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忽然之间
“女孩子一定要矜持,绝对不能学对门的小玉,听到吗?”母亲按着路晓雾的肩,严厉地嘱咐。
“听到了。”路晓雾心里微凉,她和小玉怎么会一样。对门的小玉,母亲一提起来就是鄙夷,才初中二年级,就早恋还堕胎,太恐怖了!
“在学校也不要和男生说话。”母亲盯着路晓雾正在进房的背影,郑重地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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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父亲是地质队队长,常年在外奔波。母亲对路晓雾的教育非常严厉,深怕一个不小心,路晓雾会学坏。
路晓雾除了上学,一般都呆在家里,很少有业余活动。就连到亲戚家玩,其他的小孩都可以随意的爬沙堆,跳城门,她永远只能穿得漂漂亮亮的站在旁边。
母亲要求她讲礼貌,见到所有人的都要问好,就连楼下的管理伯伯,进大楼时她都要主动问好。接电话时永远都是先说,“你好,我是路晓雾,请问您找谁?”甚至连微笑都要求最多只能露八颗牙齿,说话的声音也不能忽高忽低,永远都是甜甜的。学业也只允许保持在前三名,如果她稍有掉出前三,绝对回家就是藤条伺侯。
母亲的严厉出了名,最让路晓雾记忆犹新的一件事就是,她小学五年级时,有次晚上十二点还没睡,偷偷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结果母亲洗完澡,端着杯牛奶出来,看到路晓雾还没去睡觉,就质问她,“怎么还不去睡?”
路晓雾小嘴一嘟,顶了一句,“你不是还没睡?”
结果……
哗啦啦,路晓雾就感觉头顶一片温湿,母亲将她手中的牛奶整杯就那样倒在了她头顶。
路晓雾当即吓傻了!
“谁教你顶嘴的?不睡觉你还觉得自己有理?真是无法无天了。”母亲气得将杯子重重一放,进屋就取出藤条,让路晓雾满头满身湿淋淋地跪在地上,狠狠地抽了她一顿。
最后,路晓雾那天晚上两点钟才睡。她重新洗头洗澡,将自己弄干净。
从此,路晓雾知道,无论心里再多么不满,也绝对不能和大人回嘴。
路晓雾本来就内向的个性,更什么话都不敢轻易开口,永远做大人希望的乖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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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中学,很多女孩都早早步入了青春期,除了爱打扮,也开始有萌动的少女情怀。
有次同桌硬塞给路晓雾一本言情小说,她模糊记得是席绢写的。她深怕母亲看到,做完作业之后,她将书小心翼翼地藏在课本下,慢慢地偷看。可是,还没看了五页,母亲突然推门进来,吓得路晓雾做贼心虚地往书本上一趴,假装有点累。母亲一看她这样,赶紧走上去摸她的额头,担心地询问她怎么了,路晓雾结结巴巴地说,有点累了。母亲盯着她怪异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命令她站起来。路晓雾怯怯地站起身,就看着母亲从课本下取出那本言情小说,路晓雾脸刷地一下全白了,被抓到了!
母亲一看到标题,《抢来的新娘》,脸当即黑了,转身就走出房间。
路晓雾揪着一颗心,满头冒汗地怔在原地,一动不动。母亲……又要教训她了。
果然,“路晓雾!”听到母亲那严厉地怒吼,路晓雾就颤微微地走出房间,自觉地跪在地上,母亲一边抽打她,一边怒斥,“我是怎么教你的?读书都不用功,光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有什么用?这是不是不是第一次?你说!”
