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期嘉遇 第24章

作者:北途川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青梅竹马 甜文 现代言情

  许嘉遇声音都有点抖:“不,不是,我只是看你呼吸困难,想给你解两颗扣子。”

  然后没忍住亲了她一下。

  明初无声叹气:“许嘉遇,等我好了我一定把你扒光了,拿把手铐给你拷床头,拿鞭子抽你八百回,好好治一治你这假正经的臭毛病。”

  许嘉遇:“……”

  门推开,一颗脑袋缓慢地探进来,陈抒宜尴尬地笑着:“我是不是来得不太是时候?”

  去而复返的赵懿宁也跟着探进来:“我去,玩这么激烈,真的好吗?”

  俩人对视一眼,好歹做个伴,要死一起死,果断踏进去,顺便吐槽一声:“隔音没那么好,悠着点吧。生着病你也不消停,你稍微禁禁欲吧,年纪轻轻,纵欲伤身。”

  明初:“……”好大一口黑锅。

  许嘉遇转身去了茶水间,把自己关在里面,直到那俩人走才出来。

  他表情沮丧:“我想回去。”

  待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会死。

  明初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点头:“好,不用管我,我死了你正好可以解脱了。”

  那分明是反话。

  许嘉遇听出来了,垂眸说:“我不走了。你不会死的。”

  他很认真地说:“你会长命百岁。”

  明初睁开眼,看着他:“然后呢?”

  许嘉遇目光带着一点悲伤:“我不想解脱。”

第21章 别走没凶你

  21.

  明初心悸了一下,分不清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生病。

  心道你是个受虐狂么?

  但看他的眼神,实在说不出口,莫名想起他说他玩不起的那席话,似乎这会儿才品出那么点具体的意思。

  真是好神奇的一个人,干什么都这么较真,不累吗?

  没劲透了,又觉得有意思得很,一会儿想敲开他脑门看看那里到底装了什么鬼东西,一会儿又想逗逗他,对他那反应百看不厌。

  明初觉得自己也有点毛病。

  唉,真烦。

  生病了烦,被他闹腾得烦,但即便烦,也不想他走。

  为什么要走,走了她怎么办。

  就这么把她丢病房?

  “没凶你,我就是……难受,别走。”明初拧着眉,“你躺上来,我想在你身上靠一会儿。”

  发热,呼吸困难,胸口也疼,心悸气短,长这么大,明初都没生过几次病,最严重也不过是头疼脑热,现下只想一砖头给自己拍晕,最好醒过来就好了。

  所以一听他说要走就没来由烦躁。

  “又没骂你,委屈成这样,至于么。”明初嘀咕,拍拍床的另一半,“上来。”

  以许嘉遇的性格,就算俩人是同性,好兄弟,他都没法安然躺上去给她当靠枕,何况是异性,俩人关系还不清不白,病房随时会进来人,他又该怎么面对。

  太荒谬了。

  太过火了。

  这太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但大概她难得示弱,那句“难受”让他心脏也跟着揪起来,于是沉默几秒钟后,他短暂地克服了所有心理障碍,掀开被子躺了上去,靠坐在床头,让她能躺在他怀里睡。

  生病的明初苍白羸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即便性格恶劣地不停发脾气,可也很可爱,很惹人怜惜。

  许嘉遇忍不住想,哪怕她要星星月亮,他可能也会努力一下。

  别说只是给她当会儿靠枕。

  身体好软,有点烫,她发烧了,又出了汗,似乎确实应该给她擦一擦,但对他来说实在太超过了。

  他垂着眸,大脑中天人交战,一边在说都睡过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边又在否定,即便发生过关系,也不是可以冒犯的理由。

  思绪乱飞,无数的念头在一瞬间涌起来,让他整个人陷入到一种呆滞游离的状态里,不可抑制地又想起来那一晚。

  他本来已经不再试图去回想了,什么也想不起来,刚发生那一阵总忍不住假想,想得多了,更分不清到底是真的想起来了,还是设想出来的画面。

  这会儿又全冒出来。

  明初胸口闷得很,病床摇上去也觉得呼吸困难,这会儿靠在他怀里,才终于好受点。

  她蹭了蹭,浑身长刺了似的,身体上的难受让她越发不能忍受任何的不舒适,大小姐脾气又犯了,让他摘表就算了,甚至还要他把裤子上抽绳系的蝴蝶结拆了,因为觉得硌到她。

  到最后甚至想脱他衣服,觉得他身上的布料也不舒服,但总算尚存一丝理智,也终于意识到自

  己就是不舒服在找茬。

  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全面检查,确保所有障碍物都去除,才安然躺下去,抓住他的手,环过脖颈,终于觉得可以睡的时候,又觉得什么戳她背。

