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主 第51章

作者:赵今 标签: 现代言情

  章晋浦抬头望去,只见俞殷尚和四太太何素波正扶着老爷子俞致正站在门口,看样子是要进来暂时休息,而适才出声的俞殷尚,深茶色墨镜背后的目光则有股说不出的敌意。

  章晋浦来不及答话,脚边痛苦的叫喊声直击人心脏,叫得人心头猛地一缩,晚晴蜷缩着,彷如遭人恶意攻击的小猫保护自身,“师父救我——头好痛——爸爸妈妈——痛痛痛——”

  俞殷尚疾步走到沙发摆~弄,将晚晴从地上捞起,放在沙发里,他严正自持地说道:“师父在,没事,不用怕。”

  他的声音是一剂镇定剂,瞬间安抚了晚晴,她不再尖叫,而是缩在沙发里嘤嘤哭泣,哭得小肩膀一抽一抽地,弱质堪怜。

  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情太奇怪,刚进来的三人,每人心中均存疑问,四太太何素波关好门,将老爷子俞致正扶至对面沙发,老爷子一坐下便问章晋浦,“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俩又怎么会在这里?”

  一看仨的表情,就晓得是误会了……

  先不说女不女儿的事情,光是这小雏鸟似的身板儿,他有那么禽兽嘛!!!

  章晋浦不慌不忙,把前因后果交代一遍,“晚晴刚才在外面哭晕了,我把她送到休息室,她醒了以后,我和她闲聊了几句,聊到她亲生父母的时候,她突然就抱着头叫疼,就是你们进来时看见的情况。”

  “晚晴,是这样的吗?”俞殷尚一边问晚晴,一边抽了几张面巾纸递给她。

  晚晴接过面巾纸,擦擦鼻子,抹抹眼泪,“是……是的……”

  “怎么哭了?”

  “姐夫问我……爸爸妈妈~的事……我努力……回想……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头痛得快要……裂开了……真的不关……姐夫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晚晴抽抽嗒嗒说道。

  晚晴的话,使得章晋浦蓦然记起当年一个小细节,那孩子抱着他的腿,哭求他饶过褚玉兰,他暗道不妙,俞明瑾大小姐脾气重,这样会再次刺~激她的,果然,俞明瑾亲自动手,把小小孩童扯了,一把摔在石头上,当场没了声。

  要不是本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原则,他肯定上去甩那女人一巴掌,再不怎么样,那好歹是他女儿!

  他上前探了探,幸好只是摔晕了过去,没有流~血什么的,想必过一会就醒了,所以,他相当放心地和俞明瑾回家,打算等俞明瑾气消,他再找个机会溜出来,安顿褚玉兰和女儿,没想到,等他有机会脱身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找不着那俩母女了。

  如果晚晴真的是他女儿,那一摔,应该是把她摔失忆了,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不记得。

  联想到失忆,章晋浦又是庆幸又是发愁,庆幸的是,女儿到俞家是阴差阳错,不是冲着他复仇来的,那么他就不必除掉自己的亲骨肉;发愁的是,褚玉兰在什么地方,线索又断了。

  因石头上那一磕,章晋浦愈发笃定晚晴失忆;俞殷尚则不然。

  俞殷尚记得晚晴曾经说过,她爸爸和别的女人走了,她妈妈去世了,她从福利院跑出来,俞家姜暮雨的母亲陈萍,被她收养,怎么现在变成失忆了呢?

  小鬼在玩什么把戏,嗯?!

  刚才进门,就见她地上打滚那副鬼模样,看得他直想撕了章晋浦。

  锐利目光扫视小~脸,她却不敢与他对视,微垂了眼,看向别处,避开他。

  心虚!

