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胡同小饭馆 第26章

作者:摸凹喵 标签: 现代言情

  不知道是饿得有点久,还是宋明瑜的手艺又有进步,这一顿饭,陈继开吃得完全停不下来,林香刚烧完水,提着水壶出来,陈继开这边就放下了碗,十分矜持地擦了擦嘴巴,见她望过来,他轻咳两声:“碗不用你,我自己洗。”

  林香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从善如流地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景行,念嘉,过来脱袜子泡脚。”

  陈继开就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他闷声不吭自己去把碗洗了,又找了个新的话题:“这碗是不是小宋的,咱们这会儿送回去?”

  “她去了一趟江阳,今天一天累得不行,这会儿已经休息了。”林香整理床铺,头也不抬,“明天我给她。”

  “哦、哦,这样。”陈继开有些失落地把碗放下,“那我先放厨房。”

  林香就跟没听见似的,她在毛巾盆里打了热水把毛巾拧干,招呼泡脚的女儿扬起头来,“念嘉,来,妈给你擦脸,今天做什么啦,怎么头发上有灰?”

  “今天喂鸭子了,妈妈我下次小心一点。”

  “没关系,喜欢喂鸭子就喂,念嘉开心,妈就开心,景行今天怎么样?”

  “哥哥一直在做作业。”

  “妈,我今天做了一套模拟题。”

  “景行真厉害,晚上就不做了,咱们早点睡觉,保护眼睛。”

  “知道了妈。”

  真是一派温馨和睦的家庭闲聊,就是陈继开这个当爹的在旁边连话都插不进去。

  终于熬到两个孩子洗漱完也困了,各自回了卧室房间去睡觉,两口子也能躺在床上说说话,陈继开赶紧抓紧机会:“小宋今天做了那么多菜,她手艺是越来越好了,挺好吃的。”

  “那可不是,因为你这个当叔叔的饭点在睡觉,炉子上一直把饭菜都热着,光是煤饼都多烧一个,能不好吃吗?”

  陈继开没想到自己老婆竟然也有挤兑人的一天,而且他就是那个被挤兑的对象,“我那时候不是……心里不是特别高兴吗?”他想着想着,还是觉得心里难受,“就为这么件事,至于吵这么大一架吗?”

  林香望着天花板,语气平静:“陈继开,你觉得我是为了那几张粮票吗?”

  “难道不是?”

  “咱们结婚的时候比现在更穷,搪瓷杯子不小心磕地上磕掉漆了,我都心疼得不行,景行小时候买不起什么好布,我腆着脸去问厂里有没有处理不掉的布,可以不要布票卖给我,我给儿子做衣裳,那时候我没觉得日子不能过。”

  林香静静地说了下去,“可现在,我觉得日子不好过了,很不好过,我们家也没到穷得揭不开锅的地步,但也没富裕到有余力去帮扶别人……陈继开,我以为你在对别人承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前,能记得你自己还有老婆孩子,你还有一个家要维持。”

  这段话,是明瑜对她说的。

  林香不习惯,也尽量不把自己心里那些像是泥沼一样的负面感情表露出来,可明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难过。

  “林姐,你是心疼那几张粮票肉票没错,但陈叔叔的态度才是最让你伤心的,是不是?”宋明瑜在饭桌上这样开导她,“你不要憋在心里,林姐,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你要实实在在地跟陈叔叔说出来,你为什么要用陈叔叔的错误来惩罚自己的情绪呢?这件事是他闯了祸,应该他自己来收拾才对。”

  从来没有人这样和林香说过,这些话街坊邻居们不会说,娘家人更不好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点磕磕绊绊,有些话说了也没人能够理解,可宋明瑜却那么认真地对她说,“林姐,你要表达,我支持你说出来。”

  林香鼓起勇气把这话说出了口。

  陈继开没再说话,寂静无声的堂屋里,很快就响起了林香绵长缓慢的呼吸声,第二天一早,她就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径直换好衣服,准备好早餐放在蒸锅里自己去上班。

  天塌了她也还是针织总厂的女工,这些家常琐事不能影响她正常工作,夫妻俩相处这些年,她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就是陈继开压根没听懂,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想学着明瑜说的那样,不要拿这些事情来为难自己,她做好她自己的事儿就行。

  东厢房里,清早起床的宋明瑜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是她昨天奔波一场太累,还是因为大半夜的外头下了一场雨,总感觉人有点懒洋洋的,宋明瑜拍了拍脸颊,决定去门口提一个煤饼放炉子里烧点热水放着,等会洗脸刷牙兑开水就不用等了。

  谁知道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外头一个中年男人撅着屁股,正杵院门旁边的煤饼堆上。

  “陈叔叔,你干嘛呢?”

