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宝粥粥
温晚当然看到了群聊,幸灾乐祸地发了句:
【有一种背叛叫,你不是说你没写作业吗哈哈哈哈。】
陈鹤允也表示:【很有节目。】
姜颂梨没能及时看到这场节目,她是乖宝宝,上课当然不看手机啦。
每科的作业很快收齐,班主任很快知道了陈年希没做作业,陈年希也很快被拎到了后边儿罚站。
“哪门作业没写哪门课你就站着上!”
那岂不是每节课都要站着上?
问题不大。
陈年希感觉良好,他有的是力气。
反观另一名熬大夜补作业的周丞洋同学,他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白天高强度排练节目,晚上又高强度补作业,还只睡了两个多小时,现在他困得好像有人在他眼皮上挂了两个哑铃,而脑子里还有人在给他唱催眠曲,偏偏被陈年希气到的班主任还拿着教鞭,用她那死亡探测器似的眼睛在班里不停扫射,谁动谁死,连放屁都得憋成慢放模式,更别说睡觉了。
周丞洋只能强撑,撑到下课,他瞬间不省人事,睡死过去的样子让旁边的陈鹤允都想给他盖张A4纸当白布让他安息。
可惜下课只有那么短短的十分钟时间,对于周丞洋来说,此刻的上课铃堪比索命曲。
艰难地从课桌上爬起来,周丞洋强撑着睁开眼,而精神还在梦里吃火锅。
这节课是数学,数学是周丞洋的强项,但这会儿他脑子仿佛被丧尸啃了一半,完全没法思考,老师讲的那些东西他一个字都听不懂,跟念咒似的,所以他实在没撑住,打起了瞌睡。
上课睡觉当然不会像下课那样睡得很死,有股神经始终绷着。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数学老师说:“我抽个人起来回答。”
这句话简直就是一道惊雷,周丞洋顿时瞌睡就醒了。
好巧不巧,他醒过来一抬头还正好对上老师那正在寻找猎物的眼神。
对视的一瞬间,周丞洋顷刻精神抖擞,头皮阵阵发麻,仿佛已经预见自己被抽到的下场。
“周丞洋。”
艹!
真被抽了!
周丞洋颤巍巍站起来。
看到白板上的三道选择题,不知道该回答哪道题的他朝旁边的陈鹤允投去求助的眼神。
陈鹤允给他比了个C。
“昨晚几点睡的?”老师问。
“选c!”周丞洋答。
老师&一众学生:……
集体的沉默之后是同学们暗暗的窃笑,是老师眼里逐渐腾起的怒火,是周丞洋的追悔莫及与死到临头。
“滚后边儿去站着!”
这下,陈年希乐开了花,他宣布,他原谅周丞洋的背叛了。
见陈年希露着个大牙笑得很欠的样子,周丞洋抬手冲他比了个中指。
既然都站着了,周丞洋自然而然地以为自己能好好上课了,但他低估了瞌睡虫的实力。
他才站了五分钟不到,眼睛就慢慢合上了,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般软绵绵地往旁边歪去。
“哐当——”
“哗啦——”
“啊——”
周丞洋摔了,并且摔进了垃圾桶,还是半个身子倒插葱式地栽在垃圾桶里,只剩两条腿在外面朝着天花板蹬了蹬。
由于他那声惨叫,陈年希顾不上笑话他,连忙上去把他从垃圾桶里扶了出来。
“我靠,”陈年希看着他额头上的那抹红,惊呼道,“你被划流血了!”
“赶紧带他去校医院消毒!”老师焦急道。
要是在别处划了道口子那还好说,在垃圾桶里划的可不能小觑,虽然这所学校的垃圾桶每天都有专人清洗消毒,值日生倒垃圾都是把垃圾桶拉到垃圾站然后再领个消完毒的垃圾桶回来,可垃圾桶毕竟是垃圾桶。
陈年希也没觉得这是小事,拉起周丞洋就扶着他往校医院走。
“你说你家祖坟是不是被人尿了啊,你怎么能这么倒霉?”
