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殷素
姚烨也对琳达笑道:“你这丫头,摆明看不起我这做哥哥的,有我在能饿着我妹妹吗?”
琳达笑:“我不是怕你们男生没我们女生那么细心吗?再说了要是我再不好好的表现,某人又该生我气几天不接我电话了。”
桌子上的菜造型都很华丽,虽然我大部分菜我看不出材料,但是容器跟盘子里的装饰物都特别的精致,我跟我妈都对好看的食器有着一种超乎寻常的迷恋,尤其是我妈经常在饭馆吃饭时看上人家的盘子碗什么的,然后等吃完就跟人高价买一套回家。我家的杂务间里大部分都是她的餐具收藏品。哎!也不知道我妈跟殷缘在老家是不是也在吃年夜饭,我刚摸出手机想给他们发个短信,姚烨把我手机夺走了,说:“小妹,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不要三心二意的。来,吃这个。”
我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夹。”为了应景,我伸筷子夹了最近盘子里的一只鲍鱼,心中还感叹呢,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鲍鱼的说。当鲍鱼进入我口的时候,让我大失所望,除了表面的汁很鲜美外,那口感很像煮大了的牛筋。真难吃,我还以为鲍鱼应该有一般贝类的口感呢!
忍着没吐,把那难吃的鲍鱼吞下肚子,又拿起饮料来猛喝了两口。这时我发现桌上的人都在看我,吓的我忙看姚烨。姚烨在我耳边小声说:“小妹,那个菜的鲍鱼跟松茸都是型菜,真正要吃的是上面的豆腐。因为鲍鱼跟松茸的鲜味都被拔进豆腐里了。来,你尝一下。”
我顺从的就着姚烨的勺子吃了一口豆腐,果然鲜滑无比。哎,最讨厌丢丑了。看着其他人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菜聊着天,我如坐针毡。渐渐的我发现琳达家的年夜饭简直太矫情了,有大虾跟迷你版的白菜的盘子里,大家吃的都是白菜。海参与鹿脯是鸡蛋的配菜。当我夹了一筷子好象是椒盐肉丝的菜时,琳达说:“姐姐怎么爱吃那菜,那鳄鱼肉多老啊”
总之,这顿饭吃的我上不去下不来的,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能猛喝着饮料。好在姚烨会给我夹菜,可是我真的很不高兴,自尊心超强的我最怕这个了。
快吃完的时候,有人来问饺子大家都要什么馅的,我听我旁边两个男生都说要鹿三鲜的,我也跟着说那我也要鹿三鲜的吧。姚烨拉住我对问菜的人说:“我们都要三菌馅的吧。”后来姚烨小声对我说:“鹿三鲜里有鹿血,鹿尾等材料不适合女生吃的。”我猛的反映过来,好象鹿多用来壮阳,窘死我了,怪不得都看我呢,哎!这里跟我犯冲,好想回家啊!
吃过饺子,又给每人上了一碗甜品,只有姚烨没有。我以为是姚烨不爱吃甜食也就没在意,琳达很高兴的对大家说:“快尝尝,这糖水还是下午我跟我家师傅学做的呢,可好吃了。”
我一尝:“这不是桂花醪糟吗?还是对了水的醪糟,比我妈做的差远了!”
琳达挽住姚烨的隔壁小声说:“烨,你晚上住下吗?住下的话我也给你盛一碗去”
姚烨用力捏了下一直被他握着的我的手说:“不了,我们回去住。”
我心莫名的塌实起来。
“那姐姐你们过了12点再走好吗?我让司机送你们,一会吃完饭,我想跟烨一起守岁,我还给大家表演节目呢!”琳达眨着她小鹿一样的眼睛望着我恳求道。
“恩,我没意见,一切都听二哥的”我把皮球丢给了姚烨。
“烨,你看素素姐姐都没意见了,就这么说定了啊!”琳达很高兴的说。
吃过饭后,大厅里有人表演节目助兴,侧厅里有壁挂大电视放着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琳达妈妈跟一群年龄差不多的人上楼去打牌。琳达拉着姚烨不放手,说一会弹她新学的德彪西的曲子给他听。
大约十点的样子,琳达开始表演,她先换了衣服,穿的是浅米色的羊绒长裙,粉色的高领毛衣,同色的小披肩。头发也弄成了公主式别了个米色的带水晶的蝴蝶结。她的琴弹的很流畅,大家都听的很认真,至于是什么德彪西德彪东我就不知道了。一曲过后,大家激烈的鼓掌,姚烨也说琳达进步了,琳达很得意,说我再弹一曲,这曲请我堂哥姚烨与我一起合奏。说完,拉着姚烨一起坐在了钢琴前。音乐一响起,我就知道这两个人的默契不是一般的好,就好象之前有过无数次的合奏一般。尤其是两人在节奏间互看的眼神,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我暗暗鄙视自己:“殷素啊殷素,不能因为姚烨长的像殷缘你就起霸占的欲望。”
