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此间有风月
“我怕某些人嗨过了头,再让自己儿子,在订婚仪式上给我送捧花。贺君衍,可不带这么膈应人的!”
“你想得美!我儿子,我都用不起,更别说你。”
不欢而散。
贺君衍径直往房间走,头也不回。
叶落英沉声看着那背影,半个字没说。
只冲着遇惜,脸上笑容淡淡:“来,看看贺家给你准备的订婚礼,要是有落下但你喜欢的,尽管说。”
遇惜笑笑说“好。”如果什么也不缺,只是落下一个人的心呢?
算了。那颗心,她是一辈子得不到了。
事情经常会在绝望边缘带来些微妙的转机。
御林苑正门开进来辆奔驰大g,贺子谦从车上下来。
不上班的时间,他回归了休闲打扮。
白卫衣黑裤子,脚上一双限量版的板鞋。
与贺君衍polo衫休闲裤的打扮相比,贺子谦更活力阳光。
他过来笑着打了招呼,眼睛却在院子里寻找。
“子谦找人来了?”叶落英开了口。
“对。”他咧唇笑着:
“周末嘛,大学里今天请了儿医的专家,有一堂儿童常见病预防和保健的讲座。我带舒忆去听听。”
两个女人脸上表情各异。
叶落英明显眉头皱了:“子谦,我有点没搞明白,还是年轻人现在流行这个?”
“我也没太明白您的意思。”贺子谦洒脱地摊了摊手:
“三伯母,没人说离婚女人就该被打上不配生活的标签。洒脱丢掉过去,勇敢追爱多好呢?这份勇气我很欣赏。”
叶落英没再说什么。
舒忆的儿子,贺子谦该叫一声弟弟。
这关系乱的她都没法捋。
“我被大学派到牛津交流半年,三伯母,提前给您招呼了,私人飞机会借用的。”
贺子谦说完就走了。
他拿着手机拨打舒忆电话:“我来御林苑找你了,在哪呢?我过去接着你。”
挂了电话,贺子谦想走时,身前站过来个一米九的男人,高山一样。
贺子谦仰头看了看,敬声:“小叔。”
“你说你接着谁?”
第154章 你对他彻底失望了?
贺子谦知道小叔贺君衍,曾经和舒忆的一段地下情。
可他未婚妻就在御林苑啊。
未婚夫不配有婚约之外的爱情。
所以贺子谦抬头,直视贺君衍的眼睛:
“小叔,我接舒忆,还有可爱的大胖宝。”
贺君衍笑了声:“子谦,这么喜欢给人当爹吗?”
贺子谦俊脸石化了一下,脑子一乱没接上话。
对面的贺君衍云淡风轻,优越英挺的五官,在晨光里散发熠熠生辉的光芒。
他太具有上位者的气场了。
一句话就可以把小年轻打压到心理失衡。
“我还有事,先去忙,”贺君衍声音淡淡:
“哦,对,”男人从西裤口袋摸出来管药膏递出去:
“这药膏给她,上次的量我估算着快用完了。让她坚持一日两次用,不会留疤。”
男人拍了拍贺子谦的肩膀,淡笑着走了。
只余一阵青松香,和拿着药膏,原地凌乱的贺子谦。
毫无保留地说,贺子谦是个顶级玩咖。
他喜欢环球自驾旅游。基本上到一处地方,都会有一段与城市有关的短期情人。
但都没有什么感情,你情我愿的各取所需而已。
他人也大方,情人期间,在送礼物上从不吝啬,所以每段露水情开始的很愉快,结束也没有纠缠。
玩咖男人,当然知道手里的这管白色药膏是做什么的。
何况那说明书实在过于直白:隐.私部位专用,轻松化解肿痛和咬痕。
他脸色阴沉地往后院走。
直到看到后院凉亭里,正弯唇甜笑的那个女人,躁郁的心才舒缓了一些。
舒忆吃着瓷盘里的白宝石草莓,粉润的红唇上沾了些汁水。
竹哥儿从桌上抽出来纸巾,递过去:“麻麻搽搽(擦)。”
“绅士小暖男啊,”贺君青笑着牵过去胖宝的手,亲昵地捏着他脸蛋的软肉:
“这点比你爸爸强,他从小就是个傲娇少爷,递纸巾也得摆着臭脸,还会哧一声女人真麻烦。”
“爸爸粑粑……”似乎觉得这个词很新鲜,竹哥儿嘴里反复叫着。
舒忆脸色变了变。
“君衍是个喜欢藏话的男人,拥有京爷天生的傲骨,也有骨子里的一份克制的担当,金融男的清醒和理智,他占了九成九。目前唯一让他理智破了防的,就是你了。”贺君青话语徐徐道来,带着聊天的舒适感。
“如今我会祝他订婚愉快。”舒忆把人淡如菊写到了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贺君青轻叹了口气:“舒舒,当初你离开京城在港宣布和蔡先生结婚,君衍差点抑郁,连司长的公职都拒了,孤身去了伦敦。”
伦敦?
