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发死鱼眼
“我跟捞金玩家打交道的地方多,知道凡是对抗赛里,七成会互相安插一个内鬼。”
“我知道,你们这种经常经历对抗赛的渣滓当然更知道,怕杀那两个玩家就是清除内鬼吧。”
“再来他们第二天大清早就找到我们,虽说那边有方便的搜查能力者,但好几队人,人家就是精准的搜到了我们。”
“对方要真有那么凭空精确的把人捞出来的能力,又不至于是现在这个实力了。”
就连祝央知道的,目前为止也就是亚当一人而已。
亚当虽然是中级场内的土着,但他的实力毫无疑问却是高级场的,并且身负整个种族的气运,自然不是普通的玩家能比。
“所以八成的可能是我们组的内鬼留下来线索。”祝未辛接着道。
“然后偷袭我的人,其中一个正好就是那个搜查者,在他临死前,我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逼他使用了一遍自己的能力,确实没有想的那么精确呢。”
于荣的脸上泄露了一丝惊慌,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即便有内鬼,对方也肯定锁定不在了他身上。
然而他哪儿知道,确定自己弟弟有完整的逻辑链和对细节的观察,祝央便不再认为他有用处了。
她又不是真的想要弟弟巴拉巴拉一大堆,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嘴炮来着。
于是身体一动,才准备说话反驳的于荣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撞了一下。
接着是一股钝痛蔓延全身,他不可置信的缓缓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身体里捅出来一根树棒,森林里随处可见的那种。
另外两个玩家也没料到就这么一言不合就杀还没完全定罪的自己人,也是下意识的往后一退。
就见祝央露出个恶魔般的笑容:“放心,如果是误杀,我有办法还你性命。”
时间回溯或许救不了和她一样或者等级比她高的人,但一个中级玩家却足够了。
别人听了却只以为她有别的保命手段或者纯粹嘴里跑火车。
果然,下一秒祝央脑海里传来奖励的提示。
她笑着对缓缓倒下去的内鬼道:“真可惜,同伴一场,我还挺希望自己猜错的。”
这话就显得她这个人更可怕了,另外两个玩家心里颤颤。
但突然他们都听到游戏传来了任务结束的提示。
也就是说,这个于荣还就是捞金玩家中最后剩下那个。
两人松了口气,但对于这对神秘莫测,作风诡谲的姐弟还真的没有了合作之心。
原本还打算出了这里再给这个世界的组委会找点麻烦,看能不能提升一下通关评价的,这会儿了去了这个念头了。
“那什么,既然游戏结束,那咱们也就先出去了啊,再见!”
说着两人后面有鬼追似的争先恐后离开了游戏。
祝央因为是高级场到中级场,本身压制实力不说,奖励也不会多。
但是祝未辛不一样,他因为姐姐的进入,游戏难度拔高,正是狠狠的捞积分和能力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并且他知道一出游戏肯定是被毒打的命,而且很有可能还是男女混合双打。
叫他怎么敢面对?真恨不得这个副本生生世世永不结束才好。
于是祝未辛咽了咽口水,对他姐道:“姐,你看,这里的人干的就不是人事。虽说基础任务已经达到了,但我们一走,后面肯定还有无数受害人,要不咱还是捣毁成立这个游戏的组织吧?不然我这心里不安呐。”
祝央冷笑:“是啊,看你这干的什么人事?当然心里不安了。”
祝未辛又焉了,然后余光就瞟到几个身影。
原本藏得好好的几个人见他看过来,均是浑身一抖。
被组委会操控不得不过来讨伐叛徒,但是这能硬上吗?
原本只打算在周围晃晃,意思意思自己是有那心的,无奈没那本事。
可谁知道这俩人连同伙都说杀就杀啊,不是说反抗军是最厌恶游戏里自相残杀,主旨是推翻游戏制度的吗?
这会儿几人并不确定了,却看见祝央在冲他们招手——
“过来!”
几人不动,装死,一心把自己当成一棵树,一块石头,一抹青苔。
又听对方语气变了:“不过来我就直接用最粗的大棒捅你们哦。”
几人视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手腕粗的棒子直接捅穿了身体。
这是纯爷们儿才有的魄力啊,让人忍不住跪舔雄风英姿。
几人怕被干穿,到底还是磨磨蹭蹭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祝央看了几人一眼,猛地抬手攻上去,几人以为她要杀人灭口。
虽自知不敌,但求生本能还是让他们下意识反抗。
然下一秒周围的景色就变了,由大火蔓延的深山老林便成了清新写意,硕果累累的田园。
一眼望去到处都是瓜果粮食,也不拘什么格局,胡乱的混种在一起。
但是因为果实丰硕,香气扑鼻,给人一种异常满足之感。
这里还有两栋屋子,一栋是颇有古风的农家小院,另外一栋就是奢华大气白墙蓝瓦的别墅了。
别墅外面花园的小桌上,一个少年和一只看不出品种,通体羽毛火红的鸟,还有一条龙在打牌。
三人边斗地主边聊天——
“三代一,你们说妈妈现在掉马没有?”小叽用牙签戳了颗鲜红的草莓扔嘴里。
“跟!可惜到处是镜头,不然就可以看到他屁股尿流的样子了。”龙龙爪子捻起一枚大樱桃,汁水甜美。
“王炸!唉,哥哥也太能瞒了,这次准好不了。”祝千咬了口卖相可爱的兔苹果。
那六个被传送进来的玩家这才发觉,那个少年跟杨珠选手和辛未选手长得很像。
尤其是辛未选手,要不是小那么几岁,才十五六的样子,估计得认错。
不对,重点不对,那条龙才是重点吧?
