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序言 第89章

作者:屿岚烟 标签: 现代言情

  陆知序嗓音放得极柔和,不像算账,更像宽慰。

  宽慰她的怯懦。

  “因为我不希望你总是逃跑,总是回避,你可以直面你想要的一切。”

  “我是指这个世界上的任何。”

  这话太动听。

  以至于温言无法真的将它听进耳。

  于是她吸了吸鼻子,摇头说:“但你知道,这不可能。我没有你这样的资本,注定不能为所欲为。”

  她从小的经历只教会了她如何躲藏,如何回避。

  回避橱窗里闪闪发亮的漂亮蛋糕,回避老师一次次问夏令营还有谁要报名时锁定她的目光,回避自己一切的欲望。

  因为得到他们之前,都要付出代价。

  她支付不起那些代价。

  只要藏起来,藏起来对蛋糕对夏令营对万物的渴望,她便可以昂起头,活得和所有人一样无惧。

  十八岁那一年对陆知序,已经是她人生所有野心的集合。

  因为她没能按捺住,所以才会有那么辛苦的八年。

  她对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生出觊觎之心,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

  她的腿跪得有些麻了,圆润的膝头已经泛起殷红。

  陆知序睨见,却没有动作。

  她只好尽力地将身体重心往小腿上放,减轻膝盖的压力。

  不自觉将自己摆成了逢迎的模样。

  只要他略一低头,便可以对她丰盈的唇珠予取予夺。

  陆知序瞳孔深了深,但他没有这样做。

  他只是将她巴掌大的脸抬起来同自己对视。

  “有我在,你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别总把自己关在幼时的壳里。如今的你,靠自己有了一切,早就有被爱的资格,质问的资格,不要怕得到你不想要的答案。”

  ……是这样吗?

  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她侧了侧头,有些迷茫地问:“那如果我现在问你,会得到我不想要的答案吗?”

  她像只试探着出壳的幼鸟,明明羽翼全丰,却画地为牢,只敢用最小幅的试探去扩宽边界。

  小姑娘长着那么一张明艳的脸,却总在他意想不到的时刻,流露出与张扬明艳全然不符的脆弱与小心来。

  陆知序的心也在这刹那幽幽沉沉浮起了大片的蓝色。

  寂静的温柔的颜色。

  他猜想如果非要命名这种情绪,那只能是怜惜。

  如玉的指节下移,握住她纤细的颈,那么伶仃,一用力就要被握断似的。

  她却心甘情愿交付在他手中,歪着头问他要一个答案。

  陆知序笑了笑:“婚约解除了,这答案是你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

  她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清亮。

  整片深蓝色都掩不住的星,从那里面升起来,曜曜地闪着亮:“真的吗?”

  这个答案的代价很重,是从前的陆知序不会做出的选择。

  但这一瞬,为着她眼里的那点儿光,他觉得很值得。

  “我从不骗你。”

  “温言,我保证。”

  “任何时候,你都会在我这里,得到任何你想要的答案。”

  所以,大胆些吧,我的小姑娘。

  时光或许曾经苛待你,但我会成为你人生中唯一一次勇敢得来的勋章。

  庇佑你的一生。

  陆知序手指微微收紧,握着那截颈项,缠绵温和地吻下去。

  “以后有想要的,再主动些。嗯?”

  这个吻像坠落下来的夜色,海水倒灌进天空,她晕眩着坠入那片蓝。

  她喘着气问:“你就不怕我变得太贪婪吗?”

  “我只怕你要得太少。”

  温言湿着眼去勾他的颈,借着力攀到他的身上去。

  陆知序靠到沙发上,纵容着她压到他的腿上,将凝视的地位对调。

  她双膝跪在沙发上,俯视他,舔舔唇说:“那我现在想要你,算太多还是太少?”

  陆知序呼吸一瞬间变得粗重。

  眯着眼将她最里面的剥开,恶狠狠抵住。

  “比以前多,比以后少。”

  他们衣冠齐整,就着这个辛苦的姿势,陆知序不知疲倦地给。

  温言仰着身子,骑得很尽兴。

  渐渐地陆知序将主动权交给她。

  或轻,或重,全由着她的喜好。

  可惜小姑娘漂亮的身体是美丽废物,新鲜了几下就嚷着喊累,干脆地不动了。

  姣好的滋味儿咬着他,始作俑者却在耍赖。

  陆知序忍得额头汗珠都渗下来。

  “确定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要太多好辛苦,这么一点点就刚好够了。”她娇嗔着,挂在他身上耍赖。

  陆知序掐住她的腰狠狠向上:“别的都听你的,这会儿你说了不算。”

  他翻身将她压住,又凶又狠地钉进去。

  温言被他撞得肩胛骨一下一下地缩,难受得想哭。

  “说,说你还要。”陆知序的呼吸很重,有欲念翻滚着熬煮。

  “……我不要了!”

  他低低笑起来:“可是怎么办啊温言,我什么都想给你。”

  好的给你,所有的钱给你,一切隐秘的糟糕的只能被你所看见的一面也统统给你,七八十年的岁月都给你。

  亲爱的,对我要多一些,再贪婪些。

第63章 有时过泥潭 你喜不喜欢,才是唯一需要……

  陆知序今天还算克制。

  温言软成一摊被他弄得抽抽搭搭的时候, 他还没尽兴。

  但看着手表上的指针和小姑娘春水似的化在床上的模样,他直接撤出来去了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便升腾起氤氲的热气。

  温言挣扎着坐起来,眉眼里都是被填满的春意:“你没事吗, 要不要我……用手帮你?”

  “不用。”

  陆知序笑了会儿, 真要弄她,以后多的是时间, 也不急这一晚。

  温言愣了愣, 又有些从他这模糊不清的两个字里分辨不了情绪了。

  她坐在床上想了一会儿,想到方才陆知序陷在她身体里, 认真承诺过的每一句话, 这次终于主动追问。

  “你平时……都不是这样的。”

  不到天亮,结束这个词跟陆知序不沾边。

  陆知序裹着浴巾走出来, 剔透的水珠顺着发丝淌过锁骨与肌肉紧实的胸膛,游走过他线条流畅的人鱼线,温言顺着那水珠一眼瞧见那颗痣。

  她脸烫了烫, 移开眼不敢看。

  陆知序挑眉:“这是嫌我没把你做到昏过去?”

  粗言秽语,斯文败类, 温言暗啐。

  陆知序见她累极却强撑着不肯睡的模样,心下恍然,走过去捏着她鼻子笑:“又胡思乱想了?”

  “要不是温衡太久没见到你,你以为你今天能睡觉?”

  温言却在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里安心下来。

  她终于确信,主动在陆知序这儿的确永远能换来回应与奖励。

  至少今晚她不必再因误会辗转。

  “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温衡啦。”温言笑里都带着蜜。

  “这是哪儿的话,他也是我儿子。”

  陆知序坐到她身边, 将人揽到怀里,爱怜地亲了亲额头,又抬起她下颌, 浅浅去尝她笑涡里的蜜。

  “下周他们学校有个亲子运动会,每年开学第二周的惯例,你调个课,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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