第26章 万字爆更~营养液600……

  “哎哟!”陈继开抬起头来, 看到是宋明瑜他表情才缓和了些,“是小宋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宋明瑜笑了:“陈叔叔,这是我家门口, 还能有别人不成——你这是在做什么, 两只手黑漆漆的了都。”

  陈继开不动声色地擦擦手:“哦, 昨天辛苦你做了那么一大桌子饭,叔叔昨天身体不太舒服, 没过来吃, 你还特地给叔叔留了一份,这不是叔叔今天恰好起得早,就想着去帮你把煤饼提回来, 就当是谢谢你昨天款待了!”

  “陈叔叔, 你人真是太好了!”宋明瑜笑眯眯,“昨天我回来的时候碰到言川他们在家里还吓了一跳, 言川说什么你和林姐吵架了,我当时就觉得不可能,谁不知道我们针织胡同的陈组长是最心疼老婆孩子的, 为了自家人的事儿惹老婆生气, 这事儿谁做, 都不可能是陈叔叔你做啊,我就说了言川一顿,哎陈叔叔, 你没有跟林姐吵架吧?”

  陈继开脸上发烫:“没有, 没有的事……”

  “我就说,肯定是小孩子听错了。”宋明瑜脸上笑容越来越深,“不说别的, 就说林姐,工作能力又强,高阿姨说,针织厂最厉害的女工,咱们林姐肯定就要占一个的,而且林姐性格还好,又温柔,又细致,对孩子对我们那都是一等一的好。”

  “陈叔叔你是不知道,我前头外套坏了,林姐说要给我补一补,我拿回来一看,里头连料子都帮我拿填上了,这外套还是我妈以前留下来的工装,我都是补丁打补丁凑合着穿,林姐手巧呀,把那些难看的补丁都给我重新绣了花样子,面子里子都漂漂亮亮的,针脚也整整齐齐的,我穿到店里去,店里头那些客人还以为我上哪儿买了一件新衣裳呢。”

  宋明瑜颇有些感慨,“生活上就更不说了,言川天天回家跟我都夸,林姐给他们几个孩子做好吃的,一到饭点就能端碗,哪怕回来晚了,他们也不会饿肚子,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忙完工作要忙家务,那家里头里里外外她都收拾得特别好,院子里还种着小白菜,可一点也不脏不乱,反而特别有诗情画意,又是针织总厂的老职工,我有时候都觉得陈叔叔你特别幸福,能和林姐当一家人。”宋明瑜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就是觉得林姐这脾气也太好了,我以前住筒子楼,都是邻里邻居的,没有哪个像林姐这样,对人又亲切又温柔,照顾家人也照顾得特别仔细。”

  她话锋一转,“对我和言川都这么好,对叔叔你,还有对景行念嘉,那就更好了,哎,这么好的人儿,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叔叔,不知道多少人都羡慕你呢,你运气也太好了。”

  “是、是。”陈继开坦然承认,“你林姐的确是特别好。”

  宋明瑜颇为安心地点点头:“我就说,陈叔叔你肯定也特别心疼林姐,绝对不会做什么滥好人,为了无关紧要的人,让自己老婆孩子受委屈。”

  陈继开叹了口气,他听懂了,听得明明白白的,刺儿头的刺,今天是冲他来的,这是在阴阳怪气他呢!

  他也不是不知道林香对他好,可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在乡下那会,他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也受过亲戚的帮助,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亲戚们找上门来,他还是拉不下脸去拒绝。

  眼看着宋明瑜又张嘴打算说什么,陈继开觉得自己昨晚上刚缓过来的那口气又有要憋不住的趋势,他脸上的笑容一僵,赶紧找借口打断了宋明瑜的话头:“小宋啊,叔叔想起来厂里有点事,得赶紧去上班了,先走了啊!”

  “诶,陈叔叔——”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到了机械厂,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早上提煤饼回来的时候手上到处都蹭上灰黑色的煤灰,他还打算洗个手再来,结果被宋明瑜那么一打岔,直接就跑到厂里来了。

  再找管子洗手吧,厂里这会儿人多起来了,陈继开这会儿本能地不想和人打交道,更不想有人问东问西的,他把手缩进袖管里,假装这一切不存在。

  只可惜他不知道,蹭上煤灰的除了手掌,衣服上还沾了不少,尤其是后背,厂里其他人见了,纷纷挤眉弄眼,甚至有人在背地里传起了小道消息,说宣传科的陈组长为了今天能抢到煤饼,半夜就跑到提煤饼的地方去蹲着,结果一头扎进煤堆里睡着了!

