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虹山
她的舌头不如赵应东的长,又没有那么灵活,笨拙地在里面试探。
赵应东引导着她,又忍不住噙着那一点舌尖。
楼月亲着亲着就把嘴巴拔开,侧耳贴上赵应东的胸口听,然后怒气冲冲地说:“怎么还是跳得这么快?”
“药起效没有这么快。”赵应东用大拇指的指腹擦去她嘴角的口水,带着一丝笑意,“而且,我心跳加速是因为你在亲我。”
楼月把手按在自己胸口,然后发现自己心跳也很快。
她咬了口赵应东的手指,闷闷地说:“所以你看看,我现在都分不清什么是正常的了。”
“以后如果你心跳也加速了,那就说明我的心跳是正常的。”赵应东掰正她的脑袋,“有了正常的参照物,你就可以判断了。”
“不要这么说。”楼月想,要是自己心跳静止了,那不就完蛋了。
“我们快睡觉吧,明天四点就要起床,我要是醒不来就完蛋了。”
她推着赵应东的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里的人说:“看看你,多好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
赵应东淡淡地说:“可惜没有内在美,心灵比较丑恶。”
“呃……我就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楼月亲亲他的胸口,“出去吧,我洗澡了。”
赵应东乖巧地转身,慢悠悠走到门口又绕回来亲了楼月一口,低声说:“我一直在等你叫我回来……”
“一直是多久?三秒钟?”楼月笑嘻嘻地说:“我就知道你会转身来亲我。”
赵应东:“所以你不过来也没关系,只要在原地等我,我就会过来的。”
“走吧走吧,再不走我真要起不来了。”
赵应东去熨衣服了,楼月在淋浴头下哼着歌。
她觉得自己得承担起责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还想接着开学一走了之,真的很不道德。
赵应东分别焦虑一看就很严重,自己要是真的借机甩了这个“麻烦”,那自己所减轻的那一份压力一定会百倍地反弹在赵应东身上。
她烦躁地叹了口气,总觉得这一切的发展很诡异。
前两天还好好的,她觉得赵应东已经差不多正常了,所以有那种其实自己也不一定要留下的想法,今天就被现实上了一课。
这一切的发展太自然,她每次蠢蠢欲动的时候,总能被敲破。
如果不是一切发展得太自然,她都怀疑这是赵应东的阴谋了。
但事已至此,就算是阴谋,她也必去踏进去看看,因为赵应东就站在陷阱的中央。
所以曾经试图逃避的问题,日后都要绕个圈子,在摆到你面前,让你做出选择。
生活有绕不开的结。
他们洗漱完毕后,一起来到楼月的卧室。
赵应东自然地把自己的床垫铺好,躺在上面,看着趴在床边看自己的楼月。
“怎么了?”
“……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楼月的头发绕开她的脖颈滑下来,散开一阵幽香,她的头发是他吹干的。
赵应东看着她的眼睛,没表现的很受宠若惊,淡定地说:“你是让我上床吗?”
楼月点点头,“上床你应该可以睡着吧?这床挺大的,应该不会挤到你。”
赵应东:“我要是上去了就不会下来了。”
“……那我就下来。”
赵应东笑了下,盯着楼月那张眼巴巴的脸,腿一翻,就滚到了床上,一把连人带被子都卷进自己怀里。
他肩宽腿长,躺在楼月身边,刚好能裹住她整个人。
楼月侧躺着睡不着,贴着他的肩膀,很快就睡着了。
赵应东闭着眼睛,感受着身边的呼吸,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勾勒她的轮廓。
不知道什么睡着。
——
早上楼月神志不清地被赵应东叫醒,被他拖着来到卫生间洗漱后才能睁开眼睛。
她急急忙忙穿好伴娘服,裹着羽绒服,带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和赵应东驾车前往韩思雨家那边。
开车的路上,她又睡着了,赵应东开着暖风,眼神清明。
两个人到韩思雨家后,脚不沾地地从头忙到尾。
韩思雨没设置多少活动,连堵门都没有,红包倒是没少发。
赵应东把自己手里的都塞给楼月了,没有一点要维护新郎的一丝。
新郎也没收到多少阻碍就接到了新娘,大家欢呼击掌的时候,赵应东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暖宝宝贴在楼月的伴娘服下,又给她嘴里塞了颗巧克力。
短暂的接触过后,他们又分开了。
场地转移了,最累的部分已经结束了。
