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奶茶仓鼠/星弄
“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男孩儿的话,我老公会吃醋呀!”她立刻眨着眼笑起来,戏谑兮兮的,“林西宴怎么会允许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男人不是他呢?所以为了防止我老公吃醋,当然是女儿最好啦!”
“………………”
“切~”
周围立刻一阵无语的嘁声和白眼,这两口子一向是逮到话题就趁机秀恩爱,他们动不动就会陷入言语陷阱。
恰逢江异从外归来,盛凌希看见他,立刻将一张刚画好的设计图交给他,说:“江异,抽空帮我把这件打版出来,3Q love you!”
“别说love you,我怕林总暗杀我。”江异接过,扫了眼,问:“你怎么知道你肚子里怀的是女孩?”
画纸上的是件女孩子的公主裙,很精致也很漂亮。哪知盛凌希却巧笑道:“男孩子的也有啊,你看。”她将一张没画完的男孩装设计稿展现在他面前。
“……”江异有点心肌梗塞,又问:“那你干嘛这么急着把它们打版出来?万一你生的是个男孩,这裙子不就白费了?”
“不会呀。”哪知盛凌希又歪了下头,笃定道。
江异:“怎么不会?”
盛凌希道:“如果生的是个臭小子,那我就从小给它定个娃娃亲!然后把那些小裙子都给我未来的亲家穿着!”
“如果是个小仙女,那我这么美,林西宴又那~~~么俊俏!我们未来的宝宝一定也是很漂亮的!那我一定有不少臭小子会追我的小丘比特,到时候,我就选一个最帅的给他穿上。”
“总之!不管是男孩女孩,这些衣服一定肯定非常定能用得上。你就尽情去打版吧!我期待你的成品呦~”
“…………”江异的心血管更堵了。碰巧林西宴提着一盒专制的营养餐走进门来,看着脸色比怀孕的盛凌希还差的江异不由得拍拍他的肩问:“这是怎么了?”
自从盛凌希孕后,林西宴来二十三层的频率就越来越勤了,每天都带着专门的孕期营养餐来看望她。
连施小秋和秦雅卉她们都能沾光吃到一些他特意请私家大厨制作的佳肴盛宴。
江异捂着胸口,生无可恋说:“林总,我们公司是有一个规定,说任何一位员工都能给领导提公司未来发展战策的意见的是吧?”
林西宴点点头,还是不解。
江异一把就将手里一沓设计稿丢到他怀里,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简直数都数不完。江异咬牙切齿,语气愤愤,“我看,R.M要不改做童装吧!”
“……”
……
晚上,盛凌希也不禁问起林西宴,“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林西宴:“我不喜欢小孩儿。”
“……”
这让她怎么接?
不喜欢孩子,那她还生个球的孩子?生个球啊生个球啊!
对上她一瞬阴沉下来的幽怨眼神,林西宴不觉轻笑,用指尖去轻碰她的脸颊,“可是我喜欢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能够接受有关你的一切,也会爱屋及乌我们的孩子。
自从和她在一起,这世间的一切事物好像都只分为两者——和她有关、和她无关。
……
小丘比特三个月的时候,盛凌希开始孕吐。
在此前的三个月,盛凌希一向没什么孕反,甚至小腹还是平坦的,一向让她简直错觉自己压根就没有怀孕,还曾极骄傲地对外宣称自己的小丘比特简直是个天使娃。
然而自第三个月开始,盛凌希开始昏天黑地地呕吐。脚也水肿了、皮肤也粗糙了。眼睛上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黑眼圈,整个人也脆弱的像只仿佛随时能折断的草。
在又一次半夜突然起夜一阵浑浑噩噩地吐后,盛凌希头晕眼花,窝在被她吵醒的照顾他的林西宴的怀中哼哼唧唧地吐槽。
“我靠,我感觉它好像在我肚子里射箭。我现在突然后悔干嘛给它起名叫小丘比特?应该叫小仓鼠才对啊现在是冬天正好冬眠……”
“耗子也不怎么样。”林西宴冷着脸,手上却温柔地却耐心地帮她揉着胃部和肿起的脚腕,“上蹿下跳!”
盛凌希就被他逗笑了,一弯身直接胳膊挂住他的颈肩,看着他仍英俊却颇显憔悴的脸,“不开心啦?”
