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我深知自己永远得不到他,既然已经预知到了结果,又何必继续挣扎?
回神,我点头,笑着道:“没错,我每时每刻都盼望着离开你,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我说的是实话。
爱而不得,的确煎熬。
宗政烈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扬了扬唇角,突然道:“激将法?”
“白子悠,我宗政烈说出口的话,绝对会做到,说不放你就绝不会放你,任你机关算尽,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给我这样一个答案。
我以为他至少会被刺痛,会愤怒的。
可我失望了。
他就好像在看一个小孩子胡闹一般,情绪毫无波澜的宣布了你撒泼打滚得到的结果,甚至懒得跟你多做计较。
这大概就是交易吧,没有感情可言,只有命令与制约。
我面如死灰,只余下了无限的悲哀。
起身,他将我的内衣拽了,用浴巾将我裹上,直接将我夹在了臂弯里往卧室里走。
将我丢在床上,他捡起床头柜上的烟含在嘴里点燃。
深吸了一口,青白色的烟雾徐徐从他的鼻孔里溢出。
他站在床边眯着眼睛看我,俊脸在烟雾后面若隐若现。
“莫妃的事情,我记得我已经给过你承诺,她不像你,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孩子,没什么阅历,单纯的像是白纸,你又何必跟她计较,非得给她心里留下一个阴影。”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跟我温存,而是站在床边字正腔圆的替莫妃申冤。
她不像你……
是啊,她不像我这么的悲惨,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结过婚,离过婚,被小三插足,老公背叛,甚至还走上了二奶的不耻道路。
她很幸运,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到大有个疼爱她的哥哥,一路顺畅,娇嫩的宛若温室里的花朵。
甚至,单纯的连推人下楼都像过家家那样简单。
她怕什么呢,她的哥哥有的是钱。
那我呢,我没了这条命,我还有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能给我弟和我妈留下了巨大的痛苦和一个意外死亡的验尸结果。
我很想将这番话宣泄般的都告诉宗政烈,可我没说。
看着他满脸问责的表情,我没有了任何说话的欲·望。
说再多,我都只是个玩物。
笑了笑,我点了点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背对着他睡在了床边。
蜷缩着身子,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往下流。
我死死咬着唇瓣,控制着自己不抖动身体,免得被他发现。
仓惶的擦干净眼泪,我道:“今天有点累,还做吗?不做的话,我先睡了。”
“白子悠,你将她按进马桶里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必须跟她道歉。”
他不依不挠,掀被子上床,沉沉的声音里满是命令的口气。
我终于怒了,猛地坐起身,红着双眼看向了他。
“让我跟她道歉,可以,只要她允许我推她滚下楼梯,我不仅跟她道歉,还可以裸着让她按进马桶里,你问问她,愿意不愿意?”
掀起刘海,我将我头上的绷带露给宗政烈看:“宗政烈,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一场金钱交易,可我也是人,是肉做的,我也会疼,我也惜命,我知道莫妃在你心里金贵,可我在我妈和我弟心里也金贵。”
“你若受不了我和莫妃之间的关系,大可以放了我,再找个愿意容忍她的,放过我,也放过你,不好吗?”
我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拼命的忍着眼泪,可它根本就不停我使唤,怎么也止不住。
宗政烈拧着眉头,眼底满是烦躁。
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的手臂在被子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腕便将我拽到了他的怀里。
长指擦了擦我的眼泪,他舔了舔唇瓣,沉默了很久,突然喃喃道:“不,我不会放你自由的,你生是我宗政烈的人,死也只能是我宗政烈的鬼。”
他声音很低,像是在说给我听,又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绝望的感觉莫过于如此。
他宁愿夹在我们两个女人中间为难,也不愿意放过我。
眼泪不停的往下流,他突然伸出双手捧着我的脸,极有耐心的吻干了我的眼泪。
而后,他便欺身而下,吻住了我的唇。
我打了个哭嗝,他便趁势而入,占据了我的口腔。
一番攻池掠地,我的脑袋顿时有些晕乎。
将被子扔在地上,他一阵撩拨。
这一次,他出乎意料的温柔,每一个步骤付出的耐心都要比以往多很多,令我甚至有种被他怜惜的错觉。
就在我感觉良好,他要继续深入之时,门外突然就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紧跟着……
第58章 正宫娘娘
“哥,出事了!嫂子住院了!”
