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还不忘调侃似的当场拉帮结派:“你未婚的,跟我们已婚的早已经不是一个阵营。”
话落地,两扇及天花板的沉木高门被推开。
是宁商羽一身经典黑西装现身,精贵的料子完美勾描出他肩臂锋利线条,神色淡漠,被璀璨明亮灯光一衬,气场就更盛了。
温见词姿态懒散往椅背一靠,瞳色极深的瑞凤眼挑起很微妙弧度,回那句话:“跟我同个阵营的人不是来了么。”
萧旌陌很想讽刺他,顶多算半个阵营,毕竟宁商羽已经有婚约在身。
又怕刺激到被某位美艳不可方物的三线小明星甩了的温太子爷玻璃心。
万一碎了。
哥几个还得当场给他拼凑回去。
温见词已经拉开身旁红丝绒椅子,让最后一个到场的宁商羽坐身边,声线透着不着调的意味:“从小到大只有我们商羽能给我充足的安全感了。”
宁商羽落座,却转头看向左侧的容伽礼:“他不是被女人甩了整日酗酒把第二人格都逼出来了么,怎么还有精力在这组局?”
这事,位于右侧的谢忱岸更有发言权,薄唇溢出偏冷的音调:“被甩了不甘心,想找我们取取经。”
容伽礼一贯披着圣人的洁白皮相,唯有在挚友面前,才会将外界难以一见的七情六欲真实地透出来。
也跟风起了调侃:“毕竟他风生水起的太子爷人生里,难得受到点挫折和耳光,难免是要心生委屈,寻人安慰。”
“……”
取经这事早在宁商羽缺席未到之前,包厢里已经阴阳怪气般的高谈阔论一次了。而温见词显然不过是情场失意,想找发小圈里这几人解个闷而已。
互相口头上交锋了没片刻,话题突然引到了宁商羽身上。
萧旌陌联姻娶的也是港区地界的名门闺秀,耳边听到的风声不少,恰好当事人就在眼前,待宁商羽指节修长而骨廓清晰地转动着玻璃质地的酒杯,待漫不经心察觉到他视线,侧眸过来时:
萧旌陌当即挑眉,不免好奇地旁敲侧击了起来:“我老婆家的二堂妹跟秦家关系密切,据听他家透露出消息,你会选择林家联姻,是把那位小小姐当新药剂使用?”
他问这话,是透露着几分真情关切。
难道是宁商羽的药剂快失效?
……
“宁商羽抑制性瘾的药剂即便尚未失效,可架不住他这么凶猛的用法。”
在同是泗城地界。
却在另一处私人会所的顶层包厢内,秦晚吟跟相识多年的姐妹闵谷雪轻轻吐露出心声。
她姿态优雅坐在半环形的金色真皮沙发上,指尖慢悠悠摩擦着上面纹理,忽顿,想到了什么,弯起唇角的笑意霎时更浓了。
闵谷雪觉得空调冷气太低,便往酒杯少放了点儿冰块,同时抬眼问:“可他倘若能忽略自身重度洁癖的话,也可把林稚水当成新药剂用。”
这番话无疑是戳了秦晚吟的心窝,眼底不单有对宁商羽的情意,还有嫉妒中透着一丝不甘心:“所以我一定会研究出新药剂,彻底解决他的后顾之忧,让宁氏看清我的价值,取代林稚水这个人形新药剂。”
说到这。
秦晚吟语气转瞬又更直言对闵谷雪透露出新内幕:“老爷子那边已经默许了我。”
得了宁家老宅的恩准,就犹如手握免死金牌。
有这个天大的依仗。
她去研究新药剂就不会遭到任何外界阻碍,否则,自然有人出手帮她理清前路……
“一个对家族毫无建树的小姐又怎么能跟我们晚吟相提并论呢,我看宁商羽这么凶猛用药剂,多半还是洁癖作祟。”闵谷雪这番话,又让秦晚吟心里舒坦不上,她将酒杯递过去,犹如提前庆祝一样,眨眨眼,“等你药剂研发出来,就是宁家的大功臣,宁太太的位置也是时候换人坐了。”
秦晚吟是有时间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稚水才刚成年,起码还得等两年时机成熟了,林家一定也是看清楚局势对自己不利,才急切把她送泗城来,美曰其名是换个环境提前适应一下。
要适应什么?
无非就是怕区区一张婚约纸太单薄,没结婚就有变数罢了。
“谷雪,我太爱宁商羽了。”秦晚吟抬起弯月眼,透过极宽的漂亮玻璃窗口,望向上方神秘暗夜的星空,仿佛想寻找到那颗最璀璨夺目的狮子星,继而,轻声落下:“他这样的男人注定是位居高位俯视众生为蝼蚁的,不该被女人用那点情爱捆绑住。”
“当新药剂使用?”
