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发死鱼眼
她这种有些狼狈,整个脑袋湿漉漉的,头被自己亲弟弟摘下来之后,很多能力都无法用了。
看来这个能力比她想象的还厉害,不单单只是无伤无痛的分割生物体而已,还对于玩家有所限制。
好在她有人鱼体的一面,在水下别说几分钟,一直待水里都没问题,不然真的得给这二货整得够呛。
估计祝未辛也是深知自己的能力,才敢大胆的对高级玩家下手。
然而祝央的狼狈和愤怒,祝未辛把这当做了高级玩家阴沟里翻船的恼羞和怨愤。
他冷冷一笑:“快点,我耐心有限,组委会也不会放任我们消失太久。”
“如果你执意保持沉默,那么我也只能说声遗憾了。”
说着祝未辛用食指抵住她的太阳穴:“大部分能力无法仅凭意念精确操纵,即便你可能是高级玩家,在你身首分离的现在,面对可以完全施展手脚的我也没有优势。”
“三声,我数三声内,如果你还是保持沉默的话,我会直接破坏你的大脑。”
祝未辛不是没有研究过高级玩家,而且因为和游戏是共犯,某种意义来说,游戏给他开的后门比他姐姐还多。
就是为了更多的了解自己的潜在对手,以后的会面临的威胁,以及自己今后的方向。
游戏在不违反规则的情况下一般都会满足他,所以祝未辛对于高级玩家其实没有多大的畏惧感。
高级玩家和中级玩家虽然实力隔着一道鸿沟,但特别的人群只占那么一小撮。
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如果仅仅只是普通的高级玩家的话,他是可以通过时机,战术,陷阱的布置来打败对方的。
所谓没那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儿,而祝未辛已经是非常强大的捞金玩家猎人。
捞金玩家的强大有目共睹,但他现在已经游刃有余,自然着眼于更高的对手。
“三!”祝未辛嘴唇轻启。
他看见手里的头颅依旧没有性命受到威胁的紧迫感,心里一刻不敢放松。
“二!”
那家伙缓缓的抬眼,和他对视,那眼神和进入游戏两天多以来给他的任何印象都不同,熟悉的让人发慌。
“y——”
最后一个数将将要脱口而出之际,就见杨珠叹了口气。
然后脸上竟然带着玩味的笑意:“我很欣慰。”
她这样说。
明明这家伙已经开口了,但祝未辛却感觉恐慌更甚。
她接着道:“虽然落到这个地步有我纵容的原因,不过中级场以内的玩家,以你的实力和聪明谨慎足够用了。”
祝未辛几乎是恼羞成怒的,但这次还没说话就被祝央一个眼神给打断了。
一贯不为别人的威胁所动的祝未辛,就这么一下子闭了嘴,好像是多年形成的条件反射。
他心里更慌,直到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杨珠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我也不好意思一味瞒着你,不然又得跟我嚷嚷没人权了。”
种种迹象让祝未辛心里一咯噔。
接着他手里的脑袋开始发生变化,现实骨骼轮廓,然后是皮肤五官。
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疏淡的五官变得精致唯美,气质逐渐截然不同,温柔富有母性光辉的人妻变成了光鲜夺目的美女。
不单是脸,一旁被他踹远然后用空气锁链束缚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
身材比例变得更加纤细完美,和人妻的丰腴不同,是富有力量和美感的曲线。
腿型的拉长让那具身体明明还是那么高,但凭空看起来高挑了几分。
祝未辛的瞳孔早就随着这变化不断收缩,最后只针孔那么大小,刚才还森冷威慑的表情变得茫然无措。
整个人都给吓懵了,要是这会儿谁走到他后面,稍稍用手指戳一戳他的后背,绝对可以欣赏他全身汗毛炸起来的样子。
他看了看手里的人头,人头也看着他,两相对望,欺负气氛一度非常尴尬。
此时祝未辛想起来这十分钟以来,自己干的好事。
摘头,踹人,捆绑,晃脑花,恐吓,还把她摁水里。
不消两秒钟,祝未即便战斗一场杀死两个强大的捞金玩家都没有出一滴汗的脸庞上,顿时布满了冷汗。
哗哗的像小溪一样往下流,喉咙艰难的咽了咽,嗓子干得直发疼。
接着手里的脑袋又说话了:“怎么了?刚不是那么想知道我是谁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说话了?”
祝央一脸杀气的看着他。
然后就看见这二狗子干了一件估计这辈子她都不会忘的,掩耳盗铃的蠢事。
他抬手,默默的解开束缚身体的空气锁,然后抬手把她姐脑袋上,因为他逼供摁在水里狼狈沾满的湖水分离开来。
祝央脑袋顿时从一头不爽的湿漉漉变得干爽,然后祝未辛还把她的脸擦了擦,又把她凌乱的头发给拨到脑后。
等祝央整个头变得干净整洁,才将祝央的头重新安在她的身体上,就像替姐姐穿上一件外套一样。
轻柔的拉上了脖子和头颅之间的拉链。
做完这一切,祝未辛嘘了一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浩大的工程一般。
然后下一秒,他拔腿就跑。
瞬间就消失在了湖下的空气罩里,速度之快,看得祝央都有些懵。
这几乎是求生欲调动到了极致的表现,比碰到任何敌人或者危险的时候更甚。
“呀~~,这瓜娃子,还敢跑?”祝央气得方言都出来。
她一头钻出水面,只看到祝未辛远远留给她的背影,就这不到两秒的功夫,他已经蹿出几百米远了。
祝央连忙追,不过也没有用全力,就猫追老鼠一样赘在后面,时不时的还假装跟丢他,让他稍微放松点警惕。
总之是不会让这家伙好受的。
而祝未辛这会儿马力全开,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他一边跑,一边心里破口大骂:“游戏我艹你全家,你他妈跟谁一伙儿的居然敢卖我,我完了你以为你跑得掉?”
