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反手握紧他的大手,我侧眸看向他,缓缓的朝着他扬起了一个曾经只为宗政烈而绽放的嫣然笑意。
我说:“司翰,得空了,带我去正式见见你的家人吧。”
严司翰笑意愈浓,轻轻的拉起我的手背,在上面印下一吻:“好,在这之前,按照祖制,我理应先去见见伯母。”
对于严司翰的周全和尊重,我打心底里感动。
眼眶隐隐发涩,我点头,沙哑的道了声好。
六年了,严司翰是我这一生中,第一个非常尊重我,从未践踏过我尊严,给予我无尽的平等待遇的男人。
不论什么事情,他都会站在我的角度出发,会先去考虑我的感受,以我为重。
是他在这六年中对我悉心教导,开拓了我的眼界,丰富了我的三观,教会了我许多许多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知识。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严司翰的出现,就没有我白子悠的今天。
我更不可能拥有跟莫妃、纪嫣然等千金大小姐平起平坐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严司翰给我的。
到了工作室,严司翰下车帮我打开车门,又解开了安全带。
正欲下车,严司翰蓦地就挡在了车门口。
疑惑的仰头看他,就见他俯身凑近了我一些。
他小心翼翼的问我:“子悠,你能给我一个让我真正安下心的吻吗?”
很温柔的一句话,却令我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那丝酸再度回潮。
心中的愧疚不禁四起,我故作轻松的点了点头:“好啊!”
说罢,我便探起身子,在他的唇角落下轻轻的一吻。
刚坐回去,便见严司翰脸上充满了笑意。
他又凑近了我一些,指了指另一边的唇角道:“这边也要一个,还有中央,也要一个。”
看着他有些赖皮的模样,我无奈的轻笑了一声,只得再次踮起脚尖,在他刚才所指的地方又亲了两下。
这下子,严司翰终于满意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扶着我的手拉着我下车。
关上车门,我真打算跟他道别,目送他离开,便见他有些小孩子道:“我今儿请假了,在工作室陪你。”
“小可爱,虽然从吃早饭到现在,我一直都在看你,可我还是没看够,索性今天就在你的工作室待着了,你不会嫌我黏人吧?”
微微怔了一下,待我反应过来,我不禁有些失笑。
叹了口气,我懒懒道:“好叭,不过我忙起来可顾不上搭理你,到时候你别怨我怠慢了你。”
严司翰拉紧我的手,笑道:“小可爱,我真想变成你身体的一部分,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
“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开心,长这么大,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书里写的那些心里在开花,空气有蜜香,就连天都是粉红色的话是真的。”
从我认识严司翰以来,他最擅长的便是说情话。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些情话,从六年前到现在,加起来估计也够编个十本八本的书了。
情话这东西,听得多了,便免疫了。
不过看严司翰高兴,我心情也跟着舒展了许多。
只是在坐着观光电梯上楼的时候,在看到对面那幢写着宗政集团四个字的大厦时,心中还是免不了会产生一阵阵的痛意。
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又该怎么做,才能忘得一干二净,不留一丝痕迹。
到了工作室,我让李秘书为严司翰和严修泡了两杯茶过来,走到落地窗前帮严司翰往衣架上挂西装外套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看了对面一眼。
这个点儿,宗政烈已经上班了。
虽然所持股份有所变动,可宗政烈的办公室却没有变动。
依旧还是那个办公室,摆设也依旧是五年前的那个摆设。
其实从某些地方,我可以看出来,宗政烈其实是个极其念旧的人。
越是念旧的人,大概也越是重情吧。
偌大的办公室里,经过阳光的渲染,可以清晰的看到宗政烈伏案工作的高大身影。
今天早上的事情,似乎对他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他依旧在认真的工作,依旧是那般淡漠的神情,只是他身上穿着的那身西装,似乎还是昨天的那一套。
宗政烈虽然念旧,但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所以他每天所穿的衣服,必然是不重样的。
除非……
他从昨晚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睡过觉。
在我彻夜难眠的时候,他也正在辗转反侧。
我是因诀别而失眠,而他……
大概是因破镜疑有重圆日而高兴吧。
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也莫过于如此。
