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栗优
徐阈不禁懊恼起来。
他的第一次有这么差劲吗?让她慌不择路离开,甚至不愿意享受清晨的温存。
女佣在门口停留半晌,“少爷,夫人请您去楼下用餐。”
徐阈侧过头,睨着她,半晌,才嗯了一声,“哪个夫人。”
女佣愣了,这才明白自己的失误,“我是说……元小姐请您和夫人一同去楼下用餐。”
“知道了。”
女佣正要退下,却觉得房间的空气里飘浮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
很淡,也很好闻,她觉得莫名熟悉,忍不住停下又仔细嗅了嗅,终于反应过来这股味道究竟从何而来了。
是年轻的元娜夫人身上所拥有的清甜的味道。
可夫人晚上回来后就一直闭门不愿意见人,又怎么会在少爷的房间里闻到呢?
女佣忍不住抬眸,视线好巧不巧的撞到了眼前男人的身上。
对方身形高大挺拔,穿着纯黑色的睡袍,宽直的肩,劲瘦的腰身,还有令人垂涎的,隐藏在领口下若隐若现的胸膛,而她清晰地看到了男人脖颈和胸膛扎眼暧昧的痕迹。
女佣心跳骤停一拍。
凌乱的床铺和藏在角落李的被拖夏的蕾丝内库都被她眼尖的发现了。
她不敢去想这件事被发现后的结果。
“少爷,我……”
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徐阈靠近,“我什么都没看到。”
“看到又怎么样?觉得我在跟她偷晴?”徐阈出声,位高权重的政客身上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强势气场。
女佣战战兢兢,她紧咬着唇,却发现徐阈眼神平静,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他睡了自己继母这件事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把房间收拾干净。”徐阈语气冷静的吩咐着,女佣低下头。
他很快换好了衣服。下楼前,他捡起了蕾丝,并郑重其事的放入了自己的口袋内。
落地窗外清透明亮的日光落在了巨大的客厅内。
客厅的装修十分古典,物品摆放满而不溢,穿着淡白色裙子的元娜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她面前摆放着浅粉色的玫瑰花,色泽鲜艳娇嫩。
元娜轻轻抽出一支,用剪花枝的剪子轻轻一落一放,耐心的修剪掉花枝上的尖刺。
大理石地板隐约倒映出年轻男人的身影。
元娜雪白的脸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比眼前的花朵还要漂亮几分。
“你来了。”她柔声细语的开口,而李闻宿也走到了她身边,在一旁坐下,他习惯性的伸出手,元娜轻轻靠在了他的肩上,“我好累……”
“葬礼就是这样,再过一阵子就好了。”李闻宿耐心的安抚着元娜,他小心的拿过了剪刀,防止伤到她,这才捧着元娜的额头亲了亲。
客厅里外的佣人仿佛看不到这一切似的,只是低着头忙着手里的事情。
元娜轻轻拉开了些距离,“他儿子和前妻还在家里,被他们看到的话……”
李闻宿也无奈的笑了。
比起大学时期的青涩,他在这五年间同样成熟了许多。短发修剪的一丝不苟,露出清俊的五官,身上穿着规整的黑色西装,和那些体面优秀的中产阶级男人没有丝毫区别。
李闻宿是徐父名义上的保险经纪人。
这几年来,他一直在为徐父的商业保险和巨额保单提供合法的建议,徐父很信任他。
“娜娜,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我想……应该要等到遗嘱公开之后,拿到他们应该拿到的那份,他们才会回去。”