“肯定被哪个王八蛋尿了!”周丞洋咬牙切齿。
“但我不会一直这么倒霉的。”周丞洋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那陈年希当然就要问了:“你咋知道?”
“算命先生说我以后有大出息。”
陈年希:“你信?”
周丞洋:“我凭什么不信?!”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谁也注意脚下有个透明的塑料板,陈年希一脚踩上去,脚下立马一滑,重心猛地前倾,然后,无心地把周丞洋推出了好几米远。
“嘭——”
周丞洋又摔了。
陈年希傻眼。
破案了,周家祖坟绝对被尿了!
周丞洋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膝盖缓缓转头看向傻在原地的陈年希,狠狠挫着后槽牙开口:“你是想送我去校医院,还是想送我去阴曹地府?”
“意外,”陈年希干笑,“意外,我觉得这下你是真的需要找人去看看你家祖坟了。”
周丞洋:“现在更需要看的是我的膝盖!”
“我背你我背你。”
不是出于愧疚,完完全全是出于同情。
周丞洋吃惊地眨了眨眼,“你真背?”
“真背。”
周丞洋乐了,“来吧宝贝儿。”
那精神头像膝盖也不疼了,脑壳也不痛了。
“快点儿宝贝儿。”
陈年希想让他闭嘴,叫什么宝贝儿,恶心死了,但看在他倒霉成这样的份儿上,算了,让让他吧。
经校医院诊断,周丞洋的膝盖没出什么问题,就是会淤青会疼。
年轻人的恢复能力好,周丞洋的膝盖仅仅在几节课后就没疼了,吃饭的时候他跑得比谁都快。
既然他膝盖没出问题,那午饭后的时间当然就要用来练舞节目。
周丞洋宁愿膝盖再多疼一会儿,他困得要死,急需睡个午觉,但为了能把节目排好,他没偷懒去补觉。
他的思想觉悟很到位,但他的肚子不太到位。
明明大家一起吃的饭,却独独他一个人闹了肚子,没练几个动作就要去趟厕所。
温晚本来以为他是演的,但看他那像是马上就要控制不住肛内压强的走路姿势,又实在不像演的。
不过,在他第三次跑去厕所并且十来分钟都不见回来时,温晚还是对他产生了怀疑,“美羊羊怎么还没回来?拉屎拉睡着了?”
“有可能,”陈年希也表示怀疑,“他今天站着都能睡着。”
“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儿,让他回去睡睡吧。”姜颂梨说。
面对姜颂梨的这份善解人意,陈年希来了情绪,“以前军训那会儿,我困得快猝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宽宏大量?”
姜颂梨睨他一眼,“这么点儿屁事儿你也能记这么久,真是难为你那金鱼脑子了。”
“同样都是幼儿园就跟了你的人,你竟然区别对待!”陈年希被气得像被渣男辜负的小怨妇。
姜颂梨却还是那副绝情模样,“区别对待又怎么了?”
毕竟周丞洋要喊她一声太奶奶,对小孙子好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但这话落陈鹤允耳朵里,意味就有点不一样了。
对啊,明明都是幼儿园就跟了她的人,她为什么区别对待?
不对劲。
突然,他想到——
周丞洋……也有点小帅。
陈鹤允的眸色暗了暗,眼底俨然多了几分杀气。
“啊——!”
外边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怎么个事儿?”
陈年希放下了恩怨,竖起了耳朵。
温晚:“美羊羊又摔了?”
陈年希:“听声音不像啊。”
“万一呢,出去看看。”
撂下这话,姜颂梨率先迈开步子走出去。
此时楼道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练舞的这间舞蹈室比较靠里,离楼道有些远,等他们跑过去,楼道口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同学,怎么回事儿?”陈年希问外层的一名老弟。
“好像是有个人不小心从楼
梯上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