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途川
这下换明初无语了。
明初:就你那差点把我送急诊的业务水平?
明初:我没让你赔我点都算我好心。
明初:嫖/资,你也配。
许嘉遇摸了下鼻尖,被说服了。甚至感觉到一点……爱意,毕竟按她的说法,把她折腾成这样还愿意给他挑礼物,这何尝不是一种表白。
许嘉遇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不免有片刻的心悸。
她不喜欢的菜第二天起就不会再出现在餐桌上,参加宴会冒犯过她的人,从此之后任何主人家招待客人,都会记着不再安排两个人同席……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明鸿非替她打下来辽阔丰饶的江山,而她显然是个合格且值得人看重的继承者。
这让她在大多数情况下可以不用迁就任何人事。
而许嘉遇竟还能留在她身边。
她说“我真是对你太好了”,他到此刻才反应过来。
他一边打字说抱歉,一边却忍不住翘起唇角。
挺喜欢听她骂人的,莫名让人安心。
明初不耐烦:快点选。
许嘉遇便挑了个,凭印象觉得这款表像情侣对表。
他在想自己要送她什么礼物。
给她送东西,是件挺难的事。
她很挑剔,吃穿用度都已经是顶配,平常的东西很难打动她。
魏书雪叫了他一声:“嘉遇哥哥,你在想什么,那么入迷。”
她引他在小客厅坐着,让人奉了茶,坐在他旁边陪他。
苏黎一直在哭,展雪安慰她很久,之后就带她去休息了,这会儿刚上楼,魏书雪问要不要去叫,他说不用了,他待一会儿跟展阿姨打个招呼就走。
之后俩人就没再说话,各自低头看手机。
许嘉遇闻言抬眸:“没什么,在想给人送礼物的事。”
“送给谁啊?异性吗?你可以给我描述一下她大概的性格,我可以给你参谋一下。”魏书雪笑着,“女孩子才懂女孩子,你们男生挑礼物的眼光实在太差啦。”
她很坦荡,但眼神里有微妙的试探,许嘉遇不喜欢。
他神色略微冷淡,忍不住又想起明初,其实如果她就在这里,大概也不会在意,不相关的人很难在她眼里停留。
那天他和魏书雪去吃饭遇到她在隔壁的时候,她站在门口打电话,魏书雪迎出来,即便那时候她已经开始撩拨他,好像也只是淡淡挥了下手,意思是忙你的去吧。
这么一想,刚升起的那点自得,很快又变为沮丧。
他又发消息给她。
许嘉遇:来看我妈了,她还好,就是总想撮合我和魏叔叔的女儿,很尴尬。
他发送完,又开始后悔,指尖悬在信息条上,几次想要撤回。
明初很久都没有回。
他便越来越焦躁,最后平复为更深的沮丧。
她要么觉得他有病,要么识破后觉得他不上台面吧。
他想起陈抒宜评价陆邵泽:陆家书香门第,骨子里保守,要是早早就定下来,估计陆少爷没什么肚量容忍明初在外面玩。
肚量……
许嘉遇觉得自己更没有肚量,甚至还有点阴郁卑劣,他不仅希望所有对她有企图的男人滚得远远的,他还希望她对他有同样的要求。
过了很久,明初才回了一句。
明初:我见过,还不错,很适合你。
许嘉遇把这句话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最后把她拉黑了。
过了几秒钟又偷偷拉了回来。
因为这个,他一个月没有主动联系她。
而明初忙得很,根本就没有发现他自己一个人演了一场独角戏。
成绩下来了,明初还真的拿了市状元,明鸿非表面波澜不惊,还是准备大摆宴席,办场庆功宴,明老爷子也高兴得合不拢嘴,病恹恹的身体都看起来容光焕发了几分,本来闭门谢客的人,最近总是走亲访友,就等着别人恭维一句。
对于他们这些人,富贵早就是一种过眼云烟,子孙有出息才是真的延绵不绝长盛不衰的根本。
显然,明初让所有人都很满意。
明鸿非送了她一套房子,装修好的,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闹中取静的一块儿好地皮。
“以后等你成婚了,可以做婚房。离公司也近,改天可以带劭泽也去看看。”餐桌上,明鸿非似有意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明初沉默吃着饭,走神了。
突兀想起来,许嘉遇已经消失了一个月了。
电话也不打,消息也没发几条,上次联系她大概还是三天前,就
发了一条信息:好好吃饭。
她记得自己隔了俩小时才看见,满肚子火气,回了一句:想吃你。
他特别认真回了句:我最近有点事,不能过去,抱歉。
明初就懒得理他了。
百忙之中还要抽空生个气,又忍不住怀疑自己喜欢他什么。
可明鸿非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时候,提起联姻对象,明初却只剩下不耐烦,以及,想他。
他最近在干什么?背着她偷偷干什么去了。
那小白花被她打发走了,许家她也警告过了,短时间应该没空找他麻烦,许应舟被乔叔吓得腿都软了,应该也没有能力再作妖。
她记得自己也关照好了苏黎,魏兆廷那老狐狸不算个好人,但非常识时务,他不死保许嘉遇,什么都得不到,不管出于利益还是感情,都没道理对他做什么。
但苏黎和展雪确实抱着亲上加亲利益风险共担的想法,试图让两家的联系更紧密。
最次也要找个跟许家利益相关的人,好修复一下和许家本家的关系,方便以后行事,但这样苏黎肯定不会愿意,所以最好还是撮合许嘉遇和魏书雪。
