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我们已经谈好了,他会负责你的那部儿童.....”祁衍分别往面前的两只空杯子中倒了酒。顿了顿,笑着将‘儿童剧’改成云妮之前告诉过他的,“魔幻题材的作品。”
江沛玉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到更大。
这和天上掉馅饼,掉的还是航母大小的馅饼有什么区别。
“可我.....”不过她有自知之明,她的作品还没有优秀到这种程度。
如果真的能被这样顶级的全球大导看重,就不可能被各大出版社疯狂退稿了。
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自信和退缩,祁衍笑着告诉她:“导演都夸了你的作品,你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说话的声音无比轻慢,可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极其分量。
江沛玉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睛:“夸...我的作品?”
祁衍笑了,单手搂着她的腰,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是啊,夸你呢。”
无论是他的笑还是他的语气,都像在哄一个小孩子。眼神里满满都是宠溺。
虽然知道这些夸赞是为了奉承自己,但祁衍很受用。夸他的小宠物比直接夸他更管用。
江沛玉半信半疑地看向那位导演,对方的笑容始终带着欣赏,他不仅是一位好导演,同时还是一位好的演员:“winnie小姐只有二十二岁?”
她点头:“下个月的生日一过,就满二十二了。”
“真是年轻有为,我平时接触的那些知名编剧,都是超过三十岁事业才开始有起色。”
江沛玉因为这句赞赏整张脸控制不住地爆红。即使知道他的话里多少带着恭维。
并且恭维的对象还不是自己,而是她身边这位男人。
但江沛玉觉得,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对于她本人的欣赏,那都是值得她高兴的。
天呐,这位可是那些国际巨星都没资格合作的国际知名大导演。
此刻不仅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还看过她的书。
江沛玉看了眼放在对方手边的那本,明显被翻阅过许多回的书。
她没有见过那本书,但书封上的书名明显就是她的那一本。
祁衍告诉她,这是出版社寄给他的样书。
他的掌心温热,那只和他高大体型成正比的手轻轻扶着她的腰:“听到了吗,不止哥哥一个人夸你。”
他少数不正经的时候都是在江沛玉的面前,所以她时常将他和性挂钩。就好像他除了工作就是和她做。
他的大脑和cock总要有一个是在活跃工作的。
前者休息时,后者就开始频繁地运作。
但他从来不会因为性影响工作。
江沛玉曾经觉得无比羞辱的一件事,是当她张开嘴低下头时,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仍旧在漫不经心继续他的工作,偶尔会伸手摸一摸她的头,似乎在夸奖她做的很好,鼓励她继续做下去。
实际上,祁衍带给别人的印象永远是强大的安全感。
和他成为合作方,是全世界最稳定安全的一件事。他拥有摆平一切的能力,任何别人眼中的难题他都可以轻松摆平。
并且他可以源源不断地提供人力财力。
他是最好的合作方,同时也是最好的经销商。他的眼光总是独到狠辣。
拥有绅士的外表,却具备杀伐果断的性格。没有任何弱点的人,是凌驾于一切的。
当然,这些安全感仅限于合作期间。因为那是双方的共同利益,他自然不会乱来。
可一旦这种关系中止,原本的合作方少不了要被他吃干抹净。
此刻的祁衍文质彬彬,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那副金丝眼镜更是将他的矜贵气质衬的淋漓尽致。
暗色竖条纹的西装马甲和白色衬衫,领口上别的那枚黑曜石领针放大了他自身的贵气和儒雅,尤其是那条酒红色领带。
很符合书房内古典深沉的装修风格。
宛如红酒一般醇厚,富有韵味。越品,就越让人想要继续品下去。
他笑容温和地告诉江沛玉:“要对自己有信心,知道吗?”
