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佬前女友 第67章

作者:灯轻 标签: 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现代言情

  聂双双最终也没回话,只说了句“我去洗把脸”,就找了塑料盆日用品出门去了吴老师家前院,院子里那口陈旧的大水缸还在用着,里面蓄满了从深井里打上来的水。

  山中不通自来水,聂双双用塑料盆舀了些水,给自己洗了脸刷了牙,脸上**的正要回屋,就见肖凛拿着崭新的劣质山寨日用品走来跟着洗漱。

  聂双双看着他穿着高级的衬衫休闲裤,手中却拿着总价不超过二十块的牙刷毛巾,有种无比怪异的错位感,“小吴怎么净把好东西都给你。”

  肖凛挽着袖子嫌弃地用盆子舀了半天水,终于弄出盆他觉得干净的,“我给那小子的钱够他买上百套牙刷毛巾。”

  “…………有钱了不起啊。”聂双双嘀咕一句,又准备走,结果肖凛给她扔来块干毛巾,不悦地对她道,“把脸上擦擦,别又发烧成病猫,昨晚我来的时候你有点低烧,拿到的药都是过期的。”

  聂双双哪会对肖凛言听计从,把毛巾甩回他脑袋上,潇洒地一转身,小臂却忽然被他拽住。

  “你别碰我!”她猛地抽手。

  肖凛也没坚持,手里拧着牙膏盖,问她,“回山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的私事有必要告诉你?”

  肖凛皱着眉笑了,“对向清言倒是把行踪汇报得一清二楚?对我这边就一声不吭走掉?我家的猫饿死了你负责?”

  聂双双自知理亏,红了红耳朵,“算我旷工好了。”说完又觉得矮了他一头,又加了句,“你就为了这么个小事,专程跑到山里来找我兴师问罪?肖总原来这么闲得慌。”

  “这回去世的据说以前也在山里关照过我,我来送葬怎么了?”

  聂双双斜眼看了看肖凛,很快又转过眼珠,声音也变得低而淡,“肖总又不是小七,吴老师对你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话音落下,便转身离开前院。此时就听肖凛的话音在身后响起,

  “我有没有恢复记忆,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聂双双心里一抽,掐了掐手指,当做没听到一样走了开。

  …………

  朝阳冉冉升起,陆陆续续有村民和远房亲戚来到吴老师家里,有村民认识聂双双和肖凛的,就上前与他们问东问西唠闲碎琐事。

  吴老师的入殓出殡时间在下午,结果聂双双中午没到就被更加来势汹汹的高烧击倒了。

  午间,她躺在吴老师家冷硬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薄被,身体夹在在霜雪与太阳里的感觉越发强烈,她一会觉得自己热得不行,一会又觉得自己冷得像掉进冰窟。

  病了更没食欲,农家粗糙的饭菜看了便让她一阵一阵恶心反胃。

  肖凛面色铁青地给助理打了电话,让在县城办事的助理先买药进山,然后走上床前去试聂双双滚烫的额头,语声不悦,“早上给你毛巾让你好好擦脸不听。”

  聂双双发着高烧,脑袋却还留着一丝清明,她避开肖凛探过来的手掌,把被子蒙在头上,“都说了别碰我!”

  手上落了空,肖凛紧紧握住拳,想要一拳挥在某个地方好发泄自己堵在胸口的郁气,可又无处下手。

  他只能沉默而憋闷地站到屋外抽了半刻烟,然后去厨房灭了灶上炉火盛出一碗粥,再把粥交给小吴。

  厨房里的一切落后的设施,灶膛,火炉,煤球,柴火,铁锅,全都是他所陌生的,然而**像是有自己的记忆,双手一碰,轻易便得到了使用它们的要领。

  他本就会做饭,虽然很多年不下厨,但煮粥并不是难事。

  小吴拿了勺子端着肖凛的粥来到收拾出来的小房间,把清粥递给聂双双,“双双姐,你中午没吃饭,先起来喝玩白粥。”

  “噢,好。谢谢。”

  聂双双撑着床沿起身,接过缺了个角的破粗碗。

  然后小吴又多嘴了句,“这粥是小七哥亲手做的。”

  聂双双拿着碗的手一下子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肖凛进小房间时,就见她把勺子和碗推给小吴,神色恹恹道,“我不吃他的东西。”

