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岫云
记者:秦先生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秦煦洲:遇到喜欢的人就结婚。
记者(笑):秦先生真是个有责任心的人。
孟亦禾还想继续看下去,一翻页,却发现没了,剩下的都是记者对于今天访谈的总结还有结语,以及对秦煦洲的评价。
当然都是夸奖的话。
她又翻回前一页,把那两个问题看了几遍,简单粗暴的回答,莫名的让孟亦禾内心产生了几分悸动。
她把这本杂志摊在一边,拿起另一本财经杂志,里面同样有秦煦洲的专访,这本里面的内容比上本还要枯燥,她从头看到尾,秦煦洲的回答都很完美,完美到滴水不漏,完美到她有好多专业术语都看不懂。
第二本杂志继续被孟亦禾摊在一边,她拿起了第三本,刚开始看,手中的书就被人抽走了。
秦煦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处理完了事情,他看着孟亦禾,目光从那些杂志转到她的脸上,似笑非笑的说:“我人在这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完全没有必要看这些杂志。
里面问题的回答都是提前就预设好的,更甚于有些都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秘书商讨出来的答案。
这种专访又不露脸,只有几行字,都是为了树立秦氏的形象他才接的,内容亦真亦假,没什么参考价值。
“对老公有什么好奇的,恩?”他坐到孟亦禾身边,手撑在沙发背上看她,“老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问吧!”
孟亦禾只不过是对秦煦洲有些好奇,他这样正经的让自己问他问题,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她把头扭向了另一个方向,“我就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看的都是和他有关的内容?
秦煦洲看她别扭的小模样,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没有戳穿。
孟亦禾瞥了一眼时间,该到了睡觉的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但是因为又多又厚,里面还是需要吹一吹再睡,所以她先去了洗手间吹头发。
头发吹到一半,外头一声闷雷,孟亦禾探头朝窗户那边看了看,雨水顺着玻璃滑了下来。
下雨了。
她把吹风机的插头拔下,放好后钻到了大床上薄薄的被子里去。
孟亦禾一直将被子拉到了鼻子上方,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外头又是一道雷,轰隆隆的响声让她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秦煦洲已经将灯给熄了,他躺下后没有很快睡着,雷声一道跟着一道,时不时的伴随着闪电,身旁的人不安的翻来翻去。
秦煦洲是想上去抱抱她的,但因为白天的事,他没敢随随便便行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再把人给得罪了。
哄老婆这事,还是需要放下一点脸面的。
像今天的那个方法,用多了就不奏效了,秦煦洲觉着还是少惹她生气为妙,是以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过了一小会儿,外面的雷声还没停,秦煦洲平躺在那儿,看似睡着了,实则一直注意着孟亦禾那边的动静。
他察觉到孟亦禾翻身面朝着他的方向,挪了一下,两人的距离缩短一点,又挪了一下,两人的距离更小了一点。
秦煦洲就看她这么一点一点的朝自己身边挪,挪了半天,俩人中间还是隔着小臂那么长的距离。
秦煦洲本来满心欢喜的等着自己的老婆投怀送抱,没想到孟亦禾突然停了下来,不动了。
“…………”老婆,咱们做事可不能半途而废呢,你要是害怕就来老公怀里呀,老公怀里保证给你满满的安全感,你怎么能就这么不动了呢?!!
秦煦洲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他睁开半咪着的眼睛,在数到三十的时候就忍不住朝孟亦禾看过去。
老婆不会已经睡着了吧?
