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喵卜卜
不过两天没见,静雾也想他,所以就任由他捏着她的脚,任由他拿高挺的鼻子和硬朗的下巴蹭她的脸颊和脖子。
任由另一只不安分的手摸她大腿。
静雾仰着下巴,怀里抱着一个iPad,手里握着一根电容笔,如老僧入定般不受老妖精勾缠。
专心的在屏幕上勾勒线条。
“在做什么?”
“做老师布置的作业,画设计图。”
现在也与从前不同,现在孟晏珩只要隔一天不问静雾的动态,他就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就像初学自行车,过去几年,他替她把控着她人生的方向,让她不跌倒,让她不迷失。
而现在,她能自己一个人驾驶自行车了,龙头把握在她的手中,她能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他一不留神,可能她就飞出去好远好远。
孟晏珩抱着静雾看她画图,过了会儿,忽然蹦出一句,“那雾雾以后是不是可以养老公了?”
静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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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子四仰八叉的趴在绿茵草地上,张着红红的二角小嘴。
月亮糖,月亮糖,快进我的嘴里来。
比月亮糖先落下来的是小熊。
从天而降的胖小熊重重的压在小兔子身上,小兔子踢蹬着腿快呼吸不上来了。
小兔子一口咬上小熊胸口的时候,小熊忽然开口说话了。
“Eira说找不到自己了,小熊会陪着Eira找回自己,Eira不喜欢自己,小熊也会陪着Eira重新喜欢上自己。”
小兔子幻化成了人形,是静雾。
压在小兔子身上的小熊也幻化了人形,是孟晏珩。
于是,静雾醒了。
凌晨一点从光怪陆离的梦里醒来。
怎么能说,这不是个香艳的童话故事呢。
此时正是酷暑的夏天,哪怕室内的恒温系统运作在人体最舒适的温度,但耐不住要抱在一起睡觉的夫妻。
半夜醒来的静雾懵然的反应了两秒,隐藏在静谧黑夜中的脸颊红润,额头覆着细细的汗珠,呼吸不畅。
香艳的童话故事也不全是虚幻的,她身上确实压着一具如山伟岸如山沉重的炙烫躯体。
静雾:“……”
这老混蛋,是想压死她吗?
静雾扑腾着奋力推开身上的男人,对方半梦半醒含糊低沉问,“怎么了?小乖,嗯?”
“你要把我压死了孟晏珩,”小小身板的静雾咕哝着抱怨。
不等孟晏珩沉重的手臂又把她牢牢铐住,静雾逃跑似的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眼疾手快把自己的枕头塞进他怀里。
抱抱抱,让你抱个够!
这不醒还好,一醒静雾还发现了一个长久以来困扰她的谜题。
她就说,他晚上抱着她睡觉,她睡着后怎么总感觉他老是爱把他沉甸甸的腿搭到她的腿心里。
混蛋,哪里是腿…!
爬起来跪坐在床上的静雾已经毫无睡意,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越想越生气,小手轻轻的靠近过去,摸黑打了他脸颊一巴掌。
特别小声的咕哝,“热死了,我不要跟你抱着睡了。”
过了几秒,却又倾身下去,啵的一声,给了男人一个甜蜜的香吻。
又小声嘀咕,“雾雾是勤劳的小蜜蜂,要努力赚钱养老公。”
静雾缓慢的爬下床,穿上吊带睡裙和浴袍悄悄出了门。
卧室里彻底安静下来后,孟晏珩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突然笑了笑。
好可爱,他香香软软的小妻子大半夜醒来,自己会一个人坐在床上嘀嘀咕咕。
小东西竟然还敢打他。
不过扎心的是,以前每晚紧紧抱着他睡得满身是汗都不松手的小丫头,现在却会说不要他抱着睡了。
欸~
这大半夜的,孟晏珩也知道她去哪了。
二楼,她自己的工作室。
第一次去日本上完课回来的那次,她就捯饬着给自己弄了一个工作室,像他的书房一样。
这次回来更是一连两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里面,一问就是我在做老师给我布置的作业呀。
她现在放在他身上的精力和注意力,比以前大幅减少!
