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屿岚烟
陆知序阴沉而倨傲的脸色有刹那变得晦暗,他掐上温言的脖颈,将人再一次掀倒在沙发上,从后头欺了上去。
疾风骤雨的巴掌落到她没有布帛遮挡的大腿处。
“报数。”
陆知序狠了心,沉声命令。
一浪高过一浪的痛感混合着身体熟悉的愉悦,让温言不管不顾挣扎起来。
她抬脚踹,陆知序便用身体压住她的腿。
她用头撞,陆知序就用结实的胸膛肌肉对抗得她头骨都疼。
她所有的手段在他面前都失效。
到最后,她不得不被他抱在腿上,用巴掌一遍又一遍的训,肿胀的疼痛占据了温言所有的感官。
她觉得自己像一张软绵绵的布,被他撕扯,被他揉皱,被他肆意塑造成他想要的模样。
她很委屈。
眼泪挡也挡不住地冒出来,说话也带哭腔:“陆知序,分明是你不坦诚在先,凭什么训我。”
第54章 有时越高山 仿佛庙里神像被她亵渎。
她总算开了口。
这比石头还坚硬的小姑娘, 终于对他服了软。
陆知序的掌风停下来,嗓音仍然冷寂:“凭什么?”
“凭我在雨里找你一个通宵,凭今早起来老爷子想喊你一起喝早茶却没找到人时眼里的失落, 够不够?”
“怎么, 现在疼了,你就突然长嘴了?”
温言有一瞬间被说服的心虚。
然而小小的愧疚和随之而来更大的气恼使她挣扎起来, 不顾痛感, 干脆跨坐到他腿上,去看他的眼睛:“你不觉得, 欠我一个解释的人是你吗?”
陆知序朝后松散地靠, 得体的西装被肌肉撑得一丝不苟,他懒散抬眼, 反问温言:“原来你还需要我的解释?”
“微信拉黑,电话拉黑,酒店不住。请问温小姐, 我追到什么真空地带才可以为你奉上这个解释。嗯?”
温言对视的眼神一寸寸矮下去,理直气壮的气焰也矮下去。
昨晚她委屈与醋意上头, 满脑子只想着要逃开,至于什么解释,什么理智,那时候的她统统是不需要的。
她只需要陆知序也痛苦,难过,要他真真切切来分担她二分之一心脏的酸涩。
她本能地用这种失控的方式来惩罚陆知序的隐瞒。
温言坐在他的怀里,看着那双幽黯深沉的瞳孔里映着夏日午后漏下的天光, 高挺的眉骨与鼻梁里载着他几分讥讽。
瞧着真是碍眼极了。
她忽然俯下身去,想去亲他的薄唇。
她将双手缠在他的颈后,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地吻上去, 食指路过他的喉结,感受着那里正快速的滚了滚。
然而她的唇瓣快要贴上他的那一刹,却被他偏头躲开。
为什么,明明他也心动的。
轻柔的笑声糊住了温言的耳朵。
“我有允许你可以吻我吗?”陆知序嗓音缱绻到近乎残酷。
修长指节挡开她饱满漂亮的唇瓣,这简直与羞辱无异了。
她鼓起勇气的献祭,却被人不屑地拒之门外。
温言的眼一瞬间又红了,柔和地,坦诚地,委屈地看着他:“其实你本可先提前告诉我这件事不是吗?在我逃跑之前。可你选择了隐瞒,现在这样难道不是恶人先告状?”
她红肿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绝妙的媚.骨药。
她坐在他腿上,俯下身索吻时露出软瓷般的皮肤,生动地吸引着他,惹得他喉头弥漫起不知疲倦的渴意。
他抿了抿唇。
只想把她揉进骨血里,看她疼,再看她晶莹的眼泪。
“恶人么?”陆知序鼻间喷出个笑,“温言,看来是我这些日子对你太温柔,叫你不晓得什么才是真的恶。”
“跪下去。”
话音方落,他按着她的头往下去。
白皙指骨间传来的力道令她几乎不能反抗。
可她仍旧僵着颈问:“倘若我说不呢?”
