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月女巫
“时间差不多了,”张主管看了看表,“我们该出发去机场了。”
香江国际机场灯火通明,我们下车后,张主管与我们道别,眼神热切地跟我说:“夏小姐,这次时间仓促,来不及做更多安排,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指正!”
看着他期待的小眼神,我心领神会,“张主管,您太客气了,您安排的非常好,考虑得十分周到,完全超出我的预期!
我回去肯定得和他说,公司有你这么细心能干的人是公司的幸运!”
果不其然,张主管的笑容更加真挚了几分。
登机后,屁股一沾上座椅,我们一个个都像被抽走了骨头,全都瘫在座位上了。
早上起得太早,下午又没午睡,此刻我困得快晕过去了。
我问空姐,“美女,我们还要飞多久?”
“大约十个半小时,您睡一觉就差不多到了。”
黄天怡打着哈欠说,“我希望再睁眼时已经到新西兰了。”
“有可能不等你们睡醒就到了,”凌修之看着手表说道,“十个半小时后是早上七点多,当地时间是中午。
好消息是下了飞机刚好赶上吃午饭,坏消息是因为时差关系,当天晚上你们可能会失眠。”
“不管了,我先睡为敬。”我已经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不过还是没忘记给萧世秋发了条消息:“亲爱的,别墅太棒了,我好喜欢!么么哒,飞机要起飞了,我快困死了,晚安。”
他的消息是秒回:“之前还是老萧,看到大别墅就是亲爱的,唉~女人呐!等你回来后,我们以后周末可以去香江过。
睡吧,爱你~”
再次醒来时,机舱内光线昏暗,大家都在睡觉。
我看下了屏幕上的飞行地图显示,飞机正在大洋洲上空,约摸在斐济的上空。
手机上显示凌晨4点多,大概还有三个小时左右降落,从舷窗遮光板边缘透出的光线判断,外面应该已经天光大亮了。
我正准备调整姿势继续睡,忽然眼角余光瞄到一个黑影在离我不远处站着。
看那个他的位置,应该是在凌修之的座位旁。
看身形不像是空姐,应该是个男人,借着微弱的光线,我能分辨出那男人戴着棒球帽。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正弯腰在凌修之座位附近摸索着什么。
我瞬间清醒过来,握草,这该不是经济舱里有人趁着大家睡熟了,跑头等舱来偷东西吧。
估计是这人觉得能舍得花几倍票价坐头等舱的冤大头们,应该身边都会带点值钱的东西吧。
如果一个人在外面,我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装看不到,可这是飞机上,其余七个人里有六个都是跟我一伙的,我根本不怂。
我悄悄摸出手机,迅速打开手电筒功能,对准那个黑影照去。
被刺眼的白光晃到了眼睛,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醒来,身体忽地一顿。
不过他反应极快,在我看清他面容前就低下头,帽檐完美遮挡了面部,只露出一个紧绷的下巴轮廓。
紧接着,他动作敏捷地转身朝经济舱方向快步走去,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凌修之伸到座位外面的脚。
“唔...怎么了?”凌修之迷迷糊糊地醒来,揉着眼睛,小声嘟囔着。
那黑影趁机加快脚步消失在帘子后面。
我顾不上解释,先探头确认那人确实离开了头等舱区域。
这才凑近了他小声说道:“刚才有个经济舱那边过来的人,在你座位旁边鬼鬼祟祟的,看着不像机组人员,我怀疑是小偷。”
凌修之顿时眼睛睁大了,一下子坐了起来,压低声音道:“我靠,不会吧?飞机上也有小偷?”
“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提醒他,“如果真丢了什么,飞机上有监控很容易查出来。”
可能是因为刚睡醒,他眼神还有点茫然,小声嘀咕着:“我身上也没啥值钱的玩意啊。
钱包里没现金,手机用了快两年了,我这身上还有啥值得偷的。”
我看看他手腕上那块比我妈那车还贵的帕玛强尼,啥也没说。
虽说觉得自己身上没啥可偷的,不过他还是拿起身边的包翻了翻,松了口气,“里面啥也没少,”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表,讪笑道:“戴习惯了,把这玩意儿忘记了,估计十有八九是冲它来的。”
我猜也是,手表价值高,也好变现,不过要想从人手上往下摘手表不被发现,这也确实挺难的。
“没丢东西就好,”我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安,“要不跟乘务长说,让她查下监控,看看刚才是谁?”
