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巢 第24章

作者:木羽愿 标签: 天之骄子 现代言情

  偏偏那个明明不该回家的人回来了,鹅毛般大雪里,她的眼睛似乎比雪还清透,看着跪在雪地里的他,呼吸颤抖。

  “我去求爷爷...”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看见她眼眶通红地回来了。

  抓着他的手,一下下地往掌心里呼气,试图用这点零星的温度替他驱赶寒冷。

  女孩身上的甜香味也飘进他的鼻腔里,他听出她强忍着哭腔,装作平静的语气。

  “我就在这陪你。”

  雪落下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粘在了女孩乌黑的发丝上,晶莹剔透的,连带着睫毛也湿漉漉的,怎么瞧都觉得可怜巴巴。

  她只看了他一眼,眼眶里积蓄的泪珠就掉了一颗下来。

  那时,她的眼泪是为他而流。

  现在梦里溢出的泪水,又是为谁流的?

  不管是为谁,他可以不再计较。

  一辈子那么长,她得陪他纠缠到死才行。

  他总有办法让她低头。

  -

  翌日上午,港城临岛酒店。

  亚洲金融论坛照常启幕,镤光灯静静在角落里闪烁着。

  宴会厅内,衣香鬓影,角落里的论坛总负责人环视了一圈,不由得皱起眉头,问一旁的酒店经理。

  “顾先生已经走了?”

  “是,就露了个面,和霍董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经理顿了顿,又低声解释男人离开的原因:“有人说看见顾总来时抱了一个女人进了房间,又找了医生过去。听说是发烧了。”

  “谁?”

  经理摇头,欲言又止地把从护士口中探听到的消息小声告知:“好像是位女明星...”

  仿佛窥见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忙不迭又压低了声音:“就是昨天在热搜上的那位。”

  -

  顶楼走廊,总统套房门外。

  Mandy抱着盒子走近,门口守着的石振看了眼她手里的东西,回身帮她把房门打开。

  装修奢华的套房客厅内,男人松散靠坐在皮质沙发上,长腿交叠,面前的桌上放置电脑,显然是刚结束一场会议。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深邃面容透着明显的倦色。

  主卧的门关着,安安静静,看了一眼,她收回视线。

  把怀里的盒子放到茶几上打开,她恭敬出声:“克里夫部长下午让银行的人送来的,说是略表心意。”

  祖母绿在灯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极其透亮的成色,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闻言,顾宴朝抬了抬眼,薄唇扯动,轻嗤一声:“他又打算干什么?”

  的确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Mandy语调平静地回:“听说他们国家打算修建新的监狱关押□□成员,但资金不太够。”

  国家不是万能的,万事万物的运转离不开金钱。新闻政要里再高高在上的领导者,背地里也会捉襟见肘。

  给钱的才是大爷,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低声下气地求,全看他高不高兴。

  诚意是下了血本的,一个由祖母绿钻石制作而成的皇冠,五年前出现在苏富比拍卖场上,成交价约一千三百万美金,算是重礼,特意包了专机和安保团队一路护送来的。

  东西的确是好东西,背后流传的故事却不怎么美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惊悚恐怖的血腥爱情故事。

  皇室出身的德国公爵古德与一名妓女坠入爱河,女人是法国最出名的歌妓,两人身份天差地别,并不被世人看好。

  爱人去世后,公爵不愿与其分开,于是把女人的尸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藏匿在城堡的阁楼,日日夜夜与其厮守。明明有权有势,何必抱着一具尸体不撒手?

  传言版本众多,有人说公爵的第二任妻子偶然撞破真相,为了安抚新妻,才让人定制了这座冠冕。

  听完她的话,男人沉默半晌,眸光幽深地盯着那尊王冠,不知在想些什么,唇角勾了勾。

  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主卧,扔下一句:“收着。”

  Mandy当即了然,这礼物是送到他心上了,挑了挑眉。

  没再多说什么,关上盒子,她转身离开,出门前又瞥向卧室的方向,目光隐隐透着担忧。

  里面的人发着高烧,可见男人做了多过分的事情。

  上次见顾袅时女孩还在上学,她也是去给人开过家长会的。一口一个Mandy姐姐,心肠再硬的人也受不住。

  把女孩男友险些弄进了监狱,又强占了人。

  种种行径,在她看来也十分让人唾弃。但显然男人做过的坏事不止这一件,和先前做过的事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顾袅离开四年,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她不会主动回到他身边。

  但似乎事情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以顾宴朝的性格,即便对方不是盛家,是更有权有势的对手,他也不会将顾袅拱手让人。

  就算斗到死,不惜一切代价,他也会把人抢回来。

  那年顾袅逃走,顾宴朝的右手腕和手臂都受了伤,因为伤口太深导致神经受损,有时也会发抖。

  明明知道对方不愿意,一定要把人硬绑在身边,何必互相伤害?

