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木青
我太难了.jpg——这些天麻芯的御用表情包。
和乐忍俊不禁,麻芯为了分享米容容和宋御之间的轶事,特地给拉了个三人群。
据说前段时间米容容在忙一个资产重组项目,她团队里有个小鲜肉,长得唇红齿白,对米容容的单箭头显著,宋御醋喝一壶不够,最后是往缸里一瓢一瓢舀着喝的。
米容容忙,没能及时跟进宋御的心理进度。宋御倒也没干什么,光盯着小鲜肉,一盯盯三天。小鲜肉一边要应付工作,一边要应付“关爱”的注目,心理濒临崩溃,自此,私下见到米容容从来绕道走。
听说,这只是宋御其中一项“丰功伟绩”。
现下见米容容束手无策的样子,她笑着安慰:“其实你一直考万年第一,有点无聊,每件事尽在掌握,也没意思,有个人让你惦记、操心,生活偶尔起点不大不小的波澜,听上去也挺不错的。”
“听上去像找罪受?”
翻译:神经病。
“没办法。”和乐憋着笑,搬着米容容的石头砸她的脚:“喜欢就是喜欢,受着就行了。”
“OK。”后者果然举白旗投降,“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就分。”
“我猜你们不会分。”
米容容难得慢了半拍:“怎么说?”
“四年了。”和乐压低嗓音,“你和宋御,我和老师,都是过了四年才在一起,四年不长,但也绝对不短。就说行健,校门翻新了,小卖部的老板换了人,学校的小树林被扩建成运动场……哪里都在变。而且,不都说人心善变吗?可是我们坚持了四年,挺厉害的,是不是?”
米容容默了片刻,附和:“是挺厉害的。”她轻出一口气,“行,那就听你的,先受着吧。”
说着,两人都笑了。
米容容转了话题,“你打给我还有其他事?”
“没有了。就是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你昨天说在洛杉矶,那边才八点,就打给你了。现在说出来,应该能睡着了吧。”
“这件事,其他两个知不知道?”
和乐一怔,“我打算找个机会和她们说。”
米容容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上回同学会,薏仁已经看出些迹象,应该不会太惊讶,至于麻芯,反应估计很精彩。”
第117章 惹不得
毕竟八字才有一撇,和乐打算等有一捺后再告诉麻芯和宋薏仁。
打从那天告白后,和乐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具体表现在她的每日一问——这是老师吗?
具体事例一:难不难追的问题。
话说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大学室友发微信问和乐何时回帝都,两人便有一茬没一茬地聊了起来。她正在做课件,想起一份资料在次卧,遂把手机搁在了桌子上。
就在她离开后,室友发了一条微信:【对了,和乐乐,还有件事我必须通知你,三三兄连续半个月在寝室楼下cos望妇石,穿民国服,戴金边眼镜,手里一本线装古籍,已经成为北大知名景点,还有师弟师妹闻讯赶来写生的,我限你实习结束立刻赶回来!他现在吟的还是《关雎》,我劝你别把人逼成西门庆!】
说来也巧,当时滚滚正好跳上书桌,于端阳为避免手机遭遇飞来横脚,移开手机,顺势点到屏幕,更巧的是,和乐把黑屏时间设为三分钟,于是屏幕瞬间亮堂,他一眼瞥到“望妇石”三个字,眉梢一挑。
和乐回来就察觉气氛不大对,于端阳提了一句:“你室友给你发了微信。”
她迟疑地点点头,在备课,她就把铃声关了,老师是怎么知道来微信,还确定是室友发的?
预感不妙,她解锁屏幕,看到最新消息,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用最快的时间结束聊天,她抬起眼。
于端阳抱着臂,“刚才滚滚过来,我拿开你手机,手机没锁,正好看到了。”
“哦。”为表清白,和乐补一句:“看到就看到,没关系的。”大意,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听说北大有块望妇石?”
和乐默了下,招认:“是中文系的一位学弟。之前在追我,我没答应,这位学弟比较……锲而不舍。”
于端阳点点头,“三三兄?”
和乐心头警铃大作,老师果然是老师,擅长抓重点。她在招与不招之间游移不定,末了不敢隐瞒,招了:“这是室友起的代号。”
“代号?都这么熟了?”
“其实不怎么熟的,这个代号……”和乐问心明明无愧,心不知怎么就虚了,顿了顿,接道:“是室友统计的表白人数。”
于端阳眉微微一笑,“意思是,大学里向你告白的,光你室友看见的就有三十三个?”
“差不多。”和乐含糊应了。其实这位学弟不是新近才告白的,只不过毅力惊人,给她写了几十首诗。室友那,已经排到三八兄。
于端阳面上依旧温润如玉,卧蚕恁是好看,“难怪,包涵一不是第一个说你难追的人。”
这句似曾相识,和乐立马找到出处,提炼自趣味运动会上她和包涵一的对话。当时,包涵一随口那么一吐槽,而她随口那么一答应,老师竟然就记在心里了?