“当初说的什么?绝对保证瞒着我姐,这特么我姐都进游戏了啊我居然不知道,去你妈的权限不足,故意搞我是吧?”
装死装了好久的游戏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这能怪我?我有病吗我安排她跟你一起进副本?是你自个儿漏了馅被她带进副本里来了,我都恐吓了啊,我敢说吗?那边都说了,我要敢泄露或者暗示一个字,就扒了我的舌头,你自个儿姐姐有多可怕自己没点逼数吗?”
游戏也是苦逼,不过现在事情完全捅破,即便知道接下来日子不好过,好歹也有种另一只脚落在地上的踏实感。
跟之前似的真的太磨人了。
然而祝未辛却不是傻的:“少特么把责任往我身上推,她两年没发现偏偏这会儿发现了,现实中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玩家,怎么可能露出破绽?”
“肯定是在游戏里发现的端倪,说——,你个傻逼上次任务怎么安排的?要不是你这边出的错,我把头拆下来给你踢。”
游戏顿时心虚,祝未辛听它这支支吾吾的怂样就知道自己猜的没跑了。
游戏见这家伙气焰嚣张,立马转移话题道:“你把头给我当球踢算什么乐子?刚刚你可是把自个儿姐姐的头当球踢的。”
祝未辛闻言,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仔细看眼角还有隐隐的泪光,又是害怕又是内疚,一副快要魂飞魄散的架势。
“我,我干脆从这儿悬崖跳下去得了,我没脸见我姐了哇——”
游戏一见一时意气捅大篓子了,连忙道:“喂喂喂!我开玩笑的,你可别要死要活的,先说好当时是你一定要成为玩家,还把奖励转换成隐瞒条件的。”
“这会儿你不能仗着自己身份之便玩博同情那套,推我一个人顶缸,你得挡前面。”
祝未辛想把这蠢货的尾巴揪出来一截一截给削了:“呸!凭什么我挡在前面?事情是从我这儿败露的吗?”
“你个白痴得意忘形的让她去平行世界收拾烂摊子,就该想到这一点,以我姐的狡猾——不是,以我姐的聪明,还有你这狗比的拙劣演技,不露馅才怪。”
狗比游戏又心虚了,还真是它反映不当露出的破绽,当时它就是因为心虚太过沉默了。
祝未辛简直快气死,咬牙切齿道:“说到底她是怎么把我弄进来的?你都没办法阻止吗?”
“我怎么阻止?规则摆在那儿呢。都怪曲赫那个傻逼,成天就知道研究我的道具,这么喜欢研究下个副本我让他研究个够。”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傻逼?”
“总而言之,你姐就把路休辞的那块组队道具抹去了权限,偷了一根你的头发绑定,然后理论上你俩就组队了。”
祝未辛简直快给游戏气哭:“你TM——,她身上有这么要命的东西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不能给玩家透露另一个玩家的能力和道具的啊,这是作弊。”
“要你何用!”
祝未辛和游戏俩一边互相推诿一边疯狂逃跑。
而这一幕在观众眼里就让人大跌眼镜了。
辛未选手把杨珠选手拉湖里去的时候,还有别的几组正在战斗,所以镜头对他们的关注并不高。
但他俩一个轻而易举正面击杀两个西北区玩家,另一个扮猪吃老虎更是厉害。
鉴于两人之前的种种交集和网络上炒出来的热度和战队,在杨珠暴露实力后,相当一部分观众其实已经对别组的打斗兴趣不大了。
反倒是很期待伪装的杨珠在辛未面前掉马时的场景,两个目前看来最强大的选手,中间还掺杂这欺骗和暧昧。
这个比赛虽说是残酷的生死厮杀,但到底这么多年经营下来,已经成了一个商业性质的年度娱乐狂欢。
看戏嘛,单单只是一言不合上去就干,自然没有这么跌宕起伏的剧本有趣。
祝未辛和祝央在水下那十来分钟,观众们看那些打斗镜头都有些兴致缺缺。
而节目组对辛未选手他们消失在视线里的时间忍耐达到极限,准备逼他们出来之前,辛未选手猛的从湖里窜了出来。
游荡在周围的摄像机立马跟上了他,就见他跑得跟背后有鬼在追一样。
那撒丫子跑的逃命狼狈样儿,和开场以来的表现完全不符,之前他落进了两个强大的西北区玩家陷阱都还游刃有余的将人反杀呢。
这会儿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而下一秒,另一个人也从湖里蹿出来,众人知道那是杨珠。
但待镜头稳定,看到那张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脸时,屏幕上表示震惊的【卧槽】弹幕几乎要把整个画面覆盖。
【我刚刚就上了个厕所,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