心突然就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我攥紧手里举高准备往衣架上挂的西装,在眼眶子撑不住泪珠的重量之前迅速的将西装挂在了衣架上,而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掉了那丝湿意,回转了身子。
恢复了淡然神色,我扬起一抹浅笑,正打算往办公桌那边走,一抬头,却见正对面的那三双眼睛都神色复杂的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眼神在他们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我笑了笑,道:“你们三个看我干什么,今天的太阳真大,空调房里都能感觉到那种热得要死的温度。”
“灿灿,通知下去,十分钟之后,到会议室开会,有事情需要你们提前去做。”
金灿率先反应过来,她点点头,快步便出了我的办公室。
她前脚刚走,严修后脚就以车门好像没锁的缘由逃了出去。
一瞬间,办公室内便只剩下了我和严司翰。
第326章 心中的刺
四目相对,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他轻轻的喝了口茶,在我往办公桌那边的走的时候便低下头专心的看他电脑上的东西。
于是,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我整理开会需要的资料,而他则专心工作。
看似平和的氛围,其实只有我们俩知道,这其中暗藏了多少旁人看不出来的紧绷。
十分钟马上到了。
李秘书敲门进来提醒我去开会。
点点头,我将资料交给李秘书,便抬步往办公室门外走。
经过严司翰的时候,我瞥了眼严司翰的电脑桌面。
空空如也,什么程序都没有打开。
这么半天,他都在装模作样。
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喉头,我用很低的声音道:“司翰,我们心里都有一根刺,这根刺,不仅扎你,也扎我。”
你疼,我又何尝不疼。
可我又不是圣人。
我也想一夕之间就将宗政烈忘得一干二净,可这样没心没肺,薄情寡义的我,又怎配成为你的多年执念。
所以这件事情,本就没有即可见效的办法。
只能依靠时间这剂良药,慢慢的去将这根刺,连根拔起,然后再治愈那道拔刺留下的伤口。
快步走出办公室,临出门之前,我听到严司翰狠狠的就将腿上的笔记本电脑合上,丢在了茶几上,发出了啪的一声响声。
我用力的抿了抿嘴唇,脚步未停,走出办公室,关上了身后的门,彻底阻断了办公室内严司翰那略显颤抖的粗重呼吸声。
人总是这样,得到了人,就会想要得到心。
得不到,就会忘记曾经的初衷,开始计较,开始有脾气,开始不满足。
甚至产生怨忿。
人性使然,我不怪他。
可我还是会忍不住的难过,委屈。
开了一上午的会,会议结束,等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严司翰和严修已经不在办公室了,只留下几个保温的食盒和一张便利贴。
我将那张便利贴从食盒上扯下来,拿到眼前。
便利贴上的字迹是严司翰的,他说他公司有事要处理,他晚上会来接我下班,饭是他用工作室的小厨房亲手为我做的,让我趁热吃。
将便体贴粘在胳膊上,我将食盒一一打开。
看着里面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我上午存的那丝委屈便瞬间化作了自责。
抬手揉了揉眉心,我把金灿叫进来一起吃饭。
金灿看到了我胳膊上的便利贴,一边吃,一边表情夸张的夸赞着严司翰的手艺,不停的撺掇我为上午盯着宗政烈办公室发呆的事儿跟严司翰道个歉。
我味如嚼蜡的吃了几口,给金灿夹了几块肉,便转移话题问她纪风兰那边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金灿听我提起这件事儿,瞬间来劲儿,很快便把上午那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啃了口鸡翅,说她前些日子把纪风兰给我的那个优盘里的东西挑了一些出来,做成一个特辑,将其匿名发给还在医院里治疗的郑家榆了。
金灿说,那些东西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根本暴露不了纪风兰,但是却足以让郑家榆拿着那些东西去质问纪嫣然。
一旦纪嫣然在郑家榆那里受了气,就自然会向纪风兰发脾气,宣泄不满。
这个时候,只要纪风兰暗示纪嫣然这事儿跟我有关系,那么纪嫣然对我的恨意便会更浓。
这些天,纪嫣然本来就因为烧伤而倍受纪振江和宗政烈的冷落,再加上蓝烁的事儿没办成,她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肯定对我的仇恨满满。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仇恨值满了,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导火线来使得这些仇恨值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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