路晓雾哭得无比凄惨,声音抖擞地回答,“是第一次。”
“这种书只会让你胡思乱想,以后绝对不许看,听到了吗?”母亲气得声音也变了,“女孩子稍微不注意就容易学坏!你再让我操心,我就告诉你爸,让他管你。”
路晓雾一直哭啊哭,直跪到两腿发麻,母亲才让她回房。最后,母亲还是将那本书撕了,路晓雾和同学说时,还被同学严重地鄙视了一番,她悄悄地将自己储蓄罐里的零用钱赔给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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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到大学,家里都不让她住校,就怕她会和同学学坏。
路晓雾很少参加同学的聚会,同学相邀出去玩,她也都会推辞,甚至晚上去最好最好的朋友家玩,她也非要12点之前回家。不然,母亲就会在11点给她打电话,质问她怎么还不回来?她立即就往家里赶,如果她不回去,母亲就会一直等着不睡。
不要说性教育,就连看电视,只要屏幕上一出现亲吻的镜头,母亲立马就换台,乌烟瘴气,这是母亲的原话。所以,路晓雾才会谈性色变!一被男生碰到就会浑身紧张,慢慢就形成了冷感的个性。
路晓雾就在这样严密管教下成长到25岁。
初吻,初抱,甚至初夜当然都一样不少的保留了,直到孟易南过了她和家人的层层把关,这一切全奉送给了孟易南!
冷战开始(附V文公告)
钟平赶到酒吧时,孟易南正一个人在喝闷酒,不急不慢,只是一直喝。
“又怎么了?”钟平心里轻叹,阿南这个样子,肯定又是家里出问题了。
孟易南没作声,抬手招呼服务生再加个空杯,倒上纯酒,推到他面。自己举起杯一敬,钟平只好端起杯,对碰,一饮而尽。
“阿南,晓雾又怎么了?”钟平单刀直入,阿南一言不发的样子最让人受不了,让你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看来,这次的问题很棘手。
“你说什么样的女人会有外遇?”孟易南嘴角轻扯,淡淡一笑,表情高深莫测。
钟平心里一惊,阿南这么问,莫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钟平立即打断自己的猜想,平缓地说,“对老公不满的。”
孟易南抬眼一瞟,轻哼一声,又将两人的酒杯续满。
“女人果真天生贪心?”孟易南这话不像是问钟平,倒像是自问。
钟平看他又灌进一杯,紧紧地盯着他,心里在慢慢揣测,看来,他们夫妻出问题了。
“阿南,如果你只是想找我陪你喝酒,我很乐意奉陪。但如果你是想和我聊聊,你就有话直说。”钟平知道孟易南的个性,有些事如果不勾他,他可以一直憋在心里。
“你说,路晓雾是什么样的女人?”孟易南往椅背重重一靠,缓缓轻问。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你比我了解,不需要问我。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路晓雾绝对不会搞外遇。”钟平知道了,孟易南怀疑路晓雾有外遇。
“为什么?”孟易南挑着眉盯着钟平,他都无法给出肯定答案的问题,钟平如何能如此笃定。
“路晓雾那种保守观念,让她外遇,比让她离婚更困难。”钟平喝口酒,慢慢分析,“她要搞外遇,一定会露馅,照她单纯的思想,心里不可能同时装下两个人,她当着你的面很容易就被你看穿。而且,她的思想这么顽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背着老公在外面那样,绝对不会!”
孟易南眼一眨,心里有些动摇,好像有些道理。可路晓雾最近的表现,和她身边那个男人,为什么她却故意隐瞒?
“也许我们只是被她的外表欺骗了。”孟易南说出心中的担心。
“阿南,你信任她吗?”钟平微笑着望向孟易南。
孟易南沉默片刻,最后用力地点点头,他还是信任她。
“对嘛,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怎么没好好想想,她为什么会这样?”钟平轻笑,阿南是太紧张路晓雾了,“她现在还想离婚吗?”
