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暮夜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桑叶依然忙碌着,白天没有多少时间思念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只有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空置的半边床,无边的思念如同潮水,将她整个人淹没了。
有好几次,桑叶是在梦中哭着醒来的,梦里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分离,从来没有团聚。这些梦太过真实,也太让人难过,每次惊醒过来,她就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直至天明。
如果只有一次两次倒也没什么,偏偏第一次噩梦之后,几乎每晚都要重复一遍类似的梦境。
半个月不到,桑叶就顶着两个黑黑的大眼袋,头发也脱落的越来越厉害,就连以往白里透红的脸,也开始变得粗糙暗淡,整个人变得无比憔悴,袖子和裤管也变得空荡荡,风一吹,好像人也要跟着飞走似的。
木氏第一个发现女儿的不妥,在午饭做好之后,她悄悄的把女儿拉到房间里,忧心的问道:“小叶,你是不是有啥心事?”
桑叶不想让娘亲为自己担忧,连忙否认:“没有啊娘,大概是冬天到了,还没有适应过来,等过阵子就好了。”
这个借口一听就站不住脚,木氏反倒更紧张了:“小叶,我是你娘,你有啥心事不能跟娘说的?你不说实话,是真要把娘急死啊!”
桑叶没有办法,只好故作羞涩半真半假的说道:“之前睡觉,都是您女婿搂着我睡,如今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我一个人就睡不着了,这时间一长,不就是精神变差了,胃口变差了,人也瘦下来了吗?”
木氏哪里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老脸一时绷不住了。她刚准备斥责女儿不会照顾自己,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神瞄到女儿的肚子,狐疑道:“这反应瞧着有些像怀孕,你莫不是有了?”
桑叶一听,满头黑线:“娘,您怎么跟我婆婆一样?她老人家总提醒我小心,现在您又这么认为,我瞧着很有孕像吗?”
前不久才来过大姨妈,最近一个月跟凛哥同床也只有凛哥临走的那一晚,这才过去大半个月,就算真揣上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反应啊!
木氏还是不大放心,说出了跟孟氏一样的话:“这些日子你小心些,重活儿粗活儿就不要干,别把自己累着了。”
说到这里,她还是觉得不妥当,一拍大腿说道:“明儿个你就不用来了,要是嫌一个人待着无聊,就过来,咱们娘俩几个能陪你说话解闷。”
桑叶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娇花,这怀孕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就更不可能把自己当成需要呵护的孕妇了,于是果断的拒绝了亲娘的提议:“不行,我又没有真怀孕,干吗不让我干活儿?”
白天身子累点儿,晚上反而能多睡一会儿,要是白天就这么闲着,她只会控制不住的思念远方的爱人,这样才是真要把人逼疯了。
见女儿是真不乐意,木氏也不再白费口舌了,摆摆手说道:“你爱咋咋地吧,以后别怪老娘故意磋磨你。”
桑叶嘻嘻笑着,连说不会。
虽然木氏放出了那样的话,但是她不可能真的让女儿干重活累活。每次桑叶要搬东西或是大幅度动作,都会被她喝止,惹得于氏刘氏等人都知道婆婆在担心什么了,却把桑叶弄的分外尴尬,倒是真希望自己怀上了。
转眼间,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在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到来前,桑家的新宅终于上梁了。新宅如何气派如何打眼自不必说,上梁这日,几乎整个李家村的人都跑来凑热闹沾喜气了。
桑家不仅给道喜的村民发了馒头和糖,还特意从钱庄用银子兑了六千六百六十六个铜钱,由桑老实站在屋顶上,一把把撒下来,引的村民们津津乐道了大半个月,连附近几个村子都听说了,直道桑家有钱。
虽然有人在背地里酸桑家爱显摆,但是那么大的宅子矗在那里本来就很打眼,就算没有撒钱取吉利的举动,就算不显摆也是显摆了。
不管别人如何说,桑家上下俱是欢欢喜喜的收拾宅子,等屋子里通风晾干了就能搬进去。从动工到上梁,只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赶是赶了些,可是在李庄亲自监工下,屋子盖的极为结识,根本不用担心出现开裂、坍塌等问题。
就在房子盖好后不久,桑叶终于从古槐和郑聪家门口的那棵大树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她慎重的分析后,觉得郑聪和张有人品方面俱没有问题,究竟属意谁,这个决定权只能交给月娘自己。
月娘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但是她相信大姐不会害自己。她顾不得羞涩,提议偷偷见一见两个人再做决定。
农家媳的秀色田园 第257节
这个提议算是极为大胆了,桑叶木氏母女俩倒是没有反对,亲自带着月娘分别去上郑村和张有所在的张岗村见了郑聪和张有。
当然,这个是偷偷进行的,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大致能看清长相而已,没有让任何人发现。
一回到家里,月娘就羞涩的坦白了自己的选择,同桑叶的所想的一致,她选择了性格方面更合适自己的张有。
得到了月娘的准话,木氏也不再耽搁,很快就向媒婆暗示自己属意的对象。当然,木氏没有直接说是张有,只把之前媒婆给她的九个人随便说了几个,把张有“顺带”说了出来。
有丰厚的报酬可以拿,媒婆的效率也很高,很快就知会了张有等几家。之后,这几家都遣了媒婆上门,桑家经过“慎重”的考虑,最终“选中”了张家的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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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木氏:女儿啊,你怀孕了!
