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发死鱼眼
接着是第二个,捡起来一把折叠刀灵巧的打开,也不耐烦的扯下盖头,这个是秀秀。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里面大部分人他们不认识,不过之前吓过齐琪的米缸女孩儿和还有和方志远他们打过照面的大丫都在里面。
鬼新娘们露出了惨白阴森,但依然能看出生前都水灵秀气的真容。
几十号人同时转向鬼菩萨。
鬼菩萨这时候终于慌了,就是再疼也不得不断舌头保命,牙齿狠狠一咬。
活咬下了整条舌头,没了桎梏它正准备消失逃跑。
可鬼新娘们受制于这癞蛤蟆这么多年,找摸清了它的本性,习惯,还有行为模式。
刚断掉舌头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一刀扎到了脑袋的血洞上。
“呜~~~”
鬼菩萨还没从舌头的剧痛缓过劲来,法门便被兜头扎破,法力止不住往外泄,哪里还有逃跑之机?
这时候所有新娘都围了上来,一双双眼睛怨毒的看着她,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泣血。
她们轮番上场,手里的刀也各有各的用途。
坚硬的钉住了手脚,轻薄锋利的划开皮肤,一寸寸的剥皮,一刀刀的凌迟。
新娘们动作都很慢,不慌不忙,仿佛这件事可以一直做下去,少让它痛苦一秒,便是这多年来所受折磨的不甘。
鬼菩萨虽然是蛤蟆吃掉恶尸成的精,这百年来恶尸已已经不再是一具皮囊,更是它的精魄所修。
一刀刀的折磨让它犹如在业火中焚烧的疼,这还没完,门口那女魔鬼又扔了几包东西进来——
“哦我差点忘了,顺便还让小孩儿买了几包盐回来。”
鬼新娘们看到盐,想到几天前蛤蟆精吃完掺了盐的下水供奉差点脱水而死的惨状。
纷纷狞笑的捡过盐巴,一小撮一小撮的撒在蛤蟆被剥开皮肤,裸露在外的肉上。
蛤蟆对盐的反应直接明显,四肢猛烈的抽搐起来,那案板上任她们宰割的惨样让众位姑娘快意非常。
祠堂里的因果报应还在继续,这个夜还很长。
但是时间此时已经过了十二点,来到了第十一天,这宣告着游戏的顺利通关。
不要说鬼菩萨现在已无回天之力,哪怕它突然恢复到全盛时期,按照游戏的规则,也不可能对他们出手了。
他们安全了!
又活着渡过一关这让众人都很兴奋,关键是这次还这么容易,吃吃喝喝看山看水一点没落下。
有老大指挥,又有老大把仇恨值拉得稳稳的,十天下来他们甚至才各碰到一次鬼,还都是虚惊一场。
不过众人都没有急着离开游戏,毕竟这村子实在是一群魔鬼聚集之地,不看到它的最终结局难免遗憾。
方志远问祝央道:“原来你让我搞来村长的血是用做这个?为什么他的血可以让姑娘们脱离鬼菩萨的控制?”
问完才惊觉这是人家的道具,不好随便打听。
便和袁斌打起哈哈转移话题道:“说起来要搞那老狗的血也简单,我袖子上藏颗钉子跟他推搡敬酒的时候就顺势划破了。”
“借口说上午帮忙搭彩台架子没注意沾身上来,就没人怀疑。”
乡下人一般活得糙,小伤小病的根本不当一回事,一年到头做农活砍柴劈竹子,哪个人不受几回伤?