  一时间,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笑声。

  ……

  陈继开匆匆忙忙地走了,宋明瑜喊了一声陈叔叔,见他背影跑得更快了,她忍不住扶着院子门闷笑出声。

  拉偏架怎么啦,她就是个刺儿头,她才没那么多讲究,别的都不认,她就认一个事儿,那就是谁也不能让林姐受委屈,陈叔叔不是好面子吗,不是拉不下脸吗,她今天就使劲给他戴高帽子,让他有苦说不出。

  谁叫他非要惹林姐生气呢?尽管在饭桌子上林香没有多激动,可宋明瑜还是为她抱不平,这会儿“敌人”落荒而逃,她哼着小曲儿去烧热水洗漱,又给自己和弟弟一人下了一碗番茄鸡蛋面。

  昨天才从江阳收上来的番茄和土鸡蛋用猪油炒得咸香味儿十足,加一瓢热水再下面条,手擀面吸收了汤汁,又保留了新鲜面条的劲道嚼劲,少少地来一勺辣子,连面带汤喝得精光,浑身舒爽。

  陈景行和陈念嘉在门口等了两分钟,宋言川吃完抹嘴赶紧就去上学,宋明瑜慢慢悠悠吃完,那头夏娟也到了,进门刚习惯性地想给店里头做做清洁,就被宋明瑜拉到东厢房里头:“夏阿姨,你看!”

  夏娟睁大了眼,东厢房原本是放了一张床一个衣柜,这回在江阳镇采购以后,宋明瑜把衣柜推到了最外头,里头换成了一排排的架子,这会儿一个个装着菜的背篓就放在架子上,光是她看到的就有不下四五种叶菜,还有什么茄子、黄瓜、冬瓜……她甚至还看到了一条一条的猪肉,衣柜上放了一根长长的木棍,猪肉一个个用细绳穿起来挂在棍子上,大大小小的,颜色饱满又干净。

  “明瑜,你这是买了多少呀!”

  宋明瑜笑吟吟地对着夏娟比了个手势,后者吃惊不已:“小饭馆能卖出去那么多吗?”

  “能。”宋明瑜点了点头,“夏阿姨,我正打算和你说这事儿,店里的菜单招牌,我准备重新做一份。”

  一开始之所以要做盖浇饭,其实更多是客观条件限制,原材料不够,她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有多少食材做多少食材的生意,可如今这个最大的限制已经放开,小饭馆不再需要看供销社的脸色,她马上就有了新的打算。

  “盖浇饭还是照做,但咱们要新增单点的菜谱。”

  就和前世有些小饭馆一样,同一个菜,可以做盖浇饭,也可以做单点菜,“比如说麻婆豆腐,单点一块五一份,咱们份量做足做大一些,保证口味。”

  这价钱算下来一点不贵,份量更大,肉和豆腐都更多,说折算下来,比盖浇饭还要便宜,一家人要是节约点吃,甚至可以只点这么一个菜,再单点四碗八分钱的米饭就能吃饱。

  但宋明瑜也完全不亏,豆腐是夏娟供货,猪肉是江阳镇供货,两个都不用票,还比供销社便宜,她完全有得赚,这是笔双赢的生意,“现在的几个菜我都打算变成这样,两种都做,再额外添两道,一道回锅肉,一道姜爆鸭。”

  回锅肉是南城本地最有名的菜色之一,选的是一层肥一层瘦的好肉,又软糯Q弹,又符合这年头人们的饮食习惯,姜爆鸭则是宋明瑜这次去江阳之后的决定,她在秋姨家做了一次,发现这东西下饭美味,还性价比高,她还能把蒋晓霞卖她的泡菜坛子用上。

  其他的食材都不用担心,就是夏娟这边不知道能不能供应得上,“夏阿姨,你那边豆腐够不够做?”

  “够,当然够,明瑜,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夏娟喜滋滋地和宋明瑜分享,“我们搬家了!”

  夏娟和儿子薛绍搬家了,从之前的粮食仓库,搬去了附近的一处大杂院,夏娟拉着宋明瑜的手:“阿姨真的特别感谢你。”

  宋明瑜去江阳之前,告诉她自己要去找进货渠道,饭馆得歇业一天。

  夏娟还想着那天她得找些事儿做,不然让小绍问问,有没有她能做的零工,总不能在家闲着,谁知道宋明瑜却从兜里掏了一个红包出来,“夏阿姨,你也在店里辛苦很长时间了,正好趁着这天你放个假,出去逛逛街,挑两件漂亮衣服。”

  夏娟拆开红包,里头竟然是四张大团结,三张一块钱的,好几张毛票。

  这么多,是夏娟压根没有想过的,她哆嗦着手要把钱推回去:“不行,明瑜,这太多了!”

  “夏阿姨,这里头三十块钱是你帮工的工资,剩下的都是你推豆腐挣的钱。”宋明瑜却不和她推推让让的,一下就把钱塞进了夏娟的手里,“这是你自己辛苦换来的,别的不说,天天起早贪黑地推豆腐,白天还帮了店里那么多忙,你要是不拿这个钱,我是真不好意思请你继续帮我了。”

  她话说到这份上,夏娟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钱攥紧了,还想着财不外露,甚至把钱藏进了衣服内衬里,贴着心窝的那一块,脸上佯装平和,却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回到那个小小的、陈旧的仓库里,见到儿子大汗淋漓的脸,夏娟再也忍不住,眉眼飞扬地笑起来:“小绍,妈挣钱了!”