  他的脚步停驻在门边,原本还略有期待的心瞬间绞紧。

  隔着一两米远的距离,聂双双与肖凛对上目光,小吴没有接她手上的碗,她干脆拖着沉重的身躯起身,掀开窗户,直接把热滚滚的粥倒在了外边贫瘠的泥土地上。

  “我不吃他的东西。”她重复。

  “聂,双,双,你——”

  肖凛霜寒着脸,握紧拳,几乎是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蹦出字眼。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心会如同那些被倒掉的滚热的粥,摔在泥地溅得稀烂,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刻如同此时这样,无比渴望恢复自己过去的记忆。

第59章

  “我怎么?”

  聂双双坐在床上瞟一眼打翻在地上的碗,再挑眼淡淡看向肖凛。

  屋子里气氛沉滞下来。

  肖凛锁紧眉头,压住心中一阵阵又上来的苦闷,深深喘出口气,“你本事大,你他妈怎么不把碗也摔了?”

  这话无异于是激怒聂双双的最好利器,话音刚落,聂双双就拖着沉重的身躯下床蹚鞋,抬腿又一脚踢上躺在白粥里的粗碗。

  边缘磕了个角的破碗被踢得在地上一个翻身,狼狈地滚了好几圈,“丁铃当啷”,一塌糊涂。

  在一旁的小吴被屋里气氛弄得说也不是劝也不是,最后只得说句“我去拿东西清理一下”就赶紧躲出了战场。

  他心里想着小七哥和双双姐现在咋闹成了这样?在他记忆里明明是关系那么要好的两个人,咋十年过去就成这样了呢?

  小吴一离开,小房间里就更安静了,聂双双全身软绵绵的,胸口却憋着一股气,不上不下噎得她想哭。

  她收回脚,撇着嘴扭头往床铺走回去,嘴上还不饶人,“真难为肖总居然还会亲自下厨,我还以为您十指不沾阳春水呢。啧啧。”

  她想肖凛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跑山里来给她做东西吃呢?

  上过她,骂过她,羞辱过她,再接着像从前那样高高在上地给她点自以为是的施舍,像逗弄安抚小宠物一样就好了呀?

  那样她就能心安理得地再狠狠骂他八百个来回,扇他几个耳光。

  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不远万里不辞辛劳地赶来她身边?

  做戏给谁看呢?给她吗?

  “聂双双,捡起来。”肖凛松开一直紧握的拳,沉声命令。

  聂双双头都没回,蹬了鞋直接往床铺里钻,“不是你让我摔碗的吗?我照你意思把碗踢走了你又不乐意了是吧??真难伺候。”

  肖凛阴着脸跟上前,心里头的那点火气终于还是被全数点燃,“那你现在又莫名其妙跟我闹什么?给我滚下来,把碗捡起来。”

  聂双双裹着被子回头瞪他,“捡什么捡,我就是不捡!要捡你自己去!”

  肖凛彻底火了,俯身长臂一拽,直接整个的拽着薄被把聂双双拖到身前,“你他妈要作也要有个限度,在老子面前耍脾气,谁他妈给你惯的?”

  聂双双被他骂得刷拉一下湿了眼眶,圆圆的杏眼里满是愤怒,“我自己惯自己!我病了我闹一闹都不行了吗?!我连生气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她卷在被子里,整个人由于男人拽着被子而不得不仰面与他贴得极近,可她直直瞪着男人漆黑的眼瞳,毫不退缩,

  “你那天晚上做得那么凶,你知不知道我下面到现在都还在痛?你知不知道那天我从房间出来走一步路腿里边就要痛一次?我把你误认成小七,你就真的顺势把我上了?你只会用下半身思考?套也不戴,要是我怀孕了怎么办?这些你都知道吗,问过我吗,关心过吗?你没有,你爽完了一大早就骂我,拔吊无情的狗男人,正常人谁会喜……哎呀——!”

  聂双双正控诉到激动处,措不及防就被肖凛掀倒在床上,剥开被子。

  “你干什么!”

