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婳
徐卿寒在她的注视下,薄唇掀起的弧度渐渐扩大。
“疯子!”
温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还好,打个架都能把手砸伤,也不知道疼的。
徐卿寒低声问:“心疼了?”
“你最好疼死算了。”温酒说话声音有些颤,医务室没有旁人,忍不住骂他也不怕被人看笑话:“徐卿寒,你每天要签多少份文件,自己没点数?要是你手废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你还是心疼了。”徐卿寒看她快哭的模样,语调变得无比笃定。
他眸底隐着什么情绪让人无法揣测,抬起被包扎的右手,让她过来。
男人压低的嗓音响起,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功效,让温酒漆黑的眼眸被一层水雾覆盖,也不知脑子里想些什么,鬼使神差地走近几步,弯腰配合着他坐在椅子上的高度,越发贴近。
待她意识到男人英俊的脸庞已经近在咫尺时,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一个带着他温度的吻,已经落到了她的双唇之上。
徐卿寒大手覆在她脑袋,薄唇有力地抵开她的唇齿,辗转深入,滚烫的触感弥漫着在这一刻格外真实。
温酒恍惚了下,想要推开的时候,又猛地意识到他受伤的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不敢轻举妄动,渐渐地,发现自己也根本拒绝不了这个吻,开始闭上了眼睛。
起先,徐卿寒还能克制着唇齿间的力道,就像当年两人刚确定关系后的第二天,小心翼翼吻着她柔软的双唇。
等到后面,就忍不住加深这个时长十几分钟的吻。
他先磨着她的唇试探,耐心等她适应自己男性的气息。
然后开始重舔重压,随着股霸道气势直达喉咙深处的吻法,让温酒呼吸喘不过气,白皙的手指将他衬衫揪得皱巴巴的,被迫与他结实胸膛紧密相贴,心跳声越发的加快,砰砰跳个不停。
而即便如此,温酒也没任何推开的动作。
等她感觉自己可能会是第一个在医院跟人接吻窒息而亡的女明星,意识濒临涣散的那刻,徐卿寒终于突然结束了这个吻,没有继续下去。
“换气,慢慢呼吸。”
他的大手捧起温酒的脸蛋,低声教着她。
温酒低头,用额头去蹭着他的肩膀,小口小口的呼气。
“对,这样就是这样呼吸,别怕。”徐卿寒吻完她,自身气息稳得仿佛他根本没欺负过她般,连语调听上去都是冷静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拍着她肩膀。
足足一分钟后,温酒把自己这条小命缓过来了,她咬着自己的嘴巴,感觉都是他强烈的味道,这也让脸颊的皮肤止不住的发烫,不知道红了没。
虽然很嫌弃自己接个吻,都这么没出息的模样。
温酒又不得不抬起头,面对男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她尽量忽略自己的慌乱情绪,故作平静说:“还要吻么?”
徐卿寒深邃的眸光微动,似乎讶异她会问这句。
而不是给他一巴掌,骂他装可怜,骗到一个吻。
不过他很快就恢复如常的神色,开腔道:“这里不方便。”
跟她接吻,容易擦枪走火,却不方便办事。
而男人的想法,永远是和女人不同的。
温酒下一句,语气很凶:“那还不走。”
……
漆黑的夜幕下,两人身影一前一后离开医院。
温酒高跟鞋重重踩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在泄恨,漂亮的脸蛋是没什么表情的,落在男人的眼里,或许是在后悔医务室那个吻。
徐卿寒眸底无声凝着一层沉色,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
他走到车旁,忽略被温酒开车刮伤的车尾,似漫不经心问道:“去你那,还是我家?”
温酒指尖碰到车门一僵,这句话暗含着男女之间未挑破的暧昧。
她安静了半响,低着头说:“我不喜欢你主卧那张床。”
“那我明天就吩咐秘书换了,换成你喜欢的。”徐卿寒嗓音偏低沉,哄着她的心情。
温酒呼吸声浅低,说了一个嗯字,很轻很轻,被夜里的风轻易就飘散了。
不过,徐卿寒修长的身形站在原地,却听得异常清晰。
凌晨近两点,别墅的灯光才亮起。
车子就停驶在外面,温酒来过几次,已经不需要徐卿寒带路,一手提着礼服的裙摆,很平静走进去。
其实折腾到半夜三更,两人都没什么精力做些什么。
她上楼,对跟在后面的英俊男人说:“借你一件衬衫,我洗个澡。”
徐卿寒深敛着眉宇的神色,略低哑的嗓子却泄露不轨:“衣帽间在左手边。”
心念已久的女孩在自己的地盘上,要换上属于他的衣服,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没有谁能做到面不改色。
他是一个身体成熟健康的男人,也不例外。
温酒纤细的身影转瞬间,便消失在楼梯口。
她上楼洗澡,而徐卿寒难得维持着绅士风度,挺拔的身躯只是坐在楼下客厅,待久了,四周又静悄悄的,仿佛耳力好到能听见她洗澡的水声。
他将衬衣扣子开了两个,又大手把烟盒和打火机掏出来,走出别墅门口吹会冷风。
………
第45章
温酒花了半个小时洗澡,将那条蓝色礼服扔在浴缸里,裹着一条大大的浴巾就慢悠悠出来了,她黑色长发披下,露着白皙的肩膀和小腿,还没适应主卧暗淡的光线,突然被一股力道推到墙壁前。
她讶异抬头,正好徐卿寒的吻也落下。
那股带着烟草味的男性气息,一下子就让温酒认出是谁了。
她嫣红的唇被热烫的触感碾压住,只能呼吸微微有些急,干净的手指揪紧自己胸口的浴巾,害怕会因为不小心跟他身体摩擦间,滑掉下来。
徐卿寒吻得很重,唇齿间的激烈纠缠让彼此呼吸都不稳了,他不忘伸出修长的手,沿着她腰肢,似有似无地在磨着。
温酒只感觉一嘴巴的香烟味,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
等男人开始沿着唇角往下,吻她白皙的颈时,温酒终于能调整呼吸,说出想说的话:“我才点头跟你回来睡第一晚,你就搞得这么急色,以后我还敢不敢睡你家了?”