“想,作梦都在想这事。”孟易南郁闷地再抽掉一杯。他一想到路晓雾躺在他怀中还喃啁地说要离婚,心里就好无奈。
“阿南,你这样不行,女人得攻心为上。”钟平看着孟易南低笑,他什么都精明,可一碰到路晓雾就不行了。
“怎样?”孟易南斜眼瞧他。
“你要让路晓雾的心里先接受你。”钟平端着酒杯,悠然一笑,女人嘛,你越是吊着玩,她越容易上钩。
孟易南抿着嘴,不说话,脑中想起路晓雾怯怯地拒绝他的眼神,她在怕他。
*****
孟易南回到家,轻轻打开卧室门,晓雾已经睡了。孟易南轻手轻脚走进浴室,关上门。
浴室的光被门遮住那刹那,路晓雾睁开了眼,孟易南回来了。她一直没睡着,心里担心着孟易南,脑中就乱乱地毫无睡意。
不一会,浴室的门一拉,打开了。路晓雾赶紧闭上眼,呼吸压抑着,轻轻的,不让孟易南瞧出她在装睡。
感觉床另一侧陷下去,路晓雾心里一紧,他上床了。他掀开被子,慢慢躺下。
路晓雾紧张地摒着呼吸,等待他的手缠上她。可他没有,他只是背着她躺着。
路晓雾紧着背,慢慢在黑暗中挣开眼,听着他的呼吸声,一点点放轻。他居然没碰她就睡了!他……生气了!
路晓雾慢慢闭上眼,可脑中不自觉会跳入孟易南被她拒绝后的眼神,那么震惊,那么意外,甚至带些愠怒。
那晚,路晓雾又是两点半才睡,这次不是身体被折磨,而是心里。
*****
第二天早晨,孟易南摇醒路晓雾,“起床。”
路晓雾睁开迷蒙的眼,孟易南已经翻身下床了。路晓雾瞪着他的背影,他没吻醒她,这是头一回。
两人快速的洗漱完毕,随便吃了早餐就下楼了。
坐在车上,两人依旧沉默。路晓雾直直地盯着前方,孟易南则专心开车。路晓雾绞着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就当是关心,也应该问一下。“你……昨晚去哪儿了?”
孟易南瞟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钟平叫我去喝酒。”
“哦。”路晓雾心里一紧,知道了。
两人一路上再没开口,就这样到了晓雾公司楼下,孟易南转过身,手一按,替她解了安全带。
路晓雾贴着椅背,尽量坐直,心里还担心着他突袭的吻。孟易南已经身一横,为她打开车门。
路晓雾身体一僵,轻声说声,“再见。”就下车了。
站在车旁,孟易南的车一下就驶走了。
路晓雾站在原地怔怔发呆,他们这算冷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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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路晓雾情绪低落地走到天台上,大厦顶楼有一个凉棚,有时路晓雾中午不休息,就会上来小坐一会,趴在阳台,眺望远景,心里会觉得很开阔,心里的郁闷就会缓解许多。
孟易南生气了,她不过第一次拒绝他,他就生气了。果然,这个男人就只会想性!路晓雾心里闷闷的,嘴里嘟咕,“我是真的不想要,不想要。”最后连嘟咕声也没有了,只变成心里的低吼,如果你非要,请另找他人吧。
“上来晒太阳?”身后一个声音吓得路晓雾倏然转身,景颢?路晓雾心里一紧,怎么到哪儿都能碰上他。
“景经理好。”路晓雾自从知道他是销售部经理之后,一直这样称呼他。
“钱掉下去了吗?”景颢走到阳台边,低头也向下猛瞧。
路晓雾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要不你脸怎么这么皱?”景颢轻轻一笑,靠在阳台边上侧脸看她。
路晓雾心里一松,嘴角微微一扯,一丝苦笑,谢谢他,她现在笑不出来。
景颢一看她这个表情,知道她心里有事。
“你的钻戒很漂亮。”景颢盯着她右手的婚戒,突然冒出一句。
路晓雾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这是孟易南选的,她也很喜欢。“谢谢。”一想到孟易南,心里又开始惆怅,他们如果没结婚该多好,一直谈恋爱,一直淡淡的思念着。
“下班后有空吗?”景颢站直身,冲她灿烂一笑。
路晓雾心里一紧,他要做什么?瞪着一双大眼望着他。
“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景颢笑意更浓了。
路晓雾听完他的解释,竟然没有拒绝他!
孟易南,我先生
下班后,路晓雾坐上景颢的车,一起离开公司。
她今天没给孟易南打电话,只是发了条短信,晚点回去,没有回音。路晓雾心里微凉,他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