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没有什么伤心的情绪,也没有什么不可置信的表情。
仅有的,竟是一丝解脱。
深深的看了宗政烈一眼,我弯了弯唇角,最后朝着他露出了一个嫣然笑容。
就像我们初识的那些日子里,我常常会忍不出对他露出的笑容一样。
只是我错了。
尽管我笑容灿烂,可那颗子弹,竟是直直的擦着我的脖子划了过去,在一丝烧焦的刺痛中,我的身后响起了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
而后,一只握着西餐刀的手便无力的落在了我的脚边,失去了生气。
抬手按住脖子,我扭头朝着那手的主人看去,不由就是一惊。
居然是刚才就已经吓破胆子的夏医生,濒临死亡之际,他竟然想要趁我不备,置我于死地。
看着已经死透了的夏医生,我想起我刚才的心思,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丝心虚和愧疚。
抿了抿唇,我侧着头悄悄的往宗政烈那边敲了一眼,就见他早已经拉着小黎的手朝着餐厅门口的宗政丞等人汇合而去。
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回身看向舞台,就见严荣欢已经顶着一脑袋的血平躺在了舞台上。
他死了。
平日里,我一直有射击解压的习惯,枪法很准。
这是宗政烈的爱好,慢慢的竟发展成了我的爱好。
看着严荣欢圆目大睁,死不瞑目的样子,不知怎的,我心里没有丝毫报仇雪恨之后的轻松感,有的只是更沉重的心情。
一生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还是算不过命运,落得一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说到底,我们都是命运之河里的一条弱小的鱼,不论是顺游还是逆游,游向的终点,都将是死亡。
比得争得,不过是这游地过程。
既是如此,不如多心存善念,免得在将死之际,连个跟自己同心的人都没有。
严家很大,走出餐厅,便是处处惨状。
那些帮着严荣欢干尽坏事的人,无一生还。
我和严司翰从餐厅里出去的时候,徐凯正带着手下疏散着那些来参加庆功宴的精英们。
所有人都吓坏了,战战兢兢的望着严司翰和宗政烈这两个魔鬼上司,不敢多说一句话,乖乖的听从徐凯的指挥,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宗政丞的怀里不知何时多了个小男孩儿,仔细一瞧,竟是跟小黎有几分相似,两个孩子分别在宗政烈和宗政丞的怀里,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是双胞胎。
看到这两个孩子,我再也按捺不住对三宝的挂念,下意识就想询问严司翰三宝的下落。
严司翰心情有些低落,他望着餐厅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状,我抿了抿唇,终是没有开口。
严荣欢死亡,尘埃终于落定。
半夜三点半,整个严家已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
站在离严家城堡很远的田埂上,我迎着风呼吸着属于自由的清甜味道,看着那幢城堡轰然爆炸。
蘑菇云夹杂着火光猛然冲天而起,染红了一片黑云,照亮了半边天空。
尽管离得很远,那种爆炸的冲击感还是带着热度扑上了我的脸,我眯了眯眼睛,心里一片平静。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爆炸声还在连续的响着,火光漫天,警笛声也渐渐的从远处传来。
我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已经朝着远处的商务车走去的宗政烈,不知怎的,忽然就很难过。
他的身形还是那样的高大,他的背影还是那样的英挺,连同他的步伐,也还是那样的沉稳优雅。
可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属于我了。
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
他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哪怕刚才我就站在他的身侧,他也是一副视我为空气的样子。
垂眸,我不禁想起了他在宴会上说的那句话——若有来生,还愿赐教。
我大概,只能期盼着来生了吧。
眸光发颤,雾蒙蒙的眼泪渐渐挡住了我看向他的视线。
吸了吸鼻子,我抬手擦掉眼泪,正打算抬步往另一辆商务车走,忽然就见他停下了脚步。
心里一抖,我本能的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时间突然就在这一刻停了下来,他站着,我也站着。
他看着前方,我看着他,莫名紧张的不像话。
就这样不知站了多久,就在我傻乎乎的开始越过他在他的前方寻找他一直看着的东西时,他忽然就微微侧过了头。
火光勾勒着他的侧脸,将他完美的侧颜勾勒的无懈可击。
我目光呆滞,一直如死水般的心湖忽然就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涟漪。
“蠢女人。”
“啊?”