等到韩思雨丢手捧花的时候,一直站在最后的赵应东挤到了最前排,执着地看着那一束花,连花的主人都没有看。
楼月目光追随着赵应东的身影,看到他从漫不经心到全力以赴。
她想了一下,也往前挤了一些。
韩思雨看到她的挪动的步伐,眼睛亮了一下,在赵应东的注视下,跳起来丢到了楼月手里。
她本来很担心自己四肢不协调的朋友接不到,没想到她们这一次居然这么有默契,楼月踮着脚,一把把花抱到怀里。
花枝从赵应东指尖划过,他脸色立马就变了,急切地转头向后望去,已经在想要怎么把这束花弄到手里,要花钱还是什么都可以。
捏着花柄的楼月小碎步来到赵应东身前,从人群里钻出来,单手捧着花束弓腰,把花献出去。
装了把大的,楼月脑子里完全没有其他念头,这么做会被别人怎么看,赵应东会怎么想,她此刻忐忑极了,既有老实人豁出去的不安,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
嘴巴粘在一起,憋了半天才说:“给你。”
韩思雨在台上带头吆喝,笑容比男友给她戴戒指时还要灿烂,大力拍掌。
不明所以地人也跟着欢呼。
司仪在上面适时开口:“看来两位也是好事将近啊,大家鼓励他们一把。”
台下的高中同学击掌时十分犹豫,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是楼学霸和她哥吧?
他们居然是这种关系?
怎么有人听说是范林在追楼月呢?
真刺激。
赵应东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过花束,动作有些僵硬,面无表情,楼月却看到他眼角亮晶晶的,分明是激动地要哭了。
他单手抱起楼月的腰,转了一圈。
低头的时候,泪水滑进楼月脖颈下。
这一部分只持续了两三分后,流程又顺利推进了。
赵应东已经叛离了伴郎团,脚步不错地更着楼月。
楼月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楼月做出那个举动后,就时不时能感受到来自高中同学和韩思雨父母的眼神,浑身都不自在。
她后悔自己刚刚有些张扬了,一来很怕喧宾夺主,朋友的婚礼她在这搞上表白了,二来就是这些让她难以承受的目光。
肯定是和赵应东亲多了,大脑被他的变态因子入侵,做出了这样的行为。
她陪着韩思雨敬酒,
忍不住喝了几杯,赵应东见她喝多了,就拦下她,楼月现在对赵应东毫无抵抗力,乖乖把酒杯放下,然后被范林抢走。
等一切结束,韩思雨夫妇和双方家长在门口迎送宾客时,楼月看人已经有重影了。
这种状态显然不适合参与后续的清理和清点工作,她晕晕沉沉的趴在桌子上,赵应东给搂住她,给她喂了些温开水,摸着她有点烫的脸,一点一点地给她擦脸。
范林坐在一边喃喃自语,他也喝多了,因为看到自己的女神也来了。
原来韩思雨男友说的惊喜是这个。
范林觉得自己现在悲伤逆流成河。
最可恨的是,女神有伴儿。
酒入愁肠,范林醉得更快了。
赵应东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因此也很好心地帮范林了接了杯水。
范林端着一次性纸杯,喝了一口,忧郁地说:“这酒是哭的,和我的心一样苦,和我的命一样苦,呵呵。”
韩思雨父母站在旁边窃窃私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点复杂,看向范林的眼神,颇为同情。
赵应东一拖二,和其他伴郎伴娘完成了后续的事情后,把楼月和另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塞进车里,拉回家。
闹洞房什么的,没必要,韩思雨也没安排这个环节。
明天再来帮她吧。
他只喝了一点,在剩下的酒都被范林喝了,开车的时候,已经完全没影响了。
范林在后座鬼哭狼嚎,怀念自己逝去的青春。
等车开到他家门口,赵应东迫不及待地把这个麻烦送到他爸妈手里。
范林他妈看到儿子哭得这么惨,非常疑惑,但是也没有多说,和赵应东客套了两句,就迅速离开了。
赵应东看向天上高悬的明月,腊月二十六的月亮像少女的眉毛,弯弯的。
他心里的愉快难以言表。
回到车上继续开车王家走。
楼月在范林下车的时候就醒来了,现在车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束花,她不敢睁开眼,继续装睡。
头晕晕的,也不算很清醒。
赵应东在每一个红灯路口都会把手捧花拿过来闻一闻,动作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