他略侧头一看,就见孟亦禾蜷缩着身子,小小的一团缩在那里,雷声一响她的身子便会轻轻的颤一下,可怜兮兮的,让人不忍。
秦煦洲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长臂一伸,将人给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怕打雷怎么不告诉我?”他的手掌在孟亦禾的后脑勺上轻轻摸了几下,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孟亦禾手指颤颤,看得出是真的怕了,她什么都没说,侧脸贴在秦煦洲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坚定而有力。
外面那骇人的雷声似乎便小了许多。
孟亦禾睡着的时候是捏着秦煦洲睡衣的衣角睡的,她从前害怕打雷,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工作忙,她就抱着一个玩偶,抓着玩偶的手才能睡着。
如今有一个人将她抱在怀里,睡着之前用低沉好听的声音道:“以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能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真是太好了。
“好。”孟亦禾应了他一声,朝他的怀里缩了缩,然后沉沉睡去。
晚上下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清晨,天空蓝的如同水洗过一般,树梢上的水滴与路面上未干的水渍像是在证明着昨天那场雨的存在。
夏日雨后,温度又攀升了好几度,新闻中的天气播报员预报了好几处的高温预警,青城的温度虽然没到达橙色预警的地步,但也不低了。
孟亦禾一从凉爽的室内走到室外,便觉得一股闷热压了过来,她鼻子皱了皱,上了车后才缓过气来。
孟亦禾这几天都相当的忙,高向阳手底下就她和小李两个人,设计上面又是需要不停修改不停调整的,而且半点差错都不能出,只要手上有了新的case,那么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还好,高向阳这个组长比较好说话,允许他们把没有做完的事情带回去完成。
换了之前,孟亦禾肯定是在公司加班完成工作,她才不想回去被黄静梅指使做这做那,还不如在公司里待着。
但现在搬到秦煦洲那边去之后,别墅里什么都有,秦煦洲还贴心的为她准备了一个单独工作的房间,回家去反而能更集中注意力,所以孟亦禾都是按时下班,然后在家里继续工作。
“老婆,在忙?我有点事情找你。”
孟亦禾工作的那个小房间紧靠着秦煦洲的书房,她工作,秦煦洲一般不会进来打扰,听见敲门声,孟亦禾从稿纸中抬起头来。
秦煦洲得到准许走了进去,他进的时候手里拿着手机,似乎正是视频的状态,“禾禾。”
他把手机递到了孟亦禾的面前,孟亦禾工作了老长一段时间,眼睛还有些花,她揉了揉左眼,迷糊道:“怎么了?”
“是孟叔叔那边的打来的。”
孟亦禾双眼猛地瞪大,顾不得酸涩,她连忙将手机接过去。
这个视频电话远渡重洋打了过来,拿着通讯设备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护士,她的中文似乎还不错,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你好,孟先生的身体状况很不错,医生说随时可以进行手术。”
孟亦禾捂着嘴,眼里泛起了泪花,前阵子她经常有和国外那边的医生沟通,但大多是用的打电话的方式,她知道孟安国在那边被照料的不错,但都是听说,这回是她第一次见到那边的景象。
护士的中文蹩脚,后来就干脆换上了英文,孟亦禾英语不差,双方交流起来压力不大。
“孟小姐,要进行手术的话还需要您本人过来签个字才可以。”护士简答说明了一下孟安国如今的状况,以这么一句话结尾。
孟安国做手术孟亦禾肯定是要过去的,她听完连连点头,“好的,我会尽快过去。”
“那太好了,孟小姐您确定了时间的话请务必告诉我们。”
护士镜头对准了孟安国,他的脸上似乎长了点肉,气色也红润了一些,既然身体不错,相信手术过后一定很快就能恢复。
孟亦禾又和护士聊了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电话挂断,她点了点眼角的泪珠,那泪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难过。
看见了孟安国的状况,孟亦禾现在只想着赶紧把手上的事情忙结束,然后想高向阳请假,所以这个晚上她熬夜到了很晚才睡。
第二天她抱着昨天熬夜做出来的东西放到了高向阳的办公桌上。
高向阳一边翻阅一边点头,忍不住夸道:“很不错。”
孟亦禾从来都是一个能带给他惊喜的人,这次的设计要求并不简单,但是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这样的一份来,已经很不简单了。
等高向阳从头到尾看完,孟亦禾这才开口,“组长,我想请几天假,我家里有点事情,可以吗?”
“很着急吗?”高向阳双手抵在下巴上,“这份设计我想由你去给客户讲解效果会比较好。”
孟亦禾垂着眼睑,“高组长你去讲解也是一样的,如果您准假的话,我今天下午就想先走,下周一回来上班。?”
