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漫漫长夜 第54章

作者:银河客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两个月,就到爱的程度了吗?

  果然,这种时候能叫男人说出一切荒诞的话来。

  只是他为免也太过动情了。

  林幼辛窘然的想。

  只是礼尚往来,她要说些什么回应他吗?

  “周.....”

  但不是很顺利。

  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要说出口的话却很快被冲散。

  太快了,她几乎来不及呼吸。

  吸入的氧气在高频次节奏里被撞出去,即便她像搁浅的小鱼般张大口,摄入氧气也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更不必说他一直在亲她。

  “看着我,幼辛。”

  而就算没有亲吻,周禀山也不许她分神,他鼻尖的汗珠滴落在她锁骨上,背肌紧绷又收缩,宽大的手掌强势托住她一晃一晃的头,在床头那盏仅可点亮一隅的小黄鸭夜灯下,用晦沉的眼睛记录她每一帧的生动表情和失态反应。

  毫不掩饰且一览无遗的俯视视角,她当然知道他在看什么,于是用断断续续的声音骂了一句“变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给了他刺激,他沉热且默认的低笑后快节奏被再一次带起来,并将时间无限拉长。

  她不再纠结要如何回应那句“我爱你”,他似乎也没想要她的回应。

  就好像那只是他的一句宣言。

  她是否爱他并不重要,他爱她就够了。

  很快,急风骤雨的再次裹挟让她的意识快速混沌,不断升温的焦渴将她的身体熬煮沸腾,然后在反复颤抖中抽噎出一滩又一滩的生理泪水。

  在她的视野里,世界莹白了很多次,像幻境的春天开出了漫山遍野的花,消失又出现,出现又消失,间隔很短,一次接着一次,完全没有停止的征兆。

  这种失控的感觉逐渐从美妙变得可怕。

  空气中的味道一次比一次粘稠,呼吸也一声比一声沉重,温度节节攀升。

  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要脱水而死的时候,世界忽然安静下来。

  紧接着,周禀山猛地摔压在她身上,头埋于她的颈窝,滞住的呼吸闷重而急促。

  肌肤相贴时的汗液在身上传导,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她也立刻抬起虚软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紧紧闭上眼,沉默的共享灵魂相抵的震颤。

  大约有五六分钟,落地窗外的LED大屏广告牌正在无声的滚动画面,在床被上色彩斑斓的移动,静到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要喝水吗。”

  月色寥寥里,她的胳膊脱力的滑下去后,他沉热的嘴唇便挨了上来,轻舔后替她做出决定:“喝吧,你嘴唇有点干。”

  他的呼吸已然平复,舔舐的动作里带着万分缱绻与疼爱的意味。

  虽然她不愿意这么想,但总觉得这个动作像做后标记。

  “....想喝。”

  她点了下头,体力已经不太够了,也确实需要水分。

  潮红一片的皮肤,像将春日所有侬酽的春花都调色到她的身上一般。

  周禀山在落地窗外的灯光映射下沉沉的望着她,又抵着她亲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他还没完全下去,滑脱的时候带起酥痒的余感,她怔了一下,随后迅速侧身蜷住自己,将热红的脸埋进被子里。

  周禀山察觉她后知后觉的可爱反应,低笑一声,取下来打结丢入垃圾桶,然后随意披了件浴袍出卧室。

  听见渐远的脚步声,她才微微把热红的脸抬出来,移开腰下那片新添的湿凉。

  周禀山回屋前特意留了厨房的灯,也加热了水,只不过两个小时过去,热水变成了温水,正好能喝。

  接了一杯端进去,她还闷在被子里,看到他进来,露出的半双眼睛又缩回去。*

  像只猫。

  周禀山压着笑走过去,将水杯放在床头柜,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见她还是装木头,这才附在她耳边低声:“做完了你开始害羞了?是谁刚才吸着不放的?”

  温热的呼吸铺洒上来,耳廓瞬间升起一阵痒。

  被说中了,她羞恼的伸手去抓,却被他笑着抓住手腕,带着一点点掀开被子,半强硬半哄往他怀里捞:“乖,先喝水,你刚才流失水分太多了。”

  林幼辛不知道他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的,但她现在顾不得了,衣不蔽体的羞耻之心让她努力的将自己往被子里缩。

  “痛不痛?”他默了一瞬,问出这个问题。

  “....一开始有点,现在好多了。”

  开头确实难,但渐入佳境后的感觉,就好像漂浮在夏天的蓝色海水里,身体随着海浪上下沉浮,激烈也好,轻缓也罢,整个人都飘飘然。

  是舒服的。

  周禀山视线凝了她几秒。

  “你先去给我取件衣服....”她抓住他的胳膊,撒娇的轻晃。

  这个动作让某人很受用,但却一本正经的看她,“为什么?”

