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桔
更玄幻的是,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可是,即使答应了又怎么样,正如她刚刚对秦臻说的,他都不知道喜欢她什么,这种喜欢,是最为致命的。
也是最为虚幻的。
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门口传来脚步声,秦臻好像离开了。
初墨拉开门想去茶水间倒杯水,润一润干渴的唇。
一拉开门,就对上了秦臻的视线。
他倚在墙上,眸子沉静淡然,像灼灼星辰。
“那从朋友做起,这样可以吗?”
“啊……可以。”
“那朋友送你回家,这个总可以了吧?”秦臻走到初墨面前,似笑非笑的,“这个不准拒绝。”
对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初墨只好点了点头,无奈应了声好。
她跟在秦臻身后沉默地走着,一路走到写字楼大门口,望着细细密密的雨幕,再看看两个人空空的手,心念该不会是想淋着雨回去吧……
她抚向肚子,忐忑不安,要是淋雨回去,还不如在办公室蹲一宿呢,或者自己打车。
雨幕里隐隐透出光亮,愈来愈近,没一会儿一台黑色轿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驾驶座上的男人摇下车窗,生的俊美,右眼下的泪痣勾人,一席深色西装,像是从某个宴会上匆匆出来的样子,
初墨猜,大致是秦臻那个圈子里的人,也是一副贵公子的样儿,瞧着比秦臻靠谱。
只是那人一开口,便是轻挑的语气:“哟,兄弟你带着大美人玩办公室play呢?”
说完还不忘抛了个眉眼:“叫我过来是想让我一起玩么?”
初墨:“……”
对不起,她收回这人比秦臻靠谱的想法。
“叶韶,伞。”秦臻皱眉。
叶韶戏谑地觑他,“是是是,大晚上把我叫出来,就是让我送伞兼当司机的么?”
“你知道就好。”
叶韶泫然欲泣,把伞递给初墨的时候忽然说:“美人儿,你看看这人脾气这么抽,就别跟着他了,来,今晚跟小爷我回家怎么样?”
初墨扯出笑:“不了。”
秦臻冷冷瞥他,轻轻侧身挡在了两人中间,“叶韶,开车。”
“小爷我今天就忍辱负重给你当司机吧,”叶韶顺势勾住秦臻的肩膀,“晚上要不要再聚一聚,你难得打我电话。”
“先送初墨回家。”秦臻毫不客气拿下叶韶的手。
“啧啧啧,果然兄弟比不过女人。”
“你闭嘴。”
“……”
一路上叶韶絮絮叨叨的,多次想和初墨搭话,都被秦臻拦了下来,初墨也不吭声,就安静坐在后驾上,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
到了住处,初墨下车。
秦臻示意她拿伞,沉声说:“注意安全。”
她“嗯”了一声,拉开车门准备离开。
叶韶凑过头,扬了扬眉:“美人儿,你缺一个哥哥吗,可以随叫随到的哦~”
“你给我闭嘴。”秦臻把车上抱枕拍到叶韶的脸上,转头又对初墨道,声音很缓,“早点回去休息,晚安。”
初墨诶了声,隐约觉得这俩人要打架了,但也没多问什么,转头走了。
待初墨的身影消失在住宅区门口,秦臻咬咬牙:“叶韶。”
“兄弟,有什么事?”叶韶倚在驾驶座上,慵懒十足。
秦臻笑容很冷:“你介意少个兄弟吗?”
“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我翻脸么?”叶韶晲他。
“嗯。”秦臻低眸,落在某处,“少个小弟弟怎么样?”
叶韶忽然觉得下/身一紧。
“兄弟,你是认真的???”他愕然,“你该不会是……”
“我要定她了。”
第4章 俯首称臣。
叶韶一愣:“兄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秦臻应声,眯了一下眼。
叶韶见到秦臻这样很意外很愕然,不过他也算明白。秦臻和他是从小好到大的兄弟,别看他现在生得一副桃花相,但就是个闷葫芦。
这种闷葫芦,最喜欢认死理了,认定了就是认定了。
叶韶无奈叹了一声气,问道:“但人家大美人儿不理你啊,头都不回就走了,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这样追人的,大兄弟。”
秦臻拿起电话,“等会儿我还有事,就不聚了。”
“诶!??兄弟!大兄弟!”叶韶扶额,忙止住秦臻愈打电话叫司机来接的动作,迅速换了一脸高深的神情,“兄弟!我开玩笑的!”
