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争不抢,怎么成了万人迷 第125章

作者:默写泪 标签: 现代言情

  江时序为她拉开车门,冷风夹杂着雪粒灌进来,他下意识侧身替她挡了挡。

  "早点休息。"

  玄关处,江时序只留下这句话就转身上楼。

  他的背影在旋转楼梯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独,黑色外套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江听绾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走廊尽头,今晚上他比平时还要沉默寡言。

  果然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情,也许江时序觉得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会对江家风评有影响吧?或者说他也没想到她会和他们纠缠……

  江听绾轻轻叹了口气,也回到自己房间。

  走廊尽头,江时序的房门无声地关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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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透过纱帘洒进餐厅,江听绾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煎蛋。蛋黄流心缓缓淌出,在瓷白的盘子上晕开一片金黄。

  她端起骨瓷杯抿了一口红茶,茶香氤氲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随意问道:"哥哥呢?"

  "少爷六点就出门了。"管家恭敬地递上热毛巾,"苏助理说是今天有并购案要谈。"

  江听绾的银质叉子在盘子上轻轻一划。

  这么早?连早餐都不吃。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还是真的工作繁忙?她盯着餐盘上精心摆盘的水果,有些出神。

  "小姐,要不要让人准备些午餐给少爷送去?"管家察言观色地问道。

  江听绾摇摇头,江时序要是想吃,哪里轮得到这边送过去。

  恰在此刻,另一个佣人匆匆进来:"谢少爷来了,说是有急事找小姐。"

  江听绾叹了口气,放下瓷勺,指尖在餐巾上轻轻擦了擦。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她整理好表情走向客厅,脚步却在走廊的落地镜前不自觉地顿了顿。

  镜中的女子一袭浅杏色家居裙,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气,怎么看都不像要应付这种场面的样子。

  谢夺站在落地窗前,灰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

  晨光为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边,却掩不住眼底的暗涌。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如锁链般瞬间将她禁锢:"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江听绾在单人沙发坐下,刻意与他保持三米距离,顺手抱起一个刺绣抱枕挡在身前,"有事?"

  谢夺不紧不慢地走近,靴子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光滑的茶几,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的肌肤:"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空气逐渐凝固。

  他这次倒是没有直接开口,江听绾看着他唇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似随意,实则步步紧逼,每一个眼神都在丈量她的防线。

  看来他是准备"温水煮青蛙"。

  "名分我给不起。"她深吸一口气,索性直截了当,指尖无意识地绞着抱枕流苏,"真要给的话,还有陆昭野、沈观他们排着队呢。"

  说完自己都觉得荒谬,这算什么?选妃吗?

  两人对峙了两秒,反而让江听绾有些摸不准他的反应。

  出乎意料,谢夺竟低笑出声,喉结滚动间带出几分沙哑:"好啊。"

  好啊?什么好啊?

  江听绾一怔,抱枕从膝头滑落:"什么?"

  "我说好啊。"谢夺走到她面前,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这个在别人面前冷面绝情的男人,此刻仰视她的眼神却虔诚得像信徒仰望神明,"那就都别给。"

  他执起她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皮肤,"我们……保持昨晚那种关系,也不是不行。"

  阳光穿过他们之间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交错的影子。

  江听绾看清他眼底翻涌的执念,那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却又奇异地混合着绝对的臣服。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江听绾嘴角抽了抽,收回自己的手。

  "你快走吧,我中午还约了人。"她淡淡道,起身准备送客。

  可眼前的谢夺却纹丝不动,眼睛一眯:"约了谁?"

  算了,瞒他,他只会更加追根问底。

  "沈观。"江听绾挑眉,索性直接开口告诉他。

  "那我也去。"谢夺眼神不变,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去干嘛?" 她无奈道。

  "学习一下,"谢夺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为什么你会主动见他。" 而不主动见我。

  “这有什么好学的?”江听绾无奈:"我见他肯定是有正事。"

  "我可以帮你参谋。" 谢夺理所应当道。

  江听绾要走,他却怎么都要跟着。

  两人正僵持着,管家走进来:"小姐,沈总的车已经到了门口。"

  她瞪了谢夺一眼,转身出门,谢夺紧随其后。

  不过,车上显然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

  沈观看到江听绾身后的谢夺,毫不意外,他微微勾唇,早已有所准备——

  后座坐着陆忆悄,副驾驶的位置空着,显然是留给谢夺的。

  谢夺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沈观降下车窗,唇角微勾:"谢少爷,请吧。"

  他眯了眯眼,最终还是坐进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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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的灯光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冷清。

  助理站在一旁,汇报完江听绾的行程后,犹豫着开口:"江总,晚上订的餐厅......还要通知小姐吗?"

  江时序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烟雾在玻璃上晕开,模糊了窗外繁华的城市楼群。

  "取消吧。"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只应了声"是",轻轻带上门退了出去。

  烟灰缸里已经积了两三根烟蒂。

  江时序很少抽烟,他一向自律到近乎苛刻,不喜欢依赖任何形式的慰藉。但此刻,尼古丁的苦涩在唇齿间蔓延,竟成了唯一能让他平静的东西。

  他有什么资格管她呢?

  只要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和谁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

  沈观温柔体贴,谢夺执着专一,无论哪一个,能让她开心就是好事。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插手这些。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烟雾模糊了他的视线。

  记忆突然闪回到多年前的英国——他站在大雪纷飞的校园外,看着十八岁的江听绾抱着书本从图书馆跑出来,围巾在风中飞扬,像一只振翅的蝶。

  那时他以为,这种跨越半个地球的探望只是兄长对妹妹的牵挂。

  直到回国后的那场晚宴。

  试衣间里,她被下药后潮红的脸颊,无意识蹭过他掌心的温度。送她去港城的夜晚,她在房间里睡时,他鬼使神差落在她发间的吻。

  所有的界限都在她的身上崩塌。

  香烟燃到指尖,灼痛感让他猛地回神。

  江时序掐灭烟,看着最后一丝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转身时瞥见办公桌上那个相框——江听绾大学毕业时穿着学士服的照片,笑容明媚如朝阳。

  他伸手将相框扣在桌面上。

  这个相框,平日里都放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他不会轻易拿出来,就像他们。

  有些感情,注定只能锁在不见天日的深渊里。

  玻璃窗映出他紧蹙的眉头。

  江时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文件堆了厚厚一摞,他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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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沉,江听绾站在钟表工坊的玻璃展柜前,暖黄的射灯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光。

  "江小姐,您的表。"白发苍苍的老师傅取出一个檀木表盒,丝绒衬里上静静躺着一枚铂金腕表。

  表盘是罕见的冰川蓝,时标用钻石镶嵌,背透机芯上刻着「J.S.」的缩写。

  "陀飞轮用了特别的双轴设计,"老师傅推了推眼镜,"整个瑞士能做出这种工艺的不超过三个人。"

  沈观倚在一旁的柜台边,目光在江听绾专注的眉眼间流连:"你对你哥哥倒是很好。"

  这表是江听绾一个多月之前特地托他找人定制的,那时她还在忙着港城的事务,却百忙之中交代了他各种细节,生怕出问题。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情绪,指尖轻敲玻璃柜面,半开玩笑道,"也没见江小姐为我破费。"

  “那当然。”江听绾接过表盒,闻言挑眉轻笑道:"沈总要是也想当我哥哥——"她故意拖长音调,"也能有这个待遇。"

  沈观听到她的回答,心下了然,低笑出声,眼中泛起几分笑意:"这个位置,我可不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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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江时序坐在办公室中央。

  助理早已离开,整个顶层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晚上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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