“监狱里能领结婚证吗?”
“啊?好像不能吧……”
“那你傻站着做什么?”
“啊?你不是也……”
“过来!”
“啊?哦!”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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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宗政式冷战一
美国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本以为宗政烈这就算是跟我彻底的和好了。
没成想,回到云园之后,这家伙却史无前例的跟我闹起了冷战。
宗政先生的冷战,杀伤力很强。
明明我们共处一室,明明我们相距不远,可他硬是能做到将我视作空气,并且淡然自若,一丁点不适感都没有。
我没本事,参不透他那境界,只得在心里生闷气。
可碍于理亏,我又不能朝他发火,只得把所有的脾气都撒在了别的地儿。
比如一不小心把咖啡撒在了他的合同上。
又比如吃饭的时候故意抢他爱吃的菜吃。
又比如在他给几个孩子讲睡前故事的时候恶意插话,把故事的走向带歪。
等等等等……
可不论我如何想着法子给他添麻烦、捣乱、惹他生气,他都能不为所动的保持着他那副淡漠冰冷的模样,甚至连个眼神都不肯给我一个。
终于,我忍无可忍,爆发了。
这天晚上,我在宗政烈洗完澡出来,准备上床的时候,主动将我的枕头抱在了怀里,又抱了一床被子,搬出了主卧,决定以分居作为最后的抗议。
迈着极为缓慢的步子,我故意拖着时间等待着宗政烈的挽留。
可直到我挪到主卧的门外,他都没吭一声,反而打开了吹风机,嗡嗡嗡的吹干头发,便走到了门口,啪的一声关上了灯。
再然后,就毫不留情面的关上了门。
关门带起的风吹的我头发动了动,我后背发僵,终于颓败的垮下了肩膀,红了眼睛。
让佣人给收拾出一间客房来,我躺在床上,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
晚上我刻意没锁门,甚至还把门拉开个门缝,想看看宗政烈晚上会不会偷偷的来瞧瞧我。
谁知我干瞪眼了一晚上,都没有瞧见半个人影。
失望的情绪越攒越浓,我回想起宗政烈曾经对我的宠爱,再对比现在,心里就好像塞满了没熟的青杏,又酸又苦。
第二天一大早,我担心宗政烈起床会经过我的房门看到我故意不关房门的囧样,便早早的起床反锁上了房门。
整整一早上,只有孩子们上来叫过我吃早饭,跟我道过别,哪怕我没有下去吃早饭,宗政烈都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
就好像,昨晚我闹得那场别扭,就是我的独角戏一样。
站在客房的窗户前,我目送着宗政烈乘车离开,望着他的车渐渐的走远,终于忍不住,捂住脸哭出了声。
呆呆的在卧室里坐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严司翰来云园找我商谈D&L并入严氏集团的事情。
见到我,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有些难看。
皱着眉头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严司翰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有些担忧道:“小可爱,怎么回事?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就是这么一句很平常的问候,却如同炸开堤坝的炸药,一下子就令我的泪腺失了控。
我耷拉着头坐在沙发里,眼泪啪嗒啪嗒就又掉了下来。
严司翰一瞧,更急了,连忙起身蹲在我身前,放柔了声音道:“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儿你跟我说,我帮你解决,你别哭。”
“我,我觉得……宗政烈,宗政烈,我觉得宗政烈不爱我了。”
将多日以来的怀疑说出口,我顿时有些崩溃。
哽咽的将回国这段时间宗政烈对待我的态度跟严司翰说了一遍,我委屈道:“这么久了,他不仅不理我,也从来没跟我提过复婚的事儿,你说,他这不就是摆明了在逼我主动提出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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