他认识秦臻这么久,可是第一次看到秦臻巴着一个女人不放,更别提在来之前他还惊诧地发现前段时间秦臻的消失与这个小女人有脱不开的关系。
“嗯,怎么追?”秦臻应得很快。
“……首先你要告诉你,你为什么非她不可。”叶韶端出一副资深恋爱专家的样子。
秦臻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叶韶看自家兄弟眼神闪烁,脸色略显犹豫,调侃着:“别告诉我,只是你一时错觉。”
秦臻摇了摇头,“不。”
“嗯哼,”叶韶觑他,懒悠悠再次倚在沙发背上,“那你说。”
“很久很久以前,”秦臻看向窗外沉浓的夜色,好半晌才开了口,“我就认识她了。”
叶韶挑眉:“你们俩人能有什么交集?”
秦臻是个闷葫芦,没什么玩伴,更不会去主动认识人。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都是相互认识的,而他脑海里并没有初墨的印象,虽然没有问,但也猜得出初墨不是他们圈子的人。
“也不算什么交集吧,是我单相思而已。”秦臻自嘲地笑了笑。
他把整件事情告诉叶韶,叶韶惊讶挑眉,说不出话。
也是。
谁也想不出来还会有这么一段。
年少时期的他,着实沉默寡言得很,叶韶看不出来他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很正常。
他不屑于贵族学校里同学之间那官僚的一套,久而久之,他便被当成异类排除在外了。
一日,有人恶作剧把他套在麻袋里,然后丢进体育器材室里对他拳脚相加。
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孤立无援是种什么滋味。
正当要麻木的时候,体育室的门被踹开了,只听一人传来闷哼声,随即又是拳脚相对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很拧的女声:“我告诉你,你再敢捉弄我,我就让你和那扇门一个下场。”
随后是一个轻蔑的男声:“初墨你拽什么拽,你不是要钓金龟婿么,老子追你是你的福分,懂吗?”
“恕我无福消受。”女声比男声更为轻蔑,过了半晌,秦臻的头套被取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其明艳张扬的脸,女生皱着眉看他,好一会儿没说话。
“……可怜的娃。”好半晌,她说了这么一句,又看了眼他身上的运动装,戳了戳,“你穿这身,挺好看的。”
秦臻:“……”
她扶着他离开了体育室,临行之前他看了一眼里面,认出那个男生是他们班的,平时有事没事就来找他麻烦,但都被他无视了。
再看了眼体育器材室的门。
明明是一扇结实的铁门,但门下形成了浅浅的凹槽。
这女生战斗力很足啊。
这是他对初墨的第一印象。
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这姑娘叫熊初墨,是学校的异类。
这所贵族学校不好进去,据闻是初墨的母亲想让她在学校里钓上一个金龟婿,花了大价钱让她进的,别看她一脸骄傲,家里其实穷的很。
这些种种加起来,就成了被人嘲笑她的理由。
但是初墨从来不理会旁人的目光,特立独立,成绩遥遥领先,至于钓金龟婿什么的……好像只有别人追求她的份儿,她从来不理会,不过后来传出了她被人包、养的讯息。
好教养告诉他,要找机会向那女生道谢,但当他好不容易找了一天逮着她了,和她讲了整件事情并道谢,初墨的目光只是从戒备慢慢变成了迷茫。
随后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同学,我只是顺手而已,但是你这样不行啊,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的,你要自己变强。”
说完,初墨就扬长而出了。
他盯着她,总觉得那个背影很勾人。
心中暗暗念,初墨、初墨,明明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但有那么点儿惋惜,初墨并没有问他名字。
再后来,他一直暗中观察初墨,慢慢的发现了初墨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看着很乖戾张扬,却会在午后跑到学校荒废操场去喂流浪猫,卸下冰冷伪装的她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去图书馆有两条路,其中一条经过荒废操场,但因这条路很远还比较阴森,选择这条路的人并不多,正好给了他观察初墨的机会。
慢慢的,他生出了某种情愫——据说她要钓金龟婿,那自个儿引起她的注意力可还行?
初墨的学习成绩好,日常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