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音随琴
叶薇然笑了笑,她走过去,修长的指尖在华丽的布料上来回抚摸,这件衣服的做工定是花了代价的,特别是袖口的金线,应该是独家定制。
美绝了!
结婚还有两个月,谁能知道这两个月会发生什么,试与不试有关系么?
叶薇然不舍的将手从礼服上移开,如果是在不知道蓝澜的情况下陆景琛送来礼服,她一定会很欣喜。
“明娟,以后你愿意留在江城么?”
“……”叶明娟看出了叶薇然的不对劲,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慢慢想吧,想好告诉我。”
吃过午餐,陆景琛从外面回来,他直接上了楼,姐妹俩还在谈话,他的出现立马让整间卧室的气氛都变得诡异起来。
叶明娟一眼就看到男人脸上的红印,虽然没有之前那般触目惊心,但也能让人一眼看出来,她惊呼,“姐夫,你的脸?”
陆景琛朝坐在沙发内的叶薇然看了眼,没有丝毫隐瞒,“你姐抓的。”
姐妹二人同样的容貌,叶明娟却少了叶薇然那抹独特的气质,姐妹二人站在一起,他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谁。
叶明娟惊讶的看向默不作声的叶薇然,在心里暗暗腹诽,原来陆景琛也会有容忍女人的一天,可见,他真的爱上姐姐了。
那么,她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与其这样,为了以后的生活何不成全。
这些日子在陆家大院,叶明娟想了很多,很多事情已经注定,她再做无谓的挣扎只会死得更惨,她需要叶薇然的守护,所以必须听陆景琛的话。
她乖巧的站起身,笑着道,“姐夫,我先出去等你。”
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叶薇然知道,陆景琛是特意来接叶明娟的,一会儿他们要过去陆家大院吃饭,戏要演下去。
叶薇然有一点不明白,陆景琛把她带到江城,难道老爷子都没发觉么?
男人走过去,蹲下身子,大手握住她垂下的手,“礼服试了么,喜不喜欢?”
叶薇然点点头算是回答,随即又很快别开眼不去看他破相的脸。
她的沉默,她的冷眼都让男人烦闷透顶,陆景琛身子弯下,两手支撑在她身侧,两人姿势暧昧,“叶薇然,这么多天过去了,你到底想怎样?”须臾,他抬手指了指脸上的红印,“这道伤口,对我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么?”
妈的,每天都有人问他脸上的伤口怎么来的,待会儿见到老爷子他还没想到说辞呢。
叶薇然还是没说话,唇瓣仿若缝合了一般。
这态度就是对男人最好的惩罚。
陆景琛抬腕看了眼时间,他俯下身,一口咬住她的嘴角,“晚上回来收拾你。”
送叶明娟到门口,依照陆景琛的要求,叶明娟特地劝了叶薇然几句,末了,陆景琛叶明娟一道回去大院,临走之前,叶薇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上了楼。
好在老爷子的心思都在婚礼上,对陆景琛脸上的伤口并没怎么在意,晚饭过后,一群人等离开。
张亦茹拉着陆景琛在无人角落商议,“大婚在即,你千万别跟我玩什么花样。”
陆景琛脸上的伤一看都是女人所为,而且那个女人绝不是叶明娟,叶明娟性子柔弱,张亦茹量她也没这个胆。
“您应该清楚儿子的性格,想要的东西从不会罢手。”陆景琛双手负于身后,眸底的情绪复杂。
这话算是挑明了态度,张亦茹眯起眼,咬牙威胁,“如果你想让她变成第二个蓝澜,就尽管去做吧。”
陆景琛冷笑,“妈,您忘了,已经五年了。”
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他用自己的力量对抗,他不会让叶薇然变成第二个蓝澜。
“五年又怎样,你爷爷把所有权利都交给你了么,陆景凝虎视眈眈,如今和厉家联姻,是我们的劲敌,这个时候你若是出一点差错,死的就是你和我,还包括妈妈的族人。”张亦茹越说越激动,一把拽住儿子的手臂,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在陆景琛回江城的那天她就知道,儿子定是把叶薇然带回来了。