  她抬手按了一下,沉浸在回忆里被明初摸来摸去摸得意乱情迷的许嘉遇如梦初醒,整个人仿佛被当头棒喝。

  两个人都愣住了。

  许嘉遇翻身下了床,一言不发地进了洗手间,好久都没出来。

  明初丧着一张脸,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姿态,被他一下子毁了,十分恼火、郁闷。

  真想把他拽出来,可考虑到他确实是个血气充足的年轻人,叹口气,大发慈悲地等着。

  但怎么这么久。

  好烦。

  还不出来。

  死里面了?

  不会躲她呢吧?

  有必要这么脸皮薄吗?

  她也没怪他吧,够纵容了吧,够惯着他了。

  真是惯的他。

  明初拎着吊瓶去敲卫生间门的时候,许嘉遇闷声说:“等……一下。”

  “我数三声,”明初沉着脸,声音也冷,拧了一下门把手,没锁,“你不出来,我就进去。”

  门开了。

  许嘉遇闭着眼,面色又红又白地靠坐在马桶上。

  他抬臂搭在眼睑,往后挺靠,颓废又无奈:“出不来。”

  焦虑,愧疚,欲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纾解不掉,大概是因为脑子里太杂,总觉得隔靴搔痒。

  焦急,精神越疲软,那里越相反。

  那种矛盾让他快要疯,看见她,更觉得整个人陷入到混乱当中。

  以为会被吓得软下去,可事实上不仅没有,似乎愈演愈烈了。

  精神面貌积极昂扬。

  和它那羞愤欲死,颓废痛苦的主人仿佛分离了。

  那样子有点新奇,明初的郁闷倒是少了一半。

  她把吊瓶挂在墙壁的挂钩上,站在两步远的地方,好整以暇观望着,许久,终于开了口:“难受,不想亲你,也没力气帮你。你自己来。”

  “别挡你那脸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明初本意只是在说见过他各种样子,但许嘉遇显然误会了,以为他在说那个他忘了的夜晚。

  他放下手臂,颓丧中夹杂几分愧疚。

  “很漂亮。”明初的声音冷静又客观,比起她平日里没个正形的样子,此时看他自渎反而更像个正经人。

  “脸很漂亮,身体也很漂亮,不用遮遮掩掩,衣服拉起来,让我看看你腹肌。这没什么,欲望,人人都有,不值得羞耻。不是喜欢我吗?刚刚还说不想解脱,那被我看到,又怎么了呢?”

  许嘉遇那焦虑到颓丧的神情终于缓和了一点。

  “没有。”他说,声音都是哑的。

  只是本能的躲避无法控制。但明知道她此时不合适在这里,他可能会更焦虑更无法解决,但依旧没开口让她离开。

  一边羞耻,一边忍受,一边抗拒,一边渴望。

  “我觉得很漂亮,许嘉遇,没开灯,这里也没有别人,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这样拘谨吗?你在我面前可以做你自己,我允许。”

  “为什么要压抑自己,情绪本来就是要释放的。痛苦了要叫出来,开心了要笑,愤怒要骂,控制情绪在很多时候是很优秀的品质,但不是抹杀情绪,你现在是什么情绪你自己都分不清了吧,我觉得你很舒服,小猫舒服了会呼噜,小狗舒服了会哼唧,你舒服了也可以出声,呼吸声很重呢,咬着嘴唇干嘛,怕喘出声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喘起来很好听。”

  “哦,我说过是吧?看来你一点都没有记住。”

  “出汗了,很热吗?”

  “而且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喉结上的那颗痣很涩,我亲过,你记得吗?以后你不听话,我就咬那里。”

  ……

  “手也很漂亮。”

  她轻叹:“如果我不是在打吊瓶,可以借一只手给你。但我觉得我一只手可能不够。”

  明初看他睫毛微颤,下颌不自觉绷紧,忍不住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