  她挣钱了,靠自己的双手。

  夏娟把拿到手的钱给薛绍看,薛绍也喜出望外,宋明瑜要他妈去帮工的时候,他还担心他妈性格太软,会不会被那些客人刁难,可他妈回来却说小饭馆的客人们人都和善好说话,他这才放下心来,工资这些东西他根本没有奢望过。

  可是他妈光是工资,就拿了三十块钱!

  薛绍不能不震惊,他在房管局器械科扛大包搬东西,累得要死要活,一天最高也就一块钱,要是遇上活儿不够重,最少就只有五六毛——就这么点钱,他不干有的是人干,多少知青回城没地方落脚的,都眼红他的工作!

  三十块钱啊,那可是三十块,他记得大舅妈在铭牌厂,一个月也就三十七块三。

  母子俩都觉得遇上宋明瑜是福气,薛绍揉了揉眼睛,母子俩一起把积攒下来的票子放在一起,大的小的,厚厚地垒成了一小沓,这些日子以来,两人都拼命地干活,又省吃俭用,能吃一块饼解决,就坚决不再加一碗粥,这些钱,就是他们的全部积蓄。

  薛绍决定现在就搬家:“妈,我们搬走,不要再住这个小仓库了。”

  小仓库是知青办给他们协调的,考虑到两人生活艰难,这仓库几乎不要什么钱,但生活条件自然也不好。

  夏娟有些犹豫,她觉得自己还能再苦一苦,再存存钱,薛绍劝她:“妈,咱们家里现在你最挣钱,你想想,咱们要是能住得好一点,你晚上能睡得安稳些,是不是白天上班的时候就更有劲儿?”

  “还有你那石磨,你不是嫌它太小,一天就只能磨那么一点豆腐出来吗,咱们换个大些的地方,给你换个大一些的石磨,咱们多推豆腐,就能挣得越来越多!”

  晚上有一张结实的安稳的床,头上有一片遮风挡雨属于自己的瓦,能吃饱,能穿暖,还能挣更多钱,夏娟不可能不心动,她点头同意了儿子的提议。

  “小绍特别谨慎,他又去找了一趟知青办,跟知青办说了我们的情况。”夏娟眼里全是自豪,“我们母子俩都有工作,都是凭借劳动挣了糊口的钱,主任听了特别高兴!”

  能不高兴吗,现在安排知青就业落实可是一项重大任务,夏娟和薛绍母子俩不就是活生生的正面案例吗?主任脑子灵光,对待这件事就上了心,很快给他们找了一间大杂院。

  “那地方离针织厂不远,就几条街的距离,以后我过来就更不费什么时间了。”夏娟说起自己的新家,眉眼都是笑,“而且说是杂院,但里头住的人家都是针织厂和棉纺厂的员工,都是还在排队等分房的——我们分到的屋子还是朝南的!”

  租给夏娟母子并在一起的两间屋子位置都好,不点灯白天也亮堂,穿堂风凉快,又透气,距离大门还远。

  平时没那么吵闹,相对安静,背后套了一个小后院,虽然平时没人打理长了不少青苔植疏,但清理出来正好给夏娟放石磨,母子俩特别满意,千恩万谢地送走知青办主任,母子俩趁着小饭馆休息那天迅速搬了家。

  “我说不急着买石磨,小绍却说给你供货,咱们得保质保量,硬是拉着我去买了个大一些的,不便宜!”嘴巴上虽然是嫌弃儿子破费,夏娟眼里却全是笑意,“我也闲不住,现在住得近,我早上能多推些豆腐,到时候用板车送过来,放在店里卖也好,还是你做麻婆豆腐也好,都够的。”

  这下真是双喜临门,宋明瑜也没想到夏娟会同意搬家,眼前这个目光炯炯的女人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唯唯诺诺,她背也挺直了,说话都充满了力量,这是精神头充足才会有的样子,宋明瑜干脆趁这个机会和夏娟多说一点之后的安排。

  “不仅是豆腐,马上夏天也快到了,夏阿姨你可以做一些豆腐脑、豆花之类的,到时候咱们做菜也行,做成小吃也可以,肯定都能卖!”

  宋明瑜的话给夏娟打开了思路,“其实这豆腐能做的特别多,我还能做豆腐干,豆腐皮,能磨豆浆……还能发腐乳!”她越想越是心潮澎湃,幸好自己勇敢地走出了这一步,“我回头都试试,看看咱们能做的菜能不能再多些。”

  “行,反正这事儿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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