几人在这里边看了一会儿集体解剖蛤蟆,见姑娘们估计还可以玩很久,便也暂时离开来到了河边。
而与此同时,村长一家却在外面打着电筒找自己老娘找得着急。
今天一天喜宴,又是得各番忙活,又得提防那些外乡人,还要应付一大群饿昏头的小孩子,整天都乱哄哄的,自然没人注意一个老太太去哪儿了。
农村不比城里,就这么片地,乡里乡亲都认识,没见着人只会当她自行窜到那边凑热闹了,不会有人时时注意。
等晚上快十点回到家,一家子吃得油光满面,才惊觉老娘没回来,又一对消息,兄弟几个加上家里的大小伙子今天全没人见过奶奶。
这才知道坏菜了,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老年人摔倒在哪儿爬不起来,这在乡下是常有的事。
一家人打着电筒满村找了大半天,回了几次家集合,都没找到人。
村里人也忙活一天,要平时还可以帮他找,不过现在这么晚了,谁乐意大半夜的万一踩坑里摔个好歹?
更何况菩萨今晚接新娘,在外面乱晃冲撞菩萨出事怎么办?
村长一家没法,可总不能不找老娘,便分了片又各处去找。
眼看时间过了午夜,村长一个人找到河边,河边有水鬼,所以他格外小心翼翼。
突然他听到一阵呜呜的叫声,有点像他老娘的声音,便急急忙忙跑了过去。
电筒的光打过去,果然是他老娘,她这会儿半个身子埋在水里,穿了一身大红衣服,整张脸湿漉漉的红的白的水挂在上面,把村长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他娘还被绑住了,不用说,能干出这种缺德事的,要不是那几个外乡人,他名字倒过来写。
现在喜事既已办成,那些外乡人也别想出去了,毕竟这菩萨的福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村长心里起了杀心,倒是没忘先救自己的娘。
他跑过去扶起自己老娘,还没来得及给她解绳子,就看到他娘拼命的对他摇头。
村长还没反应过来,河面就突然窜出一网水草,把他手臂缠了个严实。
村长一惊,忙想扯断这玩意儿,可低头一看,赫然发现他老娘在河里面那半身早被水草牢牢缠住了。
这时一股巨力往下一拽,此时正值午夜,正是水鬼能力最强之时,又被老大一通忽悠立誓要做鱼塘主水鬼。
这几天拼命的增殖水草,能力和一开始早不可同日而语,村长一个快五十岁的中年,岂能抵挡这股巨力?
他下意识抓住自己老娘,把老太婆的头发一把拽住了,拉扯得生疼。
虽是暂时浮在水面没有被全身拽下水里,可照这架势又能抵挡多久?
村长连忙张口喊救命,夜晚倒是有点好处就是声音传得远。
可才喊完,就看到六个人慢悠悠的踱步过来。
村长眼睛因为震惊圆瞪,手电筒虽然掉了,但借着月色,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这不正是那几个外乡人?而为首的却是本该在祠堂里,这会儿正被菩萨收用的祝央。
只见她笑嘻嘻道:“哟!村长,跌河沟里了?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出来瞎晃啥呀?这不小心的。”
村长指着他们:“你,你,你们——”
祝央脸上那笑顿时转冷,在夜色下看着阴险恐怖——
“要说村长你也真是个大孝子,老娘成二道亲这办起喜事来是毫不含糊。“
“听说你在桌上整整喝了好几壶,可见是打心眼里替自己老娘高兴的。不过可惜呀,菩萨来接人的时候,好像并不怎么满意。”
村长惊恐的看向自己老娘,这红红白白的妆,还有大红的衣服,他就说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平时也没见她穿过这么艳的颜色。
联想到今天自个儿亲自把自己娘送去和菩萨拜堂,又绑着她等菩萨来接。
这人还不知道现在的菩萨已经变成了开膛蛤蟆,意识到今天是狠狠开罪了菩萨,吓得半死,都差点忘了自己现在被水鬼缠着。
村长惊慌之下,感觉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一阵恶心想吐。
他一开始没多想,直到仿佛肚子里有只青蛙在跳。
这时候祝央突然又道:“哦对了,昨晚咱们吃席的时候,袁斌这冒失的不小心把几块菩萨的肉给撒在你面前的辣子鸡里边了,刚想提醒你呢你自己就吃下去了,怪不好意思。”
又拍了拍袁斌的头:“冒失鬼,道歉去!”
