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屿岚烟
她终于知道原来自己也有着柔软的天赋。
那些不可思议的形状与弧度,包容了他所有恣意的逞凶。
她的呼吸是乱的,连发丝儿都颓靡。
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头晕目眩,眼前一阵阵儿发甜发黑。
“不要……”她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从沙发到地毯,再到主卧那张定制的大床上,整间房都留下痕迹。
她的拒绝陆知序充耳不闻,按着她一直教导。
教乖了她,教软了她,更教坏了她。
温言想,他的灵魂一定是一团炙热的火,否则怎么会里里外外烫得她这样不安。
他将她融化,融成一滩水。
再用浓稠的,柔软的,去包融他。
“乖,别躲。”
“不准跑。”
“好好看着我,看我怎么……教你。”
……
温言已经分不清这是奖励还是以奖励为名的惩罚。
炙热又绵长地占有后,不知岁月时日,仿佛这是他们最后一个可以尽情相爱的夏天。
“陆知序。”
“嗯?”
“你要在这里就把我耗尽了吗。”她红着眼尾,委屈的发问。
“不会的宝贝,你是春天的造物主,流也流不完的泉眼藏在你这儿不是吗?”
…有什么被抚平、撑开。
饱满到叫人心安。
温言根本不敢低头去看。
她伏在他结实的臂弯里,哭哭啼啼地受着。
她的嗓子都嘶哑了,扁桃体不知是因为叫得太多而发红发肿。
还是被他带着感受别的用途而损耗过度。
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陆知序是这样重欲的一个人。
不将她身体每一处都铭刻上他的气息,他是绝不知疲倦,绝不止歇的。
他们像山间熟透的浆果一样,自然滚落在地,在辽阔的夏季滚做一团,她和他融在一起,像血液一样融在一起,在呼吸和啜泣中战栗共振。
温言觉得,自己像极了被风敲打一整夜的玻璃窗。
再禁不起任何叩问。
她快要散落成一地了。
他啃噬她,织成密网捕捉她。
热的吻落在她的眼睛,唇角,落在她的灵魂,落在她每一处。
直到她瘫软着,连脚趾也深深踩进绵软的云被。
她听见烟花炸开的声音,不断蔓延,不断蓬勃,从指尖一路攀爬到大脑。
而后万物都寂籁。
沸腾的热水逐渐冷却。
“第一次。”陆知序好心替她数着。
她被他半强迫着,看了一整夜的烟花。
再后来,连自己怎么陷在他怀里睡过去都不知。
只知道夜色深沉后,窗外有隐约雷鸣,下起助兴的大雨,大雨倒灌进了卧室似的,哪儿哪儿都像江南黄梅时节。
陆知序靠在床上,用目光描摹着身侧人的眉眼。
她睡熟后习惯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团,婴幼儿的姿态,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似的。
“不要……”她在睡梦中呢喃。
陆知序凑过去,慢声哄:“不要什么?”
“……别弄在里面,不要。”
她好看的远山眉此时蹙成了皱皱巴巴一坨,梦里也很苦恼似的。
陆知序指尖流连在她线条清晰的下颌,脸色带着些轻挑的危险:“再生一个小姑娘,不好吗?”
可寂静长夜,只有温言绵长的呼吸回答她。
他垂着眼,闭眸后很久才缓缓睁眼看着温言,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第二天温言睡醒后,身边已经没人了。
只有微信叮咚叮咚作响。
她拿起手机看,是岳岳和塔罗师都发来消息。
岳岳问她怎么不在宿舍,塔罗师来催问她——所以真的有被do得很惨吗?
温言目光下移,看到自己身上斑驳的痕迹都被清理,只剩下一条条红痕,在回答这个问题。
真的很惨。
她闭了闭眼,决定再也不惹陆知序了。
腿根到现在都还在疼。
她随手回完消息,开始找始作俑者。
“陆知序?”温言赌气地喊,空气里却没传来任何回答。
他不在吗?
温言有点失落。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在一整夜的缠绵后消失不见,这和拔X无情有什么区别?
她坐在床上生了一小会儿闷气,试图说服自己:万一是套间太大,他没听见她喊呢?
为了确保短时间内不会再次发生误会,然后又被人按着做到半死不活,温言忍着满身酸疼下床亲自去客厅找人。
可是也没人。
他是真的不见了,什么都没留下的不见了。
窗外天光大亮,整个套间被装得纯白,白色的沙发,白色的地毯,连家具都是白色的,她站在这个白色的空间里,像误入了什么奇幻梦境。
她不喜欢这样。
又被遗忘了似的。
温言木着脸,在原地站了会儿。
直到那扇厚重的木门被推开,陆知序颀长身影自门后踱进来。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叫你罚站了?”他磁沉的声音响起,“发什么呆呢?”
温言呆愣的眼里霎时出现光彩。
她眨眨眼回头,跳跃着奔到他怀里,满眼都是惊喜:“我还以为你开会去了!”
陆知序修长手臂一把接住她,让她稳稳坐在自己结实的小臂肌肉上。
清冷的眉眼带上点似有若无的笑意:“多大人了,还学儿子在家里光脚。”
“没想起来嘛。”温言把头埋在他颈侧,哼了几句,“以后出去要微信跟我说,不可以让我看不到你,特别是刚睡完觉!”
陆知序有些讶异地挑挑眉,良久拖长嗓应她:“行,都依你。”
“还有什么要求?”
温言想到昨晚他一次又一次弄到里面的东西,脸红了红,羞愤道:“以后不戴套不准做了。”
“再给我生个女儿不好吗?”他的眼凝着她,问得意味深长。
“不好。”温言想也没想,闷声道,“刚转正就怀孕,多给学校添麻烦。”
陆知序从容答道:“周重山不敢有意见。”
天生上位者的姿态。
“这不是有没有意见的问题。”温言被他理所当然的态度弄得气结。
“那是什么问题?”
他随口问道,不太往心里去。
温言说:“你不懂,如果人人都转正就怀孕,那女性就业的空间就会被这类人压迫得不断缩小了。”
“现在找工作很难的。”她沉思了会儿,肯定道。
陆知序笑了笑:“所以,只是时机不对,不是不愿意?”
“哼。”温言扭过头去,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钟家独女还像个大石头似的悬在她头顶呢,是聊这些的时候吗?他们有聊那个的资本吗?
她狠狠瞪一眼陆知序:“一会儿陪我去买药。”
陆知序的笑闷在嗓子眼里,递给她一盒药:“吃这个,比市面上那些副作用小些。”
药瓶小小的,甚至没有名字和产品介绍,看起来像三无的东西。
温言晃了晃药瓶狐疑:“哪里来的。”
“去医院做了个小手术,顺便找认识的医生要的,特效药,市面不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