李闻宿微微垂眸,看着元娜皎洁柔美的脸颊,“问题应该不大,先生走得很突然,遗嘱应该是他很早之前就拟好了,徐阈是他唯一的儿子,属于他的那份是该给他。但是……你是他的妻子。”
他安抚似的握住了元娜的手。
看起来像是鼓励,但指尖却格外暧昧的在她掌心里停留了半晌,他语气里带着一点笑意,“娜娜,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吧,我们好久……”
元娜抬起手指堵住了他的唇,“我说过,他的前妻和儿子还在,就算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了,娜娜。”李闻宿回答她。
高跟鞋落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发出轻轻的脆响,李闻宿放下了手里的花朵,元娜也抬起头,两个人目视着徐母慢慢靠近他们,却依旧没有任何要分开的架势。
“元夫人今天很漂亮。”徐母夸奖。
元娜微微一笑,“许太太,请坐,距离用餐还有些时间,你来的有些早。闻宿,你先回吧。”
徐母看着眼前年轻的男人,高挑,英俊,包裹在西服下的身材恰到好处,有种隐藏的性感。
“那是你的情人?”徐母很自然的搭讪,“不用介意,我和他结婚时,他也无法满足我,我在外面的情人也很多。”
元娜吩咐佣人送来了红茶,在等待的间隙,她抚摸着裙子,仿佛没听到徐母在说什么似的。
“我和徐阈不会抢属于你的那份财产,但你应该很清楚,徐阈即将竞选,他父亲留下的一切对他的竞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嗯,我知道……”元娜很客气,“我对这些事情并不太感兴趣,但公司那些董事们的确更信任徐阈,他们说过回全力支持他。”
徐母稍微放下心来。她抬着下巴,微微的笑了起来,对元娜的识趣很满意。
两个人聊了几句,喝了茶,便一同前往餐厅。
徐阈已经坐在那里等待了。他像不经心地一瞥,看到母亲和元娜,又冷漠的把脸转过来,傲慢而不可冒犯,衬衫的袖口向上微微折了折,腕间的黑色手表折映出幽暗的光芒。
元娜收回了目光。
她陪同着亡夫的前妻和他儿子用餐,也许是对元娜的乖巧和懂事格外满意,徐母也不仅笑了笑,坦露了心声,“说实话,娜娜。如果你没有嫁给我丈夫的话,我很乐意徐阈娶一个像你一样漂亮的女人。”
“嗯……”元娜声音有些犹豫。
她感受到自己的裙子似乎被对面男人脚上穿着的那双皮鞋曾开了。
凌厉的鞋尖轻轻勾起了她的裙子。
元娜忽然看向他,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阈撑着下颌,鞋尖还在柔弱娇嫩的小腿皮肤上摩挲,一路向上。脸上的表情却冷的吓人,他对自己的母亲开口道:“你说得对,如果不是嫁给我爸的话,说不定我们已经结婚了。”
第51章 做你的父亲我很适合做你的父亲,你觉……
做你的父亲
皮鞋并不算安分,正在元娜的小腿上肆虐,大有进一步向上的趋势。
元娜才刚品尝过一个寂寞五年的男人的滋味,他把她折腾的浑身都在隐隐发酸,她实在没力气再和他继续调情了,只好看向了一旁徐阈的母亲,“谢谢徐先生的赏识。”
她弯唇,很客气,优雅。
白皙柔美的面容令人印象深刻,连声音都是清棱棱的,格外好听。
只是话音才落,元娜忽然不舒服的咳嗽了几声。
徐母对她很有好感,不管她出身如何,过去的经历又如何,她对这样年轻就做了寡妇的女孩除了惋惜,更多的还有同情。
没有哪个女孩可以承受的了年迈丈夫带来的无声的压迫和无力,她是吸满了水露慢慢绽放的花朵,而年迈的丈夫无法为她提供新鲜的养分,哪怕有金钱的滋养,也无法抚慰身体和心灵的空虚。
这么想着,以至于徐母连声音都温柔了些,“娜娜,怎么了?”
