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在经历了度日如年的两个小时后,终于将他送回家
,江沛玉惊讶地发现,偌大的庄园居然没有一个保姆。
甚至连Zachary也不在。
祁衍松开领带抽出:“刚搬过来,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准备,不然也不会如此麻烦你了。”
他温和的语气和优雅的神态,江沛玉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为自己刚才充满恶意的揣测。
她还以为他是故意让那些佣人提前离开,就是为了让她和他单独相处。
祁衍从她身边走过去,似乎想要去拿冰箱里的东西。然而下一秒,江沛玉的脚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猛地往前跌落,好在祁衍及时扶住她。
但她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导致两人还是双双跌倒。
江沛玉并没有摔疼,因为祁衍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充当了人体肉垫。
江沛玉就这么埋入一个无比柔软的怀抱里。
男人喉间传来一阵闷哼,江沛玉以为他是摔疼了,急忙要从地上起来:“抱歉...还有...谢谢。”
男人无辜地笑了一下,提醒她:“云妮打算一直将手放在哥哥的cock上吗?”
“什么?”她愣住了。
他主动蹭了蹭,性感的呼吸声传到她耳边:“不过也没关系,如果云妮喜欢的话...哥哥不介意。”
反应过来之后,江沛玉急忙起身离开:“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祁衍大度地笑了:“是故意的也没关系,如果是云妮,做什么都没关系。”
这番话具有很大的歧义,就好像她不仅趁他醉酒占便宜,还在被发现后试图狡辩逃脱责任。
江沛玉有些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才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
她低头想要去找绊倒她的那个东西,却发现脚下什么也没有。甚至连块地毯都没有。
怎么可能....
她刚刚明明感觉到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的。
“好好好,就当云妮是真的被什么绊了一脚,不是故意的。”祁衍宠溺地笑了,“那可以麻烦云妮去帮哥哥煮一碗醒酒汤吗?”
他露出一点为难的神情,手往下指了指:“哥哥可能需要先处理好被吵醒的它。”
“......”江沛玉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来,毕竟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件事的确是她造成的。
“需要我再给你做一份夜宵吗?”
她的体贴让祁衍露出微笑,但想到她的体贴不止给了他一个人,笑容又意兴阑珊的收了回去。
“谢谢。”
“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云妮做的,就算是毒药哥哥也会开心地吃下去。”他深情地看着她,看上去还是醉的神志不清。
这种动听的情话被这张英俊的脸,用如此性感低沉的声音说出来。
江沛玉应该庆幸他目前为止还没在男女关系上乱搞过。
否则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女性因为他而遭受情伤。
江沛玉在厨房内煮醒酒汤,开放式的厨房,只有那张吧台挡在中间。
在逐渐沸腾的水声之中,江沛玉依稀听见了从客厅传来的动静。
“嗯....”
“云妮。”
“好宝宝,真是daddy的好孩子。”
“一滴不剩...全都给你。”
江沛玉身体发热。
只能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去听。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贴靠上来的怀抱让她回了神,提醒她结束了。
男人伸手关掉火,笑着提醒她:“继续煮下去的话,就真的一滴不剩了。”
这句充满多种意思的话让江沛玉再次陷入面红耳赤之中。祁衍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从身后抱她:“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他似乎是酒醒了,声音也恢复了清醒。江沛玉敏锐地捕捉到了那股奇异的气味。
为此,祁衍解释说:“太累了,想缓缓再去洗。”
听到他还没洗澡就靠自己这么近,江沛玉急忙伸手去推他。
祁衍脸色阴沉:“怎么,嫌弃哥哥,嫌哥哥脏?”
“不是...但你刚刚才...”
他的耳朵像是具备过滤功能,只能听见自己想听的内容。
“不嫌就好。”
江沛玉还是奋力推开了他:“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祁衍显然没用任何力气,江沛玉这一推不仅轻松将他推开,还让他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祁衍的眼中露出一些微妙的不可置信来。
江沛玉这才发现他除了皮带松垮地垂在两边之外,其他穿着仍旧保持整洁。
他苦笑着站稳:“这么讨厌我吗,我只是抱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推开。”
“不是讨厌,但我们.....”江沛玉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先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我还是先走了。”
她离开的时候看到客厅的桌上用到还剩五分之一的润滑。
“这两个月来,我每一天都过的很痛苦。”祁衍的语气从刚才开始就变得认真起来,没有轻浮没有随性。
他过去抱她,将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爱不释手地轻轻抚摸。无名指的戒指存在感很高,想不注意也难。
江沛玉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仍旧坚持先把订婚的流程走完。
“沉浸在即将和心爱之人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之中。我甚至投资了母婴用品。可是短短两天时间,我同时遭受了父亲的欺骗和未婚妻的背叛。”
他轻声叹息。
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
——她这副身体最脆弱的两个地方。
再柔和的语气也无法消减他自身带来的超强压迫感,“我也是会难过会受伤的普通人。”
“对不起.....”江沛玉和他道歉,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
但...她不后悔,如果重新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祁衍握着她的手,将她牵到客厅内的沙发前坐下。
而他此时则半跪在她的面前,一只手仍旧牵着她,另一只手则搭放在她的膝盖上。
“云妮知道哥哥因为你的背叛,生了很重的病吗?”
祁衍的病和其他人的不一样,他的所有症状都表现地非常强烈,并且是毫无征兆,一阵接着一阵。
可能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发作。
焦虑不安导致的手臂剧烈颤抖,异常严重的睡眠障碍,哪怕睡着了也会突然被噩梦惊醒。
他总是控制不住地反复去想,云妮是真的逃走了吗,还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还活着吗?
她好不好。
有没有被人欺负。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越是这样想,他的症状就越强烈,症状越强烈,他就越忍不住去想。
他满世界让人去找,大数据面部识别全都用上了。
后来他去找了老头子,他知道,以云妮的能力和她的脑子,她不可能如此顺利的从他面前离开。
可是老头子承认自己的确帮助了她,但就是不愿意告诉他,云妮被他送去哪里。
症状恰好在这个时候发作,他忍不住去想,他是送走了云妮,还是‘送走’了云妮。
他将枪托在桌上轻轻磕了磕,随后直接抵在了老头子的太阳穴上。
波顿脸色有些发白:“Cassian,你这是......”
祁衍叹了口气:“还是不肯说,是吗?”
波顿嘴唇颤动,他觉得Cassian疯了。
他从前虽说和自己没有太深刻的父子情,但不至于到拿枪抵着他的程度。
“没放子弹。”看到老头子抖动的频率比他发病时还要高,祁衍不屑一顾地笑了笑。
手一松,手指扣着扳机,枪头朝下地挂在他的手指上。
他笑道,“想不到您的定力这么强。是在报复我三番两次送走您的妻子吗?”
“我只是觉得你能拥有最好的。Cassian,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是吗。”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您说的很对,我也认为我值得最好的。”
手指卡在扳机上,男人漫不经心地转动那把手枪,离开了书房。
只剩下波顿一个人靠在椅背上大喘气。
他的后背早就冒出了冷汗。
他当然知道,那把枪的重量不可能没有子弹。
甚至于,在Cassian用枪托去磕桌子的时候,那把枪就已经上好了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