  有些缘故……

  心念电转,俞殷尚淡声说道:“晋浦,你以后不要问她亲生父母这些事。”

  “怎么了?”章晋浦追问,四太太和老爷子亦是关注地望向儿子俞殷尚。

  “她答不上来的。”俞殷尚略略侧身,便像一面盾牌,挡在晚晴身前,为她挡去对面三人的目光,免得她穿帮,他静静说道:“她对六岁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连亲生父母也不知道,我第一次问她的时候,她也是这个反应,我送她去医院看过,经医生鉴定,她患有失忆症,基本不可能恢复,所以,以后不要再问这件事刺~激她。”

  镜片背后的锐眼观察对面三人的反应,一丝不落……

  很好,效果很好……

  俞殷尚起身,“这里太闷,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侧头回望晚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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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乐响彻八宝山殡仪馆,俞殷尚领着晚晴出殡仪馆,去了外面停车场的车子,车门一关,远离哀乐和喧嚣。

  俞殷尚摘掉眼镜,锐眼如鹰隼,第一句话劈头而下,“你在搞什么鬼?”

  嘻嘻,有花花咩~~~~~~~~~~~~~来点花花肿么样~~~~~~~~~~~~~~

  

第四十四章:伺候

  【把我伺候爽了,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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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门一关,自成一统,远离外面的哀乐和喧嚣。

  俞殷尚摘掉眼镜,锐眼如鹰隼,第一句话劈头盖下,“你在搞什么鬼?”

  她曾经对他掰扯过身世,他能帮她圆谎,已经不错了,晚晴撇撇嘴,“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认他而已。”

  “说清楚,别让我猜!”她话里透出的信息量,令俞殷尚相当不耐烦,还有些暴躁。

  脑筋急速转动,晚晴半真半假地说:“不用你猜,他是我爸爸,要是我知道他在你们俞家,我是不会跟着你来这里的。”

  今天她老是让他忽上忽下,忽紧忽松,真该打!

  俞殷尚不悦,眸光似利刃,“什么你们俞家,这也是你的家,不跟着我来,你要跟哪个野男人去?”

  说到“野男人”,俞殷尚脑海里跃然浮现某张妖孽的脸,和妖孽标志性的浅灰色冷眼、棕亚麻色的微卷发,是了,两人还是青梅竹马。

  大爪子出动,一爪子擒拿,一爪子捏住那只猫的当胸肉儿……

  造孽哦……

  小手使劲拍当胸的爪子,晚晴立马服软,尖叫连连,“跟你、跟你、跟你啦,痛啊,快放手!”

  “你这个人不真诚!”心中受用,言语间依旧挑剔。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要不要我切腹证明?!”妙~目含泪使劲瞪他,小手死掐胸口那只讨厌的大手。

  大手分毫未动,俞殷尚逼视晚晴,“你已经进了俞家,是俞家的人,以后不许说自己不是俞家人,不许心生外念,想着外人。”

  “好的好的,我不说、不想,你快放开。”她是发育中的少女,能不能不要掐胸啊,太讨厌了!

  晚晴换哀兵之计,可怜兮兮地说:“阿尚,你弄得我的肩膀好痛哦,被你咬的伤还没好呢。”

  他捏的是胸,关肩膀个屁事!

  死孩子就爱胡诌、装可怜!

  明明晓得她怎么回事,偏偏对上那两丸泪光闪闪的黑水银,心头郁气作烟消云散,俞殷尚略放轻力道,轻哼,“暂且信你。”

  力道是放轻了,但大手没移开,锐眸继续逼视晚晴,他还没得到答案呢,“继续说。”

  “闷,再放开点。”小手拍打胸口的爪子,晚晴讨价还价,“要不然影响语言叙述,别怪我哦。”

  “哼,歪理。”说是这么说,大手却放开了她。

  既然事情涉及他的亲戚熟人,有些事、有些线索,他一查就知道了,想瞒也瞒不住,但是,关键的不能说,不能让他认为她蓄意进入俞家、报复章晋浦。

  话说几分,怎么说,全在她把握之间。

  先组织好语言,话在脑子里过一遍,晚晴平静叙述,仿佛置身事外,“从我出生到六岁,我只见过他一面,早就当他死了。第一天到这边家的时候,我还不太敢肯定是他,直到刚才他问我那么多问题,我终于确定了是他,但是,我不想认,所以,装头疼,想不起来。”