徐卿寒薄唇停在她白皙肌肤之上,没有继续下去。
现在快凌晨三点,他还抽了半包烟来压住火,倒没有说非做不可。
只是看到温酒裹着浴巾走出来的模样,忍不住想亲她,修长的手力道没有把控好,揉着她柔软的腰身,嗓音沙哑道:“我把床分你一半,换一个吻,嗯?”
温酒的腰被他重重一揉得皱起眉心,伸手去推他衬衫下的胸膛:“徐卿寒,我真怀疑你手有没有事?”
要不是亲眼目睹他被包扎的过程,就这力道,他就跟没受伤一样。
徐卿寒喉咙滚动发出低低的笑,将英俊的脸庞埋在她乌黑的发间,今晚心情愉悦的缘故,难得说一句肉麻的话:“看到你就痊愈了。”
“哦。”温酒将他搁在腰身的手撇开,表情冷淡道:“那你今晚就站在床沿看我睡觉好了,这样痊愈的更快。”
女人狠心起来,是一点也不含糊。
徐卿寒骨节分明的手抬起,握着她肩膀又抵在墙壁上,俯身靠近,两人先前那个吻仿佛还有一丝温热气息弥漫在之间,见他又靠近,温酒别过脸,不给亲。
“你能不能去洗个澡,把衬衫换了?”
她突然一说,让男人皱起眉。
温酒白净的脸蛋很嫌弃道:“你衬衫还沾了那孙子的血,又一手包扎的消毒水酒精味,难闻。”
——
徐卿寒转身大步就去洗澡了。
似乎在这样亲热的时候被她嫌弃脏,严重地伤到了男性的自尊心。
不过温酒并不在意,她去衣帽间,找了件白色衬衫套上,浴巾揉成一团踩在脚下,指尖扣着银色精致的袖扣,穿好了,才重新走出来。
她昂贵的衬衫布料下什么也没穿,两条腿白皙又细长,站在床沿好一会。
其实喝醉那次,在这张床上她睡的挺安稳的。
说不喜欢。
只是被娇惯坏的性格使然,故意要说一两句,为难下男人。
温酒慢慢沿着床边坐下,指尖轻抚着藏青色的床单,低垂的漂亮眼睫,掩去了在复杂地思绪。
她不知道,今晚跟徐卿寒回来……
是不是冲动了。
现在脑海中都有些乱的,一想到包间内他脸色沉戾,将孙煦往死里打的画面。
温酒就算再怎么埋怨他,也有些动容了。
以至于走出医院时,没有拒绝他的暗示。
恐怕接下来两人的关系,就由不得她退缩。
思绪了半天,温酒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这点,直直地朝后躺下。
然后,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
……
男人洗澡没有女人那么仔细,要把自己全身上下每一片肌肤都洗过。
徐卿寒手上用伤,简单的冲完澡,挺拔结实的身躯随意披上黑色的睡袍,他没忘记温酒的嫌弃,还用了须后水洒在脸庞的下颚处。
透亮的镜子前,男人衣带没系好,领口处松松垮垮的隐露出线条肌理分明的肌肉,充满着男性的魅力感,他身姿挺拔站着,深邃的眼打量着自己,似乎不太满意露的太少。
然后,又将领口敞开一大半,连结实的腰腹也看得见了。
徐卿寒从一旁抽屉拿出用来包扎的纱布,动作慢条斯理将沾了水的拆开,拿起干净的纱布又重新包扎。
他也是血肉之躯,受了伤不可能完全没有神经上半点疼痛。
不过徐卿寒嘴唇抿的有些紧,连一声都没有吭,他在包间时完全可以不用受伤,却无耻的利用女人最致命的弱点,来博取同情。
徐卿寒自嘲的想他不这样故意做,又有什么借口让温酒抛下邵其修,跟他走?
他低低嗤笑了声,面无表情地将自己右手包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