凌修之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太合适,毕竟咱啥也没丢,总不能是因为有人在我边上站了一下,就不依不饶非得居然出那人吧?那显得咱也太霸道了。”
不过他还是把背包从座位上拿起来,塞进了前方储物柜:“以防万一,还是放这里安全。”
放好后他又躺下了,“别人都还没醒,别吵醒他们了,我也接着睡了,困着呢。”
我看了看手机,还能睡三个小时,算了,还是接着睡吧。
再次醒来时,是被机舱内的广播吵醒的,飞机即将降落,要求乘客们提前做好准备。
这次头等舱里的所有人都醒了,大家睡眼惺忪的坐起身,轮流去卫生间洗漱一番。
空姐也开始走动,检查舱内情况。
我借着头等舱厕所有人的借口,往经济舱那边溜达,想试试能不能找出那个戴棒球帽的人。
可惜,机舱里戴棒球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十来岁的孩子,另一个是白人胖子,目测有三百斤的那种。
第839章 我把天聊死了
我看到的是个中等个头,体型偏瘦的男人。明显这两个都不是我看到的那个身影。
见我皱着眉头从经济舱回来,凌修之猜到我干嘛去了。
“别太紧张了,”凌修之安慰我,“兴许就是个想看看头等舱长啥样的土鳖。”
我扑哧一下笑了,想想自己在半年前,别说没见过头等舱长啥样,我还是个连飞机都没坐过的土鳖呢。
见我笑了,凌修之又补充道:“新西兰入境检查很严格,真有犯罪记录的话也混不进去。”
我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一丝挥之不去的不安。
飞机开始缓缓下降,耳膜感受到气压变化带来的轻微胀痛。
窗外的云层越来越近,透过缝隙能看到下面碧蓝的海水和绿色的岛屿。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澈的大海,从飞机上往下看,海水似乎很浅,靠近海岸的地方是浅绿色的大陆架,然后离海岸越远,海的颜色越深,直到变成很深的蓝色。
她们几个已经开始叽叽喳喳地从舷窗拍大海了。
“哇,太漂亮了!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大海呢。
我得拍一个发朋友圈!诗诗,你赶紧想几个文案,分我一个。”苏日娜是最激动的。
覃诗:“……不怎么漂亮的大海你也没见过吧。话说你用手机真能拍出配得上我文案的照片?”
苏日娜转过头撅着嘴,“你跟着天怡学坏了,诗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黄天怡眼睛都瞪圆了:“……我啥都没说呢!”
凌修之讨好的往前凑:“娜娜,我让小沈多拍几张,回头你挑几张好看的发。”
苏日娜莫名其妙,“小沈是谁?”
“沈龙啊,我们的摄影师啊!你睡一宿就忘记我们来干嘛的了?”凌修之有些无语。
“哦哦,我还真给忘记了,那你去让他拍吧。”苏日娜看看自己拍的,确实效果不咋样。
“让他多拍点,我们也要挑。”黄天怡在后面冲凌修之喊道。
“知道了,小姑奶奶~”
只有任琼樱最淡定,“不就是大海吗?有什么好激动的。
暑假要是跟我回老家,保证你们看大海看到想吐。”
机舱内再次响起降落前的提醒,安全带指示灯亮起,空乘人员开始做最后的降落检查,并且提醒奥克兰的地面温度只有12度。
我这才想起,外套都在行李箱里托运了,目前我们几个人均短袖。
“糟了,衣服都在箱子里,一会儿出去会冷吧?”我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和空姐借毯子了。
“没事儿,机场里面不冷。”任琼樱很淡定,“我每次放完寒假回学校,都要经历一次这种事儿,温差比这可大多了。”
那倒是,这事儿她有经验,她老家到A市,那可是动辄四十度的温差。
虽然她说没关系,我还是小声问黄天怡,“你说我们要不要跟空姐借条毯子裹着下飞机,等拿到行李箱再还给她们?”
她显然被我的想法惊到了,十分嫌弃地离我远了一点。
“咱们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人裹一毯子下飞机?你还真敢想!这是啥形象啊,跟遭了难似的,真是丢人丢到南半球了!”
我好脾气的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好像是不怎么体面,算了,硬扛吧,横竖也冻不死。
覃诗开始发表降落前感言,“以前觉得飞十几个小时挺难熬的,这次完全不累啊,躺下睡一觉就到了。”
“姐姐~这是头等舱,你以前十几个小时那都是经济舱吧。”
任琼樱翻着白眼说,说完还带上我,“萌萌,你说是吧?”
说起来她们几个飞行经验都挺丰富的。
她和苏日娜、黄天怡老家离得远,一直是飞机往返。
庞晓敏在买不到高铁票的时候也是坐飞机。
覃诗从中学时就参加各种国外游学的夏令营。
所以只有我最可怜,仅有的三次飞行经验,至今都不到半年,说起来都是萧世秋出的钱。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没坐过经济舱……”
说完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好像把天聊死了。
飞机降落在奥克兰国际机场时,透过舷窗能看到南半球湛蓝如洗的天空。
一出舱门,我就被冷风激的一个哆嗦,与香港的湿热截然不同,明显能觉得这是深秋了。
黄天怡见我打了个哆嗦,小声鼓励我:“冷不冷?想想明星走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