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而宁商羽听到她这番冠冕堂皇言论,薄唇勾出漫不经心弧度:“是么,劳你操心了。”
“我操心也是身为宁太太不可推卸的合法义务。”等走到餐厅,见有管家等人在场,林稚水不好表现地太露骨直白,往他身旁的椅子很规矩坐下,眼尾余光把他瞧得分明:“宁商羽,你热吗?”
“不热。”宁商羽衬衫上的纽扣都紧紧系到了衣领口,什么都不肯敞露,见她问,便淡声吩咐管家,把餐厅内的冷气降低几分。
免得,热到了火急火燎的……宁太太。
“……”林稚水。
这男人好小气,无非就是白天单方面冷暴力了一下他!
现在晚上了!!
轮到他单方面玩起“热暴力”游戏!!!
林稚水餐桌之上得端着矜持一面,却在餐桌下,用隐在裙摆内的高跟鞋尖提了一下宁商羽的黑西装裤角,小发雷霆了下后,也引来了他侧眸注视。
林稚水又把高跟鞋尖往他被包裹着性感突出的脚踝向上,撩拨似的,颇有故意的嫌疑。而在彼此都安静的气氛下,管家已经把丰盛的晚餐都上齐了。
宁商羽筋骨分明的手给她亲自盛汤,递过来时,语气平缓问道:“腿不难受了?”
林稚水蓦地停住,安安分分地放下,又并拢起了膝盖。
她脑海就算忘记,身体真实感受却还没忘记昨晚牺牲掉睡眠的阴影,上过清凉的药膏还是肿着,否则也不可能醒来就气恼一整天。
偏偏宁商羽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好意思问得这么理直气壮!
林稚水转念又记起,他当然好意思了,毕竟某种程度的意义上也算是血债血偿的……对自己心狠手辣刺穿上了两个小钉子。
看在两个小钉子份上。
林稚水决定不计前嫌地原谅宁商羽坏人行为,耐着好脾气的性子说:“我出门前已经重新上过药膏了,你呢?上过了吗?”
“原来你已经上过药膏了。”宁商羽意味极深重复她这句话。
显然是没阴阳怪气一次她已读消息却装死不回,这事就彻底翻篇不了,还心机颇深的故意吊着她胃口。
林稚水在心里暗中疯狂内涵了一万遍宁商羽真是难搞后,唇齿透露的话却善解人意极了:“你关心过我了,现在轮到我来关心你了,很公平吧?”
宁商羽往椅子慵懒地靠,又随意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来。
林稚水早已养成很自然往他大腿坐的习惯,哪怕在餐厅也没有半点扭捏,只是穿裙子不能跨着坐。等窝到了怀里,而宁商羽更是非常习惯把温度微烫的手掌笼罩在她窄而薄的腰肢上。
林稚水被扶稳,这股沿着温度弥漫而来的安全感,让她丝毫不担心摔下来,正专心致志地去解他衬衫。
从衣领开始,一颗又一颗地从她干净指尖散开。
直到宽阔的肩膀和胸膛都坦露于璀璨明亮的灯光之下,那两枚钻石钉子更是分外显眼,镶嵌鲜红的点上,犹如是造物主最精美的小小艺术品,性感至极。
林稚水轻盈的长睫毛都不会眨了,注视着半响,心跳得愈发快了,仿佛被什么猛猛撞了几下,直到循着本能把脸蛋突然凑近了过去。
毫无预兆地,嘟起红润的嘴巴往上面吹了吹。
犹如羽毛一样轻轻的气拂过那胸膛的结实肌肉位置,宁商羽连眸光都变得幽深起来,低声问:“你做什么?”
“我帮你吹吹。”林稚水抬起脑袋,坦诚地回答:“这样就不疼了。”
上面的小伤口呈现艳丽的淡红色,她有点儿胆小起来不敢去触碰,更别提心急地往上锁那些打造得极为精美的细链子了。
光是隔着距离,用眼睛礼貌地品鉴下就很是心满意足。
而在宁商羽手掌不疾不徐地抚过她柔软的背脊时,整个过程里,林稚水脸蛋的表情却无比纯洁,还关怀备至地说:
“宁商羽你要好好养伤,按时涂药……”
“……”
“为了我,我们未来的和谐夫妻幸福生活!”