孟氏:儿媳妇啊,你有身子了!
桑叶惊讶状:在哪儿呢?在哪儿呢?我怎么不知道?
第214章 徐氏上门,闹腾(一更)
张岗村离李家村有小十里路,离桃源镇就很近了,村子里就有不少人家时不时的去镇上做点小生意,赚点小钱贴补家用,这一点张家也不例外。
如此一来,整个张岗村倒是比旁的村子稍稍富裕些,连带着张岗村的小青年也格外受人欢迎了。
跟村子里的同龄人比起来,张有就更突出了些。他在镇上最大的一间杂货铺里当活计,不用像父辈那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在地里抛食。每天吃住在铺子里,月底还能往家里拿八百文钱,光这份工钱就甩开同龄人一大截。
另外,张家自身的经济条件也比大多数人家高出一些,在别人家每个月能炒两回鸡蛋吃时,张家每个月能吃上两回猪肉,光是这一点就极为难得了,想给张有说亲的媒人更是踏平张家的门槛。
张有现年十七岁,比月娘只大一岁。原本在庄户人家,这个年龄可以娶妻生子了,只是张有的上头还有个长两岁的哥哥没有成亲。按规矩,哥哥没有成亲,下面弟弟们的亲事也只能往后延。
当然,这个后延也有一个期限,不可能张有大哥拖着不成亲,就要拖着下面的弟弟一起打光棍。如果张有在二十岁时,张有大哥还是没有成亲,那么张家就会把张有大哥的亲事放下,先给张有说亲了。
张有大哥之所以没有成亲,则是他幼时被人算过命,要在二十二岁后才能娶妻生子,不然会有血光之灾,牵累至亲。
一开始,张家并没有把算命先生的话放在心上,等到张有大哥十七岁时,张家开始给他说亲,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姑娘。
结果两家定亲的第二天,张有大哥就在去镇上卖菜的时候,半路上被一头疯牛撞到了,直接被撞成重伤昏迷不醒,后来请大夫看了还喝了三个月的药才好起来。
那时张家只当是意外,没有意识到这场意外正好印证了算命先生的话。直到张有大哥康复后的第三天,再一次被村子里扔石头玩的孩子砸中头,直接血流如柱倒地不起,张家才察觉到了诡异,很快就想起了算命先生当年说过的话。
到底儿子的性命最重要,张家惊惶之下冒着被人戳脊梁骨骂的风险,匆匆忙忙就把张有大哥的亲事退掉了,还赔了对方一大笔银子。之后,张家就不敢再给张有大哥说亲了。
张有比自己的大哥只小三岁,如果他大哥二十二岁之后才能成亲,他的亲事便也会拖到十九岁。正巧月娘要到十八岁才能出孝,正巧就跟张有成亲的时间对上了,可以说十分合适,谁也不耽搁谁。
总之,从表面上看,张家不介意月娘失怙失持,又跟自己的儿子年岁上相配才给张有说下这门亲事。至少这个原因,桑家相信了,不相干的外人也相信了。
倒是请古槐帮忙调查张有的桑叶有些疑神疑鬼,在两家正式交换信物的前一天,把自己的怀疑悄悄的给娘亲说了:“张家的条件不错,张有也是张家三个儿子中最有出息的那一个,就算张有要等到十九岁说亲,那也算不得太晚,有的是比月娘条件更好的姑娘嫁给他,这张家怎么就这么痛快的定下了月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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