  只可惜这些事不是她能管得了的。男人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独裁者。

  心里不觉又叹了口气,她转身合上套房的门。

  -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壁灯,昏黄的光线洒满地毯。

  看着床上依然昏睡的人,顾宴朝皱了皱眉,床头柜上还放着棉棒和温水,刚才已经有护士给她打湿过,这会儿的唇又有些干涩,呼出的气息也是灼热的。

  针也打了,反反复复烧了半宿,这会儿温度又有往上涨的趋势,哪找来的废物庸医。

  男人耐着性子,用棉棒一点点把她的唇打湿。

  盯了片刻,他低下头,又在那唇瓣上碾磨浅尝。

  直到淡粉色的唇瓣在蹂躏下比刚刚更水润饱满了,看上去也没那么病怏怏的。

  满意了,他才直起身。

  察觉到唇上的触感,顾袅蹙紧眉头,梦里光怪陆离,毫无逻辑的几段画面拼接在一起。

  好像有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狗趴在她身上,不停地舔着她,从脖子都脸颊,再到耳边,她怎么躲也躲不开。

  实在受不了那阵痒意,她努力睁开眼皮,纤长的睫羽动了动。

  周围光线昏暗着,站在

  床边的高挺身影逐渐在视野里变得清晰。

  他今日穿得似乎格外正式,袖口的衬衫被挽到了手肘,腕骨上扣着的那块手表,好像是她送的那块。

  更准确来说,是他抢去的。

  朦胧不清的光线勾勒出棱角分明的线条,从高挺的鼻梁,唇线,再到锋利的喉结处。

  明明穿得正经又斯文,偏偏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英挺逼人的气场,似乎藏在他身上每一寸冷厉的线条里。

  顾袅眨了眨眼睛,一时间忘了反应。

  她原本以为他会像上次那样在她睡着之后把她送回公寓,可为什么这次醒来了还在他身边?

  顾袅动了动干涩的唇,以往清浅悦耳的嗓音有些沙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要回家....”

  男人的眸子瞬间沉了下去,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要走,满脑子只想着从他身边逃。

  她哪儿来的家,除了在他身边才算。

  那股戾气止不住翻涌,看着她白皙清透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明明是病态的样子,偏偏又透着股娇气。

  看着她为了别的男人掉眼泪求他,他分明怒到恨不得把她掐死,让她再也不能为别人哭。

  心口忽而又塌陷,把那阵戾气生生压了回去,他放缓了语气。

  “还没退烧。”

  “乖一点,先把烧退了。”

  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似乎尤为温柔,或许真是发烧的缘故,他说出的每个字落在耳中都烧得她更烫,睡着前缠吻的画面忽而又挤进脑海。

  顾袅眼睫微动,只觉得脸颊也被莫名的温度灼烧着。

  眼下她没有余力反抗他,也无法思考太多,只能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下意识顺着他的话问。

  “怎么退....”

  下一刻,就看见男人把另一只手臂的袖扣慢条斯理解开,挽了上去。

  “出汗。”

第14章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升温,大脑空白了几秒,顾袅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他要用哪种方式让她出汗。

  昨天被人打断,没做完的事情,他要继续。

  全身在瞬间绷紧了,男人被衬衫包裹着的长臂撑在了床边,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随着他逼近,顾袅气息乱了,下意识紧闭上双眼。

  她全身的温度都比平时要高,耳垂亦是。

  微凉的薄唇覆下来,不比昨天的粗暴,含着她白嫩的耳尖,细致地□□着,缓慢地流连。

  指尖不受控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她浑身紧绷僵硬着,竭力克制着被他挑起的,胸口那阵奇异的,不知哪里来的又痒又麻的感觉,下意识拧了拧眉。

  身前的禁锢忽而松开了,顾袅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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