  那双含笑的眼睛里好像在说,哪里没看过?

  林幼辛脸颊骤红,眼睛里也瞬间蒙上一层热雾,攥拳锤在他身上,娇嗔:“周禀山!”

  他笑着抓住她的手,送去嘴边亲一口,忍了忍,还是顺着手腕亲上去,声音逐渐低哑:“不穿了好不好,我想看,很美。”

  周禀山承认自己有点压抑不住的恶趣味,普通男人的糟粕和劣根性他也有,刚才怕弄伤她一直收着力道,但现在着实一阵一阵的心痒。

  被欺负的人瞬间睁大美眸:“你真变态!”

  虽然之前就有一点,怎么现在越来越过分了!

  他笑一声,重新压下来,“那没办法,你得和我过一辈子。幼辛,我们说好的,我也只对你这样。”

  “谁和你说好....唔....”

  唇舌再次被堵住,卧室里的气温再次升高。

  她被亲的迷迷糊糊,说一半的话被他强制截停。取进来的那杯水也被他以哺喂的方式渡进来,而她彻底被剥夺了自力更生之力。

  很快,耳边传来包装再次被撕开的声音,被他按在自己腿上填的时候,她听见他声音低哑的叮嘱,不舒服就咬我,我会停,说着把手递给她。

  “嗯...”

  周禀山粗沉着呼吸去亲她眼睛:“真乖。”

  “周禀山,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扶住他肩膀的那一刻,她没想到自己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相信,但就是很想问。

  “一定。”

  好在他的回答像发誓般笃定。

  她顿了下,仿佛下定某种决心:“好。”

  后面的节奏只会比第一次更疯狂。世界颠倒昏沉,万物寂静,最后只留密密匝匝的润宜水泽之声......

  这次已经是极限,几乎是结束的那一刻,林幼辛就昏睡了过去,除了被他强行喂了些水,连洗浴都是他代劳。

  仔细洗好后将人抱去客卧,他折返回卧室处理善后工作,途径客厅时看了眼时间,快早上五点了。

  脚步微顿,轻咳一声。

  有点过分了。

  而面对主卧床上的水泽,“过分”这个词则再一次被具像化了。

  昨晚的一切都太美妙了,甚至在无边无际的贴近与沉浮里,他的心里曾数次升起一种错觉,就好像他们一直在相爱,今日种种,无非是情到深处。

  幼辛爱他,也只爱过他。

  只是这种巨大的喜悦曾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刺激脑神经,迫使记忆回溯。

  让他很难不想起六年前,幼辛二十岁,刚从美国回来过暑假那天。

  迦南公馆的泳池,她穿着红色波点的泳衣,在夏日午后的粼粼波光里游动,像一尾柔软而夺目的红鲤鱼。

  当时他回西城看望周载年,顺路拜访林介平,知晓她从美国回来,以参观为由,在迦南公馆逗留许久。

  那天曲静潼也在,裹着一块披肩坐在泳池边的白色长椅上,与她闲聊——

  “话说梁霄树要过生日了吧,你今年打算怎么给他庆祝?”

  那个名字叫他轻而易举的顿住脚,像在地上生了根般的动不了。

  林幼辛游完一圈,撑着泳池边缘从水里涌出来,脸上挂着湿漉漉又亮晶晶的笑意。

  “除了惯例有的那些....就还有....第一次!我已经到法定了,你说好吗姐姐!我好紧张啊!”

  接受过西海岸自由奔放教育的人对性从不会含蓄,没有人会觉得她低俗,只会从她的兴奋和欣喜中为她开心。

  因为她要和喜欢的人去做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那个夏日午后,整个泳池边都充斥着姐妹俩嬉闹的讨论声,热烈又大胆。

  而他心情灰败,在一扇屏风后面沉默驻足许久,最后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他从来都没有资格。

  不论是十八岁的林幼辛,还是二十岁的林幼辛,都不曾记得他。

  她的生活被另一个人牢牢占据,再挤不进去任何。

  而命运的礼物竟然就这样降临了。

  即便只降临了一半,又怎么不能说是一种幸运呢?

  比起那些将宝贝送到手上都抓不住的蠢货,他如今能留在幼辛身边,和她结婚,又怎么不算真正的天有道。

  回到客卧,掀开被子将人紧紧搂紧怀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爱你,幼辛。”

  累极的两个人沉沉睡去,房间昏暗,唯有客厅茶几桌上,不知道谁的手机亮了一瞬,上面弹出一则娱乐新闻——

  #电影明星梁霄树分手后首现身,不日后或为新电影回故乡西城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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