并不是她要有意阻拦,只是老爷子不同意的人和事,谁都不能武逆。
硬的不行,张亦茹只能用软的,“景琛,不是我逼你,这些年,你应该明白。”
陆景琛脸色极冷,那双深邃的眸子落在叶明娟所在的房间,想着的却是,如果叶明娟留下来会让叶薇然开心,他可以冒这个险让叶明娟留在这儿。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到时候若是一定要有替死鬼,他只能狠心的用叶明娟去挡,老爷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去伤害叶明娟,而他也绝不会让叶薇然受到半点伤害。
“不需要你提醒,即使最后我没得到想要的,也不会连累了你。”陆景琛将手从张亦茹手里的抽回,厉声警告,“若是你们打别的心思伤害敢伤害叶薇然,别怪我不客气。”
大院另一边的角落处,同样有人为陆景琛的这场婚礼着急。
白梦露好不容易可以过来陆家大院吃顿饭,于她这种外面的人来说是一种殊荣,没想到得到的却是陆景琛一个星期后和叶家的千金即将订婚的消息。
“陆景琛大婚在即,我们可要努力啊。”
陆景凝嘴角的笑容轻佻,“努力?”
白梦露一惊,“你有好法子了?”
陆景凝拉过母亲的手在掌心拍了拍,“妈,您不用着急,到时候我们只管看戏,什么都不用管。”
回到北山公寓已是深夜十点,他把张亦茹送到别苑才回来这里,走进去,里面漆黑一片,那个女人甚至连一盏灯都没留给他。
怕惊扰叶薇然休息,陆景琛摸着黑上了楼,他推开卧室的门进去,熟悉清雅的香气袭来,男人紧皱的眉峰疏开。
男人脱下外衣去了浴室,再出来时身上只有一条浴巾,他掀开躺进去,被窝里的热流像一股电流划过他全身,自从那天过后,他们就再也没做亲密的事。
陆景琛知道叶薇然没睡着,今晚喝了点酒,这会儿兴趣不错,他低头在她外露的肌肤上细吻,柔声问,“晚饭吃过了么?”
叶薇然背对着他躺着,对于他的问话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回应。
陆景琛早已过腻了这样的日子,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全数爆发出来,男人一把扳过背对着他而躺的女人,惩罚性的在她颈间咬了一口,怒喝,“叶薇然,你想和我这样过一辈子吗?”
叶薇然疼得闷哼出声,她咬着嘴角默默承受,就是不说一句软话。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能放了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他妈的就是要你!”
陆景琛这个样子仿佛回到了在云城的那晚,他禽兽般的强占,令她浑身恐惧,好几天都没缓过神来。
“然然,蓝澜疯了,我必须治好她。”
他到底不忍心,在撕碎了她的衣物之后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开口算是给了一个解释。
疯了?叶薇然在心里暗暗腹诽。
是,疯了的女人很可怜,但她就该因为这个原因理解他,并且大度的鼓励他么?
不,她没那么大度,既然是前任就该断得一干二净。
陆景琛叹了口气,身上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味扑过来,“等治好了她,我才会心安。”
“景琛!”叶薇然总算开了口,她颤抖着声音唤着他的名字,男人眼里有狂喜涌过,就要伸手去抱她,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再次顿住,“如果她治不好呢,如果她治好了想和你复合呢,你预备怎么办,是不是也会不忍心拒绝?”
昏暗的房间内,叶薇然疯了般的朝男人嘶吼,“你从来不跟我提起你们的事,这样的感情究竟是有多深,有多深?”
“既然这样,你还找我做什么,直接和她复合,怜惜她,陪着她都没有人拦你。”
又有谁知道,他这两个晚上都会出去一会儿,是不是背着她去见了蓝澜。
叶薇然没有把握,毕竟他们的感情是那样深刻,那个女人也是刻在这个男人心里的,想要抹去谈何容易?