明初发了条短信,让乔叔把魏兆廷全家的信息再拉一遍给她。
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明显的戾气。
明鸿非知道她一直憋着火,此时敛了眉:“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明初撩着眼皮看他一眼:“没有,不过我不会跟陆邵泽结婚,订婚会取消的。没道理你强娶也要娶自己喜欢的,要我去联姻换利益。明家如果走到不靠姻亲就走不下去的地步,我非常乐意看它早日破产。但有我在,我就不会让它走到那一步。爷爷可以不相信,我不跟他计较,毕竟他老了,脑子不好也情有可原,但我希望你能早点认清,如果你想要一个听话的继承人显然我不是,如果你要一个聪明的人,就要接受它总会带点锋芒,我要求不多,婚事我说了算。”
“因为许家那小子?”明鸿非露出一丝冷笑,显然并不太认同,“我从始至终就没有干涉过你,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犯蠢,不仅拽着个烫手山芋不放,还把人带家里胡来,荒唐。你跟谁订婚我都没有意见,但凡事除了琢磨自己想不想,也要琢磨一下自己拿不拿得起来。既然你提你妈,我就不得不给你一个忠告,强求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父女两个这辈子都没好好说过几句话,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小兰急出一身冷汗。
“那你就别操心了,我说了算。”明初眼神始终带着点冷意,但这次却意外控制住了脾气,才吃一半,就搁了筷子,起身,“我吃好了,去找我的烫手山芋加个餐。”
明鸿非冷下脸,“滚。”
明初:在哪儿?
明初:过来。
明初:给你十分钟,我要见到你。
许嘉遇接到明初消息的时候,点开她分享的定位,看到是她常住酒店的地址,抬手拦了一辆车过去,上楼的时候略显急切,胸口微微起伏,喘息着。
有那么一瞬间,明初兴致全无,可能是觉得自己在欺负他,而他过于配合让她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不爽。
那种不爽她很难界定是因为什么,并非自己想看他反抗,她没有那种癖好,也不是因为他的态度,就像是穿了一件极厚的大衣,里面进了一根头发,她无论怎么挠,都挠不到实处,于是越来越恼火。
“最近背着我干什么呢?”他竟然一身全套整齐的西装,领带、领针,胸口的方帕,一样不少。
她拽着他的领带把他往里扯。
许嘉遇垂着眼眸,顺从地跟着:“在许氏。”
暑假漫长,各家的家长都会看不惯孩子到处吃喝玩乐,生怕学坏了,削尖脑袋也要送他们去干点正事,送去家里公司学着做点事,很常规的操作,但许嘉遇在许家的待遇不如狗,那必然是魏兆廷安排的。
她记得……魏兆廷的女儿和许嘉遇一般大,今年也刚参加完高考。
“哦,安排你干什么了?”她问。
许嘉遇回答:“就熟悉了一下公司业务。”
“跟着魏兆廷?”
“嗯。”
“魏书雪也在吗?”明初回身,一把把他推沙发上,坐在他身上,领带在手上缠了两圈,拉紧了些。
许嘉遇喉结动了动,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深呼吸了一下才说:“嗯。”
不免又想起她说:挺适合你的。
他偏过头,不太想理她了。
那看在明初眼里意味就不太一样了。
“喜欢她?”她微眯着眼睛问,脸上甚至带着笑,“没事,你们确实挺合适的。说说,我又不会怪你。你要是真喜欢,我们好聚好散。”
许嘉遇眼眶顿红,突然抬手攥住她的手,把她攥在手里的领带干脆解下来,沉默地缠住她的手腕,绑紧了,突然单手拎起举过头顶,翻身把她放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表情平静,但眼神像压抑着风暴,他开口说话时声音都是哑的,仿佛在控诉般:“你做梦。是你先招惹我的,我做鬼也会缠着你。”
明初看他气得快哭了,那股没来由的烦躁反而消失了些,忍笑看他:“怎么缠?”
她手臂被抬起来,但压根儿也没反抗,这会儿抬腿绕在他身上:“这么缠?”
许嘉遇生气,但又无计可施,突然低头亲她,一只手按着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唇舌肆意纠缠吮吸,嘴唇都给咬破了,尝到一点血腥味儿。
明初喘着气,眼神从玩味变得阴沉,她说:“骗你的,你要是去找别人,我就弄死你。”
许嘉遇垂着眼睛,神色慢慢缓和,甚至有些疑心是不是自己听错:“你说的。”
明初点头,表情空茫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会儿:“我说的。”
“我想做。”他问,“可以吗?”
明初“嗯”了声,叮嘱,“今天收敛点,我晚上还要陪我爸开会。上次乔叔问我是不是腿疼,走路都不自然,我当时真想把你揪过来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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