宁商羽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萧旌陌方才的问话,毫不掩饰那股惯来的傲慢姿态,嗤笑了一声。
萧旌陌莫约是领悟到他的意思,找补说:“林家能被选中,动了太多人的利益,秦家就是其中之一,难免会心怀怨怼。”
这话,惹得旁观看戏的温见词语调散漫地道:“秦家大小姐暗恋我们商羽十多年,想法激进一点也可以理解。”
这位心情不爽就爱无差别内涵,嘴还从不留情。
萧旌陌唯恐越说越荒唐,及时打眼色止住。
倒是宁商羽,漫不经心地将烈酒饮尽。
这场私人聚会,酒倒是喝到了天明。
宁商羽回到车上时,窗外的幽蓝色天际线逐渐被太阳的鎏金火焰逶迤而过,光芒犹如烧化的琥珀流淌进了高级寂静的厢内。
他扯掉约束已久的绸质领带,仰靠在椅背闭目养神,那晚在太平山顶的画面却在此刻浮现在酒精烧灼过后的脑海中……
画面变了。
是林稚水那晚不再抵抗着,而是变得乖乖伏着柔软枕头上,唇间求怜悯似的咬着一缕乌黑湿发闷声承受,随着渐浓渐深,暴露在黑暗里的两片易碎又漂亮的肩胛骨猛地颤了下——
一两滴,掺和着透粉色的血丝,无声地落到了整洁又充满浓郁气息的黑丝绒大床上。
突而,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宁商羽沉浸在幻想中的理智。
他指节曲起,重重揉了揉被车窗光影闪烁得过于浓墨重彩的眉骨。
随后,便从西装裤袋拿出来划开。
光可鉴物的屏幕之上,所呈现出的不止是他充满清欲难消的眼神,还有林稚水初醒来,给他发来一条微微困倦的语音:“宁商羽,我梦见你跟我……做了。”
第29章
林稚水并不知道宁商羽硬的要爆炸了。
她黎明时分惺忪地睡醒过来,丝缎的被子从腰肢落下,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每一处都是分外红润清透似的,仿佛是被混沌梦境里那股坚烫的热意给灼出来的。
林稚水没有别的心思,纯粹是习惯把生理上的反应分享给未婚夫而已。
顺便委婉暗示一下:
请务必要认真研究她昨晚提议的安全角度与传统姿势言论。
刚搁回枕头边的手机“嘀嘀嘀” 作响,将她飘远的思绪戛然而止。
林稚水垂眼,发现是宁商羽发送来了视频邀请。
就一句话。
他随随便便回就好了,怎么还要隔着屏幕面对面聊?
难不成是未婚夫妻之间的心有灵犀,宁商羽是来跟她很严谨的探讨传统姿势的……想到这,林稚水伸出一根食指,轻轻点了接通。
很快小小的屏幕内就出现了宁商羽那张惊艳绝伦的脸,只是林稚水眼睛倏然睁大了一些,瞬间先注意到他眼眸被一大片金色阳光映衬成了浓烈的鎏金色,也与平时矜贵的仪容不太相同,领带没系,衬衫还非常可疑地松掉了一粒纽扣,又因离得近,清晰可见那露出的突起喉结。
单单只是一个部位,就无不充斥着性感的荷尔蒙。
林稚水将漆黑的瞳仁往前凑,问:“你是从哪儿出来的,怎么这副样子。”
宁商羽用很平淡的语调问:“我什么样子?”
“衣衫不整。”林稚水说。
他笑了下,俊美的面容很沉静,可琥珀色的眼眸烫得灼人:“那依你之见,我要怎么办?”
林稚水眉间微蹙,心想当然是把衬衫的纽扣系好,领带规整打好,别让陌生人有机会窥视看了去,而这些话有点儿管束他的嫌疑了,在唇齿间咽了咽,语气转为委婉说:“你车上有备用西装吧,换一套吧。”
宁商羽是有,在林稚水眼神的无声催促之下,抬指漫不经心地把衬衫解开。
她隔着屏幕识别宁商羽胸膛的轮廓,直到整片都暴露在阳光之下,肌肉的线条走势锋利又紧致流畅,犹如切割出来的艺术品一样。
谁能想到。
宁商羽平时被严密的高级西装包裹之下,能藏这么一副赏心悦目的景色。
林稚水趴在枕头上盯着,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待他把衬衫扔在脚下,又动作直接解开金属扣抽了出来。她眼尾颤了下,褪去的红润重新从皮肤底下透出来,终于记起要移开视线。
她指导:“你应该把新衬衫穿好,再去脱裤子的。”
宁商羽却没有想要听从的意思:“不能脱了再去穿?”
“不能。”林稚水压着心跳,怕从声音里暴露出来,脸蛋的表情尽量很正经说:“我是为了你身体健康着想呢,万一寒风入体,可不好。”
宁商羽轻捻着质感极好的皮带,却笑一下。
林稚水过会儿又把视线移回屏幕,微怔,发现他慵懒地背靠坐椅,还看着自己,那双琥珀色的眼变得很奇怪,仿佛犹如是危险漩涡一样,能把她魂魄都卷入进去。
两人相对的每分每秒都被无限拉长,直到她险些晕头转向的脑子终于想起正经事,抿了唇,索性把话题换个:“你一直没问,就不好奇我的梦吗?”
宁商羽重新抬首,许是恰逢车子经过了一排梧桐树,陡然昏暗了不少的光线重新勾勒出他精致五官的轮廓,连带神色都显得暗昧难辨几分。
然而也只有片刻。
待车厢内恢复光明后,宁商羽犹如没被勾起太大好奇心,淡声道:“恕我冒昧,我不知一节生理课都没上过的林小姐,靠幻想,做的梦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上?”
“……”
没上过生理课怎么了啊?
起码实践课她也浅浅练习了一下的!!
林稚水在无言以对中有种自尊心被贬低了的直观错觉,又兴许不是错觉,是宁商羽压根就对她的梦提不起兴趣。
真的是太小瞧人了!!!
她虽然人被瞧小了,脾气却是很大的,既然宁商羽不是诚心来探讨传统姿势的,那就……那根白细的食指又举起,不打招呼就把视频通话挂了。
林稚水再次并不知道宁商羽被单方面挂断后会怎样。
她反正挺爽的。
趁着一大清早就醒了,时间很充裕,先去浴室香喷喷的泡会澡,她注满水,又往古典的洁白浴缸里扔了个蘑菇形状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