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折纸蚂蚁
“都说了,心脏不舒服,是心病。”
夏初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梁牧泽。他的眉头微皱着,不像往日的冰冷,幽黑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夏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故意来找茬,紧咬着下唇的夏初忍着心里的难过和委屈,带着听诊器,下手很重的扒他眼睛,听他的心跳。
夏初努力扯着嘴角,挂着面对陌生人才会有的微笑,说:“少校同志,您的心脏没有问题。”
梁牧泽不说话,眼里挂着情绪看着夏初。夏初倔强的回视他,不想去猜他的眼神在传达什么,反正她认为的一定不是他想表达的,两个世界的人,不会有任何默契。
梁牧泽刚要开口说什么,帐篷外穿来声音,告诉夏初有人打电话找她。
“谁啊?”
“还是上次那个,夏大夫,他声音很好听哦。”小护士挽起帐篷帘子,眨着眼睛笑嘻嘻的说。可是对上了梁牧泽那骇人的注视之后,心里一颤,赶紧转身逃窜。
应该是裴俞没错。夏初圆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摘下听诊器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少校同志,我要去接电话。”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手忽然被一个力量抓到,手掌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夏初的心跳忽然失去原有的频率,呼吸开始急促。手被紧紧攒着,怎么挣脱不开。开始期盼他会说什么。
“夏初,”他说,“你生气,是不是因为,我说了那句话?”
裴俞的电话,除了第一次外,中间又打了一次。只是普通的寒暄,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今天他却问,演习是不是快结束了。
他真的知道的太多了。夏初想。
演习结束,不代表可以立即撤回。他问夏初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夏初只能说不知道。
可能是他听出了夏初的声音不对劲,夹着火气,虽然力图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客气,可是效果却背道而驰。
“夏初,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没有。”
“你的声音好像听起来,不太高兴……”
“没事,呵呵,不是因为你。”
“夏初,不要强颜欢笑。”裴俞的声音很好听,温暖如玉,划过了夏初焦躁的心扉,带了一丝清爽,缓解她心底的那丝情绪。
挂了电话往回走,她承认刚刚自己是故意那么积极的去接电话。女人不都是这样吗?希望自己关注的人,也关注着自己,就算是在怎么清楚他不喜欢自己,也还会这样做,怪异的女人心里。
他攒着她手的地方,此时还有些泛红,可见是多么用力。他问,是不是因为那句话而生气?
这算什么?算是后悔说那句话,还是想看她的笑话?她已经不敢去猜了,因为会猜错,猜错之后会伤心。
挽起帘子看了一眼,那个人还在。夏初没进去,坐在帐篷外的草地上,拔草!
“如果是因为那句话,夏初,我道歉。”
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站在她旁边。他的话,又成功让夏初的眼睛一阵酸痛,是秋天的太阳太过刺眼了吗?
夏初声音闷闷的说:“你又没有说错,为什么要道歉。”
之后就是半天的沉默,时间久到,夏初以为他会说,“我说的不是真的。”可是他却说,“刚刚接了谁的电话?”
夏初真的被惹恼了,不发火不生气,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捏啊?仰着脖子,声音高了好几个八度的吼着,“管得着吗,我爱接谁的电话我乐意,反正,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最后一句话,还是不小心泄漏了她的心声。
梁牧泽弯着腰,不管周围是不是有人在看,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果说话,热气都能喷在对方的脸上。他说:“这个世界上,好人多,坏人也不少。”
“被骗了我也乐意。”夏初咬牙切齿的说,抬起一直盘着的右腿,一脚狠狠踹到他肚子上,俨然已经不是两个月前连路都不能走的夏初了。
她的脚法和力度,丝毫不会对梁牧泽造成任何伤害,但他还是退开了。站直站好,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初,“你不想搬出来,所以我才那样说,你不要介意,我走了。”
看着梁牧泽的背影一点一点模糊,夏初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破眶而出,以接近喷涌的姿态。擦都来不及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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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干别的,吐血拼命写了这么多!!!!
某蚁要休息,今晚不码字,明天不码字
周一尽量更,各位GN如果怕失望就周二再来,如果周一更了到时候可以一起看两章
还有,昨天有GN说某蚁毕业了就各种宅……
介真的不素真的……不素啊不素
某蚁要上班的,有时候还要加班,各种辛苦各种累
一天3000+已经到极限了……呼~~爬走睡觉
Chapter 30
梁牧泽脸拉的比驴脸还长,一路狂飙回到部队驻地。进门时,放哨战士给他敬礼,他连甩都不甩,一个油门窜进大院,引擎咆哮着,引来了诸多人的瞩目。
董志刚从大帐篷里出来,看见越野一溜烟从眼前闪过去,他心里那个恼啊,那个气愤啊。冲到车边,正赶上梁牧泽下车,不分缘由就一通乱吼,“你小子长不长眼呐?当这是你家后院呢?”
梁牧泽绕过他,径直走了,脸上乌云密布。不理人?董志刚更恼了。站在原地干发火,没辙,梁牧泽的脾气比他更臭,比他当年还刺头。
梁牧泽从一个排长哪儿要了一包烟,坐在驻地外的坡上猛抽烟。他此时的心,乱成一锅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未来没有任何把握,所有的事情都偏离了他能掌握的范围。
是自己太自信了吗?从来都想到的都一定会得到,没有例外。
还是因为她的那句话,而让自己第一次有了退怯的想法。尤其是在她接了那个电话后,在知道那个人经常给他打电话后。
她说过,不能保护她的人她宁可不要。宁可不要……
那时她说这句话,他并没有想太多,可是此时想起她当时那种近似绝望的神态,却有浓浓的心疼。
“营长,有你电话。”
梁牧泽吐了个眼圈,懒懒的问,“男的女的?”
“男的。”
“让他等会儿。”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继续一口一口慢慢吸着烟卷,慢慢吐着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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