她那点儿小心思哪一回能从清澈的眼里藏得住?宁商羽嘴角微动,长指改为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鼻尖:“坐回去,老老实实吃饭。”
“不要。”哪怕他这会儿又摆起高姿态来,林稚水微蹙着眉心才不怕,就坐着不动,不过没忘记抬起雪白的手腕,重新把大敞的衬衫给严实系紧了回去。
这里只有她能有资格品鉴!!!
继而,指尖软软地,隔着薄薄料子点了点他的胸肌:“我给你吹过了,礼尚往来你也有义务喂我吃饭。”
宁商羽低首的视线从那白净指尖一直蔓延到她脸上,忽地意味不明的笑了:“闹着要哄睡又要喂饭,不如晚上洗澡也一块让我代劳了?”
林稚水在新婚起俨然是把他占为己有来用,身心溢出来的占有欲都是这个男人是她的,自然是用得得心应手,眨了眨眼,又故意拉长尾音抱怨起来:“好呀,洗完澡你还得给我上药……宁商羽,麻烦请你严格遵守好老公的义务,今晚不许想了。”
宁商羽伤在表皮,而她伤在内部!
哪怕他今晚再怎么靠这副皮相蛊惑人心或者是表现强烈的想欲入,她为了弱小无辜的小身板着想,也必须让他入而不得。
宁商羽又看穿她小心思,倒是笑了笑。
等用完晚餐,林稚水没有被他往楼上抱,注意力被裴观若送的那幅画吸引去了,只因管家把精美的包装拆了后,又捧回她面前,低声询问放在何处合适。
林稚水这才发现收到的是一副落日珊瑚的油画,落笔者则是裴观若。
而画里,她用浓墨重彩的颜料勾描出夕阳背景,又将珊瑚画成一抹摇曳生动的鱼尾,这抹色彩,艳得充满了非常绚丽的生命力。
林稚水一眼惊艳住,这画工,怎么看都不像是平平无奇的样子。
她的思绪沉浸在里面许久,半响才侧过脸,对管家轻声说:“放在我经常看书的地方吧。”
这份礼物。
显然极为投其所好送到了林稚水的审美上,当晚,她就先给裴观若发了一条消息,【礼物我看到了,很喜欢,谢谢。】
裴观若回复的很及时:【不必谢,能被稚水喜欢,是我荣幸之至。】
她分寸似乎拿捏着恰到好处,既尊重宁太太这个身份,又没有心急如焚到提出邀约继续赏画之类的请求。林稚水垂下眼盯着屏幕几秒,指尖轻点:【明天有空吗?一起出来喝个下午茶。】
裴观若:【有的。】
不到三分钟,她已经心思玲珑周到的整理出了一份适合下午茶环境的高档餐厅,等林稚水慢慢的挑选个满意的。
林稚水却没有再回复。
等隔日,她睡醒来时,迷迷糊糊地被宁商羽上完药,裹着一身类似淡淡薄荷的味道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随即,也去检查他衬衫下胸膛的两端。
宁商羽这体质强悍得惊人,经过一夜的小伤就差不多痊愈了,周围皮肤也洁白无瑕。她看了都难免心生嫉妒起来,不似自己不争气,连最基础的消肿都得耗费一天一夜!
林稚水这回敢用指尖,去拨了一下鲜红的点儿。
没让宁商羽走,微微困倦的挣扎着坐起来,把备好的冰川蓝质地细链子拿出来,又认真专注地给他分别锁上了。
继而,挑起垂挂的链子微微一扯,说:“不许解开,我会随时查岗的!”
宁商羽倒是任由她胡作非为的小任性,只不过出门前的那点瘾也被扯出来了,他修长有力的手臂伸到被子里去。
紧接着林稚水感觉自己悬空了起来,被抱着,离开了床。
宁商羽光看骄矜的面目是非常具有禁欲气息的,可行为上,却是欲随心起,把那个在早晨时分格外爱耀武扬威的东西,往她这里,礼貌地接触了一会儿。
等十分钟后。
宁商羽已经下楼,林稚水身子重新蜷缩在被子里,才后知后觉一样从脸颊到肤色白嫩的耳根都迅速晕开一抹红晕。
那股困倦感彻底被惊没了。
这么安静地待了会儿,直到落地窗外升起的阳光洒了进来,林稚水终于缓过那股劲,撑着手心慢吞吞爬下床,去浴室清洗一下。
她那小料子透着许些隐秘的透明水痕,随即,被扔在了浴缸边上。
等洗漱好,清清爽爽的走出来,恰好看到手机上接到了一条来自裴观若的新消息,似乎是耐心静候了整宿,见迟迟不回复,终于挑了个合适时间来询问:
下午茶餐厅,是否有满意的?