事实证明,醋王翻起旧账来,连两个多月前的都不放过,当即又添了一句:“也难怪,追你的一个和谐号动车组都运不走。”
和乐再度找到出处,讪讪辩驳:“没那么多,最多就……半节二等座车厢。”
于端阳特轻淡地说:“也挺可观,能组两场足球赛了。”
和乐支支吾吾,咿咿呀呀,也不知道接了什么,想着这茬过去,事情也就了了,然而,隔天她就被狠狠打脸。
起因是包涵一吐槽汤篆。
这就要说到行健组织全体老师爱心捐款,包括实习老师;捐多捐少,端看个人意愿。包涵一被汤篆忽悠,一掏就是五百。事后她觉得不对劲,趁着周末问了其他实习老师,捐款下周一统一上交,不少老师还没捐,不过都说捐个三五十就行了,捐一百的,顶天了。
包涵一家境不错,不愁吃穿,可实习老师本来就没多少工资,行健的待遇还算好的,包三餐,每个月还给五百作为交通和租房补贴,汤篆这一出,算是把包涵一的血汗钱给薅走了。
包涵一哪能不怒,扬言周一要和汤篆“好好聊聊”,至于多捐的,就当“医疗费”。
和乐也还没捐,正巧,于端阳才下晚自习回来,她就问了句自己捐多少合适。
“这种名目的,不用多。”于老师面色正常,语气正常,刚开始的建议也正常,直到量词出现:“最多2.2半节二等座车厢。”
和乐懵了下,过三秒,领悟其中深意,脑子里就两个字:绝了。
动车二等车厢18排5座,共计90个座位,半节45个座位,45*2.2=99,最多捐100的意思,就这还是因为100除以45,除不尽,影响了精确度。
真的,绝了。
经此一事,和乐算是明白一点,记性好、算术好的男人,惹不得。
好在于老师也就过过嘴瘾,没多久,“半节二等座车厢”这一量词就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具体事例二:称呼的问题。
事件源于《旅行青蛙》。
当时两人都在书房,和乐正愉快地收明信片,于端阳无意间瞥到,多问了一句。
自从跟和乐在一起后,于老师便时刻关注代沟问题。
和乐觉得这蛙和老师还挺像,爱到处跑,交游甚广,于是热情介绍起操作,由此点到了青蛙的昵称上。
昵称——小五。
和乐是起名废,当时起名字没什么灵感,又想老师想得厉害,自然而然联想到他身上,相比大名,老师的绰号更可爱,叫二五不敬,干脆就叫小五了。
她当场闹了个大红脸,瞥眼身边,唔,神色如常,没有治她大不敬之罪的意思。
和乐也就很快忘了这茬。
没想到三天后,沙发上,和乐刚被按着做完“肺活量练习”,于老师发话了:“你的称呼,不打算改改?”
“什么?”和乐脑子正缺氧,下意识反问。
“你打算一直叫我老师?”
和乐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继续傻乎乎地往陷阱里踩:“不叫老师,那要叫什么?”
“我没名字?”
叫老师的名字?
和乐把三个字在脑子里过一遍,还没叫出口,羞耻已经溢出面皮,她磕磕巴巴接:“老师叫习惯了,我觉得这个称呼……挺好的。”
于端阳一只手支在沙发上,“虑之于心才会宣之于口,这说明在你心里,你还是拿我当老师看待,而且称呼有暗示和强调作用,你一直叫老师,我的形象会越来越难扭转。”
“……老师不去当律师可惜了。”赵高能指鹿为马是靠威势,老师就不一样了,她怀疑他就是指着月亮说它是方的,能有一堆人星星眼地附和,对,月亮就是方的。
他一哂,“叫吧,我听着。”
“我可不可以……先起来?”和乐面色绯红,再这个姿势说下去,她离厥过去不远了。
于端阳眼里噙笑,慢悠悠收回支着的手臂。
和乐坐了起来,身边紧迫盯人,她深吸气,张开口,还是羞耻,好半晌没蹦出音节。
“于、端、阳。”男人一字一顿,跟教牙牙学语的婴儿似的,“把它想成孤立的三个字试试。”
和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老师能不能别看我?”
于端阳照做,把坨在他俩脚下的滚滚抱到膝上。
和乐又是一个深呼吸,一个名字而已,叫不出来,她也太没用了,太矫情了。
“于……于、于……”她三次轻呼吸,一连喊了三条“于”,那个“端”字愣是没蹦出来。
和乐面红耳赤,快疯了,挫败地垂肩:“我叫不出来。”她怀疑就是让她叫老师“阳阳”都比叫大名来得容易。
于端阳沉吟片刻,“那给你降难度,砍掉一个字,把姓去掉。”
直接喊老师的名?
和乐更羞耻了,弱弱地问:“不能不叫吗?”
“不行。”于老师一本正经,“你现在叫我老师可以,但在某些场景下,我可能会受不了。”
“什么场景?”和乐傻乎乎地问。
于端阳挑了下眉,眼里笑意晃荡,正欲开口,和乐直接捂住他嘴,“老师不用说了。”
老师这副表情,八成答案会让她受不了。
后来,于端阳为了提高教学效率,干脆出台奖惩措施,惩是锻炼肺活量五分钟,至于奖,他还不及脱口,一声细若蚊蚋的“于端阳”已经滑入耳道,他弯了下唇,慢慢欺近她。
“老师不是说……”和乐一脸惊恐。
“不是说什么?奖励?奖励是,叫一声,锻炼肺活量,十分钟。”
“……”她不要奖励了还不行吗?
总体而言,同居生活痛并快乐着。
这天周五,两人一前一后到家。和乐福至心灵,想着周末自己不在,关切男朋友温饱问题,打算教他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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