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落星河
“沈妍书确实很邪性，她能蛊惑人心，甚至能替换人的记忆。”凤谨思来意就是如此，在云霄宗主试探下，直言开口了。
云霄宗所有人都信任虞心澄，加上大比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这会儿说起来他也正色，“铭霄真人在大比时，不畏旁人眼光，全力护住心澄，在下十分感激。”
云霄宗主摆摆手，不甚在意，“我护我徒弟是应该的，你感激什么？”
凤谨思噎住了，“……”
这，也确实如此。
他现如今没有立场道谢。
“师叔，您说沈妍书能替换人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虞心澄抓住了重点。
凤谨思抿唇默了一瞬，眼神难言关切，“我听说前些日子，我跟你对上了，你没受伤吧？”
虞心澄还没开口，门外一道声音传了进来，“凤长老自己的手段，倒是忘得一干二净，那噬魂散用的可还顺手？”
凤谨思脸色猛变，“噬魂散是对你用的？！”
叶长老冷眼看着他，声音不屑，“你可别说你一点都不记得！那噬魂散乃禁药，你对自己师侄下如此重手，现在又装什么装！”
虞心澄看他反应竟像是完全不知情，“师叔知道噬魂散用了，但不知道对谁用的？”
“我记得是对沈妍书，我厌恶她，她当时要置你于死地……”
凤谨思语速飞快的解释。
这些记忆，在他脑子里也是模糊的。
前些日子，他就发现自己的记忆有些偏差。
闭关多日，突破后才发现端倪，他确实被人动了手脚。对虞心澄和沈妍书二人的观感，随着记忆的模糊发生了诡异的对调。
也就是，原本他有多厌恶沈妍书，对调之后，就有多排斥虞心澄。
而他满心关心虞心澄，提防沈妍书，倒成就了敌对虞心澄。
本来突破之后，他已经找到了问题关键。
但叶长老这话，让他突然又陷入了怀疑，脑子里闪过当时的画面，两张脸在不停的切换。
他艰难的捂着脑袋，感觉这混乱，让他脑袋快要炸开了。
虞心澄看着他这反常，面色紧张。
“师叔！”
云霄宗主意识到不对，立刻单手捏诀，为他注入灵力。
灵力汇入，云霄宗主也顺势探到他的神识。
眸光微凛，不可置信，“神识残缺？”
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才神魂不稳，被人蛊惑，将他对喜欢和讨厌的感觉混淆模糊？
也就是突然突破了，让他灵台清明了片刻，这才有了现在这般样子！
他手势快速变换，利用咒印帮他稳住神识，这才缓缓收手……
第612章 风清宗宗主的神识
凤谨思跌坐在椅子上，神情还有些恍惚，像是没反应过来。
叶长老也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再不满这人，但见他如此，也怪不起来。
掏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递了过去。
“吃了，别死在我们云霄宗。”
“……”
凤谨思愣神几秒。
盯着那丹药一会儿，意识到是稳固神识的，伸手拿过来，喂进了嘴里。
调息片刻，他额头已经是沁透了汗珠……
“多谢铭霄真人，叶长老。”他缓声开口。
云霄宗主问道，“你神识残缺是怎么回事？近期可有跟人动手，或者炼了什么丹药，伤到了神识？”
凤谨思摇头，“没，都没有过。”
“那就怪了，你这明显的残缺，要不是突破境界，小命都难保。”
“不奇怪。”
凤谨思冷笑一声，“好歹我也是一宗长老，心性非常人能及，如果不是神识残缺，怎么可能让对方如愿呢？”
云霄宗主微眯着眼，“你的意思是，沈妍书干的？”
凤谨思毫不犹豫点头，“我早就发现她有问题，她对我下手是迟早的，只是没想到这么阴损。”
竟然想要他命前，还让他稀里糊涂的为她卖命。
简直奇耻大辱！
“你早就觉得她有问题？怎么说？”
云霄宗主不知道是试探，还是真的打听，仔细问出口。
凤谨思知晓他有被蛊惑的先例，对方现在不信任他，需要更多了解，也情理之中。
接下来，将自己察觉到的，以及调查了解到的，全说了出来——
早先一次他看到过沈妍书跟风清宗主相处怪异，对话的语调，不像是汇报，也不像是对话，更像是在循循善诱，单方面灌输一些理论。
当然，内容也确实是很逆天。
无外乎就是控诉虞心澄。
每当她多说一句，宗主就愤怒一分，从那以后宗主对虞心澄就渐渐改观。
这些都太诡异了，让他亲眼所见都难以置信。
毕竟没听说过，有邪术可以以微末境界，跨境界控制人啊。
他开始暗中调查。
但一无所获。
倒是沈妍书这边变化颇大。
亲传弟子一个个被她俘获，长老前辈也对她赞不绝口。
从这时候他已经差不多确定了，那次是真有问题。
然后紧接着，虞心澄就出事了。
他在出发去迷雾秘境找灵植的前夕，沈妍书找过他，他记得自己当时满心警惕，处处提防，但不知道为何，后面的记忆就混乱了……
“那你可还记得，她跟你说了什么？”云霄宗主不可思议，竟然有如此手段。
要是他第一次撞见，也很难直接相信。
并立刻警惕。
凤谨思拧着眉，“就问了些跟心澄相关的事，像闲聊一样。她说想了解心澄，心澄对她有误会。”
他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但是在那种情况，全宗沦陷，他也不敢打草惊蛇。
然后没想到，就莫名其妙的中招了。
云霄宗主和叶长老陷入了沉默，这太匪夷所思，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还怎么提防啊？
那邪祟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让沈妍书提升境界，控制整个宗门。
简直是恐怖如斯。
何况他们现在，连对方的目的都还不清楚。
只知道它帮沈妍书抢夺气运。
但就纯帮吗？
这么邪门的东西，这么无私可能吗？
它利用沈妍书，夺得那么多气运和天材地宝，修真界还能有未来吗？
“对了师叔，沈妍书曾说，师…风清宗宗主给了她一张护身符，里面暗藏了宗主的一缕神识，这件事您知道吗？”
虞心澄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话锋一转。
凤谨思诧异，“护身符？宗主神识？这怎么可能？”
云霄宗宗主也难以置信，“风清宗宗主为何会这么做？”
保护弟子的方法有很多，给法宝，给符篆，给灵药，最大限度也就是像他上次那样。
允许虞心澄使用禁术，在关键时刻召他降身。
这对外界来说，已经是荒唐了。
因为对于修士来说。
都有自己坚守的道。
虽谈不上什么杀妻（夫）证道，但也绝不会因为任何人，轻易动摇道心。
冒着神识被控制的风险，分一缕出去，保护别人。
更何况，还是身负重任的一宗之主……
“有没有可能，他不是自愿的？”叶长老认真发出猜想。
虞心澄现在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更大，“如果不是自愿，那就是跟师叔同样的方式，那缕神魂，是她悄无声息偷走的。”
凤谨思隐隐激动，“如果宗主还有一缕神识在，那他是不是还有醒过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