莫妃的声音无情的打破了我们之间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那点暧昧气氛。
还没等我将这个消息消化掉,宗政烈便倏然起身,整理好衣着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门嘭的一声关上,门外隐约传来几句对话声,而后便是匆匆走远的声音。
我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只清楚的听到了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声,而后,便是无限的沉寂。
宗政烈走了。
甚至都没有跟我打声招呼,提起裤子便急匆匆的去看望正宫娘娘了。
浴巾挂在腿上,我赤条条的坐在床上,眼底的情·欲渐渐褪去,蒙上了一层雾气。
深吸了一口气,我舔了舔还残留着他气息的唇瓣,自嘲的嘁了一声。
将浴巾踢到床下,我掀开被子躺进去,双眸呆呆的看向了天花板:“去你妈的!”
咒骂了一声,我坐起身,收拾打扮回家。
今晚宗政烈是不可能回来了,我何必待在这个金丝笼。
时间还早,我回了家的时候我弟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妈在厨房里忙碌着,一阵阵炒菜声从里面传来。
闻着饭香味儿,我看着我的两个至亲,心里的那点失落难受顿消,却而代之的是亲情的温暖。
电视里播放着某档很火的综艺节目,我弟拉着我坐下,剥了个橘子递给我,拍着腿大笑。
我妈探头出来,看了看我们,笑呵呵的让我们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悲伤会传染,快乐也会传染。
看着我弟和我妈开心的模样,我唇角也跟着弯了弯。
不论这个世界如何待我,有他们在,我就始终有个温暖的避风港,积蓄力量,勇敢的继续前行。
吃饭的时候,我妈旁敲侧击的问我跟宗政烈之间的进展。
我笑着说我们相处的挺好的,他对我很好,在工作上也帮了我很多。
我谎话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跟真的是那么回事儿似的。
我妈很高兴,连连夸赞宗政烈,嘱咐我多吃点蛋白含量高的食物,美容。
吃过饭,我刚洗完碗从厨房出来,就见我妈披了件大衣急匆匆的往门外走。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弟头疼又犯了,家里没药了,她去买点药,说我弟兴许是这几天天气变凉了,吹着了。
探头朝我弟卧室看了一眼,我皱了皱眉头,说要不去医院看看吧。
我妈瞪了我一眼,说多大点事儿啊就去医院,她有经验,吃点药就好了。
叹了口气,我将我妈拉回来,让她在家等着,我替她去买药。
吃了药,我弟昏昏沉沉的睡着,我坐在他的床边,心里总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将保温杯放在他的床头柜上,我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却无心睡眠。
翻来覆去,我的脑子里满是跟宗政烈的点点滴滴。
越想越觉得烦躁,我索性翻看起了客户资料。
客户刘太太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名门,长相虽然一般但气质极好。
四十多岁的年纪保养的看起来像是三十出头,资料里附带的照片有好几张,每一张里她都穿的十分素净,并没有太过于夸张的首饰装点,但仔细看会发现,她的每张照片里除了婚戒以外,几乎都戴着简约款式的耳钉和极细的项链。
这些点缀乍看会很不显眼,丝毫不出彩,但如果仔细研究,会发现这些点缀都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了她极好的素雅气质,反而令人忽略掉了她并不出众的容颜。
很显然,我针对柳一萱提出的那些创意构思并不符合刘太太。
一直研究了好几天,我都没有想出一个足够出彩的创意。
月底,我跟王远明的离婚官司开庭。
开庭前两天,郑家榆约我见面,跟我最后敲定一下法庭上的说辞。
我们约在一个咖啡馆里,我到的时候郑家榆已经到了,他坐在桌前,手里拿着几张A4纸,拿着笔勾画着。
下意识在他的身周扫了一圈,空空如也。
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我抬步走上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宗政烈已经十天没有联系我了,自打那天莫妃叫他离开以后,他就没有再联系过我,甚至连一个微信都没有给我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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