  “他和我妈妈是同村人,青梅竹马,这个你可以去查。他到大城市读书工作,娶了妻子,却骗妈妈,隐瞒自己已婚,玩弄了她。当妈妈怀了我,他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先天体质不好,出生以后经常生病,妈妈打工赚的钱,全给我看病去了,连找他的路费都攒不了。我五岁的时候,身体稍微好了点,妈妈终于攒下路费,她带着我上路去大城市找他。”

  “下了火车,妈妈打他的电话,他说会来,让我们在车站等他。我们在火车站等了他五天,他连鬼影子都没出现。妈妈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急着找他,没心思打工,她背着我在大城市里边讨饭,边找他。”

  “我们讨了一年饭,天可怜见,有天经过大饭店,遇见他们一家人从车子里出来,妈妈这才知道他早结了婚,还有那么大的孩子。这次,和以前一样,他哄住了妈妈,说会和妻子离婚,他给我们租了一套小房子。”

  晚晴讨厌回忆那天发生的每件事情,尖尖葱指狠掐掌心,她尽力平稳叙述自编的另外一个版本,“我们刚住进去一天,他又不见了人,妈妈想他,想到哭疯了,整天哭得疯疯癫癫,一次过马路的时候,她被车撞死了,我进了福利院,又跑了出去,然后,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刚叙述完,瘦弱的小身子便被强行摁入一个温暖而宽厚的胸膛,男人金属质地的淡声在她头顶响起,语调很刚强很硬朗,“你不会像你~妈妈~的,我在。”

  用力忍,还是没忍住,被拥抱的一刻,眼泪唰地流下,晚晴口头却倔气无比,“我当然不会,她那么笨蛋,我这么聪明,才不会像她。”

  “嗯,不许认他。”猫猫要是认了章晋浦这个爹,以后岂不是长了他一辈?想着就吐血,坚决不许她认。

  “本来就没想过认他,我早当他死了。”等会还要出去,晚晴可不敢把眼泪擦在他衣服上,她扯了两张面巾纸,擦干眼泪。

  “想报复他吗?”这只猫秉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是个他咬她一口,她回咬十口的家伙,她要是突然圣母了,就一定有问题。

  晚晴只顾撇干净“蓄意”,哪里想得到俞殷尚问话背后的深意,她顺着先前想好的答案回答,假惺惺地说:“不想,就算不认,他也是我爸爸,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

  嗯哼,没说实话!

  蓦然,锐眸微眯,黑浪翻涌……

  既然这样言不由衷,刚才的叙述几分真、几分假,有必要再好好调查。

  一根修长手指勾起小巧的下巴,锐眸微垂,端详怀中人,淡淡的声调里透着一股诱人的劲儿,“知道什么是真聪明吗?”

  很正常的一句问话,她为什么感觉热呢?

  也许是他姿势太暧昧了吧。

  晚晴觉着有些不对劲,但没多想,顺嘴回答,“学会收敛,不外露。”

  这是他上次教她的。

  谁知,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错了。”

  晚晴眨眨眼,“大智若愚。”

  “错了。”男人的头渐低,好闻的淡淡清香随之笼下,与她身上的味道一样,晚晴闻着闻着,脑子开始不听使唤。

  “那……那是什么……”,晚晴结结巴巴地说。

  薄唇凑到粉~嫩的小耳朵边,邪性的字眼,从他嘴里一个个蹦出,“把我伺候爽了,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你,这才是真聪明,明白了吗?”

  话毕,劲腰恶意地往前一送,硬杵顶到了小蛮腰。

  可怜的小耳朵倏地爆红,晚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

  “刚才,我帮你圆谎,你该怎么报答我,嗯?!”硬杵暗示性地硌她。

  无法无天的坏人!

  “这是葬礼!”

  “大伯伯生性不羁,他不会介意的。”

  “这是停车场!”

  “车子多,没人会注意。”

  “这是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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