“那么你就不是我的乖女孩儿。”陆知序笑笑,抽出根烟虚含在嘴里,慰藉自己,“乖孩子可以犯错,但得要学会接受惩罚。”
其实温言到此刻,仍旧不觉得是自己犯错。
但或许是陆知序的眉眼太好看,又或许因那双清冷的眼里正装着一览无余的她自己,她被那里绝胜的风光蛊惑,就快要心甘情愿俯首下去。
她滑下去,跪坐在地毯上,仰起头看他,突然问:“不是说不抽烟了么?”
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突然又叫陆知序改了主意。
他散漫勾着唇:“有你在,不抽了。”
“不过我们可以玩点儿有趣的。”
温言愣了愣,还在想他口中的有趣。
下一秒陆知序抱住她,将两人换了个体位,她仰面躺在沙发上,他覆上去。
雪山皑皑似的安抚着她。
她的焦躁她的不安她迷惘的夏日,都被这高山融雪涤清。
那干净修长的指尖,拿出唇边衔着的烟,以两根手指漫不经心夹着。
……
温言瞪大眼,漂亮眼眸里写满张皇:“……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行?”陆知序的笑漫过她,像涨潮前的海水,一点点漫上来,将她淹没得快窒息。
………
她散着神乱抓。
陆知序轻笑了声,埋首逗她:“你要不要瞧瞧我背上,都被你修成什么样儿了。”
“…不瞧。”
温言用最后的力气来胡思乱想:烟嘴难道是海绵做的么。
否则怎么连奔涌的海水都快要吸干了。
“瞧,多懂事乖巧的模样。”陆知序拎着烟,眼里盈了些兴味,给她看她的杰作。
他漂亮的手指夹着水光潋滟的烟。
他注视着她的眼,将那支烟,一点点儿往自己的唇边放。
“别。”温言惊呼着去拦,却只来得及见到那淡漠眸子深了一瞬。
而后一低头的优雅里,他衔住了那支烟。
薄唇与烟嘴触碰的一刹那,温言整个人软了。
似乎那略带湿润的温暖的唇舌与口腔,衔住的不是烟,而是她小小的,雀跃的心口。
文学上把这种状态,叫做通感。
凡是最伟大的作家,无一不善用通感。
可温言觉得,此刻就算最神乎其技的作家也无法写出她的糜乱。
她见到陆知序深邃的眼眸眯起来,深而慢地吸了一口,像极了在缓解什么瘾的样子。
温言讨厌见到吸烟的男人。
那总让她想起陈炳实,想起令人作呕的气味,想起不修边幅的臭男人。
但陆知序天生冷感的眉眼寡淡衔烟的画面,又过于赏心悦目,恣意而松弛。
他不知餍足地吸着。
温言忍不住捂住脸,微弱地抗拒这在她眼中情.色意味儿过于浓重的一幕:“你别呀……这像什么样子。”
明明连火都没点着,他倦懒表情却像刚尝过什么神仙难尝的满足滋味儿。
这太让人羞耻了。
见小姑娘羞红了脸偷偷呜咽。
陆知序垂首,唇边懒散地扯出个弧度:“甜的,试试?”
说着就将那支烟要往温言嘴里塞。
温言忙不迭偏开头:“我不要,脏呀!”
“真是不乖。”他轻轻地叹口气,“可是,我想让你含着。”
他的话里也带上一股狠戾,他掐住她柔软的脸颊,迫着她张嘴,态度强硬地塞了进去。
“自己的东西,有什么脏的。”陆知序眼底泛起施虐欲,带着劲儿摩挲着她的下颌,确保她不会将烟吐出来,“甜吗?”
温言红着眼不语。
腥甜的味道带着陆知序的气息缠绕着她呼吸不能。
这对她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
陆知序还在逼她:“自己的味道好么?回答我。”
温言紧闭着唇,仿佛自己咬的是什么毒药,又凶又狠地摇头,带着点儿埋怨。
陆知序被小姑娘溢于言表的不高兴极大的取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