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下的绕指柔 第23章

作者:折纸蚂蚁 标签: 现代言情

“大队长,嘿嘿,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老子上战场的时候你小子还没出生呢,跟我斗。”

“是是。”一排长一直咧着嘴,到夏初旁边,还立正敬礼,喊了一声:“嫂子。”

这一声,给夏初额头上喊出三条黑线,差点让董志刚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管她叫啥?嫂子?管谁叫嫂子呢?”董志刚马上炸了毛,恨不得跳起来的样子。

一排长被吼迷糊了,“不是嫂子吗?她不是和我们营长一起回来的吗?”说完,还看了看旁边的梁木泽,结果被吓得冒了一身冷汗。

董志刚狠狠地揪着他的耳朵,说:“你们营长能有那么大的福分?他上辈子没烧高香,这辈子轮不到他,告诉你,记住了,这位是田勇的救命恩人,我们大队的贵客,你小子挺清楚了吗?”

一排长整个脸都扭曲了,雷般的吼声在自己耳边炸开,他的耳膜似是要被震破一般,战战巍巍的说:“清……清楚了……”

董志刚松开他的耳朵,“去,把田勇喊过来。”

“是。”赶紧飞奔跑开,一秒钟都不敢多留。

夏初真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她原本想,到了特种大队就让梁牧泽找人把她送回G市,一分钟都不多待。可是到地方才发现,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直奔医务室,出来碰到大队的头头,一群人说着不着四六的话,她想把头扎进土里再也不□,学鸵鸟算了。

董志刚还想和夏初说什么,可是没来的及开口,就被梁牧泽推了一下远离车门,接着关上车门,横在车子和董志刚之间,让他没办法靠近。

“她还没吃饭。”

“没吃饭?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耽误事儿吗。那个,”董志刚四周看看,“你,对对就是你,过来。”

一个下士端着洗脸盆子,裤脚挽到膝盖,头发上还闪着水珠,一看就是刚洗完澡的样子,听见大队长喊他,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生怕自己哪儿做的不好惹到这位阎王老爷,他可不想吃不了兜着走。

“去食堂,让他们准备晚饭。”

“现在?”战士听得有些愣怔,不是刚吃过饭了吗?

“废什么话,赶紧的。”

“是。”

夏初可是大队的贵客,可不能怠慢了。董志刚敲敲车窗,夏初将车窗降下,“大队长。”

“小夏啊,我看你这脚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就在这里住下,不要客气,也不用拘谨,什么时候伤好利索了,我再派人把你送回去,医院那边你放心,我来处理。”

“不用不用,”夏初的脑袋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大队长真的不用,你们有军事机密,我一个外人在这里不合适,您找人把我送下山就行了。”

“这怎么行……”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梁牧泽,又一次挡在董志刚和夏初之间,对人人敬重惧怕的大队长说:“大队有女厕所吗?”

“胡闹,特种大队一群爷们,要TM女厕所做甚?”

行了,梁牧泽想要的答案有了,点点头转身准备上车,并留下一句,“把饭送到我家,夏初住在那里。”

车子一个左拐,出了侧门。董志刚还在原地犯愣,他觉得,刚刚一排长的话不无道理,这两个人,真的就没什么吗?虽然他线条粗,但还是觉得不简单。”

Chapter 17

“我要回家,你找个人把我送回去吧。”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肯定的命令。没错,是命令。

“不行。”命令怎么了?首长不爱听。

夏初回过头怒视他,看着他不受丝毫影响的发动引擎。“我死也不住这里。”一个男人扎堆的地方,让她一个女人怎么能住嘛?

“没让你住。”

车子缓缓驶出侧门,是和刚刚走的不同入口,不过,一样有战士把守,守卫依然森严。

出了大门,有一段柏油马路,路边绿树成荫,花草树木,长度大概只有二三百米,马路的尽头,就是特种大队的家属院。因为涉及到保密工作,每栋家属楼只有三层,这样就不能登高望远,遥望特种大院里的种种装备或是训练情况。

所谓的不住特种大队的大院,住的就是这里——梁牧泽的家,坐落在部队的家。夏初还是不愿意,不下车,软着声音和他商量:“营长,您把我送回家吧,我请假在家里养病,绝对不留下病根,绝对不会让你不好向我妈交代,您看怎么样?”

梁牧泽扶着副驾驶的车门,语速缓缓可是很坚定不容商量的吐出两个字,“不行。”

Kao,除了“不行”还会不会说别的?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啊!!!

“我不下车,送我回家。”夏初也赖上了,坐在车里装佛爷。心里琢磨着,还不是因为你要照顾偏远山村的老人,我帮你做好事才碰巧帮村里人看病的,说来说去我脚受伤也有你的错,你还挺横!!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谁……”夏初本能的想说TM,可是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胡闹了,我回自己的家算胡闹吗?”

梁牧泽抽着嘴角冷笑,“夏初,那是我的家。我说了算。”

不再理会她的抗议,打横把她从车里抱出来直奔家门。夏初也因为他的那句话蔫了,她所谓的家,不是她的家,她在这里没有家,只是借宿。瞬间她觉得好心酸,眼眶微红,眼泪蓄满了眼眶,爱面子的不想他看见自己流泪,用手背挡住自己的脸。

从小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一点点的破皮都会让兰梓玉紧张不已,而现在,又是脱臼又是血肉模糊,身边没有了母亲,夏初觉得自己分外可怜。在陌生的城市,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家,暂住在别人家的屋檐下,以一个悲悯的姿态面对房东,甚至她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勇气反抗。可怜又可悲,不是吗?

梁牧泽将她放在沙发上,她始终用手背捂着眼睛,没有出声,但他知道她哭了。他有些后悔,刚刚的话似乎说的有些重了。

叹气,把抽纸盒递过去,她不接。把纸抽出来放在她手边,还是不要。这个时候,溢出的眼泪从她的手臂上滴落,滴在了他的手上,也滴在了他的心上,滚烫的感觉让他愣怔。

“别哭了。”

夏初不理,眼泪流的好似更加有劲了,看起来呼吸已经有些不顺的样子。她其实有一个毛病,哭的时候不理她,过会儿就好,但凡有人劝,就会哭的更凶。

梁牧泽把抽纸盒放在她旁边起身离开,夏初是悲从心中来,此时如何也收不住眼泪。人们总说,受伤的孩子会分外思念家乡,就像现在的夏初。她想家,想N市的福窝,她后悔为什么不听父母的话,非要一个人出来。自以为是的觉得会过上自由自在的小日子,可是结果呢,太不尽如人意。她至今还记得,兰梓玉说她如果在外面生了病没人照顾,到那时候想再回来就晚了。

现在的真实写照,她真的有冲动回N市,一辈子不出来,在父母身边,再怎么样自己不会受欺负,不会受委屈,而且,有自己的家……

梁牧泽站在阳台上,修长的左手食指和中指间夹了一颗烟,右手拿着电话放在耳边,“药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