舒忆没有掩饰住表情的惊讶,嘴巴张了张。
她看贺君青笑着点了点头:“竹哥儿出生那天,那个奇怪的黄毛医生,房顶的朱丽叶玫瑰,还有印象吗?”
舒忆的表情很明显有了变化,蝶翼一样的长睫毛忽闪了几下,白嫩的脸颊上浮出些红晕来。
似乎是在克制某种情绪,她端起桌上的白茶一气喝完,手抖还洒到了衣服上一点。
脸上镇定,心里狼狈。
她眼圈泛红有些湿意时,仍然平静地说了一番话:
“可他还是选择了和别人订婚。我不排除里面有很多是我的个人原因,人有时候在命运面前真的会力不从心。如今的离异头衔,显然也不符合贺家的身份。
还是没有缘分吧,我是真心的希望他好的,不会对过去的任何有委屈或埋怨,能够用心相爱一段,已经是彼此的恩赐,我会珍藏。”
“所以,舒舒,你是对他彻底失望了吗?”
舒忆笑容纯净:“不会呀,贺先生永远是最出色的高门翘楚。他会是我仰望的星,而不是我生活里的伴,我愿他幸福。”
贺君青孕吐严重,舒忆把竹哥儿交给贺子谦暂管,她陪贺君青回房休息。
经过一处竹林幽静小道时,白衣胜雪的男人站在一侧:“舒舒,来一下。”
贺君青松了舒忆的手:
“去吧,有些话和我说了不算,当面说清楚才最好。”
贺君青说完就离开。
贺君衍走过来,递过手里的大束芍药:“送你的。”
“这样不好。”她不接,侧身对他,不看脸。
“你我在这里站着更不好,跟我来。”他强势扯过她一只手臂,把人拉扯着进了最近的一间屋。
房间里异常安静。
贺君衍低头看着那倔强偏着头,坚决不看他脸的拧巴妞舒忆。
“我长的有多惨烈?”男人轻笑了声。
她低声:“你长得容易让人犯规,离心背德。”
“那就不如遵从本心,舒舒,对我说句实话很难吗?”
她尝试抬头看他的脸,在看到他泛红的眼眶时,还是不争气地先滚下泪水来。
“因为太难,所以我从没想过和你有未来,贺君衍,是从没。爱不会抵万难,相反,它会成为伤害弱势一方的毒药。”
“所以你是爱我的?”他猩红的眸来确认一句“我爱你”,这话舒忆从没说给过他,连句喜欢都没有。
她在御林苑这处园林大宅院里,从叶落英琢磨不透的眼睛,到遇惜挽住贺君衍的胳膊。
每一幕都让舒忆感到窒息。
叶落英分明认出了竹哥儿,可她依然笑着选择现实。
或许,自己为爱痴狂的冲动,只不过是高门主母眼中母凭子贵的拙劣把戏。
舒忆不是想拿竹哥儿换取什么。
这孩子分明是在她和贺君衍说了分手后,她忍着外界压力坚持要生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