。
她看着梁宴洲,说:“不用吧,我从小到大都这样,我都习惯了,应该没什么事。”
梁宴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秦霜见梁宴洲一直盯着她看,也不说话,不由得问:“怎么了?”
梁宴洲轻叹了声气,摸了摸她的脑袋,说:“秦霜,你见过哪个正常人的脚是这么凉的?你那不叫没事,只能叫习惯了忍受。长期这样下去,身体会越来越差的。”
秦霜确实很会忍受。
因为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她不想让外婆担心她,所以早已经习惯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自己扛着,小病小痛也好,生大病要住院也好,她都不会跟任何人说。
久而久之,不依赖任何人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本能。
她望着梁宴洲。
过了很久,忍不住说,“梁宴洲,你别对我太好了,我会习惯的。”
梁宴洲勾唇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耳朵,说:“那就习惯啊。”
他宠溺地看她,轻轻地捏她脸蛋,说:“以后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我,不要逞强,以前是没人在你身边,但你现在有我了,多依赖我一点,知道吗,公主?”
秦霜轻轻地嗯了声,把脸埋进梁宴洲胸膛,过一会儿,才闷声回了一句,“知道了。”
*
这天晚上,梁宴洲带秦霜去城郊放孔明灯。
秦霜拿马克笔在孔明灯上写愿望的时候,梁宴洲凑过去想看一眼,秦霜立刻挡住,抬头看他,笑道:“不准偷看。”
梁宴洲勾唇笑,又重新散漫地靠回车门边,说:“不看我也知道你许什么愿。”
秦霜写完愿望,笑看向他,问道:“那你说我许了什么愿?”
梁宴洲勾唇笑着,看着她说:“要么就是外婆身体健康,要么就是早点发财。”
秦霜哼笑了声,说:“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她拿着孔明灯走到梁宴洲面前,把手伸进他的裤兜里去摸打火机。
梁宴洲明知她在摸打火机,抬手搂她的腰,笑着故意逗她,“占我便宜呢公主。”
秦霜道:“占占怎么了,不是你说的随便摸吗。”
梁宴洲笑道:“在外面呢公主,回家随便你怎么摸。”
秦霜没忍住笑,说:“懒得理你。”
她拿着打火机走到前面去,梁宴洲问:“要我帮你吗?”
秦霜回头看他,说:“不要,不准过来。”
她蹲到地上,把绑在孔明灯里面的蜡烛点燃,孔明灯慢慢充气。
她拿起来,双手放飞。
她抬头望着孔明灯飞远,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许愿。
梁宴洲也顺着孔明灯飞远的方向看去。
他的视力如果再好一点,应该就能看到,秦霜今年写在孔明灯上的愿望是:想和梁宴洲在一起久一点,再久一点。
第26章 第26章“听懂了吗,霜霜公主?”……
秦霜是第二天中午的飞机,她早上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梁宴洲已经没在房间里。
她从床上坐起来,隐约听见外面好像有女人在说话。
她第一反应是梁宴洲的妈妈,吓得她不自觉地咬住了手指。
她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但是房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她实在听不清外面在说什么。
于是她忍不住从床上下来,光着脚悄悄地走到门后。
刚把耳朵贴到门上,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梁宴洲一进屋,就看到秦霜躲在门后面。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你躲门后面做什么?”
他伸手把秦霜拉到跟前,秦霜看着他小声地问:“你在跟谁说话?”
梁宴洲道:“帮你请了个阿姨,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秦霜:“……”
梁宴洲说完,忽然想到什么,他看着秦霜,问道:“不过你为什么躲在门后面?”
秦霜道:“我以为是你妈妈。”
梁宴洲微微地挑了下眉,“是我妈你就躲起来?”
秦霜道:“万一你妈妈发现你房间里有个女人,进来骂我怎么办?”
梁宴洲盯着秦霜看了半天,很久没有说话。
秦霜见梁宴洲盯着她不说话,问道:“怎么了?”
梁宴洲伸手把门关了,一手撑着门,一手拉住秦霜的手,深深地看着她,说:“来公主,我们聊一下。”
秦霜茫然,问道:“聊什么?”
梁宴洲看着她问:“我是让你很没安全感吗?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允许我妈进来骂你?”
秦霜轻轻地抿了下唇,她盯着梁宴洲看了会儿,然后说:“我就是随便说说。”
她不想聊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话题地问:“你什么时候给我请的阿姨?我要阿姨做什么?”
梁宴洲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不想聊刚才的话题,也没勉强,说:“你出去拍戏,一拍就是两个月,没个阿姨在旁边照顾你,我不放心。”
秦霜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去拍戏,又不是去流放。”
秦霜这个比喻把梁宴洲给逗笑了,他抬手勾她脸蛋,说:“然后整天在片场吃压缩饼干和能量棒?你这跟被流放有什么区别。”
秦霜:“……”
梁宴洲道:“这个阿姨还行,我刚刚已经帮你面试过了,你先用着,如果不喜欢再换。”
秦霜拉住梁宴洲的手,认真望着他,“梁宴洲,我真的不需要阿姨,不用好不好?”
“不好。”梁宴洲反握住秦霜的手,笑看着她,说:“再说人家都来上工了,你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秦霜:“……”
“听话。”梁宴洲抬手揉了揉秦霜的脸蛋,看着她说:“你不准我插手你的工作,还不准我请个人照顾你的生活吗?你好歹让我发挥点男朋友的作用,要不然你找我做什么?摆着好看?”
秦霜看着他说:“你怎么会没有作用,你不是在爱我吗。”
梁宴洲道:“你还知道我在爱你呢。”
他伸手搂过秦霜的腰,低头吻她。
过了一会儿,他才松开她,看着她说:“好好跟我在一起,别瞎想,一切交给我。”
秦霜闻言微微愣了下。
她望着梁宴洲,第一次发现她在梁宴洲面前没有秘密。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他在给她安全感。
她双眼不自觉地有点发酸,望着梁宴洲看了好久。
梁宴洲捏捏她的脸,看着她问:“听懂了吗,霜霜公主?”
秦霜这才轻轻地点了下头,说:“知道了。”
梁宴洲嗯了声,重新把秦霜抱进怀里,说:“我下午有事,就不送你去机场了,我让杨叔送你,下飞机后给我发条消息。”
秦霜把脸埋在梁宴洲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心中充满温暖地点了下头,回应说:“好。”
*
秦霜去横店进组以后,梁宴洲也开始年后忙碌的工作。
那天晚上,秦韫的爷爷办大寿,梁宴洲过去贺寿,吃完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闭上眼睛补觉。
秦韫满场找了梁宴洲半天,最后在二楼的休息间找到他,看到他靠在沙发里睡觉,抬手把灯打开,说:“找你半天呢,怎么在这儿睡觉?”
梁宴洲已经连轴转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睡觉,突然亮起的灯光刺得他皱眉,说:“灯关了。”
秦韫难得见梁宴洲这么犯困的样子,顺从地把灯关了。
他走进去,从旁边拉了张椅子坐,借着窗外的灯光盯着梁宴洲看了半天。
梁宴洲被他看得也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睛,问:“有烟没有?”
“有啊。”秦韫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过去,“你的烟呢?”
梁宴洲道:“最近在戒。”
他把烟咬在唇边,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