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双木青
自己敏感就好了,干嘛拉上所有奔三的人?
和乐抿着唇,手指瘫痪在屏幕上,半晌才能打字,她语气真诚:【老师真的一点都不老。】
对面却是把话题一转:【你怎么处理的?】
【那个学生吗?拒绝了。让他试着把我当姐姐,好好学习。】
【听了吗?】
【好好学习,应该会听,当姐姐,可能要过段时间。】
于端阳扫过这行字,一手把玩着手机,无意识地低头睨向滚滚,新制的猫饭挺合胃口,小家伙正吃得欢。
长方物什在他手里转悠过数圈,戛然静止,他握住手机,解锁屏幕。
对面迟迟没有动静,和乐本以为对话已经结束,没想到会有新对话框弹出:【还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她忙回:【嗯?】
【找个男朋友】
和乐一怔,再后心脏暴躁地跃动起来。
她眨眨眼,把这行字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看了一遍,没看错。
老师……是在暗示什么吗?或者说……她可以想歪吗?
闭了闭眼,她鼓起勇气,回过去:【既然老师知道这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找女朋友?我听说,老师一直是单身,跟老师告白的学生,一定不少。】
和乐在心里数数,数到45时,答案来了:【还在等。】
还在等吗?等谁呢?
她小心翼翼地问:【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吗?】
【等到过,又跑了。】
和乐感觉下一秒心脏便要破膛而出,她下意识抬手压了压,思索片刻,开始敲键盘:【她跑了,老师为什么不追?老师不是喜欢天南海北地跑吗?在原地等,好像不是老师的风格。】
【谁说我在原地等?】
【嗯?】
【追了。】
寥寥两个字,仿佛石破天惊。
和乐脑子一片空白,颤着手敲:【哦。】
浑顾不上对面看到这个语气词会作何想法。
对面果然没声。
她抬起两条腿,整个人抱膝坐在椅子上,神不守舍地盯着屏幕,一会想着老师这些话是指着自己说的,一会又觉得对不上号。
她轻叹,怎么可能是自己呢?这四年,老师哪里追过她了?
******
宽敞的客厅内,一人一猫,家具不多,大多有棱有角,略嫌冷硬,吊灯洒下淡金色光,淡描几抹温馨。
于端阳收起手机,吃完饭的滚滚在他脚边打转,尾巴摇来晃去,一遍遍刷过他的脚踝,他盘腿坐起,滚滚见缝插针,猫着步光速爬上他腿,艰难地翻了个身,然后,纹丝不动。
他摇摇头,拿过茶几上凉得差不多的毛巾,擦拭着滚滚的脸盘,再是爪子,然后用棉签蘸了生理盐水,把泪痕一并清理干净。
酒足饭饱又享受过顶级的脸部护理,滚滚对铲屎官的工作给予了高度评价,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懒死你算了。”他伸手抓了把滚滚的下巴颏,滚滚手脚俱动,呼噜个不停。
于端阳轻笑,“接下来,要靠你了。”
他伸臂托起滚滚,后者惨叫一声,爪子吧唧一下,拍在他胸前。
大兄dei,温柔点。
“走了,兄弟,带你去刷牙。”
第98章 第一人
新一周,来学校前,和乐不无忐忑,结果显示她多虑了,孟从越只字未提,周六晚上的告白像是一场虚惊,彻底翻了篇。
孟从越中二的“爱意”倒是可窥一二:比如上课时**裸的目光堪比枪杆,她走哪,他指哪;又比如爱在课上提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她答出来了,他便阴阳怪气地嘘她。
隔天周五,下午
第二节是历史课。
和乐习惯提前去教室,跟何老师打了声招呼,便往三班去了,老远看到有人靠在栏杆上,正把手里的篮球往三四班之间的那堵墙上拨。
上节课三班上的是体育。
稍走近点,和乐看清那不是别人,正是孟从越。
直到她抵达四班后门,孟从越依然没有放缓速度,“咚咚”的闷响有些许刺耳。
她问:“请问可以让我过一下吗?”
“不可以。”孟从越目不斜视,拨着篮球,唇线挑起,“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看来是特地在这等她。
班里几名男生没明白二人的对话,只以为孟从越是在找她的麻烦,纷纷倚着窗台,有调侃“别欺负学姐”的,有让孟从越“悠着点”的。
和乐不打算打持久战,径直道:“孟从越,上周六我已经说清楚了。”
“嗯?说清楚什么?”
“对啊,学姐,我们还不清楚,要不你也说给我们听听?”
教室里的男生起着无关痛痒的哄。
这时,一道嗓音冷不防插了进来,问了相同的问题:“说清楚什么?”同时刻,两只手在空中精准截住篮球,托在掌中。
这声音……老师?
和乐脸上些微不自然,这些天她心情烦躁,一直有意无意避着他。
眼下是避无可避了。
她侧过身,“老师怎么来了?”
她记得他下午没课,就是要来,也是等会自习课前过来转一圈。
“开会回来,看到这边有情况。”话落,面向孟从越,“你们谁先回答我,说清楚什么?”
开头是“你们”,对着的却是孟从越一个。
男生们见班主任脸色不对,你推我,我搡你,嘻嘻哈哈散了。
孟从越则倚着栏杆,神情桀骜,他眼型长,眼角上翘,乜斜着看人时,轻蔑与挑衅意味明显。
和乐心里一“咯噔”,瞧瞧侧边,老师的神情同样难辨喜怒。
她忙打圆场:“孟从越,要上课了,进去吧。”
闻言,孟从越慢悠悠直起身体,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一言不发地往后门走。
“砰”的一声,篮球掷地的声音骤然高扬,和乐吓了一跳。触地后,球擦过孟从越秋季校服的袖口,弹至与他脸齐高的位置。
什么都是刚刚好,惊人的准确。
“球收好。以后别往墙上砸,要砸,就去砸篮板。”
声线很平,平得近乎冷。
和乐几乎能够笃定,身边的人生气了。如此外露的情绪,她高中时见过两回,一回是她提出要还蛋糕钱,还有一回,是她被误会和许锵恋爱。
这次呢?是因为孟从越那记眼神?老师器量可没这么小。
孟从越似乎也没料到好脾气的班主任会发威,登时被慑住,愣了几秒,才迈大步捡回球,一路运球回教室,动静震天。
“进去上课吧。”待人进门,身边的气场霎时软化,“被震一震,课上应该不会捣鬼了。”
和乐皱眉问:“老师在生气吗?”
他盯着她,“我以为很明显。”
“为什么?”
于端阳一哂,“我以为很明显。”
和乐:“?”
他笑,“快打铃了,进去吧。”
“哦。”
******
如老师所料,整节课孟从越始终垂着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安分倒是安分。
讲完课,她例行让何老师先回办公室,解答过各式问题,本想和孟从越再说几句,又觉得他正在情绪上,不好去触,况且教室这么多人,也不适合谈什么,张望两眼,揣起讲义往办公室走。
刚到门口,从里头闪现一条人影,门里门外打了个照面。
来人先问:“课上情况如何?”
“顺利的。”
于端阳点点头,“没被为难就好。”
和乐视线下垂,扫到他背上的书包带子,一愣,“老师要走?”
行健不实行坐班制,但老师极少有早退的时候,一来他向来“公务”缠身,二来新高一周五下午改为三节课,不过
第三节依然是自习,老师惯例会去教室转一圈。
“嗯,去教室看一眼就走。”他眉宇微拧,“滚滚这两天食欲不大好,比较黏我,它单独在家,我不放心。”
和乐一听,顿时急眼:“滚滚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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