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愣了一下。
她点头:“嗯..做噩梦了。”
男人的手放在她的头上摸了摸:“睡吧。”
极具安抚意味的举动让她这几天来,连续不断焦虑不安的心情得到抚平。
江沛玉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的下颚线,在阴沉的夜色中显得极为锋利。
她总觉得自从来到这边之后,他的轮廓更加深邃了,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气质也无比危险和冷漠。
那是一种完全属于上位者的气场。
漠视一切,又唯我独尊的气场。
和在家里时完全不同。
江沛玉想,或许平时的祁衍真的只是在逗小孩玩而已。
越危险的地方,才越有机会看到最真实的他。
或许这里才是他真正该待的地方。
“刚才。”他没有睁眼。
江沛玉不信。如果是刚才,那么她的身上就不可能沾染上属于他的气息。
那种泛着淡淡苦味的冰冷气息。
她抿了抿唇,下巴恰好埋在他胸前的凹陷处。
她的脸近距离地感受到胸大肌的‘包容’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软,和轻微的沙哑,“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做。我这几天和厨师新学会了几道菜....味道应该还不错。”
她不敢说的很肯定。因为祁衍是个非常挑剔的人。
而且他对食物没有很大的欲望,这就说明他更难在这方面被讨好。
江沛玉的手肘撑着他的腰,半坐起身,很快就被祁衍重新按了回去。
他的声音里透着很浓烈的不耐烦:“一顿不吃饿不死。”
他的手就按在她的脑后,江沛玉这次比刚才靠的更深入。
她的脸几乎整个都埋进他的胸口了。近距离地感受着他的心跳。
平稳,有力。
毫无疑问,他的身体很健康,非常健康。
他一定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很难会有人像他这样,心跳始终如一。
他的情绪稳定到可怕的程度。不会不安,不会害怕,不会恐惧,更加不会..
动心。
江沛玉坚信这一点。他曾经笑着告知她,恋爱是小孩子的游戏。
江沛玉想,他或许只是缺一个床伴而已。他在这方面的巨大需求需要找到一些宣泄口。
祁衍身上穿的是睡袍,早在她一连串的举动中被蹭乱了。
领口散开,露出利落流畅的肩颈线条,和壮硕的胸大肌,江沛玉的头靠在上面,挤压出一圈明显往下凹陷的性感弧度。
他是混血,但肤色遗传了他父亲。
干净的冷白色,即使他最近由于工作缘故到处奔走,也只是在原本的基础上稍微暗下去一个色号。
江沛玉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吧。”她鼓起勇气,在他下巴上留下一个很轻的吻,“哥哥晚安。”
男人似乎已经睡着了,没有任何反应。
-
一觉睡到大天亮,但江沛玉不是自然醒来的。
灰色的遮光窗户无比厚重,哪怕外面已经是大中午,可是不开灯的话,房间内仍旧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江沛玉只能靠时间来辨认。
可是现在,她的手无法碰到床头的手机。
她甚至连伸手力气都没有。
她是被那股异样的感觉弄醒的,醒来时她的嘴唇微张,喉间发出很动听的呼吸声。
男人从身后抱着她:“醒了?”
“嗯...”意识到正在发生的事情,她的后背瑟缩了一下。
蝴蝶骨因此撑开那一层皮肉,倒真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漂亮又脆弱。
他一只手扶着她的腿,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后背:“这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瘦了这么多。”
江沛玉侧躺着,手紧紧抓着枕头,用力到指骨都泛白了:“嗯..这几天..没什么胃口。我一个人有点怕...”
身后传来一阵很轻的冷笑,男人低下头,咬在她的脖子上:“是吗,我还以为我不在,你会很开心。”
江沛玉下意识地将手伸到身后,想要去握住他的手。她迫切地需要以此来获得一些安全感。
但男人充满了恶趣味和逗弄,他故意在她的手快要碰到自己的时候及时挪开。
永远和她处在一种快要碰到,却无论如何都碰不到的阶段。
江沛玉几乎快要被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折磨疯了。
“哥哥...”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哀求。
祁衍似乎终于满意,屈尊降贵地握住她的手。
大手包小手。他掌心的粗粝包裹住那只细嫩的手轻轻摩挲,“昨天晚上为什么给我发信息?”
听了他的话,江沛玉微微一惊,看来那个‘已读’不是自己的错觉。
“我...嗯...”她一只手放在身后,被祁衍握着,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身下的枕头。
“我昨天晚上失眠了,所以...”
她总觉得地震了,因为她一直在颠簸。
并且颠簸的越来越剧烈
。
“是吗。”男人在她身后悠闲地问道,“那条语音的内容是什么,我没听清。”
她愣住了:“什么?”
“还没点开就撤回了。”
男人半坐起身,江沛玉还以为结束了,但紧接着,她听见了锯齿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刚才没有...
急忙往垃圾桶内看了一眼。好在里面有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她这才松了口气。
祁衍重新在她身后躺下,“说的什么,重复一遍。”
与此同时,她的蝴蝶骨颤抖的幅度比刚才更大。床头上那只被随手摘下的腕表,此时表盘正好就对着江沛玉。
这个距离,刚好可以让她看见自己的眼睛倒映到表盘上方。
在那个瞬间,她不受控地翻了个白眼。
当然不是因为她没礼貌或是在对谁表达鄙夷。
她完全是..情不自禁。
她咬着嘴唇:“我.....”
——啪。
臀部被重重地掌掴一巴掌。
祁衍显然已经没了耐心。
江沛玉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睛,她在床上翻了个身。
祁衍不满地皱了皱眉。
紧接着下一秒,江沛玉纤细的手臂从睡衣袖口伸出来,挂在他宽阔的肩上。
“我昨天是想问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她吸了吸鼻子,眼睛不知是哭红的,还是其他原因,“你上次说你去找其他女人,要和她....做一整晚。”
祁衍的不爽渐渐消散了,他也没有急着继续,而是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笑,“我不能找吗,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呢?”
他的语气懒懒的,根本不像是高高在上的质问,反而更像调情。
他的手放在她后颈处那枚新鲜的咬痕,刚咬的,甚至还能摸到略微凹陷的齿痕。
祁衍没用什么力气,轻轻地碰了碰。
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一是她的皮肤太嫩,轻轻碰一下就能泛红,更别提直接咬一口了。
再者,他的力气本来就大,哪怕在他看来已经收着力道了,可对江沛玉来说,仍旧是会弄疼她的程度。
好在并不是很疼。和她咬他时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他肩膀上现在还有个牙印,一年前咬的,已经变成了一个不深不浅的伤疤。
虽然和他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伤疤比起来,显得很小儿科。
可它的大小形状和位置,有一种不需要言语的暧昧感。
有了贺灵的提醒,迟钝的江沛玉大概也明白祁衍想听什么话了。
她再次将脸埋到他的怀里,隔着宽厚的胸膛,声音被过滤掉一部分,显得有些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