一开始的时候,孟晏珩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特别强烈的心理落差。
想和她多点时间相处,反倒她成了大忙人。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怎么可能无理取闹,怎么可能不理解他积极上进的小妻子,怎么可能拖后腿。
所以,孟晏珩自己改变适应小妻子,从此不在自己的书房里办公了。
他搬着电脑,拿着企划书到二楼占据了老婆工作室里的那张米白单人沙发。
美名其曰,我陪着你。
双方都互不打扰的认真工作,各做各的事情,各做各的努力,共同向上,完全就是健康可持续发展的伴侣相处模式。
实则沉稳的男主人脑子里经常开小差,在脑子里耍混发疯。
比如表面一本正经的在看书,脑子里的画面却是把他的小妻子抓到自己跟前闹她,捆着她,质问她,问她是不是他没有吸引力了?是不是感情淡了?问她为什么不多看看他!
独守空房的孟晏珩拧开一盏床头灯坐起来靠着床头。
实在无聊,就拿起了床头柜上的童话故事书看。
两个多小时后,孟望妻石才等到他的老婆回来睡觉。
静雾回来看到孟晏珩清醒的靠在床头看书时,忍不住嘻嘻嘻的笑起来。
一半因为心虚,一半因为觉得他好搞笑。
静雾踢掉拖鞋,解开浴袍爬上床,小猫似的爬过去靠近男人,抽走他手里的书,歪着脑袋凑到孟晏珩面前,憋着笑道:“我吵醒你了吗?”
孟晏珩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睨着她。
小姑娘一张清纯小脸,雪白的天鹅颈,如凝脂的香肩上细肩带半垂落,月白的缎面丝绸睡裙往下堆叠,水滴状的蜜桃犹抱琵琶半遮面,长发顺着一侧肩颈滑落,身后纤薄的曲线折出柔软的弧度,柳叶似的腰,圆润挺翘的臀。
孟晏珩拍拍自己的腿,示意她自己跨坐上来。
静雾很乖的撑着男人的肩膀,坐到他身上。
孟晏珩命令,“自己月兑掉。”
静雾脚趾蜷缩,害羞的小声说那你关灯。
静雾的力气太小,重回黑暗的房间依旧是静谧无声的,只有小声的交谈声。
她抱着男人结实的肩膀借力,气息不稳问,“你怎么没上去喊我?”
理应来说,孟晏珩要是发现她熬夜,不收拾她才怪。
孟晏珩捏捏她的脸颊,“我看看你还知不知道回来。”
这完全是玩笑话。
孟晏珩怎么会忘记她是个创造者。
创造者的灵感多么珍贵,就那么一瞬间的事,这时候尤其需要不被打扰的创作空间。
孟晏珩尊重她的事业。
这是她作为独立个体获取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的向上通道,他怎么会舍得干预。
这是她的生命力。
是生生不息的源泉。
不是外界浇灌的阳光雨露。
一株有生命力的植物,一定是从活着,活得好,活得稳定,活得有韧劲向上昂扬生长的。
她自会生长。
但这话落在静雾耳朵里阴阳怪气的,静雾憋住笑亲他,现在哄人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我当然知道回来,我老公在这呢。”
孟晏珩轻轻笑一声。
虽然看不清,静雾隐约感觉到了,觉得阴飕飕的,问,“你笑什么?”
孟晏珩意味不明的说了句,“现在是真骑到老公头上了,嗯?”
静雾脸红。
这鬼东西,谁叫他之前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教她。
那时候她都没嫌他鼻子太硬,下巴还有胡茬。
静雾不说话了,闷声做事。
孟晏珩却又忽然温柔的开口,“雾雾可以慢慢长大的,没有人催促你,知道吗?”
静雾知道他洞悉人心的本领厉害,所以也不遮掩,滚烫的脸颊枕靠着他汗津津坚硬的肩膀,轻声嗯了声,又小声道:“可我怕你们等得太久。”
“但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感受,你的需求,你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把谁的期待太当回事,不要背上那么沉重的东西,不要被束缚,这世界上爱你的所有人,对你最大的期待就八个字。”
“什么?”
“平安健康,自由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