龙啊,传说中的神话生物,即便现在世界上满是能力者,但神话之所以是神话就是因为从未出现过。
祝千他们也注意到进来的几个陌生人,仅仅只是回头看了一样。
便不欲理会,指了指旁边的茅草屋:“去里面等着,不准偷水喝,不准摘果子吃,老实点,否则要你们好看。”
东南区的玩家因直面见识过祝央的恐怖,知道现在的处境肯定是她搞得鬼,并不敢耍花招。
倒是东北区的几个玩家傻大胆,看着里面居然有一条龙便起了贪念。
嘿嘿笑着往别墅那边靠近。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就看到那条身形原本只有蟒蛇大小的小龙陡然变得跟面前的别墅一样大。
张开嘴就要吞他们,四人吓的往茅草房里一缩,再不敢打别的注意。
倒是东南区的两个玩家见到这几个之前不可一世的家伙,眼里红果果的鄙视着对方不长眼。
空间里仨孩子便打牌磕瓜子边遗憾不能亲眼看哥哥/舅舅被收拾不提。
外面的形势确实一片大乱,原则上来说,这个真人秀游戏,只要考场内还有一人,直播便是不能断的。
虽然这个残酷的游戏现在已经完全变了味,但最初留下的标准是绝对的。
于是大半夜的,原本就因为晚上发生的精彩戏站而熬夜观看,堪比世界杯盛况的,在看到玩家造反并且过了这么久还没被控制的。
更是奔相走告,无数人被朋友亲人的电话吵醒,顶着挨骂让他们打开电视。
“不就是反抗吗?哪年没有?有什么好稀奇的?”
人有生存本能,在死亡威胁下自然做出什么都不奇怪,但往年的反抗一般都是才起个头就被组委会控制事态。
有拥有反抗精神的玩家割下自己的后劲,鲜血淋漓的死亡。
这种精神虽然值得敬佩,当已经将这场残酷游戏当做常态,麻木不仁的大众,心里隐隐一角,更想看到的却不是所谓精神的反抗。
而是有利的,有效的一记重拳打得组委会颜面无光,这个世界连这么荒谬的游戏都合理化,便意味着人民普遍已经接受了唯有实力才能改变现状的事实。
别的信念,思想,觉悟,全都是虚的。
“这次真不一样,轻巧的就把控制器取出来了,派出来围剿的战斗机已经报废了十几架,军队还没到,不过那点人数也够呛。”
“还有别的玩家,突然之间就消失了,看样子也是杨珠选手干的,反正已经失去了那几个玩家的信号。”
“杨珠?我怎么对这名字没印象?”
祝央并不是热门夺冠选手,除了跟辛未选手的暧昧招女观众讨厌,在真正观看比赛的观众群里倒是存在感不显,几十个人哪儿一下子记得全名字?
待得到提示后,该观众大吼一声:“我他妈就睡了五个小时,发生了什么?”
这种哀嚎全世界到处都是,然后忙不迭的打开电视。
便看到整座山已经在熊熊燃烧。
所有参赛者的离奇失踪并且信号全无,让整个组委会大为光火。
这肯定又是属于杨珠的能力,她到底多少能力,五个?六个?七个?
这种能力更是棘手,如果她能够转移的人数足够,并且完全屏蔽追踪,那么她带着一批军队潜入国会呢?
这会儿也来不及考虑她的研究价值了,必须得抹杀。
如果不能将她留在这座山上的话。
原本应该在每一天层层推移的山峰,直接从下面开始着火,组委会也是大手笔,这么庞大的一座山,说烧就烧。
祝央和祝未辛两姐弟没一会儿便被逼到了山顶上。
山顶有一大片空旷的平地,一般是留到最后的几个强者争夺冠军用的战斗场。
这会儿却只剩下这俩姐弟,军队无武器正在源源不断的往这边输送。
姐弟俩上山途中又干掉了无数架战斗机,那些特种兵很多还没来得及从飞机上下来,便被他俩摧毁。
此时空地上突然出现一块空气投影屏幕,里面是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看着就是游戏的组委会高级成员们,因为祝央还在里面看到了一开始迎接他们的那个西装男。
为首的是个四十多岁,看起来面相精干的男人。
明显一屋子的组委会大佬心情都不好,看着祝央和祝未辛的表情就像在看两只负隅顽抗的虫子。
“杨珠选手,辛未选手。”那个男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