袁斌笑嘻嘻毫无诚意的对脸色煞白,浑身冷汗的村长道:“不好意思啊村长,不过你也说过反正都是肉,吃就是了哪儿这么讲究,想必不会介意吧?”
村长听了这话,和他老娘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惊恐欲绝的表情。
菩萨的肉意味着什么没人比他们更清楚了,刚才还当自己泡了冷水胃痉挛的村长,突然就哇的一声大吐特吐起来。
可吐着吐着就感觉什么东西拼命从胃里挤出来,他喉咙被卡得发出咯咯的声音。
然后居然吐出了一只蛤蟆!
那蛤蟆个头和一般蛤蟆并无二致,可就这么一个蛤蟆,却让人毛骨悚然。
那小小的眼睛上满是凶相,背上的鼓包如果仔细看的话,居然是一只只黑色的细小的眼珠。
蛤蟆方一处来就准备逃跑,然后刚蹦起来,就被一支削尖的竹竿捅穿在地。
蛤蟆穿在竹竿上四肢痉挛了几下,这才彻底没了动静。
可村长和他老娘却被这现象吓死了,村长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了指蛤蟆尸体——
“我,我——”
祝央扔开手里的竹竿,脸上讥诮:“怎么?这玩意儿一看就是菩萨的化身,不是你说过,但凡被菩萨选中,那是天大的福分吗?”
“福分从你肚子里出来,这是有史以来头一遭吧?村长你该高兴啊,白着一张脸做什么?”
可这会儿村长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祝央几人顿觉没趣,也是,贪婪阴险之辈,大多都是让别人牺牲的时候冠冕堂皇,轮到自己那可就不是一个标准了。
她打了个响指,一直没有发力的水鬼绞住村长的四肢,开始渐渐把他往水里拉。
村长老娘见状拼命想阻止,可她一被五花大绑的老太太,哪里能奈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长挣扎着被拉进水底,河水清澈,甚至拉下去后还能清晰看见他的表情。
老太婆拜了一辈子的菩萨,哪家敢对菩萨稍有不敬,就能连续十天半月坐人家门前破口大骂。
王嫂家因着三年前那场事,被她见天的往她家院子里倒脏东西,隔三差五上门诅咒。
可现在只能看着自己儿子在水里痛苦挣扎,渐渐没了声息,然后水草才松开他,浮上来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时候水鬼从河里冒出头来,对着村长的尸体就是一口啐:“我又想起来了,就是这老鳖一锄头下去打破我朋友的头,还把人扔河里冲走的。”
又看着老太婆狞笑:“这也不是个东西,咱们那场,本来鬼菩萨选的就是她家孙女,可她得把孙女嫁给镇上出了五万彩礼的,家里男丁多得盖新房子娶媳妇呢,就她出的主意找咱们的人做替死鬼。又常常跑河边烧纸要镇压我们这些恶鬼,说要报仇也别找他们家呢。”
虽说游戏的推进下,哪怕没人陷害玩家也得被鬼菩萨盯上。可这老太婆做的事自然也是实打实的。
老太婆看着儿子尸体浮起来已经疯了,但水鬼却毫不留情的把人也拉了下去:“既然舍不得,那就跟你儿子作伴吧。”
倒是没人因为她年纪大可怜她,她倒是能没病没灾的活成老不死,只是可怜了那些永远没法长大的女孩儿了。
水鬼连拉两个垫背,自己也感觉得到灵魂正在解脱。
这时候从河面冒出一个白莹莹的灵魂,和之前肿胀苍白的面貌全不一样了,是个长着一张清秀娃娃脸的年轻男生,看着和方志远他们差不多大。
男生一上来,一脸欣喜的看了看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