  聂双双下意识抬手去推拒俯身而下的危险男人,可她本来就力气不大,病了时更是柔弱到不堪一击。她的双手手腕轻而易举就被肖凛单手捏在一起举过头顶,另一只大手强硬地掰开她的双腿。

  聂双双一下子就慌了,挣扎着抬腿踢上肖凛胸膛,然而她的腿也很快被男人的腿压住。他的手抚向她的腿心。

  “你禽兽!!畜生……混蛋…………!!”聂双双的声音里有了哭腔。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修身牛仔裤,脱起来并不方便,要不然也许现在裤子都已经被肖凛扒了下来。

  肖凛却没有把动作进行下去,只是将拇指停留在她腿根,另四指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腿心,“你不是说我不关心你,说你下面疼么?”他侧头冷冷斜睨向她,“那我现在关心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疼还穿这种紧身的裤子,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聂双双苍白的脸上涌出羞恼窘迫的血红,可手腿都被肖凛压住,动都不能动,她只能仰起身用脑袋去砸他胸口,“你走开,你走开——!”

  眼泪终于兜不住,从她眼眶中落下来,晶莹的一颗一颗,滚烫灼热地滴在肖凛的胸口衣襟,

  “你以为我为什么喜欢小七?你以为你曾经是小七就很得意了是吗?小七他,小七他从来不会像你这样……呜呜……他……”

  “……Fuck。”肖凛心里的那点火仿佛在她的泪水里一下就被浇熄,他皱眉低声咒骂一句,终于松了手,继而烦躁又困扰地问,“那你好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聂双双没理他,夺过被子把脑袋一蒙,蜷缩着身子就翻身背过去,一个人窝在被窝里一句话也不说。

  肖凛看着那被卷成小小一团的被子,坐在床边一手就要往被子上沉重地打下,可临到最后动作却放轻了,掌心只顺着被子上凸起的背部轮廓,不轻不重地拍上去,“嫌我没做安全措施?你还真不如怀个孕算了。”

  他深深呼出口恶气,“如果你真的怀孕,把孩子生下来算了。”

  这样她总能待在他身边了。她与他之间再怎样隔阂,也有了相互联系的纽带。

  随后肖凛微微愣了下——他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按照习惯,他应该理所当然的让女人自行吃药,或者给她们一笔钱去医院流产。

  他从未对家庭或者孩子一类的事物有任何美好向往,连结婚都能被打上利益与价值的标签明码标价,血缘后代也不过是维系自身利益的一部分。

  然而此刻,“孩子”忽然变成了一个柔软的词汇。

  肖凛垂眸,看着床铺上卷成一团的被窝,恍然而缓慢地眨了下眼。

  隔着被子,他揉了揉聂双双的脑袋,随后起身去了屋外。

  …………

  聂双双钻进被子没多久就睡着了。睡梦里她又累又饿,被人抱着喂了粥和药,然后又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香甜安稳,几乎没有做梦,只有脑海潜意识里反反复复回放着她最后听到的那句话,“如果真的怀孕,把孩子生下来算了”。

  她赌气的翻个身,想着谁他妈要跟狗男人生娃,然后一睁眼,醒了。

  暮色透窗而进,房间里染了橘澄澄的光,破败简陋的小砖房里都有了辉光。

  “双双,醒了吗?马上老吴要入殓出殡了撒~快点起来准备准备!”

  一个相熟的村民大妈正巧敲门走进小房间里。

  接着大妈递给聂双双一条宽松肥大的花裤子,“小七让我给你找的,说你腿不舒服不能穿紧身的裤子,我在家里翻了半天柜子找了这一条,你赶紧换上!”

  “…………”聂双双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发表意见,老实接过又老又旧皱巴巴的棉质花布裤,“谢谢孙妈。”

  “谢啥。你家小七现在真的是混出息了,身上穿的一看就和我们不一样,出手还那么阔绰,之前他问毛毛家买退烧药,一出手就给了人一张百元大钞,村里人都在羡慕呢!唉双双,你和小七在城里肯定过着神仙日子,以后也要多回山里看看啊!……”

  大妈唠唠叨叨,而聂双双想的却是,“他问村里其他人买药,是给我的?”

  “对啊,你看你现在活蹦乱跳有精神的,肯定已经吃过药了嘛!”

  “哦。嗯……”

  聂双双想起睡梦时被人喂了药,心里头泛起一阵很复杂的感受。想哭,又很难受,又希望肖凛不要做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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