“我身体不太舒服……”元娜看向了徐阈,紧接着低声道,“从先生去世到现在……我好几天没睡了,昨天葬礼结束后,又处理了些事情,几乎一晚上我都醒着。”
这已经是在暗暗抱怨着徐阈并不体贴自己了,她抬眼又看了眼徐阈,“许太太,我替你和徐先生安排好了今天的行程,董事们都在等你们,我……头有点疼,就先不陪同你们一起了。”
徐母微微颔首,她瞥了眼徐阈,眉心忽然拧起。
徐阈看过来的眼神令她警铃大响。
深暗,晦涩,像是即将进食的野兽,对自己吞如腹中的猎物带有极强的占有欲。
同样的,他带着审视感的目光会在自己身上停留几秒,徐母清楚,这是徐阈标志性的警告,让她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这种微妙感令徐母有些草木皆兵,她无法判断徐阈对自己继母的态度。
厌恶,还是探究?
但很显然,无论是哪种心态,他都过分在意元娜了。
徐母暂时没有往徐阈喜欢元娜这方面去想。徐阈从小就性格冷淡,和身边的人都不亲近,青春期伊始,别的男孩几乎是每周约会一个女孩,他却嫌脏,始终独来独往。
大学毕业后,徐母安排过几次和女孩子的见面,也被他拒绝。
就连那些堪称苍蝇似的无孔不入的八卦媒体都拍不到他跟女人约会的踪迹,只能无可奈何地总结,是徐父徐母过早离婚的事情给他留下了阴影,导致他变成了彻底的性-冷淡和独身主义者,他畏惧婚姻。
“徐阈,你留下来陪着娜娜,我去和董事们见个面。”徐母思考片刻,在她看来,和元娜保持良好的社交关系,才是徐阈必须要做的。
再过几天,新闻媒体会群拥而至,打听这位昔日的传媒大亨留下巨额的财产的去处,到那时如果被拍到徐阈和他的继母关系僵硬,对后续的合作只会百害而无一利。
元娜低下头,“许太太,不用……”
“没听到吗,我妈让我留下来陪你。”徐阈气定神闲的收回腿,冷沉的目光锁紧了元娜。
席间的氛围似乎变得尴尬起来。
元娜装失落,安静的把这顿早餐吃完,送走了徐母后,她回到了沙发上坐下,徐阈却一把将她抱到了怀里,攥着她的手,“哪里难受?”
她今天穿的是浅色的裙子,他的视线下移,完全可以看到她白皙漂亮的蜜桃,圆嘟嘟的,一想到昨晚自己曾经品尝过桃子清甜的香气,徐阈忍不住拿捏着桃子,她轻咬着唇,让他脑海里腾的升起了一股摧毁的欲往。
徐阈的手指从群摆里什了进去,指腹也很故意的又涅了她一下。
“很疼,轻点……”元娜落泪了,“浑身上下都很难受,都怪你。”
元娜的嗓音娇嗔交织,很柔弱的感觉。
他挺拔的眉骨微微舒展,抱紧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会儿,见她依旧在躲闪,徐阈索性抬手捏着她的下颌,“你摇摇欲坠的道德感又在警告你了吗?我的继母。”
“我只是很疼,”元娜看向他的目光有意多了些自我嘲讽,“你如果想要,我又能怎么办?你和林遇他们一样,压根不在意我的情绪,你只是觉得五年前没有睡到我,所以才耿耿于怀而已……”
她很恰到好处的流下眼泪,明知道男人绝对会心软,继续装可怜,“如果不是嫁给先生,成为你的继母,我能活下去吗?你这五年找过我吗,如果你打听过我,就知道这五年我像是女佣一样在这个家里,你觉得,我活的很快乐吗?”
徐阈的手指缓慢抬起,蹭去了她睫毛上挂着的眼泪。
他的确……没有细想过这个问题。
怎么可能没有找过她呢?别说是他,李京樾特地吩咐人组了个私人救援队,在那里找了她足足三个月。
林遇花了大价钱包下了整个州全部广告牌告诉所有人她失踪了,只要有消息,他立刻就会放下一切跑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