高向阳看她急着下午就要走,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来,何况她工作都完成的很漂亮,就是有些遗憾,“没问题,假条我就给你开到周一。”
“谢谢!”孟亦禾一双大而闪的眼睛就这么看向高向阳,把他看的脸上一红,在假条上签字时最后一笔的弧度都与平时不太一样,彰显着他的心慌。
孟亦禾从高向阳办公室出来之后便开始收拾东西,她先和小李说了自己请假的事情,然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连午饭也没有吃就匆匆离开了公司。
办公室几个男同胞对于孟亦禾请假心里都有小小的失落,毕竟在累的时候看一眼美女可以提高他们工作的积极性,现在美女走了,感觉连办公室都变暗淡了呢。
朱爰爰和孟亦禾走的近,知道她是因为爸爸要做手术才请的假,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通过朱爰爰都知道了孟亦禾请假的理由,大伙没有一个说闲话的,甚至还觉得孟亦禾请假的时间短了。
而与办公室一墙之隔的高向阳的消息就没这么灵通了,他站在窗前朝楼下看去,刚好能看到孟亦禾从公司出去的场景。
孟亦禾离开时是午休时间,大楼里的人基本上都去吃饭了,所以秦煦洲把车开到了公司楼下时她也没说什么,直接坐了进去。
高向阳看着那辆车带着人疾驰而去,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线,他所在的楼层不算高,对楼下发生的一切都看的清楚,特别是那辆车,与之前在蓝溪看到的应该是同一辆。
这个发现让高向阳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唯一可惜的是没看见车牌号码,不然他便可以知道两次将孟亦禾接走的到底是什么人了。
但就算知道了那人是谁也于事无补,高向阳打从心底觉得,他来迟了很多,孟亦禾可能已经有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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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机场,在贵宾室候机,孟亦禾看着秦煦洲拿着的两张机票神情出神,她还以为他只是送自己过来,不想还要跟着自己一道儿去,秦氏最近还是有些忙的。
但转念一想,毕竟是不熟悉的异国他乡,有人陪着总是好的。
孟亦禾不自觉的勾起了唇来,露出一个浅浅的,羞羞的笑容。
而在登机之前,秦煦洲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秦老爷子打来的,话语里颇有几分气急败坏。
“煦州,你在哪儿呢!赶紧给我回来,安国他老婆在这儿闹呢,说什么你欺负了她女儿,现在要找你负责!”
秦煦洲一愣,什么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请叫我勤劳的小蜜蜂,嗡嗡嗡!大家昨天的表扬我都收到啦!开心转起圈圈!
在这里特别感谢一下“刘琴琴”童鞋的地雷投喂,这位小天使一定很可爱!
第29章 秦先生(二十九)
秦煦洲听着秦山气急败坏的嗓音以及电话那头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哭诉声,觉得事情应该不是假的。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孟亦禾,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稍微离她远了些。
“爷爷,我有事要出趟国,你别听她们瞎说八道,我连她女儿是哪根葱都不知道!”秦煦洲说着语气中隐隐有了怒意,他最恨被人波脏水了,要不是这次时间紧,他一定让那母女两个知道满嘴跑火车的后果。
秦山似乎也颇为苦恼的样子,他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不过孙子既然这么说了,那就铁定没有这回事,他不用像之前那样没有底气了,“好,等你回来再说,我先把她们扔……请出去。”
秦煦洲挂断电话,广播里面就播报他们所乘的航班即将开始登机,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孟安国那边的事情,至于别的,等他忙完了回来再收拾也不迟。
上了飞机,秦煦洲他们的位置在头等舱,孟亦禾享受到了空姐无微不至的照顾,冷了有毛毯,热了有饮料,坐的位置还巨宽敞,长时间的高空飞行反而不觉得有多累了。
秦煦洲时常会坐飞机出差,他没有孟亦禾的那股新鲜劲,对于空姐的照顾是礼貌而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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