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睡了吗?】她现在下楼还来得及吗?
【宁总……外面电闪雷鸣的,你在陌生环境睡得还习惯吗?】她可以半夜去送温暖的。
见迟迟没回,林稚水也拿捏不住宁商羽平时能跟个无情机器人一样工作到半夜的非人类能匹敌的生理物钟,这会儿屈尊降贵地歇下了没。
她咬了咬唇,白净指节微弯,又轻轻发了第三条消息:【你大人有大量,可否告知一下你的小未婚妻,今晚歇在哪个房间呢?】
又过片刻。
险些以为还是石沉大海的时候,宁商羽矜持地回了三个字:【儿童房。】
“……”
林稚水过于震惊到连手机都从指间滑落,砸在了膝盖旁边的真丝质床单上,完全无法想象阿瞒的脑回路,让她放心竟是把高高在上的宁商羽安排到了儿童房住下。
这是什么什么意思?
以林稚水对阿瞒多年的了解,她略微琢磨了一番,心底滋生起了某个想法,该不会是……阿瞒觉得让宁商羽亲自接触下她的童年世界,能有利于培养未婚夫妻的感情吧?!
好羞耻!
偏偏今晚还得顶着摇摇欲坠的羞耻心,去面对他。
林稚水一脸绝望倒在柔软被子里辗转反侧了足足半分钟,最终还是选择起来,她刚下地,突然歪了下头。
眼尾下的视线,如水波地滑到了镶嵌在墙壁前的一面古典木质的衣柜上。
险些给忘了。
林稚水走过去,记起先前给宁商羽亲手制作过一件霜白色的火焰暗纹睡袍,只因当初泄愤往领口显眼处绣了个张牙舞爪的坏狮子,就藏着掖着没给他了。
唔。
现在重新看,这狮子分明是威风凛凛极了……
送给他也无伤大雅吧!
林稚水这般想着,先是将用一块边角料做的同款小睡裙穿上,又把这件睡袍抱在怀里,才动作极轻极轻地走出主卧。
阿泱她们虽然口不能言,可耳朵极好用。
要是被发现半夜三更,她偷偷地溜到婴儿房去私会未婚夫,那本就半死不活的羞耻心真是猛地吧唧一下撞死了。
以至于等拐过静到无声的走廊,来到熟悉的房门前时。
林稚水都不敢敲门,先试着推一下,岂料真推开了,随着里面暖黄色的光线透出来,她被照着,反而先看到慵懒坐在纤尘不染的粉色公主床边的宁商羽身影。
宁商羽没去洗澡,还穿着白日那身薄绸高级西装,领口处那枚华丽胸针映出的璀璨光芒正衬着他轮廓更为精致的面容,莫名地令人危险又沉迷。
瞬息之间,林稚水心脏仿佛突然被人抓了一下,微颤的呼吸险些乱掉。
而很快,她屏住呼吸了,发现宁商羽抬起眼,看似幽静得不起一丝波澜,视线却跟有滚烫温度似的笼罩了过来。
随即,他薄唇勾描起完美弧度,正要说话。
林稚水却先一步先嘘了声,也顾不得各种五味杂陈的羞耻情绪了,迈着小步进来后,将门轻轻地关好,才说:“这间房隔音有问题。”
窗外瓢泼了好一阵的雨声掩盖了动静,宁商羽倒是没察觉,挑了眉。
林稚水心里顾及着眼下更重要的提醒,不自觉就缓慢走近了,怕被听到,几乎是主动俯耳解释的,连带那股玫瑰调的浓香,仿佛从她白净肌肤散发过来:“隔壁住的人能轻易听到儿童房的动静,但是住里面的,听不到外面……”
会这般别出心裁的设计,都归功于她幼年时期太高敏感的体质。
被声音惊到要哭。
哭了没人哄,也要哭很久——
这也是为何,等她稍微长大懂事了点之后,这间处处留有孩童时期住过物品的房间就搁浅下来没有使用过了。
林稚水已经提醒了。
可宁商羽冷静地瞥了眼她愈发靠近的雪白脖侧,一秒后,语调依旧如常,声量也没刻意跟她似的,淡淡笑了:“是么,看来我未婚妻的家里人都有心了。”
林稚水保持姿势,却无从辩驳,毕竟确实是阿瞒热情安排他住这儿的。
过几秒,她淡红唇角扯了扯,尴尬地转移话题:“你不是要看看吗?”