林西宴抿着唇,不答。
林西宴近来的精神也不大好,主要是盛凌希孕反太严重,不分时间不分昼夜,他便也每时每刻做好了准备去看顾、照料她。数日下来连眼下的乌青都重了一圈。
盛凌希也数次遣他去休息或是分房睡,她偶时起夜吐完回来睡不着,总不至于会影响到他,况且他白日还有不少工作与任务,这样一夜一夜跟她熬着总不是回事。
但是林西宴却坚决不肯,无论大小事务还是亲历其为,盛凌希甚至有些害怕这孩子还没出生他们两口子就先折在了这儿。
半晌,林西宴抬眸,微微疲惫的眼眸却深沉地凝视着她眸中却含着怜惜与心疼,“以后,不生了。”
盛凌希心尖温暖,跟着连连摇头扑进他怀里,“不生了不生了……谁爱生谁生,反正我是不生了。就这一个就够了我还是最爱我的亲亲老公!”
她亲昵去吻他的侧颈,林西宴疼惜地回吻。安谧冬夜缱绻宁长。
……
好在,折腾了两个多月,小丘比特终于在第四个月的时候恢复正常,重新恢复了天使娃的特质,不再作人了。
盛凌希的肚子也微微显怀,小腹微微拢起一点,像个鼓起的小丘包,穿在宽松的衣服里几乎一点都看不到。
盛凌希是不觉得自己怀着孕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的,然而到这个阶段,盛家和林家反而对她格外紧张起来。一开始不仅张姨整天几乎寸步不离地伴在她身边不许她动这不许她忙那、林家奶奶也和林意珺时不时地上门来关怀问候她。
到第六个月,盛家奶奶和姑姑干脆将她搬回潇山盛家居住亲自照料她了。为了不让他们夫妻分离也不让林西宴担忧,盛家奶奶索性让林西宴也搬到了盛家。林家甚至遣人将潇山官邸林家的“宅王”收拾了出来,让他们一家未来等孩子出生后可以直接在潇山居住。位置佳、设施全、地方大。距离盛家接近彼此也能有个很好的照应。
盛凌希就此开始了自己魔鬼般的“痛苦养胎”生活。
在盛家居住的这段日子,盛家奶奶和姑姑为她制定了一整套的起居饮食规矩。美名其曰定要将小丘比特培养成一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天使娃,万不能再像盛凌希一样没规没矩上蹿下跳!
早睡早起、运动规律。忌油炸、忌油腻、忌辛辣。
每日几乎几时胎教、几时上育儿课堂都有严格的规矩。几日下来,盛凌希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不是……这和坐牢有什么区别啊?”
一日夜晚,盛凌希四仰八叉瘫在床上,不禁喃喃跟林西宴吐槽,“我也不觉得我多吃两口炸鸡多喝两口可乐我的小丘比特就能长歪呀?也不觉得我多听两首肖邦莫扎特它就能生出艺术细菌啊?这是不是太矫枉过正了啊!”
“你以前过得是不是都是这种鬼日子啊?你小时候每天行的端坐的正站的直兴趣课广泛是不是都是被这么培养出来的?果然优秀的人可不是人能当的啊!这也太——反——人——类——了!”
林西宴便不禁笑。他刚从L.K归来,外套上还微微带着点屋外的夜雾气,正在衣柜前脱着西装袖扣随常说:“你就装装样子,反正以前你无论上学还是兴趣课你都擅长浑水摸鱼的。”
“等以后育儿的事,就交给我。”
“左右这种循规蹈矩学习的事我已经擅长了,那些事交给我就好了。”
这段日子以来,林西宴还是很忙,可是即便再忙,他还是会陪她上一对一上门来的月子课,且学得专注也认真。
盛凌希便一时不禁又沉默了,看着他说这些话时云淡风轻的神态与侧脸心里不由地又为他泛起一点酸涩的心疼。
林西宴这天却和往常也不太一样。这晚盛家晚饭席间,盛家阿姨为盛老太太做了她爱吃的炸串。盛凌希在吃饭时遥遥看着不禁连连咽口水。
在饭桌上一家人谈笑晏晏无人关注她时,盛凌希悄咪咪伸出手去想偷拿一串,却盛家奶奶顿时一筷子打回来,“去!”
她呵斥,“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造次!越来越无法无天!”
“呀!”筷子打在盛凌希的手背上,盛凌希登时缩回手委屈撇嘴,不甘示弱地说:“奶奶!你自己都说炸串不健康对身体不好,那你自己怎么还吃呢!你不怕三高啊!”
“炸串好吃呀!”盛奶奶就刻意在她面前拿起一串边吃边不以为意,“我还有几年活头?当然是怎么潇洒怎么开心怎么来,你个年纪轻轻的跟着掺和什么劲儿。”
盛凌希气呼呼,不甘道:“那,那我的丘比特还想吃呢!小丘比特刚来人间,觉得好奇想尝遍人间美味,不行吗?你总要问问我丘比特的意见!”