躺在她身旁的男人怔住,她这么激动,只能说明她很在乎。
那么唯有告诉她。
良久,陆景琛沙哑的启声,“你想听吗,我都告诉你。”
叶薇然含泪看着身旁的男人,满是不可置信。
125 被甩耳光
夜色珊斓。
陆景琛深邃的眸子落在她泪眼朦胧的脸上,喉间轻滚两下,他伸出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晶莹,眸底很快涌起一股极浓的苦涩。
“我可以说,不过,你不能太计较我和她的过去。”他这样交代,其实也怕说出来她会更介意。
叶薇然轻咬唇瓣,她想她定是会介意的,但不知道真相只会让自己越发胡思乱想。
沉默良久,男人终于缓缓启声,“遇到澜儿之前,她还是艺术学院的学生,当时接的戏都是下三流的角色,演戏是她的梦想,我是在一次偶然中认识她,算得上是一见钟情。”
这一句就足以让叶薇然的眼眶发红,陆景琛的称呼从来都改不了,那声‘澜儿’太亲切,代表什么呢?
叶薇然的心慢慢沉下去,男人在这个时候握住她的手,昏暗的光线中,四目相对,他那双深黑色的眸子仿若含了千万种情绪,让人无法看清。
这个样子还要怎么继续?
“我们喝点酒吧。”陆景琛的话停顿在这里,她发红的眼圈着实让他心疼,想要一点酒水来活跃彼此之间的气氛。
过去,不光他不愿提起,面对叶薇然他更是不想说,可她执意如此,陆景琛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薇然没拒绝,她确实需要一点酒水来安抚自己的情绪,男人见她应允,阴郁的面色稍稍染上了些许柔和的笑意。
不多时,陆景琛端着两杯深褐色的液体过来,两人碰了一杯,浅尝而止。
酒的味道很浓,没经过任何比兑,小尝一口后叶薇然的双颊很快染红,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娇俏迷人。
她脸上的泪痕还未完全褪去,特别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底,里面的晶莹漾开一层层令人迷醉的绯色,看得男人心旷神怡。他联想到叶薇然在工作时的严谨刻板,再看看现在有些柔弱的她,确实令他喜欢得紧。
叶薇然抬起手再次轻抿口酒,再发现那抹深沉的视线时,她放下酒杯开口,“看着我做什么,不是要告诉我么?”
男人挑了挑眉,“我改变主意了,还是不说的好。”
“你又想骗我?”
“瞧你激动的,我只是不想让你吃醋。”
叶薇然嘴角总算拉开了一抹久违的弧度,“少自恋了。”
其实有陆景琛这句话,她就能释然一些,至少他在这方面都是在为她考虑。
陆景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抿了口酒很快进入状,“那时我们的感情很好,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其实娱乐圈一点都不适合她这样的女人,很多次我都让她放弃,她不肯。”
“我舍不得她在那个圈子里受罪,从不涉足娱乐圈的我为了她投资了一个公司做幕后老板,但我从不给她主角的角色,就怕有朝一日她真的成名……”
一旦真的在娱乐圈成名,老爷子肯定会极力反对。
他想的这个办法,既能让蓝澜过过演戏的瘾,又能让老爷子挑不出刺。
然而男人的这些话却让叶薇然误解成另外一层意思,该是有多爱才如此花心思,蓝澜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公司的幕后老板是陆景琛吧。
每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抛头露面,更何况是一向霸道的陆景琛。
“她确实没有成名,永远只是演一些小角色,通常她也会问我,为何她的资质那么好,即便是一个配角都能引起不小的反响,为何公司就是不愿给她一个主角。”
叶薇然眉眼低垂,那缕隐藏在眸底的忧伤很好的掩藏下去,低低开口打断,“云浅也是你捧上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