宁商羽目光漫不经心地下移,即将落到她怀里那件熟悉料子的睡袍上。
而林稚水身上这件小睡裙本身就裁的短,几乎是走动一下就隐隐约约能露出半边雪白臀瓣的那种,见他直直望来,便误会错了意思。
索性豁出去似的。
把睡袍出乎意料地先往床尾一扔,然后往宁商羽怀里一坐,纤细伶仃地脚踝在他西装裤角重叠着。
继而,又同时将他充满力量感的、骨节分明的手朝裙摆引,细声细气的吐字:“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检查……你的小未婚妻白白嫩嫩在家养了几日,养的很好。”
第26章
宁商羽屈起的指关节轻陷那胭脂雪里,却没用力,她养好的小地方比这副身子还要显得稚嫩很多,先前攻势猛了一点就能擦破层嫩皮。
而是近乎在太平山顶那晚时的某种模拟动作,更有耐心,慢条斯理地渐陷进去。
随即,宁商羽冷静地注视着怀里林稚水的反应,她整个人都不自觉蜷缩了起来,耳垂和颈部犹如凝脂一样的皮肤泛着红,散发出的那股玫瑰调的馥郁香气更清晰了。
清晰到已然完全覆盖了他标记在她身上的气息。
室内漫长的分秒中,宁商羽那双低垂的眸子被领口处的狮子胸针鎏金色泽衬得仿若熔化了般,逐渐地变成了更深的琥珀色。
随之而来的,是他加重的力道,引得林稚水感到潮热又迷迷糊糊地仰起头,跟个幼小的柔软动物一样,用鼻尖去蹭了蹭他的鼻梁,又一点点,突然不知是跟什么撒气似的,想去顶撞他:“唔……”
“属羊的,这么会顶人?”宁商羽稍微低首靠近半寸,温热的薄唇便贴紧了她乱蹭的白白净净鼻尖,嗓音缓慢得透着调侃意味,可又更深了。
林稚水倏然后悔了。
不该大言不惭让他亲自检查的,如今宁商羽半点跟她客气的意思都全无,那指节,势在必得地正在霸占着她身体一部分的领域。
林稚水眉心很轻地蹙了蹙,还没忘记这间儿童房的极差隔音效果,声音非常轻,跟呢喃似的:“你好慢啊……”都检查了半天。
“慢么?”宁商羽骨节匀称,手指很长,触感微微滚烫。
“……”林稚水想咬舌,收回刚才那句话。
到底谁更会顶人?
夜深人静,窗外雨声潺潺的,犹如是浸着空气中一缕湿香,沿着那面玻璃流淌下隐秘痕迹。
渐渐的,当林稚水突然感觉到天旋地转地被放在那张床上时,无法动弹的身子骨还未反应过来,脚踝先一步清晰地感觉到被宁商羽的手强势地攥住。
她陡然对视上那双深琥珀色眼瞳,下意识想张口。
提醒在这里做。
会被偷听墙角的……
而宁商羽修长的手指不知何时,勾着一条手工雕琢精美的宝石脚链,在林稚水惊讶又茫然的视线里,给她戴上。
是那种湖泊般的澄透蓝色,在灯光下泛着粼粼波光,贴着细白的脚踝骨,摇晃一下就会撞击出细碎好听的声音。
令人目眩神迷。
林稚水平生收到过各种宝石的耳环项链手链,却第一次收到这种礼物,觉得新奇,“你晚上叫我下楼,是想单独给我这个吗?”
她不愚笨,很快联想到白日宁商羽光明正大带了那么多符合身份的贵重礼物上门。
唯独这条。
却准备私下亲自给她戴上……
思及此,林稚水心跳漏了一拍,也不继续晃脚了,声音愈发轻地对宁商羽说:“这事不宜操之过急……我很喜欢你别墅主卧外的那片落羽杉,不如回那里做,好不好?”
宁商羽倒是没有真想操之过急的意图,只不过当指腹漫不经心地撩拨了下垂坠在链子间的宝石后。
下一秒,他却语调低缓道:“帮我个忙,嗯?”
林稚水躺在被褥间,略茫然地歪着脑袋,想了想:“什么忙?”
继而,宁商羽重新攥着她骨感纤细的脚踝,筋骨修长的手指略微收紧,这个举动象征着暗示,逐渐地在她睁大的明澈剔透眼眸中,薄唇溢出:
“踩我。”
……
宁商羽话里的两个字,让林稚水连透着粉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她没有一丁半点经验,屏息屏到有点儿晕眩,只知道被攥着,引导着,依旧是透粉的脚心感受到了他。
是没有西装裤料子的阻碍,真真切切地触感。
那原本冰凉的脚链也好似被宁商羽的体温浸染,烫的很,清脆的响声也撞击得跟外面雨声形成模糊的对比。
不知过去多久,巨大的雨滴骤然一阵猛烈敲打近乎快要易碎的玻璃窗,又犹如直直坠入湖泊……
待温度攀升到了极点,空气中烘出了那股冷杉的味道,浓郁到几乎化不开深夜。
雨声愈发小到听不见了,林稚水却跟在外酣畅淋漓了一场似的,侧躺着,身体蜷缩起来,连卷翘睫毛下的涣散眼神都是湿湿润润。
而此刻,林稚水神智迷蒙中透着安静,任由宁商羽纾解之后,将身上这件更被淋透的小睡裙脱去,继而,伸手拿起床尾那件霜白色的火焰暗纹睡袍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干燥清爽的料子贴着皮肤,不再黏腻腻的。
林稚水蹙着的眉心也终于舒展起来,藏于睡袍下的脚尖却下意识蜷缩着,仿佛那股滚烫的巨大触感还挥之不去,小声问:“有没有……”
她有点儿欲言又止。
宁商羽低首:“嗯?”
林稚水的音颤了一下,“漏几滴在床单上。”
这样会被发现的,先前脚心费力地踩了好久,在感觉到他青筋完全暴起时,她已经变得混沌的脑海中想到了今晚浴室挤多了的沐浴液,忽而清醒了几秒,求饶似的,求着宁商羽弄这件睡裙上。
林稚水已经顾不上墙壁的隔音效果,当下唯恐留下……两人不清白的证据。
宁商羽似乎瞧出她担忧什么,反而还要问:“漏什么?”
林稚水心尖发颤,哑口了五秒钟,支支吾吾地就是不说清楚,最终选择额头往他怀里前一埋,犹如身子骨头都被泡软了似的,呼吸也渐轻。
不多时,迟来的困倦弥漫了上来。
好在宁商羽也没继续惊扰她睡眠,抱着手臂轻绵绵的身子,重新放回柔软的被褥间。
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震了起来,屏幕闪烁起亮光,仅仅一秒,在林稚水无声抗拒似的蹙了蹙眉心后,便被宁商羽这个主人亲自挂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