林稚水并没有看完那份攻略,垂着脸蛋,表情落在雪白光线里显得模糊,回了几个字过去:【第二个吧。】
实际上裴观若挑选的每家餐厅菜品都完美符合林稚水口味,无论是选哪家,到了地方后,亲自尝过,都不会有所失望。
也恰是如此。
林稚水才疑心重新渐起,有点儿好奇裴观若到底是想从自己身上有利可图着什么?
倘若图宁家的权势,深城裴家也是高门大户,何必这般费心思。
倘若是图谋别的……
林稚水眼眸平静看着约出来喝茶,又迟迟没提及任何利息相关之事,一直在正常社交的裴观若,她慢悠悠向后靠住了柔软丝绒椅背,突然提起:“八月十八号是宁商羽生日,我一时不知道送他什么好。”
裴观若正往透明的茶壶注入水,轻声细语的腔调被流水声衬得更柔:“稚水可以为他设计一款狮子星座的胸针。”
这个提议不错,但是林稚水更想给他设计狮子座的小链子挂在胸膛上,而不是西装上。她沉默地欣赏着裴观若斟茶的手法,过会儿,直到那杯香气袅袅的茶递了过来,才说:“现在设计有点迟了……”
“不迟的。”裴观若提及这个想法,就已经体贴入微的为后面事宜安排好,“稚水可以信任我一回,我相熟一位国际珠宝界的设计师,可以全程协助设计,只要小半月的期限就定能完美制作出来。”
她笃定到了,好似哪怕这个是临时为了附和的,话已出也一定会完成。
林稚水端起茶,“观若,那我要怎么感谢你呢?”
裴观若真诚到仿佛没有半点违心,眼眸凝视着林稚水唇间慢慢品茶的动作,落了一抹亲切笑容说:“稚水,我不是已经收到你的感谢了吗?”
林稚水挑了挑眉尾:“嗯?”
“你能来这喝上一口我斟的茶。”裴观若噙着笑,好似从端坐在这家环境幽静高雅的餐厅开始,笑意就没散过:“我已经荣幸之至了。”
林稚水指尖细细摩擦过茶杯,被适宜的水温贴着,心里却发现裴观若好像极喜欢用荣幸二字,聊天时出现的频率非常高,已经近乎让她耳熟能详了。
裴家教育子女处世之道的家风竟是如此吗?
林稚水有点琢磨不透起来,毕竟先前哪怕是遇到秦晚吟那种表面上端庄温柔的,可骨子里尽是难掩出身豪门的那股心高气傲气息。
鲜少像裴观若这种看似图谋,又似乎什么都别无所求。
这场下午茶喝完,林稚水没有在外面久留,赶在落日之前就回到了家中,可惜夜幕降临时,宁商羽在外临时改了行程回了一趟老宅。
她只能独自用晚餐,又心不在焉地上楼,最终拿手机给远在江南的林曦光打了一通电话。
凡是遇事不决就找姐姐。
林稚水站在极宽敞的主卧落地窗前,欣赏着那一片挺拔高大的落羽杉,褪去夏日生机勃勃的青翠,如今逐渐初秋颜色,特别是被路灯一衬,树影间接地把湖泊染成了犹如鎏金色的海洋。
林曦光挂完电话后,在半个小时内又重新回拨过来。
意思简单明了。
裴观若没有任何问题。
“可她太了解我的喜好了。”林稚水眼睫一垂,轻声说:“瞳瞳,我甚至有种她就像是我的影子,如果在外自称是林家的女儿,也不会有人起疑。”
“我只有一个妹妹。”林曦光提醒道,转瞬间,话顿了起来,似乎是在回应着身旁的人。而林稚水处于寂静的环境下,听觉变得格外灵敏:“你很忙吗?”
林曦光过两秒才出声:“没有,你姐夫跟我讨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