她点了点头。一旁的导演笑着将自己的名片递给江沛玉,并伸出手。
这是一个周到且尊重对方的握手礼。
考虑到对方是女性,所以威尔伯没有入乡随俗选择本国最常见的贴面礼。
但他伸出去的这只手被半路截胡,是一只属于男性的手。宽大有力。
对方点到为止的和他碰了碰:“接下来就麻烦您的照顾。”
他微笑着,那番话说出来,莫名让江沛玉联想到小学五年级报名时,爸爸也曾和老师说过类似的话。
但不同的是,那个时候的爸爸是为了摆脱她,而决定将年幼的她送到寄宿学校。
吃住都由学校负责,而他则只需支付比学费稍微贵一点的费用。
他当然不会在意自己年幼的女儿有没有可能在学校被欺负,能不能吃饱穿暖,会不会想家。
他不在乎这个。
可是......
江沛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叫来佣人送客,礼仪做的无比周到。
有那么一个瞬间,江沛玉将祁衍放在和父亲同等的角度上比较。
毫无疑问,他比父亲更能胜任这个身份。
桌上那瓶威士忌只喝了三分之一,祁衍坐回去,重新将酒杯拿起:“怎么没打电话让我去接你?”
江沛玉又想到了那个美丽的俄罗斯女人。
她沉默了一会儿,只说;“没关系,又不是很远,我可以自己坐车回来。”
他叹了口气,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并将手中的威士忌放下:“云妮不再需要哥哥的话,那哥哥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他总是语气轻浮的说出这些戏弄她的话来。
江沛玉低下头,小声说:“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小事而已,我可以自己完成。”
“你连这件小事都不愿意找哥哥帮忙,其他事情就更不可能了。”
他好像很希望自己依赖他,最好是衣食住行,从心脏到身体全方位地依赖他。
江沛玉禁止了自己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我不想麻烦你。”江沛玉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况且你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忙。”
“你说刚才那个人?”他不屑一顾地笑了,“他没有资格和云妮比。他连条狗都算不上,当然是去接云妮放学更加重要。”
江沛玉其实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来。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很早就想通了会有这么一天。
并且,她马上就要和妈妈离开这里了,现在的发展反而会让她的离开变得更加顺利。
可她还是慢吞吞地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说的是...其他人。”
祁衍挑眉:“其他人?”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今天见了其他人。
他这个反应让江沛玉疑惑。
难怪不止那个美丽的俄罗斯女性,还有其他人?
江沛玉的情绪顿时积堵在胸口。
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情绪。
她只是觉得....祁衍迟早会死于精尽人亡的。
比起觉得,这更像是一个诅咒。带着个人情绪的诅咒。
他送自己去学校的时候,趁着多出来的那几个小时,在那辆车里.....
江沛玉整个人筋疲力尽,在车里睡了个午觉都没有缓过来。
而他却神清气爽,体力像是一个无底洞。甚至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和不止一个人......
这些外国人都这么开放且不知疲惫吗?太可怕了。
江沛玉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走。
她那个充满厌恶的眼神让祁衍微微皱眉,把人拉回来:“又犯病了?什么眼神。”
江沛玉知道自己挣脱不开,干脆也就不费这个力气了。她只是固执地将脸偏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祁衍捏着她的脸,虎口卡在她的下巴上,生生地将她的脸扳正,让她看着自己:“我哪里得罪你了?”
她咬着唇,没说话,
祁衍最烦她这个哑巴样,十个巴掌也扇不出来一个响。
他微微眯眼,单手将她扛在肩上,走到窗边,一边慢条斯理地将窗户推开,一边风轻云淡地威胁她:“不肯说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她立马被吓到脸色发白。
好在他的肩够宽,扶着她的手臂也足够结实有力。
她不必担心他会‘一时失手’让她摔下去。
江沛玉就这么趴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闷闷的:“我都看到了,那个长得很漂亮的俄罗斯女孩子。”
‘长得很漂亮’‘俄罗斯女孩子’
祁衍捕捉到了这两个关键词。
江沛玉认命地趴在他的肩上:“而且我还看到Zachary...给她开车门。我今天早上和他打招呼他都没有理我。”
后半句听上去多出一些委屈。
祁衍突然笑了。他也懒得将窗户关上,而是抱着人重新回到沙发前坐下。
江沛玉也从趴在他的肩上,变成了坐在他的腿上。
祁衍看着她因为闷闷不乐而向下的唇角,还有缓慢移开的视线。笑的更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