通过落地的玻璃窗,我看见外面有人在放烟火,琳达家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在屋里一点听不到爆竹的声音,我见大家都对钢琴演奏表现的如痴如醉,我想我这个音乐盲还是不要在这装相的好。默默的离座,去了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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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天生爱寂寞,却比任何人都多。就算把世界上所有的帅哥都给我,我还是一无所有。
琳达家的阳台上有外部的楼梯可供上楼,为了方便欣赏烟火,我一口气上了三楼。三楼的阳台很宽敞,可是我对这高度还是不满意,觉得有点矮,看一旁有那种修管道工人用的小铁梯,我索性就爬了上去,这下漫天都是绚烂的烟火,好漂亮。
欣赏了一会,因为一直仰头,脖子酸了,我活动脖子的时候,发现身后是个玻璃房,窗帘没有拉紧,在我的位置可以看到一个人俯在宽大的书案上拿着毛笔正在写着什么。这人低着头看不见容貌,但可以看出来是个男性,花白的短发,发质很好,在灯下显出一种特殊的银灰色的光泽。
良久,此人写完了,把宣纸抓起来,从我角度可以看到,是一副水墨画,仔细看了下,依稀画的好象是墨竹与怪石。做画的人可能也觉得有人看他,抬头向我这个方向望来,只一眼,我几乎窒息。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中老年帅哥。已经是言语不能形容的长相了,满身的书卷味儿,欣长又结实的体态,一双渊博又儒雅的眼。满头银灰色的头发更衬的他面如灌玉。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走到我这边的窗前拉开了落地窗帘,看见他对我招手,我的心澎澎的跳,一向对帅哥最没抵抗力了。
我望着他的眼睛回指自己,意思是问他叫我吗,他微笑着点点头。然后按铃叫了一位中年的女性,对她指了指我,那女人点头出了门。我一想坏了,他别是把我当偷窥狂了吧!
片刻,那女人就到了三楼的阳台,对我招手说:“小姐,我家先生有请。”
我尴尬的顺着铁梯子爬下来,跟着她绕进了顶楼的玻璃房。房间里很暖和,我在外面看烟火看的有点冷,一进来就打了个冷战。
“岳嫂,帮这丫头泡一杯热茶来!”帅哥的声音也这么的悦耳,好萌哦。
我抱着热茶暖着手,楞楞的站着有点不知所措,寻思着怎么能给这老帅哥留个好印象。
“丫头,怎么不跟他们在下面玩,自己爬到房顶上多危险呀。”我望着帅哥的脸恍然进入了冥想状态,他在对我说话呢,想天龙八部里段誉见了王姑娘可能就是我现在的感觉吧!
“我。。我。。他们弹钢琴,我对音乐不是很懂,就出来欣赏烟花。”
“哈!真是个坦城的丫头,你懂画吗?来看看我刚画完的。”帅哥在叫我,我顺从的抱着杯子走过去,虽然我不像殷缘那样懂什么画,但是可以跟帅哥离近一些,西西。
在这幅水墨竹石画的左上题着一首诗: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 任尔东西南北风。
下款是光作于乙酉年开岁
光应该是这帅哥的名字吧,他写的这诗碰巧我刚好知道
“这是郑燮郑板桥的诗吗?”虽然是疑问句,但答案我是肯定的。
“恩,不错,丫头知道这画与诗的寓意吗?”帅哥在冲我笑。
我大口吸一口气,装样道:“这画单看并没什么,但是搭配上这首诗就很有意境,表面是写竹子,其实赞颂的却是人,说竹子“咬定青山”,“立根破岩”,“千磨万击”。“坚劲”正是这个历经风吹雨打的竹子和竹子所象征的人的真实写照”我看帅哥微笑的眼神里有着鼓励,就鼓足勇气说下去:“您画这画好象是在赞美竹石的这种坚定顽强精神,其实是有隐寓了自己风骨的强劲的意思。。。。”
“真是个有趣的丫头,你是姚烨的妹妹吧!”帅哥揉了揉我的头,弄的我心都快跳出来了。
“恩,您怎么知道?”
“你们的长相,我相信认识姚烨的人都不会猜不到你是谁吧!,来,今天我兴致很好,要不要一起写个字?”
“好啊,我点头,一起写字也!”
帅哥把一支狼毫舔好墨递给我,我接过,心里直打鼓,不会是要我写吧,那可难死我了。
“来”帅哥从我身后握住我拿笔的右手,一种很好味的味道环绕住我,使我犹如飘在云端一样“想写什么字呢?”
我没走脑子,脱口而出“缘”
“缘分的缘吗?恩,到是个有意思的字。”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书法的难度,虽然有帅哥的手引导走向,但是我还是要保持手腕的不抖动,眼看着眼前“缘”字出型,心中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字写好后,帅哥挥笔潇洒的在款头题了“缘在天定,分在人为。”八个行书小字,打量了一下说:“我还是第一次跟小朋友一起写字呢,丫头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