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此间有风月
两个人都没多说什么,更不会承诺什么。
可彼此心知肚明,一段无形的不明不白的关系,已经悄然达成。
至于未来有没有出现在阳光下的机会,随缘,看命。
就如此刻,舒忆猜测着贺君衍会有不止一个女人,却识趣不问。
而贺君衍在舒忆到底有没有和贺子谦分手的事上打了问号,却绝不说。
他的魔鬼自律,唯一在她面前破防。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病态地迷恋她的身体。
贺家御林苑很大。
可能让两个人紧紧相拥的地方,不过就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的更衣室。
冷静下来的贺君衍格外觉得亏欠。
他敞开衬衫把舒忆紧紧包裹在怀里,用体温传递给她带着爱意的温暖。
小姑娘却没什么抱怨,手臂环抱住他脖子,声音乖软:
“暑假因为拍摄,还没顾得上回家。我今天订了票,明天坐动车回趟岛城。”
男人笑着点头:“你的家,不应该在北京吗?”
“当然不,”舒忆想也没想就反驳:“我堂堂大山东的嫚儿,小北京降服不了我。”
“原来舒忆不光这里厉害。”他手从下面拿上来。
“贺君衍你榴芒。”舒忆羞红了脸,在他脖子里放肆地乱咬。
“乖,这次回家,给你两天时间吧,会有人接着你,直飞墨尔本,到当地的墨尔本大学办些手续,我在悉尼参加经济会议,结束后过去和你汇合。”
“墨尔本大学?”舒忆大眼睛迷蒙。
从小到大,她还没迈出一次华国的大门。
父母给她的规划也很简单,在京舞考出舞蹈教育的研究生,毕业就回岛城考编。
或者进文化局或剧院,或者到学校做老师,再找个本地的体制内男人嫁了,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他们压根没想着让舒忆留在北京。
可惜每个人的人生都无法预料。
如果没有遇见舒忆,或许贺君衍就会对和崔京仪的见面没那么抵触,故事的走向就会成另一种结果。
人生没有如果。
衣服和卫生棉是韩晋送过来的。
贺君青在办事上绝对是个通透又滴水不漏的女人。
韩晋把东西放好,自觉到健身房门外站岗把风。
贺君衍用带来的软巾仔细给舒忆清理一遍身体,仔细给她套着裙子,穿着鞋子。
舒忆看他熟练的动作,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
“御林苑后面也有个门,我先送你出去。”
舒忆声音淡淡:“不必了,我从正门离开。”
两人眼神无声对峙一会。
舒忆率先起身开门:“消失了那么久,快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舒忆。”贺君衍肃着脸,声线明显加重。
舒忆拉开手包拉链,把贺君衍塞回来的钱重新抽出来,拍到门边桌子上,笑容清甜:
“贺先生,一场交易,合作愉快。”
不待贺君衍反应,舒忆滑着舞步迅速跑开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叶落英在凉亭里开着跨国会议。
五十多岁的女人,穿着职业套装,留着精干利落的短发,浑身知性富贵态,眼神里却半点掩不住女强人的锐利精芒,气场强大。
她发音是正宗的伦敦腔,微笑注视着屏幕,不时用英文点评几句。
舒忆硬着头皮从旁边经过,尽量把脚步做到无声。
“小舒。”是叶落英的声音。
舒忆停下来,微欠了欠身子:“贺夫人您好。”
叶落英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的衣服:“你今晚,受累了。”
舒忆脸一红,她完全猜不透叶落英话里的意思。
“君衍前几天回来,脸上带了伤,身上也有淤青的地方。如今这社会上,还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就可以为所欲为?”
叶落英不疾不徐的,笑盯着舒忆。
那目光明明和善,却让舒忆忍不住阵阵发毛。
叶落英摆手叫来了管家:
“派车送她回去,要一直到家。大晚上的,一定护好了小姑娘的安全。”
舒忆知道避不过,只好礼貌道了谢谢。
送她的车子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红旗车。
司机:“舒小姐,地址是?”
舒忆:“怀柔区……”那是水泱泱家的地址。
贺君衍出现的时候,叶落英的会议已经开完,人在凉亭里,耐心地煮着贺君衍送她的武夷山母树红茶。
她淡道:“君衍过来下。”
贺君衍走过来,拿过茶壶,给叶落英倒上。
叶落英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
上面有两个新的咬痕,咬的够狠,渗了血,已经结了痂。
叶落英不说话,一直喝到紫砂杯里的茶水见了底,重重地拍在了茶台上。
贺君衍凝眉看她:“生的什么气?”
“怕你不声不响地让我做了奶奶,君衍,可说好了,我不点头的,可以姓任何,唯独姓不了贺。”叶落英半开玩笑地看他。
贺君衍笑嗤了声:“妈你想多了,我还担心让您做不成奶奶呢,男女那点事,没兴趣。”
“不孝子。”
贺君衍不久就收到了样东西。
管家递过来一个黑色的礼品袋,方方正正的。
他打开,哭笑不得。
礼品袋里密密麻麻码放了十盒安全套。
贺君衍眼神微动,叫过来心腹管家:
“把东西包好,给崔小姐送过去,就说...是保镖总管给的,会保密。”
交代完,他拿出手机给舒忆去了信息:“司机送你了?”
舒忆:“嗯,去了泱泱家的小区,我会随机进一个单元,看车子走了再出来。”
“委屈你了,发地址给我。”
舒忆指尖犹豫了下,还是把地址发给了贺君衍。
男人秒回:“晚点去接你,今晚回京御府睡?”
第49章 交付1:宿命
舒忆盯着“回京御府睡”五个大字。
脑海中天人交战。
两人相爱相贴多次,舒忆仍是完璧。
贺君衍总能做到在最后一刻刹车,这让舒忆很是佩服,并悄悄怀疑过他是不是只会举?
也无端猜测过,或许高门家的男人和豪门不同,更谨慎(冷血),不想揽些有的没的责任。
她站在楼道的窗前,眼睛望着对面楼层,每家每户亮灯形成了斑点星光。
那才是人间温暖。
而她手指要点下的,或许是条没有尽头的路。
她拿起电话,给水泱泱拨了过去。
对方听到听筒的风声:“舒舒你在哪?”
舒忆顿了下,笑:“没事,明天要回岛城老家一趟,和你说声。”
“你是怎么争上国字号文化片的?据说影视圈的大花们都挤破了头想进,最后也只是头破了,好惨哈哈...”水泱泱带着兴奋的拷问。
“没脸可挤,身体硬莽。”舒忆淡淡的说了这八个字。
“啊?难道?你和万町的沈老板...睡了?”
舒忆桃花眼里水波淡淡流转。
怪不得姓水,吃瓜都吃不明白。
水泱泱的话,就是世俗价值观里的最直观反应。
这反而让她消弭了心底最后一点摇摆。
“是有人想睡我,但不是沈老板。”舒忆手指在他摸过的旗袍盘扣上随意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