“哦这样呀?”盛奶奶的目光就落在她肚子上眨眨眼,戏谑道:“那既然是我的小小宝贝想吃,那太奶奶当然是要满足的。来,你给肚子开个口,我亲自喂它,来。”
“……”盛凌希简直要吐血了。
以往这个时候,林西宴总能出来劝两句的,然后被他一劝,盛奶奶春风化雨心情和软,即便是施舍也能施舍给盛凌希两颗孜然粒尝尝鲜。
然而今天,他却是对盛凌希道:“听奶奶的话,不健康的食物,我们就先不吃了。你平时吃那么多油炸本来就对身体不佳。”
盛凌希便惊诧看他。
呜呜呜呜老公连你都不爱我了吗呜呜呜……
晚上吃过饭后,盛凌希回到房间时还是气鼓鼓的,一点都不想跟林西宴说话。
林西宴当然知道她在生气,好声好气地轻哄,却哄不动,无奈只能暂且作罢。
直到临睡前,林西宴不知因何故接了个神秘兮兮的电话。
过少顷,他下楼,也不知是怎么避开的盛家奶奶与姑姑雷达般的眼睛,竟提拎着一个硕大的外卖袋进来,居然是一整袋的阿姨家炸串。
“啊啊啊啊啊啊!”盛凌希登时激动,连蹦带跳地爬起来爬到炸串前。外卖袋打开的刹那,飘香四溢,醇香如旧,就是这个味儿!
“小心着点。”林西宴微笑着嗔怪,“悄悄着吃,别出声,别让奶奶和姑姑听见。去窗边吃,这味道大。慢慢吃量管够的。”
盛凌希这才抬起头来委屈巴巴地捧住林西宴的脸哼唧唧道歉,“呜呜呜老公,是我错怪你了,你还是爱我的呜呜呜……”
林西宴曲指轻勾她的鼻尖。
这个晚上,盛凌希就在别墅三楼的阳台大快朵颐着一把香喷喷的炸串,林西宴就在一旁为她扇风散味,夏夜安宁怡然。
林西宴说:“奶奶和姑姑年纪大了,思想受限,又是长辈,你就算是对她们不满意也不要明着来,两败俱伤总是不好的对不对?你就表面听他们的话,私底下再做你想做的,风平浪静何乐不为?”
盛凌希四仰八叉地躺在藤椅上,吃得脸上油一道酱一道的,太久不吃这样的美味简直爽快至极,听明白他的话大悟道:“哦!!果然啊果然,林西宴,从前潇山所有家长都说你最乖,最听话、最懂事,果然都是假的!我们只不过是明面上叛逆,而你是叛逆在暗面,简直斯文败类!腹黑!”
“我可从没说过我很乖、很听话、很懂事。”林西宴就笑,一边为她扇风一边轻手为她撵去身边围绕的蚊子盎然道:“只不过聪明的人才不会把自己的弱点现给外人。我就是聪明地反抗一下罢了。”
“所以你就想说我不聪明喽?你这个——”她气哼哼上前去打他。却被他直接反扣住手腕按在藤椅上一顿亲吻,最后刻意促狭盯着她的眼睛戏谑说。
“你看,这就是你,有不开心不满意时就会直接扑过来打人。而我就不一样了,我只会先忍着不让你发现,然后等私下能欺负你的时候再……”
他喉结滚动眼神语气与话中之意都直白。盛凌希一边咯咯笑着一边象征性地踢骂他,“不仅腹黑还流氓!”
天边坠下流星雨的时候,盛凌希窝在林西宴的怀里,说起一个话题,“西宴,你说……它会像谁呀?”
“像谁都好吧。”林西宴手掌握在她的手上交叠放在她的小腹上,隐隐约约地感觉掌心仿佛有心跳般的跳动,“反正不管像你还是像我,应该都长得很漂亮。”
盛凌希噗嗤笑出声来,“你真自恋!”
林西宴云淡风轻含笑,“你不也是?”
这倒是。
她颇骄傲地仰仰脑袋,一向自信于自己的颜值,又呢喃说:“性格的话……就像我吧,虽然安静稳重很好,但我觉得小孩子还是活泼些更好,我希望它恣意无畏自由自在!”
“智商的话……还是像你吧,你聪明,又有毅力,这样它不必像我一样做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林西宴:“性格像你的话,它还能耐下心来学习不浑水摸鱼打鱼晒网?”
盛凌希气愤,“……你滚!”
他笑,“难道不是?”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